男主渣化之路 第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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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jiejie,前兩天我出門,還碰著了五皇子,他假模假樣地問我,jiejie可好。”
小滿想起那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是個女人都該愛自己的五皇子,不由得撇了撇嘴,“我沒搭理他?!?/br>
“不搭理就對了?!?/br>
孟谷雨摸了摸meimei的發(fā)髻,“樹大招風(fēng),這段時間咱們還是不要隨意出門,免得被人盯上?!?/br>
小滿乖巧點頭,她現(xiàn)在就盼著哥哥回家,到時候讓那些瞧不起他們家的人悔不當(dāng)初!
南梁、北燕、西唐三國聯(lián)軍大敗,且敗的軍心渙散,令原本蠢蠢欲動的東趙與明蠻立刻鳴金收兵,明智地選擇不摻和到這灘渾水中,畢竟五個國家相比,東趙明蠻要弱一些,他們也明白,今日三國聯(lián)軍侵吞陳國,明日便能再度聯(lián)手對付他們,他們與陳國說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也不為過。
可惜這位陳國皇帝胸?zé)o大志,聯(lián)合也聯(lián)合不起來,東趙明蠻二國才想要來分一杯羹,倘若他們能將陳國平分,國力勢必大增,到時是誰吞并誰那可不好說。
好不容易熬到那兩個煞神戰(zhàn)死,結(jié)果又冒出個孟小將,算了,還是再繼續(xù)觀望觀望吧。
倉皇敗走的三國聯(lián)軍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謝隱以最短的時間成立了火炮營,而制作火炮的技術(shù)極為嚴(yán)密,根本無從窺視,要想正面跟謝隱對抗幾乎不可能,但他們可以從陳國皇帝下手,令那對君臣窩里斗,這樣的話,坐收漁翁之利,也未嘗不能贏。
皇帝自己怕是都不知道,陳國都城內(nèi)有多少別國的探子,反正只要刀不架到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怕。
謝隱很快便接替了孟欽父子成為了皇帝的心病,他不怕別的國家打進來,他就怕有臣子覬覦自己屁股下這張龍椅,尤其是手握兵權(quán)的臣子!
細作們甚至不需要怎么挑撥,皇帝便如同被點燃的炮仗,開始絞盡腦汁想要對付謝隱。
最后叫他想出個餿主意來――他要納孟家姐妹入宮!
美其名曰恩典,畢竟他是皇帝,被他選中的女人豈不應(yīng)該感恩戴德?別以為他不知道,自打孟驚蟄大敗聯(lián)軍,他的那些個兒子都朝孟家姐妹大獻殷勤,以為娶兩個女人就能得到孟驚蟄的支持,簡直就是做夢!
為了不讓兒子們?yōu)榱藘蓚€女人起爭執(zhí),他這個做父皇的幫他們解決,姐妹入宮共侍一夫,豈不是佳話一樁?能嫁入皇室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原本孟家手握兵權(quán),孟欽的兩個女兒是決不能跟皇室聯(lián)姻的,但入宮為妃,就完美解決了所有問題。
謝隱若是不滿回京,皇帝便有理由直接將人拿下,這個想法簡直完美!
皇帝說做就做,當(dāng)下便令人傳旨到孟家,這消息一傳出去世人瞬間嘩然,只是皇帝荒唐的厲害,朝中盡是些尸位素餐的官員,有能耐有抱負的正直之人不是被陷害便是被排擠,膽敢進諫的屈指可數(shù)。
性情剛直的陸御史再三勸誡皇帝不可這樣做,孟驚蟄于外征戰(zhàn),大敗聯(lián)軍正是士氣高漲之時,此時皇帝應(yīng)當(dāng)贊賞加封,怎能將人家家中姐妹接入宮中?且孟欽孟清明兩位將軍尸骨未寒,二女正是守孝,皇帝怎敢要這娥皇女英齊人之福?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姐妹倆跟皇帝那就不是一個輩分,此事未免太過荒唐!
所謂姐妹共侍一夫,說是佳話,可于民間而言簡直就是不知羞恥,皇帝他怎地好意思?
皇帝最煩有人在他耳邊叨逼叨,孟欽孟清明何等猛將,不也被他弄死了?區(qū)區(qū)一個十六歲的孟驚蟄,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他能大敗聯(lián)軍,那不過是運氣好,真當(dāng)他是名將不成!
于是陸御史非但沒能勸誡皇帝,反倒害得自己被打了五十個板子又貶為修書小吏,從此他心灰意冷,再不過問皇帝的荒唐事。
皇子們也萬萬沒想到他們父皇能想出這么個昏招,因為不想看他們總是朝孟家女獻殷勤,于是將孟家女據(jù)為己有?
這還真他娘的像是皇帝干得出來的!
至于孟谷雨跟孟小滿更是無語至極,孟谷雨還好,可小滿今年才十四,尚未及笄!皇帝的兒子都比她們姐妹倆大,他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孟大姑娘,孟二姑娘,怎地還愣著?快接旨呀?!?/br>
負責(zé)傳旨的宮中內(nèi)侍提醒著。
孟谷雨硬生生給氣笑了,這皇帝可真是狹隘至極,圣旨上不僅召她們姐妹入宮,還要派人幫忙接管孟府,不僅如此,居然稱她們姐妹倆為御妻!
陳國嬪妃制度中,御妻是最低一等,僅比宮女地位略高,若是承寵,不得皇帝允許,敬事房連記錄都不會給。
他這也叫恩澤?!
原本孟谷雨以為孟家宗親吃相最難看,沒想到皇帝更勝一籌,這簡直就是把故意的寫在臉上,嘴上還說是給她們的恩典。
若是只召孟谷雨入宮,為了弟弟meimei,她是不介意接旨的,無論是什么身份,只要她努力,早晚有一日能夠不再受制于人,可皇帝要召小滿一同入宮,孟谷雨便決不會接旨。
“怎么了孟大姑娘,你難道是想抗旨不成?能入宮伺候皇上,那可是天大的福氣,是八輩子修來的恩惠,孟大姑娘還不快領(lǐng)旨謝恩?”
“不必了?!泵瞎扔暾酒饋恚槺惆研M也拉起來,面上笑意全無,“這天大的福氣,我怕是無福消受,我父兄戰(zhàn)死,尸骨未寒,我與meimei早已發(fā)誓要守孝三年,這會便讓我們姐妹入宮,就不怕我們身上的晦氣沖撞了皇帝?”
“這……”內(nèi)侍猶豫,“那還請孟大姑娘先接了圣旨,待我回宮詢問過皇上,再做定奪。”
孟谷雨看著那明黃色的圣旨,諷刺一笑:“誰愛接誰接,我不接?!?/br>
她拒絕的干脆利落,小滿都驚了,jiejie是最妥帖謹慎的人,若是沒有后路,便決不會如此沖動,因此她選擇乖巧不說話,跟在jiejie身邊。
內(nèi)侍沒想到孟谷雨如此油鹽不進,頓時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這、這、這可是大不敬!”
孟谷雨平靜道:“我父兄剛戰(zhàn)死,皇帝便要我們姐妹入宮,如此羞辱于我孟家,我又何須敬他?”
說完,她對府中下人道:“來人,將這位公公送出去,日后宮中再來人,一律不見!”
內(nèi)侍目瞪口呆地被“送”了出去,小滿焦急地圍著jiejie轉(zhuǎn)圈圈:“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皇帝要是派兵來殺我們怎么辦?”
孟谷雨好笑地看著無頭蒼蠅般的meimei,安慰道:“不會的?!?/br>
“不會?”小滿不懂,“為何不會?”
“驚蟄臨行前同我說過,皇帝提出任何要求都不必答應(yīng),越強硬越好,越無禮越好。”
小滿納悶:“這是為何?”
孟谷雨心平氣和給出答案:“因為他賤。”
小滿:?
“爹爹與大哥,都是極好的人。”孟谷雨先是調(diào)整了下呼吸,才盡可能平和地這樣給meimei講?!盁o論皇帝提出怎樣不合理的要求,怎樣苛刻他們,他們心中始終記得自己是陳國的將軍,是皇帝的臣子,忠君報國四個字刻在他們的靈魂里,正是因此,才會惹來殺身之禍,因為他們所效忠的,是個不仁不義的小人,他無法體會到爹爹與大哥的真心,因為他自己便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無私且忠誠的人,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們,甚至想要殺了他們?!?/br>
“但驚蟄不一樣,皇帝今日敢羞辱他的jiejiemeimei,明日他便會給皇帝好看,這就是我們的底氣?!?/br>
倘若父兄也如驚蟄一般強硬,皇帝反倒會畏懼,如此欺軟怕硬迫害忠良,這樣的人,怎么配當(dāng)皇帝?
第104章 第八枝紅蓮(九)
這圣旨人孟家姐妹不接,內(nèi)侍只得又原路帶回皇宮,不出孟谷雨所料,皇帝大怒,卻又果真沒敢對她們姐妹做什么,召她們?nèi)雽m這回是,竟就這般虎頭蛇尾的算了!
小滿對此相當(dāng)無語,她原本都做好了跟皇帝長期抗?fàn)?,甚至是被迫入宮后怎么對付皇帝的準(zhǔn)備,結(jié)果真的如jiejie說的那般,這皇帝,他真就慫了!
原本在小滿心里,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也是他們孟家要誓死效忠的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應(yīng)該是威嚴(yán)、正直、慈愛的,然而皇帝的所作所為令小滿無比失望,從皇帝身上找不到任何優(yōu)點,只讓小滿開始懷疑,效忠這樣的人,值得嗎?
都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可陳國內(nèi)憂外患,朝中小人當(dāng)?shù)?,外頭敵國覬覦,人人恨不得將陳國咬下一塊rou,值此危急存亡之時,皇帝卻將奮戰(zhàn)在前線的將軍暗害致死,對割讓出去的十座城池中的百姓不管不顧,這樣一個人當(dāng)皇帝,真的能為臣民們帶來幸福嗎?
這讓自小受到忠君愛國教育的小滿非常不解。
不僅是小滿,孟谷雨同樣產(chǎn)生了懷疑。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謝隱并沒有閑著,他對侵略沒有興趣,但陳國的土地必須奪回,陳國的百姓不能再受苦,否則便不算解除孟九霄與孟家人之間的因果。
火炮營的出現(xiàn)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如果說一開始聯(lián)軍是因為不該屬于這個時代的火藥而害怕,那么到了后期,謝隱不用火藥照樣屢戰(zhàn)屢勝后,對未知的恐懼就變成了對謝隱這個人。
“將軍!已經(jīng)按您說的準(zhǔn)備好了!”
一名副將打馬到謝隱身邊,精神奕奕,滿眼崇拜。
要是看年紀(jì),他足以當(dāng)謝隱的爹,但卻對謝隱言聽計從馬首是瞻,從程束同被殺,孫誠受縛,謝隱以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將兵權(quán)重新掌握在手中,原本的孟家副將們也被他提到身邊起用,一開始副將們都有些擔(dān)心,怕他少不更事,沒想到虎父無犬子,孟大將軍的兒子果然也是一等一的將才!
謝隱帶著他們打了好幾次傷亡極低的勝仗,將士們便服氣了他,除此之外,謝隱還改善了農(nóng)具,又研制出了高純度白酒用于受傷士卒的傷口消毒,不過由于酒香太濃,釀酒的營帳天天香飄十里,害得一些老酒鬼總是蠢蠢欲動想要偷喝一口,要不是謝隱下過軍令,真就有人敢鋌而走險。
那用來消毒的白酒是人能喝的嗎?這年頭的酒度數(shù)都很低,謝隱嘗過,也就有那么點酒味,號稱最烈的酒都比不上二鍋頭,難怪將士們對消毒白酒念念不忘。
想要將士們過得好,百姓們的日子便不能差,在陳國皇帝的作妖下,民生多艱,孟欽還在時,有他庇佑,城內(nèi)秩序井然,可自打孟欽戰(zhàn)死,孫誠接手,皇帝又派來個程束同,這兩人掐來掐去,哪里還管百姓死活?
所以謝隱并沒有乘勝追擊,他花了很多時間四處走訪,陳國的農(nóng)具十分落后,百姓又不懂得漚肥,所以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極低,個個缺衣少食而黃肌瘦,再加上還要從中撥出一部分作為行軍糧草,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窮,各方各而的窮,農(nóng)業(yè)上經(jīng)濟上文化上思想教育上,都只有窮能形容。
這個世界整體生產(chǎn)力較為低下,想要推動社會進步并不容易,只要陳國皇帝還在一天,他就不會允許謝隱這么放肆。
對上位者來說,百姓們愚魯不化,才能穩(wěn)固統(tǒng)治,他們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老老實實當(dāng)韭菜就可以了。
謝隱將自己身邊的變化都寫成書信寄回都城,向jiejie與meimei細細講述軍中將士以及城中百姓的變化,他向她們描繪了一幅國泰民安的美好畫卷,而阻止這幅畫卷展開的正是冥頑不靈又殘害忠良的皇帝。
孟谷雨與小滿就在謝隱的書信中,思想上逐漸發(fā)生了變化,謝隱從不跟她們說皇帝的壞話,只陳述自己所見到的事實,讓她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然后去做決定,為這樣一位君主出生入死的賣命,究竟值不值得?
他不想否認孟欽與孟清明在谷雨和小滿心中的地位,如果皇帝不值得,那是不是就證明父親與大哥死的毫無意義?忠誠與愚忠有何不同?
谷雨和小滿是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她們應(yīng)當(dāng)自己去選擇未來,謝隱永遠都不能替她們做決定。
聽到身邊副將說已準(zhǔn)備好,他輕應(yīng)一聲:“按照原計劃,將北燕軍引入荒山,你率一千弓箭手占據(jù)高地,右將領(lǐng)三千騎兵形成包圍圈,待到北燕軍進入荒山,便引燃火線?!?/br>
“是!”
三國聯(lián)軍大敗后,南梁與西唐倉皇退兵,惟獨國力最盛的北燕不肯善罷甘休,饒是在謝隱手里吃了好幾個敗仗,仍舊不服氣,謝隱也正想借此挫挫北燕的銳氣,位于城外二十里地有一座荒山,山上常年砂石遍布不見綠木,正是適合火攻的好地方。
謝隱親身上陣做誘餌,率軍與北燕短暫交鋒后,佯作不敵轉(zhuǎn)身逃跑,一邊撤退還一邊在地上“丟下”不少糧草兵器,甚至還有火炮的組成部分,北燕最不服氣的地方莫過于這火炮,他們的主帥與謝隱交過幾回手,是個有本事有手段卻又自負的人,見謝隱倉皇逃竄,對方一定會追,只要進入荒山,那么便是有去無回。
荒山地勢從高處看就像是一只花瓶,肚大口小,進去容易出來難,有弓箭手占高地,騎兵守出口,北燕軍只要進去,便不可能活著出來。
大概是從未見過謝隱不戰(zhàn)而逃的場而,北燕軍的主帥哈哈大笑,馬鞭指著謝隱瘋狂策馬的背影嘲弄:“似這等只會投機取巧的無能鼠輩,有什么可怕!將士們隨我沖上去!取孟驚蟄首級者,升他做千夫長!”
有了賞賜,北燕軍氣勢十足!
頭腦發(fā)熱一時上頭,但主帥畢竟是主帥,在進入荒山后他便感覺不妙,尤其是馬匹腳下打滑,鼻息間漸漸傳來一絲桐油味,當(dāng)下令他頭皮發(fā)麻:“快撤!快撤!”
為時已晚。
火箭順勢而下,被點燃的引線引爆了埋在地下的火藥,桐油順著火勢燒灼人身,戰(zhàn)馬受驚狂鳴不止,謝隱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在克制住內(nèi)心屬于自己的“欲望”之后,他才明白,他并不渴望殺戮與鮮血,他渴望的是靈魂上的平靜。殺戮引誘他失控,但他厭惡戰(zhàn)爭,厭惡屠殺,卻又不得不去做。
因為他還有想要保護的人,有要守護的未來,如果不這么做,谷雨跟小滿的人生就會被掠奪,孟欽孟清明父子想要保衛(wèi)的陳國百姓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世上的人太多,他們不會愿意坐下來聽他說話。
謝隱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他總是孤身一人,也沒有人能夠訴說,完全憑借本能做選擇。
這場火攻大獲全勝,北燕軍全軍覆滅,還活捉了北燕主帥,對比起將士們的歡呼雀躍,謝隱顯得格外平靜。
他不會為強大的敵人感到畏懼,也不會因所取得的勝利而驕傲自滿,在他的影響下,軍容也肅穆許多,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如今是軍中鐵塔般的定律,沒有人敢違背,謝隱雖看著好說話,卻對觸犯軍規(guī)傷害百姓的人決不留情。
因為他的決策,將士們與周邊百姓相處的極好,常常有百姓偷偷跑到軍營門口丟下自家做的臘rou雞蛋,也有將士閑暇時會給沒有壯丁的人家挑水幫忙,軍民如魚水,很不可思議,但謝隱做到了。
他想要收復(fù)被割讓的城池,讓離家的同胞回來的這份決心,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而謝隱的仗打得越好,皇帝睡得越不安穩(wěn),他總覺得下一秒孟驚蟄就會帶兵沖進都城要了自己的命,之前諜報中又說,孟驚蟄已將孫誠拿下,還掌握了孫誠暗害孟欽父子的證據(jù),別人興許不知道,但皇帝清楚?。O誠是聽他命令從事的!
孫誠會不會對孟驚蟄說實話?孟驚蟄會不會知道孟欽父子的死是皇帝授意?如果是,他會不會想造反?
皇帝為此愁得發(fā)暈,他本想從孟家姐妹下手,卻又在孟谷雨嚴(yán)詞拒絕后不敢貿(mào)然下旨,萬一真把人弄進宮了,孟驚蟄為了jiejiemeimei發(fā)瘋怎么辦?
事到如今,皇帝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孟家人騙了十幾年。
什么都城第一紈绔,什么沒出息,孟驚蟄連名字都是騙人的!一朝露出真而目,便從九霄改為驚蟄,孟欽是不是早就預(yù)料了會有今天這一幕?
該死,真是該死!
皇帝太著急太害怕,以至于上火嚴(yán)重,隨著捷報頻繁,他嘴角的燎泡一直好不了,晚上睡覺都不敢讓嬪妃陪著,生怕被人謀害。
他真的想太多了,謝隱怎么可能暗殺他?直接殺了皇帝有什么用?已經(jīng)逝去的人不會回來,而孟欽與孟清明,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真相。
小滿想起那自以為風(fēng)流倜儻是個女人都該愛自己的五皇子,不由得撇了撇嘴,“我沒搭理他?!?/br>
“不搭理就對了?!?/br>
孟谷雨摸了摸meimei的發(fā)髻,“樹大招風(fēng),這段時間咱們還是不要隨意出門,免得被人盯上?!?/br>
小滿乖巧點頭,她現(xiàn)在就盼著哥哥回家,到時候讓那些瞧不起他們家的人悔不當(dāng)初!
南梁、北燕、西唐三國聯(lián)軍大敗,且敗的軍心渙散,令原本蠢蠢欲動的東趙與明蠻立刻鳴金收兵,明智地選擇不摻和到這灘渾水中,畢竟五個國家相比,東趙明蠻要弱一些,他們也明白,今日三國聯(lián)軍侵吞陳國,明日便能再度聯(lián)手對付他們,他們與陳國說是唇亡齒寒的關(guān)系也不為過。
可惜這位陳國皇帝胸?zé)o大志,聯(lián)合也聯(lián)合不起來,東趙明蠻二國才想要來分一杯羹,倘若他們能將陳國平分,國力勢必大增,到時是誰吞并誰那可不好說。
好不容易熬到那兩個煞神戰(zhàn)死,結(jié)果又冒出個孟小將,算了,還是再繼續(xù)觀望觀望吧。
倉皇敗走的三國聯(lián)軍自然不肯善罷甘休,謝隱以最短的時間成立了火炮營,而制作火炮的技術(shù)極為嚴(yán)密,根本無從窺視,要想正面跟謝隱對抗幾乎不可能,但他們可以從陳國皇帝下手,令那對君臣窩里斗,這樣的話,坐收漁翁之利,也未嘗不能贏。
皇帝自己怕是都不知道,陳國都城內(nèi)有多少別國的探子,反正只要刀不架到他的脖子上,他都不怕。
謝隱很快便接替了孟欽父子成為了皇帝的心病,他不怕別的國家打進來,他就怕有臣子覬覦自己屁股下這張龍椅,尤其是手握兵權(quán)的臣子!
細作們甚至不需要怎么挑撥,皇帝便如同被點燃的炮仗,開始絞盡腦汁想要對付謝隱。
最后叫他想出個餿主意來――他要納孟家姐妹入宮!
美其名曰恩典,畢竟他是皇帝,被他選中的女人豈不應(yīng)該感恩戴德?別以為他不知道,自打孟驚蟄大敗聯(lián)軍,他的那些個兒子都朝孟家姐妹大獻殷勤,以為娶兩個女人就能得到孟驚蟄的支持,簡直就是做夢!
為了不讓兒子們?yōu)榱藘蓚€女人起爭執(zhí),他這個做父皇的幫他們解決,姐妹入宮共侍一夫,豈不是佳話一樁?能嫁入皇室可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原本孟家手握兵權(quán),孟欽的兩個女兒是決不能跟皇室聯(lián)姻的,但入宮為妃,就完美解決了所有問題。
謝隱若是不滿回京,皇帝便有理由直接將人拿下,這個想法簡直完美!
皇帝說做就做,當(dāng)下便令人傳旨到孟家,這消息一傳出去世人瞬間嘩然,只是皇帝荒唐的厲害,朝中盡是些尸位素餐的官員,有能耐有抱負的正直之人不是被陷害便是被排擠,膽敢進諫的屈指可數(shù)。
性情剛直的陸御史再三勸誡皇帝不可這樣做,孟驚蟄于外征戰(zhàn),大敗聯(lián)軍正是士氣高漲之時,此時皇帝應(yīng)當(dāng)贊賞加封,怎能將人家家中姐妹接入宮中?且孟欽孟清明兩位將軍尸骨未寒,二女正是守孝,皇帝怎敢要這娥皇女英齊人之福?最最重要的是,人家姐妹倆跟皇帝那就不是一個輩分,此事未免太過荒唐!
所謂姐妹共侍一夫,說是佳話,可于民間而言簡直就是不知羞恥,皇帝他怎地好意思?
皇帝最煩有人在他耳邊叨逼叨,孟欽孟清明何等猛將,不也被他弄死了?區(qū)區(qū)一個十六歲的孟驚蟄,再厲害又能厲害到哪里去?他能大敗聯(lián)軍,那不過是運氣好,真當(dāng)他是名將不成!
于是陸御史非但沒能勸誡皇帝,反倒害得自己被打了五十個板子又貶為修書小吏,從此他心灰意冷,再不過問皇帝的荒唐事。
皇子們也萬萬沒想到他們父皇能想出這么個昏招,因為不想看他們總是朝孟家女獻殷勤,于是將孟家女據(jù)為己有?
這還真他娘的像是皇帝干得出來的!
至于孟谷雨跟孟小滿更是無語至極,孟谷雨還好,可小滿今年才十四,尚未及笄!皇帝的兒子都比她們姐妹倆大,他到底還有沒有羞恥心?
“孟大姑娘,孟二姑娘,怎地還愣著?快接旨呀?!?/br>
負責(zé)傳旨的宮中內(nèi)侍提醒著。
孟谷雨硬生生給氣笑了,這皇帝可真是狹隘至極,圣旨上不僅召她們姐妹入宮,還要派人幫忙接管孟府,不僅如此,居然稱她們姐妹倆為御妻!
陳國嬪妃制度中,御妻是最低一等,僅比宮女地位略高,若是承寵,不得皇帝允許,敬事房連記錄都不會給。
他這也叫恩澤?!
原本孟谷雨以為孟家宗親吃相最難看,沒想到皇帝更勝一籌,這簡直就是把故意的寫在臉上,嘴上還說是給她們的恩典。
若是只召孟谷雨入宮,為了弟弟meimei,她是不介意接旨的,無論是什么身份,只要她努力,早晚有一日能夠不再受制于人,可皇帝要召小滿一同入宮,孟谷雨便決不會接旨。
“怎么了孟大姑娘,你難道是想抗旨不成?能入宮伺候皇上,那可是天大的福氣,是八輩子修來的恩惠,孟大姑娘還不快領(lǐng)旨謝恩?”
“不必了?!泵瞎扔暾酒饋恚槺惆研M也拉起來,面上笑意全無,“這天大的福氣,我怕是無福消受,我父兄戰(zhàn)死,尸骨未寒,我與meimei早已發(fā)誓要守孝三年,這會便讓我們姐妹入宮,就不怕我們身上的晦氣沖撞了皇帝?”
“這……”內(nèi)侍猶豫,“那還請孟大姑娘先接了圣旨,待我回宮詢問過皇上,再做定奪。”
孟谷雨看著那明黃色的圣旨,諷刺一笑:“誰愛接誰接,我不接?!?/br>
她拒絕的干脆利落,小滿都驚了,jiejie是最妥帖謹慎的人,若是沒有后路,便決不會如此沖動,因此她選擇乖巧不說話,跟在jiejie身邊。
內(nèi)侍沒想到孟谷雨如此油鹽不進,頓時說話都結(jié)巴起來:“這、這、這可是大不敬!”
孟谷雨平靜道:“我父兄剛戰(zhàn)死,皇帝便要我們姐妹入宮,如此羞辱于我孟家,我又何須敬他?”
說完,她對府中下人道:“來人,將這位公公送出去,日后宮中再來人,一律不見!”
內(nèi)侍目瞪口呆地被“送”了出去,小滿焦急地圍著jiejie轉(zhuǎn)圈圈:“怎么辦怎么辦怎么辦,皇帝要是派兵來殺我們怎么辦?”
孟谷雨好笑地看著無頭蒼蠅般的meimei,安慰道:“不會的?!?/br>
“不會?”小滿不懂,“為何不會?”
“驚蟄臨行前同我說過,皇帝提出任何要求都不必答應(yīng),越強硬越好,越無禮越好。”
小滿納悶:“這是為何?”
孟谷雨心平氣和給出答案:“因為他賤。”
小滿:?
“爹爹與大哥,都是極好的人。”孟谷雨先是調(diào)整了下呼吸,才盡可能平和地這樣給meimei講?!盁o論皇帝提出怎樣不合理的要求,怎樣苛刻他們,他們心中始終記得自己是陳國的將軍,是皇帝的臣子,忠君報國四個字刻在他們的靈魂里,正是因此,才會惹來殺身之禍,因為他們所效忠的,是個不仁不義的小人,他無法體會到爹爹與大哥的真心,因為他自己便不相信世上有這樣無私且忠誠的人,以最大的惡意去揣測他們,甚至想要殺了他們?!?/br>
“但驚蟄不一樣,皇帝今日敢羞辱他的jiejiemeimei,明日他便會給皇帝好看,這就是我們的底氣?!?/br>
倘若父兄也如驚蟄一般強硬,皇帝反倒會畏懼,如此欺軟怕硬迫害忠良,這樣的人,怎么配當(dāng)皇帝?
第104章 第八枝紅蓮(九)
這圣旨人孟家姐妹不接,內(nèi)侍只得又原路帶回皇宮,不出孟谷雨所料,皇帝大怒,卻又果真沒敢對她們姐妹做什么,召她們?nèi)雽m這回是,竟就這般虎頭蛇尾的算了!
小滿對此相當(dāng)無語,她原本都做好了跟皇帝長期抗?fàn)?,甚至是被迫入宮后怎么對付皇帝的準(zhǔn)備,結(jié)果真的如jiejie說的那般,這皇帝,他真就慫了!
原本在小滿心里,皇帝是天底下最尊貴的人,也是他們孟家要誓死效忠的人,這天底下最尊貴的人,應(yīng)該是威嚴(yán)、正直、慈愛的,然而皇帝的所作所為令小滿無比失望,從皇帝身上找不到任何優(yōu)點,只讓小滿開始懷疑,效忠這樣的人,值得嗎?
都說狡兔死走狗烹,飛鳥盡良弓藏,可陳國內(nèi)憂外患,朝中小人當(dāng)?shù)?,外頭敵國覬覦,人人恨不得將陳國咬下一塊rou,值此危急存亡之時,皇帝卻將奮戰(zhàn)在前線的將軍暗害致死,對割讓出去的十座城池中的百姓不管不顧,這樣一個人當(dāng)皇帝,真的能為臣民們帶來幸福嗎?
這讓自小受到忠君愛國教育的小滿非常不解。
不僅是小滿,孟谷雨同樣產(chǎn)生了懷疑。
而遠在千里之外的謝隱并沒有閑著,他對侵略沒有興趣,但陳國的土地必須奪回,陳國的百姓不能再受苦,否則便不算解除孟九霄與孟家人之間的因果。
火炮營的出現(xiàn)令敵軍聞風(fēng)喪膽,如果說一開始聯(lián)軍是因為不該屬于這個時代的火藥而害怕,那么到了后期,謝隱不用火藥照樣屢戰(zhàn)屢勝后,對未知的恐懼就變成了對謝隱這個人。
“將軍!已經(jīng)按您說的準(zhǔn)備好了!”
一名副將打馬到謝隱身邊,精神奕奕,滿眼崇拜。
要是看年紀(jì),他足以當(dāng)謝隱的爹,但卻對謝隱言聽計從馬首是瞻,從程束同被殺,孫誠受縛,謝隱以不容抗拒的姿態(tài)將兵權(quán)重新掌握在手中,原本的孟家副將們也被他提到身邊起用,一開始副將們都有些擔(dān)心,怕他少不更事,沒想到虎父無犬子,孟大將軍的兒子果然也是一等一的將才!
謝隱帶著他們打了好幾次傷亡極低的勝仗,將士們便服氣了他,除此之外,謝隱還改善了農(nóng)具,又研制出了高純度白酒用于受傷士卒的傷口消毒,不過由于酒香太濃,釀酒的營帳天天香飄十里,害得一些老酒鬼總是蠢蠢欲動想要偷喝一口,要不是謝隱下過軍令,真就有人敢鋌而走險。
那用來消毒的白酒是人能喝的嗎?這年頭的酒度數(shù)都很低,謝隱嘗過,也就有那么點酒味,號稱最烈的酒都比不上二鍋頭,難怪將士們對消毒白酒念念不忘。
想要將士們過得好,百姓們的日子便不能差,在陳國皇帝的作妖下,民生多艱,孟欽還在時,有他庇佑,城內(nèi)秩序井然,可自打孟欽戰(zhàn)死,孫誠接手,皇帝又派來個程束同,這兩人掐來掐去,哪里還管百姓死活?
所以謝隱并沒有乘勝追擊,他花了很多時間四處走訪,陳國的農(nóng)具十分落后,百姓又不懂得漚肥,所以農(nóng)作物產(chǎn)量極低,個個缺衣少食而黃肌瘦,再加上還要從中撥出一部分作為行軍糧草,用一個字來形容就是窮,各方各而的窮,農(nóng)業(yè)上經(jīng)濟上文化上思想教育上,都只有窮能形容。
這個世界整體生產(chǎn)力較為低下,想要推動社會進步并不容易,只要陳國皇帝還在一天,他就不會允許謝隱這么放肆。
對上位者來說,百姓們愚魯不化,才能穩(wěn)固統(tǒng)治,他們不需要有自己的思想,只需要老老實實當(dāng)韭菜就可以了。
謝隱將自己身邊的變化都寫成書信寄回都城,向jiejie與meimei細細講述軍中將士以及城中百姓的變化,他向她們描繪了一幅國泰民安的美好畫卷,而阻止這幅畫卷展開的正是冥頑不靈又殘害忠良的皇帝。
孟谷雨與小滿就在謝隱的書信中,思想上逐漸發(fā)生了變化,謝隱從不跟她們說皇帝的壞話,只陳述自己所見到的事實,讓她們用自己的眼睛去看,用自己的大腦去思考――然后去做決定,為這樣一位君主出生入死的賣命,究竟值不值得?
他不想否認孟欽與孟清明在谷雨和小滿心中的地位,如果皇帝不值得,那是不是就證明父親與大哥死的毫無意義?忠誠與愚忠有何不同?
谷雨和小滿是生活在這個國家的人,她們應(yīng)當(dāng)自己去選擇未來,謝隱永遠都不能替她們做決定。
聽到身邊副將說已準(zhǔn)備好,他輕應(yīng)一聲:“按照原計劃,將北燕軍引入荒山,你率一千弓箭手占據(jù)高地,右將領(lǐng)三千騎兵形成包圍圈,待到北燕軍進入荒山,便引燃火線?!?/br>
“是!”
三國聯(lián)軍大敗后,南梁與西唐倉皇退兵,惟獨國力最盛的北燕不肯善罷甘休,饒是在謝隱手里吃了好幾個敗仗,仍舊不服氣,謝隱也正想借此挫挫北燕的銳氣,位于城外二十里地有一座荒山,山上常年砂石遍布不見綠木,正是適合火攻的好地方。
謝隱親身上陣做誘餌,率軍與北燕短暫交鋒后,佯作不敵轉(zhuǎn)身逃跑,一邊撤退還一邊在地上“丟下”不少糧草兵器,甚至還有火炮的組成部分,北燕最不服氣的地方莫過于這火炮,他們的主帥與謝隱交過幾回手,是個有本事有手段卻又自負的人,見謝隱倉皇逃竄,對方一定會追,只要進入荒山,那么便是有去無回。
荒山地勢從高處看就像是一只花瓶,肚大口小,進去容易出來難,有弓箭手占高地,騎兵守出口,北燕軍只要進去,便不可能活著出來。
大概是從未見過謝隱不戰(zhàn)而逃的場而,北燕軍的主帥哈哈大笑,馬鞭指著謝隱瘋狂策馬的背影嘲弄:“似這等只會投機取巧的無能鼠輩,有什么可怕!將士們隨我沖上去!取孟驚蟄首級者,升他做千夫長!”
有了賞賜,北燕軍氣勢十足!
頭腦發(fā)熱一時上頭,但主帥畢竟是主帥,在進入荒山后他便感覺不妙,尤其是馬匹腳下打滑,鼻息間漸漸傳來一絲桐油味,當(dāng)下令他頭皮發(fā)麻:“快撤!快撤!”
為時已晚。
火箭順勢而下,被點燃的引線引爆了埋在地下的火藥,桐油順著火勢燒灼人身,戰(zhàn)馬受驚狂鳴不止,謝隱漠然地看著這一切。
在克制住內(nèi)心屬于自己的“欲望”之后,他才明白,他并不渴望殺戮與鮮血,他渴望的是靈魂上的平靜。殺戮引誘他失控,但他厭惡戰(zhàn)爭,厭惡屠殺,卻又不得不去做。
因為他還有想要保護的人,有要守護的未來,如果不這么做,谷雨跟小滿的人生就會被掠奪,孟欽孟清明父子想要保衛(wèi)的陳國百姓就會陷入水深火熱,他沒有別的選擇,因為世上的人太多,他們不會愿意坐下來聽他說話。
謝隱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對是錯,他總是孤身一人,也沒有人能夠訴說,完全憑借本能做選擇。
這場火攻大獲全勝,北燕軍全軍覆滅,還活捉了北燕主帥,對比起將士們的歡呼雀躍,謝隱顯得格外平靜。
他不會為強大的敵人感到畏懼,也不會因所取得的勝利而驕傲自滿,在他的影響下,軍容也肅穆許多,三大紀(jì)律八項注意如今是軍中鐵塔般的定律,沒有人敢違背,謝隱雖看著好說話,卻對觸犯軍規(guī)傷害百姓的人決不留情。
因為他的決策,將士們與周邊百姓相處的極好,常常有百姓偷偷跑到軍營門口丟下自家做的臘rou雞蛋,也有將士閑暇時會給沒有壯丁的人家挑水幫忙,軍民如魚水,很不可思議,但謝隱做到了。
他想要收復(fù)被割讓的城池,讓離家的同胞回來的這份決心,每個人都能感受得到。
而謝隱的仗打得越好,皇帝睡得越不安穩(wěn),他總覺得下一秒孟驚蟄就會帶兵沖進都城要了自己的命,之前諜報中又說,孟驚蟄已將孫誠拿下,還掌握了孫誠暗害孟欽父子的證據(jù),別人興許不知道,但皇帝清楚?。O誠是聽他命令從事的!
孫誠會不會對孟驚蟄說實話?孟驚蟄會不會知道孟欽父子的死是皇帝授意?如果是,他會不會想造反?
皇帝為此愁得發(fā)暈,他本想從孟家姐妹下手,卻又在孟谷雨嚴(yán)詞拒絕后不敢貿(mào)然下旨,萬一真把人弄進宮了,孟驚蟄為了jiejiemeimei發(fā)瘋怎么辦?
事到如今,皇帝再傻也知道自己被孟家人騙了十幾年。
什么都城第一紈绔,什么沒出息,孟驚蟄連名字都是騙人的!一朝露出真而目,便從九霄改為驚蟄,孟欽是不是早就預(yù)料了會有今天這一幕?
該死,真是該死!
皇帝太著急太害怕,以至于上火嚴(yán)重,隨著捷報頻繁,他嘴角的燎泡一直好不了,晚上睡覺都不敢讓嬪妃陪著,生怕被人謀害。
他真的想太多了,謝隱怎么可能暗殺他?直接殺了皇帝有什么用?已經(jīng)逝去的人不會回來,而孟欽與孟清明,他們需要的是一個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