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20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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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她才問:“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蘇復(fù)生牽起菩菩的手,兩人是一對已是公認(rèn)的,所以他們悄悄離開,大家也不以為意,只以為是小情侶去說悄悄話,惟獨雷元龍不著痕跡地多看了一眼。 到了沒人的地方,蘇復(fù)生才說:“雷大俠刀上的花紋我見過?!?/br> “什么時候?在哪里?” “那是在我很小很小,我娘還活著的時候……” 關(guān)于母親,蘇復(fù)生記憶很單薄,只記得她是一個可憐的女人,她總是不停地想要逃跑,她是最低等的妓子,還得了臟病,所以直到肚子大了才發(fā)現(xiàn)有了身孕,然而她不知道梅毒會傳給腹中的孩子,她想逃走,可青樓里的打手看得太嚴(yán)了,她的病沒有特別嚴(yán)重到不能接客,就不會放她走。 直到蘇復(fù)生三歲的時候,她才終于找到機會,抱著從出生起便被胎傳梅毒的蘇復(fù)生逃走,結(jié)果當(dāng)然是被抓了回去,看到滿身癩斑的小孩,打手們將他丟在路邊,顯然是認(rèn)為他不可能活下去,所以懶得管,任由他自生自滅,可對于膽敢逃走的女人,是要抓回去殺雞儆猴的。 就是其中一個打手的手腕內(nèi)側(cè),他見過同樣的圖案,模糊的記憶漸漸清晰,他們沒把這個快死的小孩和馬上就要死的女人放在眼里,他們在談?wù)撘粋€叫“教主”的人,其中有一個人還說了“我們涂山教怎地這樣憋屈,開個青樓都得藏著掖著,還要向那貪官交保護(hù)費,真是恨不得一刀將他宰了!”之類的話! 雷元龍刀上的圖案絕不是偶然!那圖案非常獨特,蘇復(fù)生曾隨南宮昶與朝廷打交道,有一回來了個王爺,對方身份尊貴,隨行馬車上便有皇家印記,十分華麗復(fù)雜,跟雷元龍刀上的、當(dāng)年那些打手身上的一個風(fēng)格! 再聯(lián)想到涂山教可能正是前朝傾覆之時逐漸崛起,且不把人命當(dāng)回事,任意屠殺拿去練功,正是因為他們不認(rèn)為自己是本朝人! 菩菩倒抽了一口涼氣,捂住了嘴! 兩人俱是十分震驚,正在這時,身后突然傳來一道輕柔嗓音:“二位是在這里說什么悄悄話呢?” 是雷元龍! 蘇復(fù)生下意識就要亮出袖中劍,卻被菩菩抓住衣袖,她瞬間憋氣漲紅了小臉:“雷大俠!你、你怎么能偷聽人家說話??!” 她含羞帶怯的模樣讓蘇復(fù)生在這生死之際都看傻了,雷元龍愣了下,隨即笑道:“怎么會,我也只是出來走走,恰好看到你們兩人,于是想著過來打聲招呼而已。” 其實是他心中生疑,因為蘇復(fù)生的反應(yīng)有些不對,無論如何,寧可錯殺不能放過,管赤火教如何厲害,他徒手將他們殺了,赤火教又能知道是誰干的? 雷元龍可不是輕敵的天狂邪老,他能排在武林第一,實力便極為強勁,而夏侯鈞在養(yǎng)病過程中也會跟菩菩和蘇復(fù)生練兩下,在夏侯鈞內(nèi)力損耗過大的情況下,他們才能打得過,可見排行第三的夏侯鈞與天狂邪老之間有著天塹,那么比夏侯鈞還要高兩位的雷元龍,又得是何等的厲害? 武學(xué)奇才也需要時間去練、去領(lǐng)悟,而菩菩與蘇復(fù)生年紀(jì)都太小了,雷元龍今年五十四歲,比他們多活了三十幾年! 五十四歲的菩菩與蘇復(fù)生肯定能吊打雷元龍,但十八歲的菩菩與十六歲的復(fù)生卻不能。 他們?nèi)滩蛔∫耄自埵窍霘⑺麄儨缈诿??可他表現(xiàn)的非常正常,就因為一點疑慮就動手,這至于嗎?這豈不是坐實了他們的猜測? 雷元龍瞇起眼睛笑了笑,還是往常那副憨厚豪爽的模樣:“倒是我打擾了二位的雅興??!” 菩菩鼓起腮幫子,“雷大俠就不要開我們玩笑了,要是被我爹爹知道,復(fù)生又要挨罵,雷大俠可別說出去?。 ?/br> “這是自然,師姑娘大可放心。” 菩菩心里并不是很怕,打不過是肯定的,可雷元龍想把他們秒殺也絕無可能,他難道不怕鬧大?而且她跟復(fù)生百毒不侵,身上還帶有保命用的毒,雷元龍不至于也百毒不侵吧? 這少女少年神態(tài)自然,又讓雷元龍懷疑起自己是不是想太多,都怪這段時間,這群該死的江湖人對教眾百般追殺捉拿,害得他們折了不少人手在里頭,說來說去,還不都是赤火教多管閑事! 想到這里,雷元龍眼底閃過一抹陰暗,只是很快又恢復(fù)笑瞇瞇的原狀,“那我便不打擾二位的雅興了,還有些事等著我去做,先告辭了?!?/br> “雷大俠慢走?!?/br> 雷元龍一走,菩菩與蘇復(fù)生愈發(fā)肯定他與涂山教關(guān)系匪淺,說不定還是頭目之一,畢竟以他的武功,絕無可能是教中嘍啰,想起母親,蘇復(fù)生恨得眼睛通紅,他低聲道:“菩菩,我要殺了他們,為我娘報仇?!?/br> 菩菩點頭:“我?guī)湍銡??!?/br> 但凡是赤火教所到之地,青樓皆是不許開的,對于被釋放的青樓女子,赤火教會幫助她們改名換姓安排戶籍換地方生活,這也是謝隱與朝廷的協(xié)議,赤火教每年上交那么多銀子,朝廷可不能白拿。 蘇復(fù)生心中痛苦,他無所謂自己的父親是誰,也無所謂自己被罵野種,可他憐惜母親,懷念母親,模糊的記憶中,似乎還能感受到她的溫柔與愛意,如若能有自由,她一定也能活得很好,可她卻那樣屈辱的過了一生,下輩子再好,這一生終究是被糟踐了。 兩人心中對雷元龍有了猜忌,自然不會像之前那樣信任于他,而且,在之后的觀察中,愈發(fā)覺得此人有問題,怪只怪這些年雷元龍名聲太好,江湖同道們都十分信任他,誰會去盯著他的一舉一動呢? 待到各門派到齊,雷元龍派去探查的人回來,說是上山的路已經(jīng)探清,可以動身了。 菩菩跟蘇復(fù)生都覺得不對勁,可大家太相信雷元龍,紛紛起身,雷元龍的視線最后落在他們二人身上,笑著問:“蘇少俠,師姑娘,別人都出發(fā)了,怎地你二人卻不動?” 一瞬間就把旁人的視線吸引了過來,菩菩沒想到雷元龍看似憨厚,實則無恥至此,分明是要將她跟復(fù)生架在火上烤,他們對他存有懷疑,涂山教總壇在這里,怎么可能什么危險都沒有,就這么輕輕松松讓人找到上山的路?尋常人可是連只存在二十年左右的赤火教山谷都進(jìn)不去,更何況是有百年之久的涂山教? 菩菩大聲道:“你這涂山教的走狗,想騙我們上去,不可能!” 周圍眾人霎時驚訝無比,雷元龍更是一臉震驚:“師姑娘怎可如此污蔑于我!我雷元龍這數(shù)十年來于江湖上行走,事事無愧于心——” “別說那些冠冕堂皇的假話了,我又不是要跟你辯論,既然你說這條上山的路可以走,那就請雷大俠先自己上去,帶幾個涂山教眾的人頭下來,這不難吧?” 雷元龍沒想到她小小年紀(jì)居然這樣蠻不講理、胡攪蠻纏,氣道:“涂山教人多勢眾,難道要我以一敵百?” “啊,你不能嗎?”菩菩歪歪腦袋,“可是我爹爹就能,你不能,你還敢當(dāng)武林第一?那趁早把這位子讓出來吧!” 蘇復(fù)生則冷冷地說:“你重刀上的花紋,我幼時曾見過,乃是涂山教特有的裝飾,這個你要怎么解釋?” 雷云龍道:“這有什么好解釋的,重刀又不是我自己打的,而是花了錢請鐵匠為我量身打造,許是那鐵匠是涂山教的人,特意在我的刀上留下這個痕跡,以此陷害于我呢?反倒是你們兩個,口口聲聲說我是涂山教走狗又拿不出證據(jù),真是讓懷疑你們居心不良!” 他竟還倒打一耙,菩菩怒道:“既然你清清白白,這重刀上的花紋與你無關(guān),那你將這重刀毀了呀!上面有涂山教的花紋,你用著不膈應(yīng)嗎!” 雷云龍見少女生氣,反倒笑起來:“這重刀乃是我求人從極北之地帶回來的寒鐵所鑄,根本無法毀掉?!?/br> “哦,是嗎?那你放心,我有辦法幫你毀了,只要你不心疼?!?/br> 雷云龍見她小小年紀(jì)卻大放厥詞,心下哂笑,面上卻十分大度:“師姑娘請?!?/br> 隨后蘇復(fù)生就升起一個火堆,將重刀架起來烤,看得周圍眾英豪不由得嘴角一抽,這寒鐵水火不侵,烤熱了又能如何? 但緊接著,菩菩小心翼翼取出一個古怪的瓶子,這瓶子的材質(zhì)叫人看不懂,緊接著,她將蓋子打開,將瓶子中的液體緩緩倒入,就在液體與熱鐵結(jié)合的一瞬間,空氣突然發(fā)生改變,那號稱水火不侵無人能毀去的重刀,居然被腐蝕出了口子! 寒鐵價值千金,雷云龍見狀,瞬間怒吼:“快住手!” 蘇復(fù)生拿著重刀,菩菩以峨嵋刺抵擋住雷云龍的攻勢,當(dāng)著他的面,將瓶子里剩下的液體全倒了上去!雷云龍目眥欲裂,她反倒幸災(zāi)樂禍起來:“怎么,這你就受不了了?不是說要是能毀掉,你不心疼嗎?不是你請我的嗎?” 雷云龍用盡畢生的自制力,臉色僵硬:“只是這重刀跟我多年,我心有不舍,僅此而已?!?/br> “哦,這樣啊,那可真是誤會雷大俠了?!?/br> 菩菩陰陽怪氣的十分到位,要不是周圍這么多雙眼睛盯著,雷云龍早殺了她了,菩菩就是知道他還要繼續(xù)偽裝,所以有恃無恐。 “菩菩,快看?!?/br> 蘇復(fù)生在后面叫她,菩菩連忙回過頭,發(fā)現(xiàn)那重刀被腐蝕的地方,居然有濃稠的液體流了出來,這重刀邪門得很! 是紅得發(fā)黑的血! “是血!” 菩菩大聲叫道,“大家快來看,重刀里有血!” 這一下眾人徹底驚了,全部涌上前來,果然,重刀破損之處,慢慢流出了血,雖然顏色極深,且比尋常所見的鮮血濃厚,但這味道是血無疑! “我就說呢,這重刀怎么會有三百斤重,爹爹說過,鐵的密度是每立方厘米78克,寒鐵密度就算再高也不可能高出那么多,你這重刀是比尋常人用的刀大一些,可怎么也不會有三百斤重,原來里頭全是血!” 菩菩指著雷云龍:“你還不承認(rèn)自己是涂山教的人?只有你們涂山教才會練這么邪門的武功!拿活人的命來練武!原來你這武林第一是這樣來的!真不要臉!” 從看到重刀出血那一刻,雷云龍就知道沒法解釋了,他恨極了眼前這小賤人,必要殺之而后快,遂怒吼一聲,沖菩菩揮出一記重拳! “師姑娘小心!” 不知多少人齊齊驚呼,然而菩菩挑釁雷云龍的同時,一直注意著他的動靜,蘇復(fù)生更是緊緊盯著,袖中劍與峨嵋刺齊齊將雷云龍的攻勢擋住,然后兩人就感覺不對,怎么這雷云龍的掌法如此軟綿? 菩菩恍然大悟:“我明白了,不是你強,是你的重刀強!沒有了重刀你根本什么都不是!” 雷云龍大怒:“賤人住口!” 他生得五大三粗,發(fā)起怒來十分可怕,結(jié)果菩菩比他還生氣:“賤人罵誰呢!你才是賤人!你敢罵我!我這就打死你!” 原本還有德高望重的豪杰想要出手相助,結(jié)果卻發(fā)現(xiàn)袖里峨嵋二人聯(lián)起手來,這雷云龍根本不是對手,簡直讓人懷疑他到底是不是那個排名第一的獨臂大俠。 對付這種人就不必講究什么點到為止了,二人招招都是殺招,雷云龍只有一只手臂,節(jié)節(jié)敗退,最后被蘇復(fù)生擒住,菩菩跳起來踹了他好幾腳,“你罵誰是賤人呢!你才是賤人!你們涂山教都是賤人!” “住口!”雷云龍雖被擒住,卻不肯服輸,“等教主大人來了,饒不了你!” “你終于承認(rèn)了!”菩菩又給他一腳,“什么教主大人,還不是得跪在我面前喊姑奶奶?” 這話一出口,身后瞬間襲來一道冷風(fēng),蘇復(fù)生抓住得意洋洋的菩菩讓開,那道冷風(fēng)便如長刀,直接從跪在地上的雷云龍脖頸處穿了過去,將他的腦袋齊齊削掉! “是誰!” “出來!” “是英雄好漢就不要藏著掖著當(dāng)縮頭烏龜!” 四下里傳來一陣輕柔的笑聲,在場諸多高手,竟無法分辨這聲音來自哪個方位,只覺得四面八方頭上腳下,似乎都是這笑聲在回蕩。 “小姑娘口氣不小,竟不將老叟放在眼里,你爹師斐然見了我,怕是都要恭恭敬敬叫一聲老前輩,你又算什么東西?” “你胡說!”菩菩氣壞了,“我爹爹才不會跟你這種不敢出來見人的壞人低頭!你少在這里裝神弄鬼,沒人會信你!” “裝神弄鬼?呵呵?!?/br> 那聲音又笑起來,“那老叟就讓人真真正正,見一回鬼?!?/br> 眾人瞬間緊張起來,緊接著一陣兵甲摩挲聲傳來,四面幽深的樹林中,竟突然跳出許多身著鎧甲的骷髏來! 說是骷髏也不大恰當(dāng),因為他們的皮膚像是干枯發(fā)霉一般貼在骨頭上,有些腐爛的厲害,有些干了,還有些眼珠子拖下來晃蕩,而且除了這些身著鎧甲的骷髏之外,還有一些穿普通衣服的混在里面,其中有幾個人顯然是村民打扮,菩菩想起山鬼傳言,“那些被你們抓來練功的活人……” “是啊,是這樣啊?!蹦锹曇粜ζ饋?,“小姑娘很聰明,我很看好你,等你死了,我會把你也制成這樣的行尸,永遠(yuǎn)伺候我?!?/br> “你做夢!”菩菩現(xiàn)在總算是明白了,為何大家都說涂山教人多,卻又沒幾個真真正正見過他們教中的人,還有就是那么多人的門派藏起來,一藏就是十幾二十年,衣食住行都從哪里來?再加上傳說中涂山老叟好享受,銀子怎么夠用?只靠開幾家青樓賭坊? 現(xiàn)在她總算是明白了,涂山教教眾確實是多,只是大部分根本不是活人,而是行尸! 想起村子里還有人日日期盼家人回去,無辜的山民卻已被涂山老叟制成行尸,菩菩怒不可遏:“我絕饒不了你!” “饒不了我?呵呵呵呵……”那聲音笑得更暢快了,“那你來呀,老叟倒要看看,你要怎地饒不了老叟?!?/br> 第236章 第十九枝紅蓮(十四) 這些行尸力大無窮,哪怕砍掉手腳腦袋也不會死,掉在地上的頭會張嘴咬人,拿著刀的斷手還在用力揮舞,一時間,眾人難以招架,只得節(jié)節(jié)敗退。 而行尸們卻仿佛有意識一般,要把他們往山上逼,再聯(lián)想到方才雷云龍也一直想讓他們上山,山上肯定有陷阱! 菩菩氣得直跺腳:“這東西要怎么殺才行啊,總得有個弱點吧!” 蘇復(fù)生砍掉一只行尸的胳膊,將劍尖刺入行尸大腦攪動一番,除卻惡臭的腦漿外一無所獲,行尸的身體還是在動,他又用劍刺入行尸心口,明顯感覺到了什么,“菩菩,心臟!心臟是它們的命門!” 周圍豪杰一聽,紛紛專攻心臟,說來也奇怪,這些行尸雖外表干枯腐爛,心臟被刺破的一瞬間卻流了血,都是像雷云龍的重刀那樣濃厚粘稠、紅到發(fā)黑的血,且臭氣熏天,令人作嘔。 怪不得要身著鎧甲,主要就是為了防止心臟被刺穿,心臟就是行尸的開關(guān),只要心臟不滅,行尸就永遠(yuǎn)不會停下! 行尸雖多,卻關(guān)節(jié)僵硬不會武功,在場江湖豪杰約莫有數(shù)百人,只要得知如何殺死這東西,很快便反客為主,不再受制于人。 然而在行尸過后,還有更可怕的在等著他們! 不僅是人,還有野獸與蟲子被制成了行尸,最可怕的是它們還留有兇性與毒性!像老虎獅子這類猛獸,刺穿了心臟倒還好,蛇蟲鼠蟻,誰知道它們的心臟位于哪里?那蟲子再小,一片一片黑壓壓地爬過來,光是視覺上便足以叫人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