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主渣化之路 第244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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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倒是真的,眼下還有不少人家給小孩取類似的名字呢! 謝隱輕輕笑了下,他的笑聲很好聽,夏嬋看他一眼,發(fā)覺他其實(shí)也就是外表看起來還是十七歲少年的模樣,其實(shí)談吐、語氣、做事,并沒有稚氣,而是沉穩(wěn)且冷靜,真的跟記憶中的完全不一樣。 是得經(jīng)歷過怎樣的事情,才能把倔驢般的男人變成今天這副模樣? 兩人一起干活,效率奇高,夏嬋終于體驗(yàn)了一把什么叫有人幫忙,平時她自己干,累得腰酸背痛,有了謝隱在輕松多了。 包子鋪生意不錯,寒暑假吱吱會幫忙,平時夏嬋也想過要不要再雇個人,可一想到要發(fā)工資,她就又猶豫了。 自己咬咬牙忍了,也不是干不來,省下工資錢留給吱吱上大學(xué)。 就這樣,大概到了晚上八點(diǎn)多,夏嬋收拾了下,換了件厚外套準(zhǔn)備出門,謝隱連忙跟上:“我和你一起?!?/br> 她是要去接吱吱,因?yàn)楦咧幸贤碜粤?xí),吱吱大概九點(diǎn)十分十五分這樣到家,所以夏嬋會八點(diǎn)多出門到路口等著,不然不放心。 天這么黑,她一個小姑娘自己騎著車,也沒個人跟她一起。 謝隱要一起,夏嬋沒拒絕,兩人走了十分鐘左右,到了回家必經(jīng)的路口,這會兒路上已經(jīng)沒什么行人了,只有路燈散發(fā)著慘白的光,往天上一看,黑漆漆的,一顆星星都沒有,明兒應(yīng)當(dāng)不是個好天氣。 大概等了二十分鐘,謝隱道:“吱吱回來了?!?/br> 夏嬋:“我怎么沒聽到?” 他解釋說:“我的聽力比較好?!?/br> 夏嬋歪了歪頭,沒說話,又過了幾分鐘,果然,夏梔騎著自行車漸漸靠近,她隔老遠(yuǎn)就看見mama,正想打招呼,又瞧見mama身邊還有一人。 小姑娘腿長,到了兩人跟前直接一只腳踩在地上打量謝隱:“媽,他是誰?。俊?/br> 怎么從來沒見過? 一時間,夏嬋也不知該怎么介紹。 看外表,謝隱也就比吱吱大個兩三歲,但這身份……他倆是父女,親生父女,這話說出來吱吱會信嗎? 于是夏嬋道:“回家再告訴你,走,咱們回去,餓不餓?” “餓了?!毕臈d捂著肚子,“今天晚上學(xué)校食堂的飯好難吃,我都沒打多少,好餓啊,mama,吃面行不?” 主要是煮面方便,這么晚了,夏梔也不舍得mama再為了自己cao心勞力。 等回了家,謝隱主動下廚,剩下母女倆在店里等著,夏梔又問:“mama,他到底是誰???為什么會在我們家?你什么時候認(rèn)識的這樣的人,我怎么都不知道?” 夏嬋欲言又止,夏梔:“媽?” 她從沒看到過mama露出這種表情,是有什么不能說的秘密不成? 最終夏嬋也沒有勇氣跟女兒說實(shí)話,主要她自己都還不是特別相信呢! 謝隱端了面從廚房出來,那一瞬間,霸道的香氣瞬間席卷了人的嗅覺,夏梔眼睛一亮,夏嬋也有點(diǎn)小小的餓了,謝隱又從廚房端來一個小碗,對她說:“晚上了少吃點(diǎn),免得積食?!?/br> 因?yàn)榻愕軕俚木壒剩恢倍际窍膵仍谡疹欔惤I(yè)、遷就陳建業(yè),他根本不知道體貼兩個字怎么寫,而眼前這個,卻太體貼了。 第277章 第二十四枝紅蓮(三) 夏梔原本還想再多問兩句,可這面實(shí)在是太香了,她決定還是先吃再說。 聞著香,吃到嘴里更香,夏梔一開始還想細(xì)嚼慢咽,可很快就挺不住了,大口大口嗦起來,看得夏嬋一愣一愣的,她家吱吱什么時候吃飯這么積極過? 面條的香味令人坐立難安,謝隱把筷子放到碗上:“阿姐,你也嘗嘗?!?/br> 夏梔滿嘴都是面,卻還是精準(zhǔn)捕捉到了謝隱對夏嬋的稱呼:“阿姐?你跟我媽是什么關(guān)系?你是我舅舅?” 不應(yīng)該啊,mama不是說過舅舅只比她小兩歲嗎,今年也是三十多了,可這個人跟自己卻是同齡人。 謝隱看著小姑娘碗里還有一半的面條,思考片刻,道:“還是等你吃完再說吧?!?/br> 夏梔不懂,但她確實(shí)是想專心吃面,唏哩呼嚕一頓嗦,連面湯都喝得干干凈凈,整個人滿足地癱在椅子上摸肚皮:“好過癮!” 夏嬋吃得就比較文雅,不過她不得不承認(rèn),這面確實(shí)是她從小到大吃過最好吃的,他什么時候?qū)W會這種手藝了? “吱吱?!?/br> 夏梔陡然警覺:“我們不熟啊,你別這么叫我,只有mama才能這么叫?!?/br> “你不是想知道我是誰嗎?” “是啊,你誰???” 夏梔隨口一問。 “我是你爸爸?!?/br> 夏梔:? 她一巴掌拍在桌上:“你有病吧,我才是你爸爸呢!mama你看他!嘴上占我便宜!我還說我是他姑奶奶呢!” 結(jié)果卻見她媽一臉尷尬,夏梔不由得愣?。骸癿ama?” 夏嬋嘴唇微動,卻不知道該怎么說,半晌,艱難道:“吱吱,他……真的……是你……爸爸?!?/br> 吱吱的世界頓時崩塌了。 震驚、錯愕、不敢置信已經(jīng)超過了她對這個男人的厭惡與怨恨,她甚至都忘了詛咒他快點(diǎn)死,目瞪口呆在謝隱跟夏嬋之間看來看去,這就好比她媽隨手指著她班里一個男生告訴她是她爸一樣,這也太離譜了! “不是,mama,你別逗我了,那男人不早死了嗎?他沒爹沒媽是個孤兒,死了連給他燒紙的都沒有呢?!?/br> 小姑娘如此歡快,夏嬋更尷尬了,她清清嗓子,對謝隱解釋:“吱吱她……她不是故意的,主要是我們平時會遇到一些不怎么友善的人,他們說話很難聽……” “我沒有怪她?!敝x隱坦誠,“她也沒說錯,不負(fù)責(zé)任的父親確實(shí)跟死了沒區(qū)別?!?/br> 夏梔左看看右看看,“mama?” 夏嬋:“吱吱,他真的是你爸爸,只是發(fā)生了一些意外,所以……他沒有變老,還是當(dāng)初離開時的樣子?!?/br> 夏梔:? 她本來堅(jiān)持不信,可mama的表情跟語氣都特別認(rèn)真且嚴(yán)肅,這讓她不得不信,天底下任何人都會騙她,惟獨(dú)mama不會,不相信mama的話,她還能相信誰呢? 但相對的,謝隱就沒得到好臉了,甭管他發(fā)生了什么意外,反正他該死就對了! 小姑娘抄起板凳指著他:“你給我滾出去!這里沒有你待的地方!” 夏嬋趕緊拉她:“吱吱,你先別沖動,聽mama把話說完。” “有什么好說的?”夏梔怒道,“不管他有什么苦衷有什么意外,我不管那么多,他這十幾年缺席了都是事實(shí),我不想聽他解釋,能不能直接滾啊,再也別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誰需要你回來了?你怎么沒死外頭?” “吱吱!” 夏梔從小被mama寵愛著長大,什么時候mama用過這種嚴(yán)厲的語氣喊她?當(dāng)下就把小姑娘委屈的不行,再看謝隱,也是越看越討人嫌,根本不想搭理他,氣得拔腿就往屋里跑。 “吱吱!” 夏嬋本來想追上去,又因?yàn)檫€有個謝隱在,停了幾秒鐘,跟他說:“吱吱現(xiàn)在不想看到你,你待在這兒別到處亂走,等我去跟她好好說,要是她真的不能接受,我也不能留你。” 謝隱乖巧點(diǎn)頭:“好?!?/br> 夏嬋這才急忙去找女兒,謝隱眨了眨眼睛,把碗筷收起來拿進(jìn)廚房洗了,今天和的面有點(diǎn)多,剩了點(diǎn)在邊上,各種不同餡料也都剩了些,他干脆把它們做成餡餅。 屋子里,夏梔趴在被子上,整張臉都埋進(jìn)去,門沒反鎖,就等著mama來哄呢。 她是夏嬋的小心肝小寶貝,不可能有任何人事物比她更重要! 事實(shí)也的確如此,夏嬋先是敲門,沒得到回應(yīng)后悄悄將門推開,看見女兒呈大字型趴著,臉蛋是徹底埋在被子里,一點(diǎn)縫隙都沒有,弄得夏嬋哭笑不得。 她走過去,拍了拍女兒的背:“吱吱?” 夏梔用力把臉往枕頭上埋,恨不得把自己悶死,抗拒意味極其明顯,其實(shí)她不是真生氣,就算生氣也是對謝隱,不是對mama,她就是撒嬌呢,想讓mama抱著哄著。 哪怕再過幾十年,她成了白發(fā)蒼蒼的老太太,她也仍然要mama疼! 夏嬋溫柔地?fù)崦畠旱念^發(fā),夏梔不喜歡長發(fā),頭發(fā)只留到肩膀,毛茸茸的,夏嬋很關(guān)心女兒的衣食住行,她自己一件衣服穿好幾年都不換,卻把女兒照顧的非常好,養(yǎng)得小姑娘勇敢又張揚(yáng),從不為自己沒有父親而自卑,更不會因?yàn)橥馊说牧餮则阏Z感到難過。 所以夏梔雖然是短發(fā),但頭發(fā)卻又黑又亮,像緞子似的。 “吱吱,你聽mama跟你說,外面那個人……他也不是故意要拋下我們不管,現(xiàn)在他無處可去,不管怎么說,我都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到處流浪。不過吱吱放心,mama不是心軟就原諒他,以后就是一家人了,他雖然住在這兒,但不是我們家里人?!?/br> 夏梔不是真心生氣,她動了動,夏嬋問她:“臉這么捂著不嫌喘不過氣啊?好孩子,快起來,他現(xiàn)在就在外面,你不跟mama說話,mama心里發(fā)慌,他要是壞人怎么辦?咱們家還是有點(diǎn)存款的……” “他敢!”夏梔怒氣沖沖把腦袋抬起來,看到mama溫柔的目光,立馬臉紅了,隨即怒道,“他要是敢有什么不好的心思,我就打死他!” 夏嬋失笑,捏了捏女兒的臉:“你這么沖動直接跑進(jìn)來,他在外面偷我們東西跑了怎么辦?” 是哦! 夏梔緊張地要命,立馬從床上翻身下來,“我去看看!” 母女倆的交談沒能逃過謝隱的耳朵,他看著面前包好的餡餅,又看看店里那四張桌子跟板凳,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扛起哪個跑。 夏梔像只警惕的小狗,上上下下把謝隱從頭到腳打量了好幾遍,活似他是什么罪大惡極的壞人,連呼吸都在算計,“我現(xiàn)在可以聽你解釋了,不過,你最好不要瞎編,我是不會信的?!?/br> 謝隱看了眼夏嬋,夏嬋不看他,女兒的態(tài)度就是她的態(tài)度,雖然她愿意收留他,但如果吱吱不愿意,她也是會反悔的。 “是這樣的。” 謝隱用了十分鐘,講述了自己在離開后的遭遇,夏嬋雖已聽過一遍,但是聽第二遍的還是會感到荒謬……夏梔就更別說了,她全程都是茫然的,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如果不是雙方表情跟態(tài)度都很嚴(yán)謹(jǐn),她真的會以為他在胡說八道。 小姑娘呆呆扭頭看mama,夏嬋點(diǎn)了點(diǎn)頭。 容不得她不信,如果這人真的是陳建業(yè),他這個外表實(shí)在是太離奇了,一個三十幾歲的男人,要怎么樣才能維持十七歲少年的模樣? 這不是能裝出來的,95年也沒什么化腐朽為神奇的醫(yī)美,而且就算再怎么裝年輕,身體都會隨著時間逐漸成長、蒼老,真正的年輕人卻不會。 夏梔想過無數(shù)次,要是有一天那個男人回來了她要怎么辦,但這是她從未設(shè)想過的可能性,對方看起來真的跟她差不多大…… 而且跟她想象中那種厚顏無恥的模樣也不同,他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很好很好的,看起來就不是那種會拋棄妻女的人渣。 夏嬋其實(shí)也不知道該用怎么面對謝隱,畢竟這一切屬實(shí)是超出了她的想象,但女兒已經(jīng)夠排斥他的了,她只能盡力對他和善點(diǎn)。 知道了他不是故意離開這么多年,說怨,也沒多么怨,但要說愛,那也沒有了,就像是遇到個老鄉(xiāng),能拉一把就是一把,給口飯吃,給個地方住,再多的沒了。 謝隱亦很乖覺,話不多,主要就是干活,有他在,夏嬋確實(shí)是輕松了很多,夏梔看著,感覺像謝隱這樣不要錢又勤快的免費(fèi)工人也不好找,要是他能一直這么保持下去,那她勉強(qiáng)愿意答應(yīng)他留下來。 她們家的包子鋪其實(shí)很小,去掉廚房跟擺桌子的地方,就剩下兩個房間跟一個很小的儲藏室,儲藏室里面放的是rou啊米面之類的東西,打掃的干干凈凈,她們家的包子不敢說天下第一,但絕對干凈衛(wèi)生,這也是為什么有人背地里嚼舌頭,卻還是會來買的原因。 他們真的不知道夏嬋清清白白嗎? 知道的,只不過那張嘴啊,不惡意揣測別人就渾身難受,也不怕爛舌頭。 夏嬋給謝隱找了張涼席,原本是想把店里桌子拼一拼的,但他沒要,就用幾把椅子墊上涼席,看著還怪可憐的,雖然他自己不覺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