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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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可聽說過物怪心妖? 那是什么? 物怪為物置百年而成精,天長地久,歲月悠悠,自然有一兩分靈氣附著其上,使其幻化成精怪。 而心妖 黑川點點心口:只能生在人心里。 我確實不知道夫人近些日子遭受何種纏怨,不過是在路過的時候,偶然看見一點異狀,想必這戶人家之中必然有人在遭受磨難。 那顆遭受折磨的心,就是誕生妖怪最好的溫床。 妻子聽得緊張極了,禪師我、我 她吞吞吐吐,似乎極想說出什么東西,看見禪師安靜的眼神,妻子胸腔里面的躁動慢慢沉下,您說的是,我這些日子確實難過。 不過是當日說了一句無心之言,沒想到便因此被丈夫責怪上,還將我趕回娘家。 妻子冷笑,那小人是害怕鬼怪跟我而來,這才將我趕走,只是沒想到異狀依舊在那屋子里面發(fā)生,哈哈哈,他活該。 妻子的恨意比鳩毒更甚。 更別說他四處傳言是我口舌不慎導致的異狀,真是可笑,我言語再利,難道還殺了人嗎?我看他分明是想攀上那戶人家,為他們的行為做遮掩才是。 黑川安靜的聽,并不多做打探,但是心里想妻子的意思是,丈夫為了替鄰居遮掩真相,這才將眾人的目光引到妻子身上。 妻子說著嗚嗚哭了起來,鄰居的食俸高他三百石,我原本也有結交的心思,希望這位大人看在兩家友好的份上提拔一下丈夫,卻沒想到,沒想到。 妻子徑自哭了一陣,她好久沒有這么舒暢的發(fā)泄過,抬頭一看禪師坐在身前,不好意思的擦擦眼淚,讓您見笑了。 她整理好衣服:要我說,鄰居那戶人才是真正的腌臜。 說什么傭人盜取食物。 我看分明是傭人和主人私通才對。 不過。 我真正的心魔也并非這件事。 這是別人的骯臟事,又與我何關? 妻子咬下嘴唇,禪師,你不知道,那人有過一任妻子。 但是 已經死掉了。 事情居然是這樣嗎? 陰陽師十分詫異,他不斷拍打和蝙蝠扇,果然果然,世情復雜至此,以后還是要在世上多多走動才好。 兩人已經打探完消息,重新回到了武士的家里分享情報。 黑川告訴陰陽師:豐收節(jié)前兩個月,這位武士曾經收到一封信,來自武藏國老家,那時妻子才知道原來丈夫在老家里面娶過一任妻子。 信件中說丈夫當初為建功立業(yè)離開家鄉(xiāng),離開的時候還承諾過第一任妻子一定將她接到駐地同享富貴,只是沒想到丈夫這一去就是十年之久,而妻子也日漸衰老和枯朽。 第一任妻子自知沒有多余的時間等待丈夫,于是書信一封,寄送過來,作為告別。 收到信以后夫妻兩人吵過架,但很快和好。 豐收節(jié)前一個月,在江戶川的河中有人打撈上來一具女尸。 盡管在水里面泡了很長日子,但依舊沒有腐爛發(fā)臭,面容栩栩如生。 有漁民以為是江戶本地人的尸體,于是便挨家挨戶打聽,丈夫在江戶供職,專職緝盜拿賊的業(yè)務,自然而然的看見了尸體。 據妻子說,那天回來以后丈夫心神不寧,她盤問很久才知道那具尸體正是他第一任妻子。 黑川又問陰陽師:作祟的是武士的第一任妻子嗎? 陰陽師搖搖頭:不是。 禍源依舊是鄰居的傭人。 他觀測過這座屋子里面的瘴氣,依舊來源于鄰家院子里的水井 陰陽師說起他從松樹精身上獲得的消息,雖然是樹木成精但是也有一個正式稱呼,木魅。 院外的木魅顯然對我這種陰陽師并無好感,一字不說。 但并無妨礙。 陰陽師揮開扇子,半擋著臉詢問黑川:您聽說過相生松的傳聞嗎? 兩株住在不同地方的木魅,互相結為夫妻,盡管距離遙遠,但是相互懷有愛戀之心。 黑川點頭。 他知道在現(xiàn)代的婚禮上有傳唱《高砂》的習俗,而能劇《高砂》正講述了一對相生松的故事。 那院外的松樹正是一株相生松,而它的婚姻對象則在遠處的沼澤之地。 更有趣的是,另一株相生松居住的地方,正是跳井而死的女傭人的故鄉(xiāng)。 女傭人的故鄉(xiāng)是一片沼澤地,汩汩溪水從山林中流出,分成好幾道灌溉這片平地,整片地方濕漉漉的,到處都是菖蒲。 聽說上一個月這個發(fā)了洪水,將僅剩下的田地淹沒,不少以此衛(wèi)生的農民沒了產業(yè),只能乞討為生。 黑川和花開院秀元兩個人剛剛在路上交換了名字,一起來到女傭人的故鄉(xiāng),多方打聽之下才知道女傭人的父母已經搬離了這里。 說消息的那個農民一臉羨慕:那個時候發(fā)大水,大家都沒有飯吃,到時他們兩個,每日都能有新米下鍋,想必是遠處的女兒幫他們不少。 不過后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他們兩個老人突然離開了這里,往更遠處去了。 想必是女兒死亡,兩位老人觸景傷情吧。 是在江戶打工的同鄉(xiāng)來傳消息了嗎? 那農民搖搖頭:不不,非常突然,前一天還高高興興的,過了一晚就變了臉色我們這里沒有多少人,要是真有什么陌生人像你們這樣的,我哪里能忘記。 不過那天大晚上的,有一個小孩指著天空說,天上有綠色的妖怪。 誰知道呢,小孩總愛說些奇怪的話。 失去兩個老人的線索,他們往山上走去,找到那顆相生松,但是出乎意料的是,這株松樹被人砍掉了,只剩下一點樹根留在原地。 黑川比劃了一下樹木的年輪和直徑,發(fā)現(xiàn)這株松樹至少該有幾百年的歷史,說砍就砍掉嗎? 花開院秀元折了紙鶴,他手里有兩個老人用過的東西,正好可以用紙鶴尋人,黑川則下山繼續(xù)詢問相生松是被誰砍掉的。 是獵戶吉三郎。 山下人說道,那是豐收節(jié)前一個月的事情,他想要砍木頭燒火,山上那么多小樹枝他都不選,非要挑最大的那一棵,旁人也勸不動,只能任他去了。 不過也是報應。 吉三郎很快就死了。 山下人壓低聲音,據說那是吉三郎正在家里吃飯,突然開始嘔吐惡心,旁人都以為他是吃了什么毒物,想要幫他尋個大夫,沒想到 吉三郎張開口,一只只的鳥雀從吉三郎的口中飛出來他被妖怪殺死了,一定是那棵樹的緣故吧。 黑川詢問:所以豐收節(jié)一個月前,吉三郎砍掉樹,接著被入內雀妖怪殺死,豐收節(jié)幾天前,一個綠色的妖怪從山上下來,進了村子,而后兩個老人連夜離開。 山下人想了想:確實是這樣。 那入內雀呢。 飛往何處去了。 花開院秀元確實找到了兩個老人,但是他們謹慎而又防備的盯著陰陽師,不肯說出一個字,在下倒是第一次被這樣厭惡。 花開院秀元說道。 大概是怕你收了他們女兒的魂魄吧。 兩人再次交換任務,花開院秀元去尋找入內雀的蹤跡,而黑川則打開兩個老人的口,他告訴兩位老人所:鬼怪留在世間多受磨難,為何不讓她成佛,擺脫世間侵擾,前往極樂凈土呢。 這個世界上信佛的人很多,尤其是那些年凈土真宗一直宣揚人人皆可成佛,只念一聲口號便是,許許多多沒有錢的平民因此入了佛教。 兩位老人也是如此,他們相視一眼,凄切的哭了出來,希望黑川就他們的女兒脫離苦難,渡她成佛。 我那女兒自小要強,絕對不會做什么偷雞摸狗的事情。 說道這里,老人哭了起來,也是我不對,發(fā)了洪水忍忍就好,為什么要和女兒抱怨呢,第二天她就拿來了糧食,我們以為這是她從主家偷得,正要責怪,沒想到她說,這是主家的老爺給她的。 老人說道這里又哭了起來,男人給女人食物,還能是為了什么呢,想不到為了我們兩個,女兒竟然忍心受這種磨難。 老夫妻說道這里,互相抱著哭成一團,本想等和雇主的契約到年限就從那里離開,沒想到女兒卻突然死了。 誰哪位來傳的消息呢? 黑川問道。 是夢里,一個穿著綠色袍子的老人出現(xiàn)在夢里面,告訴我們女兒已死,她受女兒的囑托來給我們傳信,希望我們離開村落,免得遭受毒手。 入內雀找到了。 這些妖怪藏在樹林的亂葬崗里面,好像活鳥一樣立在枝頭,嘰嘰喳喳的叫個不停。 花開院秀元的紙鶴被撕成兩片,落在地上。 那些入內雀一見到他們就齊聲呼喊好像放學后的小學生一樣吵鬧。 你們來了?你們找誰?你們要來抓我嗎?還是來找她?是受人囑托的嗎。 聽到是從武士家里來的,那入內雀原本想攻擊他們,又冷靜下來。 這樣啊。 我只是受人所托而已。 委托我的是一個女子雖然已經死掉了,但是說成女子也沒有什么大礙。我并非人類,而是活在水澤邊的白鷺,常年捕魚為生,人類沒來的時候倒也悠閑自在。 不過江戶城很快建起來,許許多多的漁民也乘船在河流上游來游去,像我們這種擁有白色皮毛的小可愛,也遭了毒手。rou很好吃,羽毛也很好看。 無論怎么看都是一項值錢的買賣。 然后我就死了,獵人捕殺獵物不是一向這么簡單嗎,那時我一直想復仇,不過水邊的漁夫身上多多少少會有防我們這種邪物的符咒,我一直下不了手。 后來一個女人找到我,說她被困在水澤里面沒法出去,而她想要報復的人卻居住在陸地上,像我這種擁有翅膀的妖怪,應該很輕易就能到達那個地方吧。 她是被人殺死的厲鬼。 自然比我威力大,我有什么不能答應的。 我飛離了河流,前往那個女人說的什么山之手的地方,在一株樹上??康臅r候聽見聲音,那是一個木魅,它問我能否幫它報仇。 我說要交換。 于是我們兩個交換了任務,我去殺死那個砍樹的獵人,木魅替我殺死女人的仇人。 后面嘛我當然不知道了。 入內雀又說:女人嘛女人說她一個月前給丈夫寫了一封信,原本以為就此死別,沒想到身體好了起來,想到自己那是的心愿決定再看一眼丈夫,于是動身前往江戶。 說來也好笑,居然在路上偶然撞見丈夫,只是沒想到丈夫將她約到偏僻的地方掐死了她,并且把她拋到水里面。 武士院外的松樹依舊如此,像這樣的相生松,一顆死掉一顆就不能獨活,想必眼前的這個,也在彌留之際了。 黑川靠近,將女人,入內雀,木魅,和女傭人的故事一一講來。 這么說來,女傭人死后托你向父母傳消息,于是你便以此作為交換,將入內雀的任務交給了女傭人,是嗎? 木魅低聲:確實如此。 女傭人確實和旁邊的武士無仇,但是那武士和他妻子,確是實實在在的血海深仇,再說眼前,你以為女傭人是自愿和男人在一起的嗎?無非是事情已經發(fā)生了,再給一點微不足道的補償而已。 她家里遭了洪水,即使再難受也要收下這份。 這么一來一去,好像成了賣身錢一樣。 他家里的人看不起她,便什么都往她身上污蔑,明明是自己家里不成器的小少爺去廚房里摔了盤子,也要由她來承擔。 到最后還要污蔑她偷米。 哎。 木魅嘆氣:我只當人心壞,卻沒想到能壞到這種地步。 女傭人被緊逼,念頭想不通,當夜就跳了井。 第一任妻子,入內雀,木魅,女傭人。 黑川想世界上那么多大法力的人,想必看透真相的不止他和花開院秀元兩個,不過那些陰陽師沒有說什么,他們也不用多說。 回到武士家,那個武士已經收拾好心情端坐在屋子里,沉吟著說:您看,是不是有誰和我結怨,這才施咒詛咒我? 黑川和花開院秀元對視一眼,十分歉意的給出了和過去的陰陽師法師一樣的答案,恕在下無能為力,還是另請高明吧。 離開的時候聽傭人說,房子里又鬧鬼了。 環(huán)環(huán)相扣。 花開院秀元突然說道,世間不過如此。 不知法師可有閑情,前往花開院家一聚。 當然。 接下來就叨擾您了。 他們一路討論這件事回到了花開院家,卻看一個陰陽師匆匆忙忙進來,家里面突然闖進一個人來,直言要看家史,這可如何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