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長明 第4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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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怪呢,我去,又一個三分。” 韓星越繼續(xù)說:“而且你別看傅教授是搞考古的,但是人家體能可一點都不差。去年北安市的馬拉松比賽,他就是我們學(xué)校的代表,據(jù)說全馬跑下來,根本不是問題?!?/br> 旁邊同學(xué)驚訝看著他:“你怎么對傅教授的事情這么了解,你該不會是他的小迷弟吧?!?/br> 韓星越忍不住往旁邊瞥了一眼,他為什么對傅時潯的事情這么了解。 還不都是為了他姐。 但阮昭好像沒聽到一樣,安靜的看著場上。 隨著一聲哨響,第一節(jié)結(jié)束,雙方暫時下場休息。 阮昭握著手里的毛巾,猶豫著要不要給他送過去,但就在此時,不知從哪里出來的女生,上前遞給他一瓶水。 阮昭慢悠悠的靠在椅背上,望著男人垂眸,看了一眼那瓶水。 隨后他伸手,拿過旁邊隊友手里,還沒打開的一瓶水。 女生失望的收回手里的水,隨后分給了其他人。 傅時潯擰開瓶蓋,仰頭大口喝了起來,他做事從來都是沉穩(wěn)淡然,阮昭從未見過他這樣喝水的姿態(tài),脖頸微仰著,汗水順著劇烈滾動的喉結(jié)一點點滑下。 都說喉結(jié)是男人身上,最性感的那塊骨頭。 明明他穿著球衣,后背都被汗水浸濕,但身上那種禁欲感并未退散。 似乎是感受到這邊的視線,傅時潯在喝完水,擰瓶蓋時,抬手往這邊看了一眼,阮昭微抬下巴,沖著豎起了大拇指。 傅時潯原本面無表情的臉,突然勾了下唇角,露出一絲笑意。 阮昭抬手,指了指自己腿上的毛巾。 傅時潯似乎看懂了她的意思,輕輕搖頭。 兩人隔著老遠(yuǎn),什么話都沒說,卻仿佛交談了一個來回。 惹得旁邊韓星越十分吃味的說:“姐,你這是跟傅教授演默劇呢?!?/br> “閉嘴。” 韓星越:“……” 他才是親弟弟,親弟弟?。?! * 很快,第二節(jié)的比賽再次開始,這次科技大學(xué)仿佛重新了策略,采用了兩人包夾的辦法,對傅時潯嚴(yán)守死防,讓他沒有在外線輕易出手三分球的機(jī)會。 但是傅時潯他們也迅速改變了策略,開始強(qiáng)攻內(nèi)線。 但這樣一來,隨著雙方身體對抗的頻繁,互相的犯規(guī)次數(shù)更是頻繁增加。 特別是傅時潯身材瘦長,在籃球場上看起來是最好下手的人,他之前頻繁拉外線,也是依靠強(qiáng)大的投球基本功。 “我靠,科技大的怎么回事啊,逮著傅教授一個人犯規(guī)了啊。” 就在前一秒,傅時潯正要躍起接球時,對方直接往前一個猛頂,兇狠的撞在了他的肩膀上,傅時潯直接從空中被撞翻。 “啊,”身后傳來此起彼伏的尖叫聲。 身體砸在地板上的巨大聲音,刺激著每個人的耳膜。 登時,不管是場上的球員,還是場下的觀眾,紛紛鼓噪了起來。 特別是那些女生,不斷站起來,沖著場上大喊,一時間看臺上的噓聲,此起彼伏。 但阮昭的眼睛卻緊緊盯著傅時潯,因為當(dāng)他倒下的那一瞬,并沒有第一時間站起來,他伸手捂住了自己左側(cè)的手臂,神色看起來痛苦。 很快,場上的情況,也被注意。 北安大學(xué)隊的教練趕緊叫了一個暫停,很快,傅時潯被隊友扶了起來,他往場邊走了過去。 這一變故,是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 包括對方球員。 直到傅時潯站起來,從球員通道,往回走,居然退場了。 “傅教授怎么走了?” “肯定是受傷了啊,對面也太陰險了吧,居然撞人,好氣啊?!?/br> “傅老師傷的重不重啊,好心疼。” 阮昭拎著毛巾,直接站了起來。 一旁的韓星越見狀,趕緊跟了上來,他們到球員通道時,本來還有人想攔著,但是韓星越趕緊說:“我們?nèi)フ腋到淌凇!?/br> 對方一看阮昭,剛才傅時潯給她毛巾時,所有人都看見了。 所以這才放他們?nèi)ネ竺娴男菹⑹摇?/br> 到了休息室門口,門是敞開的,阮昭看見傅時潯坐在長條凳上,旁邊的校醫(yī)正低聲跟他說話,很快,一個冰袋被按在他的手臂上。 阮昭安靜站在原地,并沒有上前打擾。 直到傅時潯按著冰袋時,轉(zhuǎn)頭看見門口的人,兩人四目相對。 “阮昭?!边@次,他主動喊道。 阮昭上前,走到他身側(cè),垂眸看著他的手臂。 因為有冰袋遮著,所以她也看不見他的傷勢究竟怎么樣。 前面的比賽還未結(jié)束,休息室里除了隊醫(yī)之外,就剩下他們兩人。很快,連隊醫(yī)都安靜的走了出去。 阮昭抿了下唇,伸手摸了下冰袋,低聲問:“你疼嗎?” 傅時潯低聲:“還行?!?/br> 她并不是那種喜歡哭天搶地的性格,相反女生里很少有比她更冷靜淡漠的人。但此刻她緊緊盯著傅時潯的手臂,微蹙著眉頭。 傅時潯見狀,淡然道:“其實不關(guān)對方的事情,我這是舊傷?!?/br> “什么舊傷?”阮昭問。 傅時潯將壓著的冰袋拿了下來,就見手臂上有一條極長的傷疤,斜在手臂上,看著猙獰而嚇人。 這疤痕并不是陳年舊疤。 他垂眸,神色極淡然的看了一眼傷疤,這才重新抬頭望著阮昭,“這是之前我在田野考察時,不慎從山上摔下來,落下的舊傷。” 阮昭緊緊的盯著這道傷,不敢相信,當(dāng)時他受的傷勢得多嚴(yán)重。 傅時潯說:“上次我之所以不同意你的條件,不是因為我介意你插手我的工作,而是考古也有風(fēng)險,我不希望你出意外。” 阮昭錯愕的望著他,這才明白他真正的心意。 這次她輕輕抬手,直接將手上的手套摘下。 當(dāng)她的手指撫上他手臂上的那道疤,因為剛敷過冰袋,皮膚透著冰涼的觸感,疤痕微微凸起的表面,其實并不刺手,反而很光滑。 或許是她的撫摸太過溫柔,柔的像羽毛,在他心尖撓過。 傅時潯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指。 阮昭垂眸看著他:“如果說,我一定想要去呢?不是因為別的,傅時潯,我也想看看你熱愛的世界。” 是什么樣的世界,讓他這樣赤誠且一無反顧熱愛著。 傅時潯沒想到她會這么說,在微微錯愕之后,反而有種理所當(dāng)然的感覺。 如果輕易就被說服,阮昭就不是這個阮昭。 他并沒有立即說話,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立即拒絕。 阮昭安靜等著。 就在時間長久到,她以為不會等到自己想要的那個答案時,傅時潯視線落在她臉上,依舊是那樣淡然的神色,但是他低聲道:“那你要聽話?!?/br> 他的聲線一向冷淡而低沉,但這一次,這偏冷的聲音里。 卻裹著不一樣的感覺。 淡淡的無奈之下,透著還有莫名的寵溺。 第二十七章 “昭jiejie,你就讓我陪你去吧。”云霓蹲在阮昭的行李箱旁邊,一臉哀求道。 阮昭伸手揉了揉她的短發(fā),少女的小圓臉都快皺成包子了,看著煞是可憐的模樣,她沉吟了下,似乎在思考這個可行性。 云霓一臉期待的望著她。 “不行?!?/br> 最終阮昭態(tài)度堅決的說道。 云霓順勢往地板上一躺,一副準(zhǔn)備撒潑打滾的模樣:“不行,不行,我要跟你去?!?/br> 阮昭已經(jīng)重新站在衣柜前面,一邊伸手拿出里面的衣服,一邊打量,很快放了回去,這么挑挑選選,還不忘說道:“我是去工作,哪有工作還帶著小跟班的。” “我可以保護(hù)你,還能幫你們干活,”云霓從地上翻身坐了起來,信誓旦旦道。 阮昭輕笑:“我是去考古,又不是去打架。用不著你保護(hù)我?!?/br> 這話說完之后,身后許久沒動靜。 等她拿出一條闊腳長褲,她的衣服多以裙子為主,輕便又舒服的褲子,實在是有點兒少。但是去考古的話,一定要穿適合野外的衣服吧。 她正思考,突然發(fā)現(xiàn)衣帽間安靜的有點兒可怕。 她一轉(zhuǎn)頭,就看見身后的云霓盤坐在地上,眼淚婆娑。 不…不是吧。 “這又是怎么了?”她把手里的衣服放在一旁,干脆坐到云霓身邊。 云霓轉(zhuǎn)頭,聲音委屈巴巴的說:“昭jiejie,你現(xiàn)在是不是不需要我了?” 阮昭沒想到,小姑娘能思維發(fā)散到這種程度,她微抬下巴:“說說看,我哪兒不需要你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