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火長明 第12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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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時潯在實驗室再次見到這位梁警官時,對方明顯有備而來。 梁前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昨天是不是就認出我了?” 當(dāng)初傅時潯被救回來之后,警方對他做了一次筆錄,梁前就是當(dāng)時做筆錄的警察之一。梁前沒有第一時間認出傅時潯,但不代表傅時潯沒認出他。 “你的記性還算可以,”傅時潯淡淡點頭,他直接往前走道:“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 兩人到了傅時潯的辦公室,梁前開門見山的說:“所以昨天,你讓我去翻卷宗,不是隨口說的話,而是刻意在提醒我。” “是,我說過文物制假造假,不是一朝一夕就能完成的,像青銅器這樣的文物,光是偽造上面的綠繡,都需要幾年的時間。況且這種生坑銹色的手藝,不是外人輕易就能學(xué)的,什么東西都講究傳承,特別是文物這一行。文物修復(fù)的手藝是一種傳承,文物造假的手藝同樣也是?!?/br> 傅時潯拿出一次性紙杯,彎腰倒了一杯水,遞給梁前。 梁前因為這陣子在查案,多少也對文物造假的手段有了些了解,傅時潯說的生坑銹色指的就是青銅器出土?xí)r,因為長埋底下,表面都會覆蓋著綠色銅銹。 這種銅銹是鑒定青銅器真假的一大手段。 因此青銅器造假最重要的一個證據(jù),就是生坑銅銹。 畢竟單獨仿造青銅器不違法,但是一旦有了這道坑銹的程序,那么就是板上釘釘?shù)脑旒傩袨椤?/br> “你的意思是,這次文物造假的產(chǎn)業(yè)鏈,是之前的死灰復(fù)燃?!绷呵昂攘艘豢跉?,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傅時潯點了點頭。 突然梁前意識到什么,猛地問道:“之前海關(guān)是接到有人舉報,才會查到這家公司的貨柜,該不會舉報人就是你吧?” 傅時潯靠在自己的辦公椅上,本來顯得格外寡淡的臉色,終于在這一刻露出淡淡笑意:“不錯,確實是我。” 梁前有些琢磨不透,他虛心請教:“所以你現(xiàn)在這么做,是在除暴安良,守護社會正義?” “當(dāng)然不是,”傅時潯眉眼冷淡的垂了下來,“是因為我需要你們警方,把當(dāng)年綁架案重新查起來。” 梁前一怔,當(dāng)年的綁架案? 他猛地說道:“你的意思是,錢坤重新出現(xiàn)了?” “我雖然到現(xiàn)在都還沒查出來,但是錢坤當(dāng)年就是做文物造假以及走私起家的,他將造假的古董運到廣東一帶,再入境香港,賣給那些外國藏家或者包裝一番,轉(zhuǎn)手賣給國內(nèi)收藏家。其中他做的最多的就是青銅器,所以他手里應(yīng)該掌握著青銅器造假的核心資源。” 傅時潯說的不緊不慢,梁前卻聽的入神。 他立即意識到至關(guān)重要的一點,說道:“難怪你剛才一直跟我說,文物造假這件事不是一朝一夕的。如果這個錢坤還活著,或者是換了個身份東山再起,那么他一定會干回老本行。” “這家藝術(shù)品公司,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下線之一。” 這會兒梁前拍腦門后悔都沒用,因為他們肯定是已經(jīng)打草驚蛇了。 難怪昨天傅時潯跟自己說,他們查的線索是迷霧彈。 “傅教授,你要查當(dāng)年的綁架案,不會只是想要挖出錢坤這么簡單吧?”梁前看著眼前的男人,最開始他見到的是照片上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后來是被解救出來的人質(zhì),渾身死氣沉沉,如今他已經(jīng)成長為一個矜貴內(nèi)斂的男人。 梁前語重心長的說道:“傅教授,錢坤是一個社會渣滓,就是個人渣。之前警方不是不想將他緝拿歸案,而是這么多年沒他的消息……” 說到這里,梁前老臉也是有些掛不住。 “我知道,這是陳年舊案,警察不可能一直在上面花費警力?!?/br> 傅時潯倒是沒有過分的冷嘲熱諷,但是他越這么說,梁前越是有些擱不住,他忍不住虛心請教道:“所以這個線索,傅教授你是怎么發(fā)現(xiàn)的?” 傅時潯朝他瞥了一眼,“警察有很多案子要辦,但我只有這一個案子?!?/br> “我剛才之所以說錢坤就是個人渣,是因為我希望你不要以私人方式報復(fù)錢坤,畢竟他不值得,你如今已經(jīng)是大學(xué)教授,擁有光明的未來,不值得為了這種人搭上后半輩子?!?/br> 原來梁前是怕傅時潯追查這個案子,是為了將錢坤找出來,進行私人報復(fù)。 傅時潯沉默了許久,低聲說:“我要挖他出來,只是為了給一個人交代。” 之前他并不知道阮昭的父親為了救他們而死,所以一直以來,他對當(dāng)年的綁架案是閉口不提。綁架案的主謀是死是活,他壓根不關(guān)心。 可如今不一樣,在他得知阮昭父親之死后,便下定決心,不惜一切代價挖出對方。 這也是傅時潯沒有一直頹廢下去的原因。 這一年半以來,他耗費金錢、時間,想要將錢坤找出來,是活是死也好,他總得給阮昭一個交代。 誰知卻意外發(fā)現(xiàn)錢坤從前乃是做青銅器造假,而這兩年北安市地下文物造假產(chǎn)業(yè)鏈異?;钴S,特別是青銅器,光是出現(xiàn)在市面上足可以以假亂真的青銅器,就有好幾件。 青銅器跟別的文物不一樣,一經(jīng)挖掘,都會收歸國有。 市面上能流傳的青銅器都極少。 突然流出這么幾件,已是不少的數(shù)量,而這些只說明一件事,市面上又出現(xiàn)了青銅器造假高手。 梁前見他神色凝重,又想起案卷上提到的那個為了保護女兒而被殺死的父親,他正色道:“傅教授,請你相信我們警方,既然這個案子有了轉(zhuǎn)機,我們一定會全力徹查此案。如果錢坤真的還活著,我一定會親手逮捕他。” * 阮昭下班的時候,跟同事一塊下樓。 今天她的車子送去保養(yǎng)了,本來云樘說要來接她,但被阮昭拒絕。自從阮昭這次回來之后,她跟云樘還有云霓之間的關(guān)系,更像是家人。 雖然之前她也沒單純的把他們當(dāng)成自己的員工。 只是沒了她這個文物修復(fù)師鎮(zhèn)店,明堂齋的生意明顯沒之前好了。 云樘從未跟她抱怨過,依舊認真維持著店鋪的運營,好在他這些也積攢了些人脈,倒也不至于淪落到要關(guān)門大吉的地步。 阮昭本來是想叫車,打開約車軟件,發(fā)現(xiàn)正值下班高峰,前面排隊的就有上百人。 她打算跟同事們一起搭地鐵,自從她成了修復(fù)師之后,好像很久沒過這種搭乘過地鐵。 誰知剛到樓下,她居然一眼就看見了傅時潯。 不止是她,周圍的人全都看見了。 他直接將車停在了公司樓下,倒不是車有多招搖,而是他這個人。 盛夏時分,即便到了下班時間,依舊天光大亮,只有天邊一絲橙色的云霞,有那么點黃昏的味道。 傅時潯高挺清冷的身姿,往車邊一靠,短發(fā)被晚風(fēng)吹的撩起,露出他流暢而干凈的臉頰線條,略顯低垂的眉眼,稍微收斂了幾分他眼底的那股要命的冷淡勁兒。 襯衫的袖口被挽到了小臂處,給原本嚴謹又沉穩(wěn)的襯衫長褲的穿搭,添了幾分隨性。 “快看那個大帥哥,來接誰的啊,不得幸福死了?!?/br> “羨慕他女朋友,有個長這樣的男朋友,我每頓都能多吃兩碗飯?!?/br> 身側(cè)嘰嘰喳喳的聲音,逗得阮昭嘴角輕輕勾起。 傅時潯本來正在低頭回復(fù)信息,正好回完,抬頭看見她,大步走了過來,周圍的女生登時呼吸都要停止的感覺,直到他走到阮昭的身前,直接伸出手:“下班了,正要給你打電話。” 眾人眼神直勾勾的盯著那只手,然后阮昭在所有人的注視下,輕輕握住。 阮昭一貫不是什么害羞的性格,相反她不是那種會輕易害羞的性格,但這一刻,周圍過分直白的打量、好奇以及羨慕的眼神,讓她的心跳都不自覺加速。 “阮組長,”身側(cè)的小助理沖著她揮了揮手,表示再見。 但小助理朝她眨了眨眼睛,她是見過傅時潯的。 其他同事倒也想好奇,但阮昭已經(jīng)直接拽著傅時潯離開了,兩人走向車子,只是阮昭拉開副駕駛的門,就看見擺在上面的花。 是一束嬌艷欲滴的百合花,花瓣上還沾著幾滴水珠。 “你怎么會突然來接我?”沒有女人不喜歡花,阮昭抱著花,語氣里不自覺流露出驚喜。 傅時?。骸澳悴皇钦f過,你的車今天送去保養(yǎng)?!?/br> 阮昭伸手撥弄了下白色中帶著微微淺綠色的花瓣,嘴角的笑意越盛,從來傅時潯都將她的事情,放在心上。 這種被人重視的感覺,不管什么時候,都能成功取悅道女生。 傅時潯卻沒有立即啟動車子,阮昭看了好久花,這才發(fā)現(xiàn)。 等她轉(zhuǎn)頭望過去,就見他一直盯著自己,阮昭伸手摸了下自己的臉:“我臉上有東西?” “嗯,”傅時潯卻點頭肯定。 阮昭伸手要去拉副駕駛面前的鏡子,誰知手掌剛抬起來,就被傅時潯輕輕按住,緊接著他將阮昭拉了過去,兩人之間還隔著一束花。 他手掌搭在阮昭的后背,并未將她緊緊抱住。 今天跟梁前的談話,讓一向冷淡的他都無法平靜。 他們曾經(jīng)歷過的那些磨難、痛苦,將這一切加諸在他們身上的人,終將會付出代價。 再等等。 他的姑娘,請再等他一下,他一定會給她一個交代。 “昭昭,”傅時潯輕輕環(huán)住她,嗓音雖然極淡,卻又堅定而溫柔:“你想要的,一定會實現(xiàn)?!?/br> 第七十五章 人聲鼎沸的場館門前,粉絲正在熱切逛著各種攤位,廣場上旗幟招展上,每面旗幟上面都是各種應(yīng)援畫面,抱著吉他的主唱,曠野揮舞鼓棒的鼓手,跳躍而起的貝斯手。 廣場上到處都充斥著淡淡的薄荷綠色,清新的顏色仿佛讓這四周,都充斥著野薄荷的味道。 野薄荷樂隊,是一年多之前,因為一檔綜藝節(jié)目而瞬間爆紅的樂隊。 這一年來他們?nèi)珖鞯匮惭荩K于這次巡演到了北安。 “你說看樂隊表演,居然是這個?”顧筱寧坐在阮昭的車里,到了體育館門口,看著這一路上的橫幅、巨大海報,一排排的彩旗,在車子排隊進入地下車庫之前,她猛地伸手去拉車門。 阮昭眼疾手快的將她抓住,震驚道:“你干嘛?” 顧筱寧搖頭:“不行,不行,我不看。我不要看這個演出。” “你不是一直都特別喜歡樂隊表演,”阮昭有些不解的看著她。 難得人家給了她兩張票,本來她也詢問傅時潯要不要一起來,不過傅時潯得知她是要跟顧筱寧一起,就讓她們兩個過來玩。 顧筱寧就光顧著搖頭。 正好前面的車子,慢慢進入地下停車場,阮昭重新啟動車子。 等找到停車位之后,阮昭看著顧筱寧的表情,試探著問道:“你不喜歡這個樂隊,還是不喜歡這個樂隊里的人啊?” “這種大明星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顧筱寧不自在的撥弄了下頭發(fā)。 正好阮昭的手機響了起來,對面的人似乎在詢問她,阮昭回答了幾句,就掛了電話。 阮昭轉(zhuǎn)頭看向她:“真不想看?抱歉,我以為你會喜歡,都沒提前跟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