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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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還沒邁出去第一步,她停住了。 貨架到促銷臺之間也就半身的空隙,那人身影在出口外攔了大半,讓她進(jìn)也不是退也不是。 女孩舉步維艱,艷紅浸透了臉頰也不敢出聲,元浩看不下去了:“嘿,江副主席,堵著人小姑娘耍流氓,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 正回信息的江肆略一撩眼,順著元浩示意回身。 低著頭的女孩被他堵在身后十幾公分的貨架墻角里,站起來也還是像方才種在角落里一樣纖瘦,額頭還不太及他肩頭。 下頜尖尖的,一寸雪一樣的白,唇似乎微微咬著,從粉間迫出一點深紅來。 江肆眼皮一跳,退開。 “哦,”他語氣如常散漫,“抱歉?!?/br> “沒…關(guān)系?!?/br> 沒了距離遮蔽,江肆看清了。 女孩低著眼,烏睫還輕輕地顫。似乎怕他怕得厲害。 ——他有這么嚇人么。 江肆微微挑眉。 像是驗證他的想法,得了空隙的女孩有些慌亂又迫不及待。她從貨架和展臺間出來,就匆匆又滯澀地走過他面前。 長垂的烏黑發(fā)絲盤踞她雪白纖細(xì)的頸,擦過那一秒,江肆嗅到她身上有種淡淡的苦茶香,清澀又涼淡,像雪里鉆出的纖弱葉芽。 茶香最末,澀盡甘來,一點蜜意鉆心入骨地勾人。 梔子香。 江肆眼皮又跳了下。 等女孩走過去了,他才不輕不慢地撩起眼,視線啜上她細(xì)白的頸。 元浩跟著看了幾秒,然后露出意外的神色。 等那身影消失在視線里。 “哎,”元浩回頭,“這小姑娘好像是個瘸——” 江肆眉眼一收,懶耷下漆黑里點著微光的眸:“有沒有點禮貌。” “?” 元浩噎了半天,等那人轉(zhuǎn)身往外走了才反應(yīng)過來,氣哼哼上去:“江副主席這是認(rèn)識人家啊,這么維護(hù)?” “是有點眼熟?!?/br> “??”元浩顯然不信,“艸,你這年紀(jì)越長泡妞水平越回去了,還眼熟,你以為你是寶玉哥哥呢?” 江肆笑了下,取了煙盒晃出來根,不以為意地咬進(jìn)唇間:“你什么時候見,”他回頭,眸子點漆似的透著淡淡嘲弄,“我碰過這種乖乖女?” 元浩語塞。 這倒確實,實得全校皆知。 幾分鐘后。 目送一路上第三個被敷衍走的女生,元浩嘆氣:“對不起,我忘了,你一直是被泡的那個?!?/br> “嗯?!苯凛p抵過煙頭,嗤笑,“這不是我人生準(zhǔn)則么?!?/br> “什么準(zhǔn)則?”元浩頓住,“噢,就你那不主動不在意不挽留的三不守則?” “……” 江肆突然沒動靜了。 元浩走出兩步才察覺,回頭看去。那人摸出手機停在原地,幾秒后,看著昏暗里瑩瑩發(fā)光的屏幕,他咬著煙,微皺起眉。 路燈光影將他眉骨薄削得深挺,就連皺眉也多幾分野肆的性感。 元浩拍了拍塑料袋:“學(xué)生會又有事了?” “不是,我奶奶?!苯潦钁辛嗣佳?,揣回手機。 “啊?” “讓我照顧一個什么,”江肆下了煙,走到垃圾桶旁摁滅,“遠(yuǎn)房meimei?!?/br> “咱學(xué)校?哪個專業(yè)的?” “不知道,懶得問?!?/br> 元浩笑起來:“可以啊,誰家長輩這么大膽,讓你照顧meimei?這不是送羊入狼口嗎?” 夜風(fēng)拂來一陣茶花清香。 江肆停了幾秒,隨即回神。 “滾,”他走出去,低啞嗓音在夜色里拖得懶慢,“兔子還不吃窩邊草,何況我這種有原則的人?!?/br> “……” · 新生報到日大概是每個學(xué)年最雜亂繁忙的一天。 宋晚梔吃過早餐,拿著從跳蚤市場預(yù)買的舊教材去了圖書館——今天學(xué)校里到處都會吵鬧得厲害,大概數(shù)這里最清閑。 圖書館里有大片的落地窗,陽光肆無忌憚地?fù)]灑在館內(nèi),黃白桌木被釉上一層青蔥的夏意,翻動的書頁間仿佛都能生出花來。 宋晚梔很喜歡這樣安靜的、不必匆忙的時間,于是天邊的太陽朝生暮死,除了午餐和散步,她在圖書館里度過了一整天。 傍晚時候她才離開,穿過被新生們攪擾了一天的校園,向女生寢室樓走去。 104的寢室門沒關(guān)。 宋晚梔站在門外猶豫了會兒,還是抬手敲了敲門,然后才推門進(jìn)去。 空曠了一個月的寢室地上堆滿了行李和桌椅,乍一望去無處落腳,宋晚梔有點怔然地停在玄關(guān)中間。 “咦,剛剛是不是有人敲…門?”一個女聲從玄關(guān)外的墻后探出身,她對著宋晚梔一呆,“你是?” 宋晚梔剛想開口。 “啊,你就是最早到結(jié)果一天都沒露面的那個宋晚梔對吧?”留著梨花燙中短發(fā)的女生彎眼笑起來,朝她伸手,“你好,我叫王意萱,住在你對鋪?!?/br> 宋晚梔上前,晃動的純白長裙微微滯澀:“你好?!?/br> 王意萱呆了下,下意識問:“你摔到腿了嗎?” “小時候留下的舊傷?!彼瓮項d并不介意,輕聲答道。 王意萱臉一紅,露出尷尬無措的表情:“對、對不起啊。我,那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知道——” 磕磕巴巴的話聲被轉(zhuǎn)椅的輪子碾碎。 從宋晚梔斜對角的視線盲區(qū)里,一只電腦椅緩?fù)顺鰜怼?/br> 椅里坐著個女生,讓人第一眼注意的就是她那一頭烏黑筆直的短發(fā),發(fā)尾像被一刀劈斷了;而再對上她面無表情的眼神,又會讓人覺得那是她拿眼刀劈的。 仿佛每一根頭發(fā)絲都墜著“酷girl”的標(biāo)簽。 “邢舒?!?/br> 酷girl只留下冷酷的兩個字,就把機械感十足的耳機扣回去,椅子也拉回電腦桌前。 有邢舒這一打岔,王意萱明顯松了口氣,她湊近兩步捂著嘴,小聲對宋晚梔說:“邢舒就這樣,不針對誰,我和她一塊到的,她今天一天加起來跟我說了不到10句話?!?/br> “…嗯?!?/br> 宋晚梔沒什么朋友,以前也沒住過宿舍,因此即便是同性,她也不太能適應(yīng)對方這樣親近的距離。但擔(dān)心退開會讓王意萱尷尬,她只好微垂下眼,藏住那點不自然。 “邢舒跟我連床,住你斜對鋪,然后和你并床的是康婕,大美女!”王意萱用多張大一倍的口型表明了贊嘆,“不過她在陽臺上接家里人的電話,應(yīng)該——” 話聲未落,陽臺的玻璃推拉門被刷一下拉開。 “好了好了知道了,”披著栗色大波浪卷長發(fā)的女生嫌棄地擎著手機往里進(jìn),“不堵車才一個小時的車程,還沒我上初中那會兒遠(yuǎn),別念叨得跟我出國了似的好不?” 不知道對面又說了什么。 “好好,周末就回,掛了,么么?!迸笱苡盅杆俚厥站€,抬頭時一甩長發(fā),對上宋晚梔她愣了下,“新室友?” 沒等宋晚梔開口,王意萱笑著替她說了:“她就是你旁邊那個床鋪上貼著的,名字特別好聽的宋晚梔。” “我是康婕,”女生揮手,“喊我康姐或者婕婕都行。” 波浪卷發(fā)下那張面孔漂亮得近艷麗,宋晚梔在心里認(rèn)同了王意萱說的那句“大美女”。 “正好人到齊了,走,今晚校外擼串,我請客!”康婕以和那張嫵媚臉蛋完全不符的豪邁氣勢一揮胳膊,率先向外走去。 “……” 宋晚梔的婉拒沒有任何出場機會。 尤其在邢舒皺了幾秒眉都扯下耳機起身的情況下,她只好放下背包,也跟上去。 s大校園的占地面積,委實可以用“廣袤”形容。 宿舍樓一路到北門外的燒烤園,天色都被她們走得黑了下來。 “燒烤園”店如其名,就是室內(nèi)室外圈起來的一大塊園地。室外露天的占大部分,用深色的塑料布搭起長方形的大帳篷似的空間,夏天防蚊,冬天避寒。 今晚新生報到第一天,店里生意卻格外火爆。 “沒地方了嗎老板?”康婕輕車熟路地進(jìn)了園子,完全不像個剛來的新生。 老板一邊在煎炸的油煙中間忙活,一邊抽空問:“幾個人???” “四個?!?/br> 老板把手里烤著的翻了面,回頭揚聲問:“小井,最里面大棚子還有桌嗎,四人的?” “好像還剩一張?!?/br> “那你領(lǐng)他們過去吧?!?/br> “好嘞?!?/br> 宋晚梔落在最后,走得很慢,細(xì)白的胳膊和指尖不安地垂在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