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河墜落 第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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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鈴鈴!” 突然響起的鬧鐘把寢室里的三個人都叫回神。 王意萱伸手關(guān)了以后才茫然自問:“我為什么會訂這個時間的鬧鐘?” “今天周五?!彼瓮項d扶著桌邊,慢慢起身。 “嗯?” 桌上的教材被女孩合上,抱進懷里。 白色長裙擦過椅邊,那雙淺茶色的眼瞳安靜仰起:“周五晚上7點,是自動化系的新生年級會。周一通知的?!?/br> 死寂一秒。 “靠!” “日!我也忘了!萱萱你快發(fā)消息給邢舒,她肯定不記得!” 窗簾外透的影子里一片雞飛狗跳。 半輪清月蜷在云后,沒精打采地窺著這片躁動又靜謐的校園。 等烏色的云被不知道打哪來的晚風揉碎吹散,月亮也掉進三教701的教室窗口。 信院副院長兼自動化系的系主任余宏偉就站在講臺上,以“自動化是人類社會現(xiàn)代化的基石”為開篇,由點及面,到此刻已經(jīng)滔滔不絕了將近二十分鐘的時間。 “屈才了啊?!蓖跻廨孀谒瓮項d身旁,小聲嘟囔,“咱副院長這口才,就該去人文社科類的學院,留在工科院系實在是對人才的莫大浪費?!?/br> 康婕冷笑:“才二十分鐘,信不信人文社科類的能給你講一晚上的星辰大海?” 王意萱驚嚇得咽了口唾沫。 大約是感受到臺下新生們的怨念,系主任終于在年級會進行到第三十分鐘前結(jié)束了演講。 “知道你們聽得不耐煩了,我就說這么多,好吧?”余宏偉笑著道,“后面還有系里例行的新生素拓活動,當然,不是我來安排,你們可以松口氣了。” 教室里一陣笑聲。 不過新生們確實松了口氣。跟隨著余宏偉的視線,他們望向教室虛掩的前門。 然后就是長達十秒的寂靜。 余宏偉面上的笑變得無奈,他走下講臺,去前門旁邊推開半扇,上身探出去:“怎么,還要我請你進來?” “……” “這會兒接什么電話?少推脫,就你的事,趕緊掛了。” “……” 走廊上昏昏暗暗,坐在燈光明熾的教室里,即便是前排的新生好奇地翹首往外,也根本看不清門后站著什么人。 但這不妨礙他們討論。 “誰啊,這么大架子?系主任的面子都不給,還能是院里的領(lǐng)導或者教授?”王意萱驚奇地問。 康婕沒抬眼:“明顯是和相熟的年輕后輩說話,學生的概率比較大。” “不能吧,什么學生能有這派頭——” 王意萱突然毫無征兆地斷了話頭,像是被什么掐著嗓子了似的。 在旁邊解題的宋晚梔有些意外。 她正要去看王意萱,就聽教室的四面八方響起相近的驚呼: “……江肆?!” 筆尖驀地滑開,在紙上歪下一筆亂跡。 一兩秒后,宋晚梔怔然抬眸。 筆直修長的腿正從門外的昏黑里踏出,看起來和平常散漫裝束不太一樣,襯衫收裹的精瘦腰身和寬肩修頸跟著被扯入視野。那人側(cè)歪著頭,單手食指扣了顆藍牙耳機,敷衍地塞進耳中。 與之同時,他最后一句倦懶低啞的嗓音被收入系主任拿著的無線擴音器:“家里祖宗的電話,不接不行。今晚要是掛了,明天您就痛失愛徒?!?/br> “就你,愛徒?”余宏偉氣笑,“逆徒還差不多?!?/br> “……” 擴音器被接過去的修長指節(jié)隨手撥掉開關(guān),關(guān)了。于是后面的交談教室里其他學生再聽不著。只見到余副院長交待幾句后,轉(zhuǎn)身離去。 江肆將手機塞回口袋,扣著藍牙耳機低聲說了句什么,繞過講臺。 擴音器開關(guān)再次打開,那人屈指,漫不經(jīng)心地在微型麥克上叩過。 “砰,砰。” 教室一寂。 麥克被他輕抬,同時那人停身。他沒上講臺,就靠到講桌旁邊,略一撩眼:“別吵。不耽誤你們寶貴夜晚,做完‘新生任務’就放你們走。” “學長隨便耽誤,我們不急?!?/br> “對,不急!我們今晚在這兒睡下了!” 臺下興高采烈地回應。 江肆嗤出聲笑:“那倒不必。你們不急,我急?!?/br> “哎……” 后面的話那人再沒理會,他簡言幾句交待過素拓活動的地點流程,已經(jīng)開始收尾:“按信院傳統(tǒng),大一新生每月都有系里的素拓安排,活動用具在院倉庫。今后以班級為單位輪換,負責搬運?!?/br> 江肆說完停頓了下:“一班班長?!?/br> 教室里寂靜幾秒,中排有個男生連忙起身:“到!” “帶上你們班,去吧?!苯链够匮郏捌溆嗳私淌依锏戎??!?/br> “……” 一陣sao動后,自一班的學生只得紛紛起身。 最前排一個女生紅著臉開口:“學長?!?/br> “?” 靠在講桌旁的江肆剛拿出手機,指節(jié)一停,他懶撩起眼。 “女生們,以后難道也都要搬呀?” 江肆沒說話,先笑了:“哦,忘了提醒,”他微微直身,轉(zhuǎn)向教室,漆黑眸子在光下透出幾分嘲弄,“自動化專業(yè)有個規(guī)矩。進了這里,女生一律當男生用?!?/br> 教室里男生們幸災樂禍地笑起來。 “那男生呢?”不知道誰問。 江肆眼皮都沒抬一下:“當驢用。” “——” 大半個教室的笑聲戛然而止。 這下沒人敢再廢話了,一班學生陸續(xù)離開各自座位。 宋晚梔從那人進來開始,呼吸都是抑著的。 此刻她不得不跟著康婕等人起身,將腳步放到最輕。所幸講桌旁那人說完以后就沒抬過頭,似乎正借著藍牙耳機和人講電話。 “家里祖宗”…… 這么親昵的稱呼,會是傳聞里他那個新女友嗎。 宋晚梔安靜耷著眼尾,低著的臉微微發(fā)白。 康婕不放心,邊出座位邊壓聲問:“梔梔,你腳這樣能搬東西嗎?還是請假吧?” “不用,”宋晚梔回神,輕聲答了,“沒關(guān)系的。” “那你有事可要跟我們說,別逞能啊?!蓖跻廨嬉膊逶挕?/br> “嗯。” 講臺旁。 江肆微皺著眉,低聲說話:“不是我不答應,姓什么叫什么哪個專業(yè),您一概不清楚,我怎么給您照顧?” “那我不管,”電話里老太太理不直氣也壯的,“反正跟你說了,是老盧家的小姑娘,你看著找?!?/br> 江肆氣出聲笑:“那今年s大新生里所有小姑娘我都當干meimei照顧,您是這意思么?!?/br> “你敢!” 江肆緩下情緒,正要再開口。 一襲晚風穿窗而過,空氣里拂來一絲若有似無的淡澀茶香,扯動了他腦海里某根神經(jīng)。 江肆驀地一停,眼簾輕掀。 點漆眸子很輕易就勾住人群里一道纖弱側(cè)影。 女孩正低著頭,悄然藏躲在同學身后,小心翼翼往教室外走。純白的長裙被調(diào)皮的晚風掀起,露出她細白蒼弱的腳踝,上面橫貫著一道不甚明顯卻又觸目驚心的淡色疤痕。 江肆無聲睨著,眸子漸漸晦深。 幾秒后,那雙開扇形的桃花眼半勾,凌厲下頜跟著抬了抬:“那個穿白裙的小朋…同學。” 將要出門的自一班學生們陸續(xù)停住。 王意萱左右看看:“晚梔,好像是說你?” “……” 宋晚梔望著只差一步的教室前門,很想裝沒聽到地邁出去。 可惜沒機會了。 “你不用搬,”擴音器早就關(guān)了,那人嗓音卻依舊清越又散漫,越過半間教室直抵她耳旁,“過來給我拿書。” “?” 大半個教室的新生抬頭,茫然地打量向江肆。 空著的手,空著的講桌,一身薄衣長褲懶散靠桌的某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