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28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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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說: 陳宴清:我有什么錯,我只是想圓個房。 糖糖:我有什么錯,我只是燒沒好,而且我是怎么燒的…… 陳宴清:好想穿過去,我抽我自己。 第二十章 計謀·沈安 這個新婚夜沒有過分親近,倒也意外溫情。 如姜棠先前在萬華寺所想,今年的雪花并不少見,到了后半夜果真氣溫驟降,凜冽的寒風(fēng)裹挾著碎雪,有些落在深深宮院之中。 這種熟悉的冷感瞬間驚醒了龍榻上的男人。 他穿著明黃的里衣,面色黑黃暗淡,明明不過四十幾歲,瞧著倒像是行將就木。 渾身上下唯獨那雙眼偶爾鋒利,藏著經(jīng)年積攢的偏執(zhí)和陰翳…… 他就這樣仰面盯著帳頂,不知過了多久才問—— “天亮了?” 陛下幾乎每隔一個時辰問一次,邊上都習(xí)慣了。 “回陛下,還未亮,要再過半個時辰天才放亮。” 陛下便不問了,看著沙漏一動不動。 別人都不知道陛下為何執(zhí)著,只有全公公知曉,因為這是姜姑娘洞房花燭。 其實陛下的身子早就壞透了,就算得到姜姑娘也不一定也能做什么,但這并不代表別人染指陛下會不氣。 若換一個人可能陛下就沒這么顧及,可偏偏是陳宴清! 直到過了整整一個時辰,皇帝才忽然又道:“朕記得沈家那小子該回來了吧!” 全公公接過下面遞的湯,給皇帝送上,作為在御前待這么久的老人,自然知道皇帝問的是誰,可不就是沈貴妃的侄子沈安嘛! 自陛下瞧上姜姑娘,就對貴妃進(jìn)行了隱晦敲打,陛下的意思很簡單。 沈家想往上爬,可以,朕可以給你這個機(jī)會。 但是作為條件,姜棠,沈家是不能夠肖想了。 自古被上位者盯上的人,注定此時難得歡愉。 這人比如鳳翎宮的皇后,又比如日后的姜家姑娘,她們像被折斷翅膀的鳥兒,榮華富貴是真,深宮冷寂也是真。 全公公偶爾也會對她們心生憐惜。 但他知道自己和陛下命運與共,所以總能從無謂的良知中保持理智。 陛下再昏庸,那也是陛下,是這大魏皇宮的王。 哪怕太子再厲害,可后宮無論哪個孩子上位,若想名正言順都邁不過一個孝,更何況……陛下也不是沒有底牌。 他手里不僅有歷代先皇留下的龍隱衛(wèi),更有安王二十萬大軍。 太子忌憚父子決裂,怕的也不過是陛下的兵權(quán)。 如今全公公比較擔(dān)心的是—— 陳宴清是太子一派,如今娶了姜姑娘,姜延又是個疼姑娘的,純臣姜家會不會因此倒戈? 姜家也是世代為將,比之半道領(lǐng)兵的安王更多幾分謀略,在兵力相當(dāng)?shù)那闆r下,肯定是姜延更勝一籌。 若真這樣,陛下…… 很明顯皇帝也想到了這個,他想了很久才說:“貴妃禁足這幾日也夠了,想來侄子歸來也十分想念,你明個兒去慶安宮解了她的禁,究竟應(yīng)該怎么做,貴妃應(yīng)當(dāng)明白?!?/br> 全公公了然,陛下這是要借刀殺人。 杜絕姜家靠向太子的方法很簡單,就是姜姑娘不幸福。 而瓦解一對夫妻感情最好的方法,就是給他們第三者。 自古以來表哥表妹多情債,沒有誰比沈安更合適的啦! 就在皇帝心中有算計之時,上京城外有人駕馬而歸,馬蹄仰起一片雪色,男子是何等的風(fēng)姿。 他穿著一件石青色直裰,外披白色狐裘,一張俊臉溫潤如玉,帶著世家子弟應(yīng)有的矜貴,其中又不乏少年的意氣風(fēng)發(fā)。 哪怕頂著寒風(fēng)大雪風(fēng)塵仆仆,渾身亦沒有一絲狼狽之氣。 這便是上京第一公子,沈安。 因為城里昨日辦了一場婚事,街道上喜色未散。 沈安瞧著這些便想起南下時母親答應(yīng)的話,“為娘知道你的心思,但你也知道咱們家和姜家有些差距,待我兒高中,咱們也好有底氣和姜家提親。” 如今伯祖父說他此番必中,沈安也多了幾分信心,癡想多年的人快有了著落,就連歸來的心也一路迫切。 回到沈家,瞧見他的小廝先是一愣,然后轉(zhuǎn)身往里面跑,邊跑邊喊。 “老爺!夫人!長公子提前回來了!” 小廝的聲音是帶著幾分驚慌,奈何歸家心切的沈安并沒有意識到。 他一路疾步趕到正院,便瞧見父親沈霽披著衣裳往外走,母親提拉著鞋子跟在后面。 沈家底蘊(yùn)不深厚,因此總是在禮儀上遭人詬病。 別人越說他們家不好,父親就越想家里能做好,以至于弟妹被管束的苦不堪言,他多少年沒見過父母失儀,詫異的同時也為父母的愛子之心感動。 沈安快走幾步,未上臺階便給二老行了大禮。 “父親、母親,兒子回來了?!?/br> 沈安一笑,沈夫人便有幾分心虛。 沈霽還好些,親手把兒子扶起來,一家人走進(jìn)去。 父子倆寒暄兩句,沈安講了一路的見聞和沈淵對他的教誨,聽到深淵說兒子中第機(jī)會很大,沈霽對此很滿意。 他自己在官場已經(jīng)走到頂了,這輩子最大的指望就是沈安能一飛沖天。 等沈安說完,這才抽空問了句,“兒進(jìn)城瞧見街上正熱鬧,不知是誰家娶親?” 沈安一貫專心研學(xué),對這些無甚興趣,能提這么一嘴純屬是為了提醒母親離家之言,他最近總心神不寧,如若可以更希望能把姜棠定下來。 誰知話音剛落沈夫人便燙了嘴,沈霽暗睨了沈夫人一眼,嫌棄她大驚小怪。 沈霽的想法就很簡單,年后便是春闈,他不希望兒子為此費神,與其成日瞞著讓他掛念不休,不如及早斬斷念想。 沈霽:“是晉王府娶親,姜家嫁女。” 沈夫人聽了丈夫這么一句,馬上提心吊膽起來。 夫妻兩個不約而同盯著沈安。 沈安倒還維持著笑容,“哦,是哪個姜家?” 沈霽直接挑明:“鎮(zhèn)國將軍府,姜家?!?/br> 大家都是聰明人,這么說其實已經(jīng)很明朗了,而且父母看他的表情很不對勁,但他仍不死心。 “……是孟舒?。 ?/br> 沈霽打斷他,“一個繼女如何能入陳宴清的眼,自然是姜棠?!?/br> 沈安的笑容一下僵在臉上,而后再沒說話。 屋外的風(fēng)吹在身上,沈安感覺到了徹骨寒意,他靜靜的看著沈霽和母親。 然后忽然起身,拂袖作禮給二老告別。 “兒子告退。” 說完便又沖入雪中。 沈夫人追過去,拉住他,“安兒你去何處?” 沈安沒看她,動作緩慢且堅定的推開母親的手,“我?guī)貋?。?/br> 沈夫人從未見過兒子這么冷靜雙眸,她掐了兒子一下,希望他保持冷靜。 “你去了能怎樣?和陳宴清搶?你有幾條命搶?” “可就因如此,我得去!”沈安心疼道:“我不能看著她死!” 陳宴清是什么樣的人?姜棠又是什么樣的人?這樣的兩人成了夫妻,吃虧的只能是姜棠。 沈夫人一下便愣了。 沈家學(xué)識不淵,卻竭盡全力培養(yǎng)兒子。 沈安自小得名師指點,長大自也不負(fù)眾望,身上帶著讀書人應(yīng)有的傲氣。 在她和沈霽認(rèn)為娶姜棠是一大助力的時候,是沈安說:“孩子娶妻不為助力,是真想跟她攜手一生?!?/br> 因為她看中姜棠家事,自小對兒子循循善誘,沈安自小便知姜棠是他未來妻子,所以格外照顧。 這原本只是責(zé)任,后來不知何時便演變成只為姜棠這個人。 沈夫人驕傲于兒子的一身正氣,但偶爾也覺悲哀……這在沈家,就像淤泥里開出了潔白的花,注定往后活的艱難。 可對于沈安呢? 姜棠是他的十八年啊! 一歲與姜棠初遇,十幾載身后陪伴,他看著她從小姑娘長大,是割舍不掉的前半生。 若姜棠所嫁良人,他哪怕不甘,仍祝她幸福。 可這人是陳宴清。 是殺人如麻的陳宴清?。?/br> 沈夫人看著固執(zhí)的兒子,明白他的偏執(zhí),“可就算你救了她又怎樣?安兒。” “她成過親!洞過房!身子名聲都沒了,你卻是要春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