錯嫁(重生) 第133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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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 陳宴清抬眸,看陳風一眼。 姜棠也是,看著他們。 陳宴清訓道:“多大的事情,讓你亂了手腳?!?/br> 陳風喘了兩口氣,“就是大理寺,出了些意外?!?/br> 陳宴清轉頭給姜棠夾了菜,“吃完再說?!?/br> “不急嗎?”姜棠問:“你可以先處理?!?/br> “沒事,不差這一會兒。” 陳風對此不好說什么,只尷尬的走了。 陳宴清依舊八風不動,照顧姜棠吃了一餐飯,之后在姜棠的陪送下出了門,走的比平時快些。 姜棠看著他的背影,總覺得有事發(fā)生。 她有些無奈,很想知道。 這一晚陳宴清回來的很晚,夏夜的月亮本身是明亮的,這一刻卻昏暗無比。 他眼眸冷厲,邁進屋中,滿身隱怒讓人不寒而栗。 照顧姜棠的紫蘇被驚醒,給他行了禮,見陳宴清沒別的吩咐,趕忙從屋中退出,陳宴清走進里屋。 姜棠躺在床上,已經(jīng)入眠。 只是不知夢到什么,緊閉雙眼,額頭帶汗,將自己緊緊蜷縮在一起。留著的燭光照在她臉上,姜棠模模糊糊叫了一聲。 “父親,不要……” 陳宴清一頓,碰她的手再沒伸出。 這難道就是,父女連心嗎? 陳宴清嘆息一聲,有些事情能瞞姜棠,有些事情不能瞞,否則來日東窗事發(fā),她知道了怕是要怨他的。 方才陳風稟報的事情,陳宴清這回已經(jīng)打算和姜棠明說了,卻怕姜棠從此后再無好眠,便想著讓她再睡一覺,醒來再說。 他怕吵醒姜棠,在別的地方沐浴,完了坐在她邊上,一夜未眠,思索著如今困局。 天將亮時,外頭下起了雨。 姜棠有個習慣,就是雨天特別好睡。 正巧陳宴清今日休沐,就一直陪著,約莫到了平時下朝的時辰,陳宴清聽見外頭有敲門的聲音。 他披衣走出去,瞧見又是陳風,這真是事情多發(fā)的一天啊。 陳宴清合了門,站在廊下。 “又怎么了?” 陳風道:“今日晨起,陛下起身,召見左右雙相,六部尚書,強撐病體有言議和,條件是——送長樂公主,遠嫁和親?!?/br> 陳宴清道:“太子呢?” 陳風忐忑道:“太子殿下極力反對,被陛下罰宮中思過?!?/br> 換而言之,皇帝此次,當著諸臣面懲戒太子是假,暫奪太子監(jiān)國之權是真。 “殿下如何?” “殿下暫時無礙,只是……” “只是如何?”陳宴清追問。 陳風不忍道:“只是姜家公子,忽然長跪宮門,拿著先帝當年所賜的丹書一封,求娶長樂公主!” 陳宴清扭頭,眼眸幽森流竄。 剛想說李陌執(zhí)掌大權多年,如今不會束手無策,卻聽屋里一陣響聲,有東西落地,陳宴清瞳孔一縮,轉身開門。 就瞧見姜棠披頭散發(fā),站在桌邊。 她手抓著桌布,帶落茶盞。 碎掉的瓷渣,濺在她赤足周邊,抬著頭看著陳宴清目露驚駭。 陳宴清便知,瞞不住了。 與此同時,公主殿內(nèi)。 被人嚴防死守的大門打開,宮女冒著大雨而來,撲跪在地上疾呼—— “公主,不好了。” “陛下要公主遠嫁和親?!?/br> 李蓉嫣抬眸,英眉入眼。 丫鬟濕了滿身道:“姜家公子更長跪宮門,手持先帝丹書,求公主下嫁?!?/br> 六月天際,烏云滾滾,一場大雨隨風而至,澆打著地面,濕透萬物。 李蓉嫣聽著這異常熟悉的話,有種被命運束縛的喘不過來氣的感覺,這一幕和前世和親何其相似,只是為何日子足足提前半年? 李蓉嫣走出來,雨澆在她頭上。 這場雨……像極了姜知白失約那日。 她挑了自己最喜歡的衣服,戴了從來不屑的發(fā)簪,在兩人初遇的那刻梧桐樹下等他,然而那天晚上她也淋著雨,走了一路,雖然她喜歡姜知白,卻不得不承認內(nèi)心深處一直怨他。 怨他失約,怨他讓她自此討厭大雨。 然而這一刻,聽到丫鬟這話,她忽然覺著自己不怨了。 李蓉嫣笑起來。 “公主……” “我沒事。” 李蓉嫣仰頭,雨澆落了淚,平息下來看著大開的宮門,忽然抽出腰上長鞭,直走出去。 他們攔住她,“陛下有命,公主殿下不得外出。” 李蓉嫣一笑,掃他一眼。 “滾開?!?/br> 侍衛(wèi)仍擋著,“屬下恕難從命?!?/br> “好??!” 李蓉嫣往前一步,右手往前,手帶鞭動,啪的一響,甩在侍衛(wèi)身上,震驚了所有人。 緊接著所有人攔上來,李蓉嫣卻不懼。 她一直不懼…… 又或者說,她一直期待著。 期待姜知白給她回應,若他朝她走近一步,她就敢為他對抗所有。如今姜知白在宮外,她要找他,誰擋,抽誰。 說起來她和姜知白也算不打不相識,彼時她住行宮,無人約束,瞧見一個姑娘被官紳強迫,過去把人一頓亂抽,其中看好戲的姜知白,自然也無法幸免。 只是非常不幸,姜知白武功造詣高,她輸了。 李蓉嫣不服,約他明日再戰(zhàn)。 姜知白老譏諷她,“你這姑娘有意思,十戰(zhàn)十敗,還要再戰(zhàn),何必找虐呢?” 這話氣的她追姜知白幾條街,氣力耗盡,一不小心被人販子拐了,那是李蓉嫣從未經(jīng)歷過的黑暗。 她被綁著躺在茅草堆,隔壁傳來姑娘凄厲的哭喊,一個接著一個。 很快到了她…… 李蓉嫣極力掙扎,卻寡難敵眾,被□□打腳踢。 就在他絕望的時候姜知白來了。 認識那么多日,李蓉嫣從未見過那樣的姜知白,他眼如羅剎,黑紅泛血,秉持良善的姜家血脈,頭一次殺光了所有人。 李蓉嫣只記得他身上沾滿了血,蹲在她邊上,把衣服披給她。 他和她說:“對不起?!?/br> 哪怕此事因他而起,說實話責任并非全在他,然而那種時候,她說不出。她披著那件帶血的衣裳,被姜知白背著一路。 他同她說:“下月初三,梧桐老樹,我會帶聘禮娶你?!?/br> 那是頭一個和她求親的人,李蓉嫣并不討厭,相反還有些喜悅。 她哦了聲音,掩飾情緒。 只是后來…… “只是后來……”陳宴清嘆了口氣,看向姜棠仔細陳述:“李蓉嫣公主身份揭曉,你阿兄大為震驚,他知道,他不能娶李蓉嫣了?!?/br> 姜棠跪坐在床上,“為什么?” “因為你家的丹書鐵券,因為你家的滿門忠烈?!眻髧皇墙义e,可功高震主是原罪! “于百姓心中,姜家是為民征戰(zhàn)的英雄,皇帝是荒yin無道的帝王,他們敬仰姜家卻一再對皇帝失望。所以當年除你父親,你的叔伯娶妻甚少……” 姜家的老祖宗,也就是姜棠的祖父曾有言,姜家兒郎娶妻當娶心動女子,且一生不納妾,為此減少了孫子輩的出生,削弱了姜家實力。 “等到你父親,為護你兄妹他一生駐守邊關,留你兄妹在京是為安逸,何嘗不是人質?” “他也曾交代你阿兄,姜家子女,男低娶,女低嫁?!?/br> “不求富貴,但求平安?!?/br> 姜棠聽了這些,心里忽然難受的不能自已。 陳宴清也心疼,但這些話他不說,也是別人說,那不如自己動口,他扶著姜棠盡量溫柔道:“只是后來你因意外,不得不嫁入晉王府,你阿兄違父命給你生機?!?/br> “這樣一來,他的婚事就更沒得選了?!?/br> 為家族,為胞妹,姜知白注定無法迎娶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