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醒于百年后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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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主人,”三千急得眼睛通紅,從下山到今天,還從未有藥控制不了的情況! 他該怎么辦啊?! 難道要…… 三千從懷里掏出了一枚傳訊符,這是下山的時候殿主給的,說若到了解決不了的境地,就傳訊給他。 三千咬咬牙,立刻就要捏碎。 但燒得神志不清的度九思竟然如有所感,立刻睜開了眼。 他一把捏住了三千的手腕:“不,不要聯(lián)系父親?!?/br> “主人?你醒了?!”三千驚喜地瞪大眼睛,聽清了度九思的話,面露猶疑,“可是你吃了藥,身體好像沒什么好轉(zhuǎn),主人,咱們不能因?yàn)橐粫r意氣……” “不要聯(lián)系父親?!倍染潘紖s是留下了這么一句話,再度昏迷了過去。 三千臉色陰晴不定地盯著那枚傳訊符。 半晌,咬咬牙,將符紙收了回去。 然后他像是下定了什么決心一般,放下度九思,瞬間沖了出去。 靈不微怎么也料不到,自己竟還有見到若冰劍的一天。 宋蟬的本命佩劍。 劍無記憶,卻認(rèn)識氣息。 當(dāng)被放出來,橫陳在靈不微眼前的時候,劍身驚喜地顫鳴。 “若冰很喜歡你?”宋蟬驚訝,“我的這把劍,平日很少近人?!?/br> 當(dāng)然喜歡我,若冰這名還是我給你取的。 靈不微看著若冰劍,心神有一瞬的恍惚。 原來,還有你記得我。 她笑道:“我這人,天生就招各種刀劍的喜歡,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想必是我天生劍緣福厚啊?!?/br> 宋蟬向來討厭狂妄自大之人,可對于靈不微,他卻生不出絲毫厭煩。 他心念一動:“不錯,這也說明你有御劍天賦,姑娘,你若無師門,可以入我門下?!?/br> 靈不微神色古怪地看了他一眼。 心想:老頭子若知道,你想往上爬一個輩分,必定要罰你抄個一千遍劍譜。 宋蟬于夜色中曲解了她的意思,立刻道:“姑娘不要誤會,我……只是見你有緣,想教你劍法,并無其他意思,若你已有師門,在下絕不叨擾。” 靈不微揚(yáng)了揚(yáng)下巴:“還請宋長老施法送我一程。” 這便是已有師門之意了。 宋蟬心底劃過一抹失望,卻也面上不顯,只是跳至劍上,靈不微站到后面,若冰騰空而起,一刻鐘后,回到了城主府。 “多謝,從此以后,咱們的恩怨兩消,祝福宋長老修煉一途,一帆風(fēng)順?!膘`不微深深地看了一眼宋蟬,轉(zhuǎn)身就進(jìn)了門。 宋蟬當(dāng)然不是為了和她分道揚(yáng)鑣,且他受了盟主之命,邀請靈不微前往嵐都,這話都還沒說。 他剛想攔住靈不微,便見緊閉的城主府忽然打開,一個黑色身影從里面如箭矢一般竄出,而后急停在靈不微面前。 靈不微也愣了愣,定睛一瞧,卻是滿身大汗的三千。 她眉頭微皺,度九思……病情沒控制??? 她想起三千先前的話,猶豫著要不要問問事情如何了,就見他一彎膝,對著她行了個磕頭大禮:“前輩!先前是我的錯!我怪罪您,是我不好!我求求您!求您救救我家主人!您想要什么我都傾盡全力為您奉上來!” “求您了!求您了!”三千像是魘住了,不住地磕頭。 靈不微被他這一套驚天動地的大禮驚住了,好半晌才反應(yīng)過來,立刻單膝跪下將人給攔?。骸霸趺椿厥拢?!好好說話,磕什么頭!” 她語氣重,終是讓三千回過神。 “藥……藥沒有用……”三千嗚咽了一聲,抱住了腦袋,“我沒有辦法了,沒有辦法了!只有您有法子,您上次,上次不是救了主人嗎?主人不叫我找殿主,我沒有辦法了嗚嗚……” 他聲淚俱下,口齒也不太清楚。 但靈不微卻明了,三千帶來的藥控制不住度九思的病了。 他想求她去治。 再用一滴她的血嗎? 可她的血不是解藥,只能作鎮(zhèn)痛緩解之用,若找不到他體內(nèi)的毛病,她的血也不一定能救。 靈不微又想到了那句“識微?!?/br> “罷了,你帶我過去。”靈不微道。 三千立刻爬起來,慌忙拉住她往里走。 宋蟬思索片刻,跟了上去。 度九思曾是一名劍修。 曾。 因?yàn)樵谝话倌昵靶褋砗?,他就發(fā)現(xiàn)自己拿不起劍了。 他記得自己的爹娘,自己的出身來歷,自己的練劍歲月。 他只是忘記了其中十年的時光。 所有人,包括他的父君娘親,都和他說,是采藥之時,跌落山谷,一睡十年。因?yàn)樯碇泄鹊椎臒o名劇毒,故而拿不起劍。 “等你毒素清了,你就能拔劍了?!?/br> 這么一清,便是百年。 他拖著病骨支離的軀體,茍活百年。 他也知道了,爹娘的話是個謊言。 他并不是因?yàn)轶w內(nèi)的毒,拔不出劍,是他用了禁術(shù),致使自己淪落至此。 可笑的是,他用禁術(shù)的原因,他都不知道。 因?yàn)槟遣卦谙У氖暧洃浝铩?/br> 他渴望重新拿起劍,在思索過往空白的歲月里身體越來越差,迫不得已,父君讓他下了山。 “那十年發(fā)生了什么,我和你娘也不知道,只知道你一身是血地回來,全身筋脈斷裂,修為全消,劇毒纏身,命在旦夕?!?/br> “你既然那么渴求找回讓你痛苦的記憶,那你就去,但我有一個要求,倘若你向我求助了,那余生便只能待在山上,再也不得離開。” “是,父君?!倍染潘挤路鹩致犚娏穗x開那日,自己堅(jiān)定的應(yīng)聲。 “他說啥?”靈不微看見度九思嘴唇輕輕顫動,貼近耳朵,半晌才聽到了模模糊糊的“父君”二字。 不是吧? 靈不微面色古怪,她看向一旁的三千:“你主人,有夫君?” “夫君?!”三千蒼白的面色奇異地僵住了,“您……您胡說八道什么呢?” “你自己聽聽看,”靈不微示意三千湊近點(diǎn)。 三千估計(jì)是急糊涂了,真的依言往前湊了湊。 可他立刻就反應(yīng)過來:“什么夫君?是父君!是殿主大人!咱們主人的父親!” 靈不微:“……” 哦,父親就父親,擱這叫什么父君? 她腹誹幾句,腦袋卻急轉(zhuǎn),這么看來,度九思定是來源于一個大家族,父親才能被尊稱為君。 真奇怪,沒聽說哪個修仙世家這般稱呼的,難道也是像仙盟一樣,冒出來的新勢力? “你先出去,不要讓人進(jìn)來,”靈不微吩咐。 三千一愣:“???” 靈不微嚴(yán)厲了一點(diǎn):“快點(diǎn)!我用的藥極其珍貴,絕不能外泄。” 三千立刻反應(yīng)過來:“哦!好!” 他守在門口,有些焦慮地咬著指尖,身后的吉光也感受到了主人的焦躁,嗡鳴聲陣陣。 靈不微沒再去管他,只是瞧著像是水煮蝦一般紅的度九思,似笑非笑。 她沒急著救人,反倒優(yōu)哉游哉地俯下身子,念出一個名字:“晏知?” 度九思動也不動。 沒反應(yīng)? 靈不微換了個名字:“識微?” 度九思仍是毫無動靜。 靈不微目光沉沉地盯著他好一陣,而后轉(zhuǎn)身,只是一動,身后就傳來了一聲□□。 她驀然回頭。 緊閉著的,燒紅了臉的度九思,發(fā)出了一聲輕微的囈語:“冬至前日,冬至前日……” 冬至前日。 靈不微的眼神陡然變了,顯露出一點(diǎn)鋒銳的冰冷。 她俯下身,問:“冬至前日,你在做什么?” “我……我……” 度九思的“我”字用了半天,都未再接下去。 靈不微沒有耐心了,她睫毛顫動,像是質(zhì)問,又像是難過:“冬至前日……” 你為什么沒來?! 靈不微的質(zhì)問沒有說出口,因?yàn)槎染潘忌眢w突地一顫,然后劇咳兩聲,嘴角溢出了漆黑的血。 接著他的氣息悄無聲息地萎靡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