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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修真小說 - 她醒于百年后在線閱讀 - 她醒于百年后 第80節(jié)

她醒于百年后 第80節(jié)

    隱仙殿,靈不微一直以為只存在傳說里。

    神靈未曾遺棄他們,九州大陸可以飛升的過去,人間勢力多足鼎立,其中一足相當(dāng)特殊,就是隱仙殿。

    據(jù)說這一派的人都極為特殊,天生就是仙人體質(zhì),修煉速度比凡間修士不知快了多少倍,可他們卻無人可以飛升,從古至今一人都無。

    故此這就造成了一個(gè)奇特的現(xiàn)象——

    所有人都暗地里嘲諷著隱仙殿的人可憐可悲,可又畏懼他們龐大的門派勢力,畢竟一大堆飛升不了的半步飛升境都坐鎮(zhèn)在門派里,所以面上一個(gè)屁都不敢放。

    后來仙界通道關(guān)閉,隱仙殿就徹底消失在了世間,全派都不再出世。

    世人還以為書上關(guān)于隱仙殿的記載都是傳說,不料真的有。

    冉白玉得知答案,心下詫異的同時(shí),也松了一口氣。

    隱仙殿又如何?左右也只是半步飛升。

    可這個(gè)時(shí)候,他也不好撕破臉皮:“不知前輩出手為誰?”

    “哼,”老者哼一聲。

    冉白玉則是說:“我聽前輩說您的孫子,莫不是度兄,乃隱仙殿傳人?”

    “哼,你這小子,出手太過陰毒,老夫已不問世間事一千年,你是哪家后人?”老者沒回答他的問題,直接逼問。

    “如果要帶走您的子孫,請便,可我的人,您是不能動(dòng)的,”冉白玉也不回答,他雖然煩多了個(gè)半步飛升,但他并不怕他。

    度九思的命他可以讓他多留幾日,反正他的目標(biāo)一開始就不是他。

    老者瞇起眼,他模樣其實(shí)長得并不可怕,相反,還有幾分慈祥瑞態(tài)感,可因著沉下去的氣勢,就多了幾分可怖的味道。

    “那是你爺爺嗎?”靈不微小聲問。

    度九思抿抿唇,點(diǎn)頭。

    他嘴巴微張,好似還要說些什么,可靈不微先聲嚷嚷出去:“爺爺!別聽他的!快帶我走??!”

    爺爺?

    度九思瞠目結(jié)舌,老者也是一愣,吹胡子瞪眼:“誰是你爺爺?”

    “我是你孫媳婦呀!”靈不微眨巴眼睛。

    她這般厚臉皮,簡直是出乎人意料。

    饒是臉上都沒血色了,度九思的臉上還是燒出了幾分guntang之意,他對上老者的目光,點(diǎn)了點(diǎn)頭。

    老者眉頭輕輕一聳。

    冉白玉的眼神更冷,更冰,他那冰冷是對著度九思的,他實(shí)在是想不通,這個(gè)男人到底給靈不微灌了什么迷魂湯,靈不微這樣的性格,明明不該對任何人在意,不是嗎?

    “你是我的道侶,不是他的!”冉白玉拂袖,后對老者昂起下巴:“你只能帶走一個(gè)!”

    老者吹了吹胡子,道:“那我把小丫頭帶走吧,反正那糟心的孫子,我也不想要了。”

    冉白玉面色一堵,靈不微“好耶”一聲,她沒想到,度九思的爺爺這么有意思。

    “你敢耍我!”冉白玉猛地出手,他眼中浮現(xiàn)怒意,“一個(gè)都走不了!”

    可他一出手,便神情一空。

    面前的老者不見了。

    再回頭,在原地的靈不微二人也消失在了當(dāng)場。

    不!

    神識(shí)瘋狂往外蔓延,不帶任何收斂的氣勢壓得人抬不起頭,宋蟬和景袖離得最近,立刻跪在了地上,嘴里涌出大口鮮血。

    “盟主……”宋蟬面色蒼白地喚了一聲。

    他眼中有掙扎和痛苦,哪怕在景袖那里得知了所有,可他沒有記憶,仍舊克制不住自己對他的信任。

    “老天,我得避避?!绷硪贿厽o厭也是面色有些蒼白,她招招手,而后如一道流光消失了。

    白越盯著水鏡里的畫面,想了想,邁步走出。

    “是你們,都是你們無用,”冉白玉那張完美謙和的面孔已再看不見昨日模樣,他眼中赤紅隱隱,是明顯的魔化征兆。

    景袖低著頭,一言不發(fā)。

    冉白玉看著景袖,宋蟬二人,瞇眼,生出了殺意。

    可一只手卻忽然攔住了他:“盟主,您冷靜?!?/br>
    冉白玉緩緩扭頭,見到是白越,古怪地笑了笑:“哦對,這一次,出事的根源在于你,你早就知道了靈不微還活著,你故意的,是不是?”

    白越笑道:“我恨她,你明白嗎?反正您之后都要將她抹去記憶留在身邊的,這點(diǎn)折磨,也不算折磨吧?”

    恨她?

    冉白玉面色古怪,他凝視著他,良久,才搖頭:“不,你不恨她……你愛她?!?/br>
    白越的面孔微微變色。

    “你不阻止我繼續(xù)融合十萬生死魂,是因?yàn)槟阒郎阑暾Q生不了人魂了,所以大概率會(huì)失敗,我也無法得到仙人的力量,是不是?”冉白玉看著白越,奇異地平靜下來,“白越,你算錯(cuò)了?!?/br>
    白越低頭:“屬下從無此心?”

    “屬下?”冉白玉嗤笑一聲,“你真的把自己當(dāng)做是我的屬下嗎?”

    “我們是一個(gè)人啊,白越,你可是……我的善念,是我親手辟出來的善念?!?/br>
    白越神色恭敬:“屬下一直明白?!?/br>
    “不,你不明白,你只是我被污染的善念,甚至算不得一個(gè)人,可惜你心比天高,妄圖越過我,呵,白越,呵呵?!?/br>
    冉白玉臉上的譏嘲之色再也不做遮掩,白越面色無悲無喜,他平靜地抬起頭看他:“屬下當(dāng)然知道,我們是一體的,我歸屬于您?!?/br>
    冉白玉的笑意止住了,他一眨不眨地盯著他,良久后,輕聲道:“你明白,本座也深感欣慰?!?/br>
    他忽然振臂,青色光芒覆蓋了這片地下城:“依你說,現(xiàn)在要如何?”

    “先融合天道之眼的力量,十萬生死魂凝聚出來的法則之力,足夠您完全步入真仙修為?!?/br>
    “然后呢?”

    “去隱仙殿,將人搶回來?!?/br>
    冉白玉問:“可隱仙殿只存在于傳說之中,你說,要如何找呢?”

    白越沉思:“屬下可為您尋找辦法,一定有?!?/br>
    冉白玉卻擺擺手:“不用,本座有更好的辦法?!?/br>
    白越的神情恭謹(jǐn):“但憑您的吩咐?!?/br>
    “隱仙殿,不是亂世而出嗎?”冉白玉他看著遠(yuǎn)處,正是老者的空間裂縫位置,“如果世道亂了,他們就不得不出來了,再說——”

    他撫摸了一下手中神骨,神色繾綣:“神骨還在陪著我,靈不微難道能放棄這根神骨?”

    他已經(jīng)算計(jì)好了一切。

    白越毫不意外,他低眉順目:“若想世道大亂,多放幾只妖物出去便好?!?/br>
    “不,”冉白玉否決了。

    白越?jīng)]說話,他看著他,目露疑惑。

    冉白玉的嘴角抽動(dòng),他的神情癡狂,他說:“什么叫多放幾只?不,這一次我要……全部,全部放出去!我要人世惡鬼橫行,要妖物以人為食,要讓這人間,化作閻羅地獄!”

    他一揮手,青芒更重。

    他的話毫無遮掩,宋蟬和景袖皆都聽到了,宋蟬的瞳孔縮成一個(gè)點(diǎn),這就是……所有修士心中敬仰敬佩的盟主嗎?

    察覺到了他們的目光,冉白玉猛地一扭頭,他伸手一點(diǎn),兩人面孔就忽然陷入呆愣。

    “留你們何用,不如變作傀儡好了,”冉白玉道,“他們交給你,你們就負(fù)責(zé)嵐都地區(qū),三個(gè)月,我要三個(gè)月內(nèi),嵐都大亂,可以做到吧?”

    白越垂眸:“絕不辱命。”

    冉白玉閉上眼,青芒越來越重,而后地面四處開始晃動(dòng),廣袤的黃色土地開始下陷,很快,一個(gè)個(gè)四四方方的小棺材也冒了出來。

    無厭被迫鉆了出來,她對著冉白玉討好地笑了笑,而后低眉順眼地站過來。

    一個(gè)個(gè)方形的紅漆棺材,看大小是絕對放不進(jìn)一個(gè)人的。

    但能放進(jìn)一只妖,不管多強(qiáng)的大妖,也能被收進(jìn)去。

    白越覺得冉白玉瘋了,但他樂見其成。

    “無厭,你繼續(xù)收集信仰,大亂時(shí)代的信仰最好收集,”冉白玉說,“其余地界我會(huì)交給孫無期他們,你要在這三個(gè)月內(nèi),收集足夠的信仰,我要……渡劫飛升。”

    只是擁有真仙的修為,照樣還是個(gè)假仙。

    他要飛升,要跨破仙界阻礙,要真正飛升!

    無厭立刻應(yīng)是。

    “那便去吧!”冉白玉一揮袖,棺材蓋子齊齊打開,濃烈的黑霧蔓延而出,鋪天蓋地的妖物氣息席卷大地。無數(shù)大妖呼嘯著飛出,他們發(fā)出了饑餓的哀嚎。

    一群人都噤若寒蟬地站著,沒人敢對著妖氣表示不滿。

    沒人注意到,黑暗的角落里,方陸瑟瑟發(fā)抖。

    他捏緊了手里的花瓣,將自己的氣息隱藏至最低。

    他不能死,他不能死。

    萬幸,或許因著他身上還有白越傀儡術(shù)的效果,亂飛的妖物竟是沒一個(gè)來找他的。

    冉白玉在這沖天妖氣中舒服地閉上了眼睛,他捏緊了手里的神骨,然后,目光虔誠地吻了上去:“劍尊,等我來接你,等我。”

    “阿嚏!”靈不微打了個(gè)噴嚏。

    他們現(xiàn)正處于一艘飛行法器上,這法器被做成屋子模樣,里面茶酒美食一應(yīng)俱全,倒是享受的好地方。

    “你怎么了?”度九思小心道,“是不是傷口難受?”

    “沒準(zhǔn)是冉白玉那畜生在罵我,”靈不微扭頭,看看這自己的后背,后背的傷口已經(jīng)康復(fù)了,或許因?yàn)樯窆堑淖饔茫皇强上?,神骨最后還是被度九思奪走了。

    她摸摸度九思的頭:“我沒事啦,你別擔(dān)心?!?/br>
    一股針刺般的視線忽然傳來,靈不微摸他的手立刻放了下來。

    對面,老頭視線古怪,緊緊地盯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