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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上次睡在一起的時候她恨不得把自己挺成僵尸一樣,一動不動。今天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在他面前放松了警惕,終于釋放了自己。翻身、打滾兒、踢被子這些都是小兒科,最能讓他大開眼界的是還能三百六十度調個睡。 最后芮穆澤終于在心里抱拳到聲佩服,甘拜下風,準備去睡沙發(fā)??伤麆傄黄鹕?,一雙小手就拽著他的手臂,頭靠在上面,嘴里嘀嘀咕咕的聽不清說了什么,然后就又睡了過去。 芮穆澤根本是無計可施,只好是怎么起來的又怎么躺了回去。 程果雖然人睡著了,可那只小手還在他手臂上有一下沒一下的摸來摸去,害的芮穆澤只能向后挪了挪身體,拉開兩個人之間的距離。 后來她摸到了他手臂上那條長長的傷疤,不太好的觸感讓她微皺起眉頭。 不知道在她的夢里還能不能回憶起他這條傷疤是怎么留下的。 寧澤的毒品生意并非校長這一家獨大,而是城南城北一分為二,他們和北城的宋家雖然存在利益沖突,但這么多年兩家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維持著表面的風平浪靜。 那件事發(fā)生的確實有些巧合,原本就是兩個車發(fā)生了剮蹭,然后兩個脾氣不太好的司機從破口大罵到大打出手,最后勝利的一方還覺得不解氣,把那幾個人扒光了扔到了荒郊野外,還把他們的車也開走了。 但誰也沒想到那車里竟裝著一整箱的毒品。 兩個人像獻寶一樣把這些貨交給了他們的老大,滿心的等待著老大的夸贊和獎勵,可他們老大竟怒不可止的對著他們狠狠的一通打,然后他們被拖了出去,經受讓他們聞風喪膽的“家法”。 最近風頭有些緊,宋家那邊原本是想著劍走偏鋒,用兩個新瓜蛋子來販運毒品,誰知道這兩個竟因為屁大點事壞了大事。 但最頭痛的實際上是校長這邊,把貨還回去容易,可他們無心之舉很容易讓宋家心生懷疑,如果宋家誤會他們是在故意挑起事端,兩家因此有了嫌隙那就會是大麻煩。 那兩個該死的小子捅了這么大簍子,卻還要他來收場。校長只好讓他最信任的芮穆澤出面去解決,因為他從沒讓他失望過。 那天芮穆澤帶著貨只身一人到達他們約定的地點,連武器都沒帶,卻也因此讓接待他的阿剛深感滿意,熱情的請他到二樓喝茶聊天。 雙方談的很順利,為表示誠意,校長特意大方的送了他們一筆生意,一是有心結交宋家,二是不能因小失大。 芮穆澤深懂這些談判之道和對方的心理,先要降低自己讓對方覺得自己高人一頭,然后頻頻開出優(yōu)惠條件向對方示好,最后在不經意間透露出自己的底牌,讓對方也心有顧忌。 樓下一陣接著一陣的吵鬧聲讓兩人看上去還算愉快的談話不得不終止,而且聲音越來越大。 阿剛惱火的推門出去,沖著樓下呵斥道:“吵什么呢!” “老大,我們終于抓到這小子了?!睒窍碌男〉軗]舞著手里帶血的棍子,向他們老大報告這個好消息,還不解氣的踢著已經被他們打到躺在地上的人。 “滾一邊去,沒看到我跟澤哥在這談事呢嗎?!?/br> 芮穆澤也走了出來,“阿剛,你有事先忙,我就不多打擾了?!?/br> “不好意思,澤哥,今天讓你看笑話,改天我再登門拜訪你和校長。” 他們在的地方是一間寬敞的倉庫,從二樓下來要繞過上面一圈才能到樓梯處。芮穆澤一邊走著一邊不經意的看向樓下,目光卻再也無法收回。 第24章 被打的那個人躺在地上,還在掙扎的想要爬起來,他身上的衣物都已經是血跡斑斑,臉已經被打的面目全非,但芮穆澤銳力的眼睛還是一眼就認出他是誰。 倉庫里還有一個女孩,她坐在地上抱著雙膝,把自己緊靠在后面的柱子上,無聲的留著眼淚,眼神空洞的沒有焦距。但看上去還好,她好像還沒有受傷。 芮穆澤收緊了目光,不自覺的加快了下樓的腳步。 看到阿剛走下來,地上的男人狼狽的爬了過去,他拽著他的褲腿,苦苦的哀求著他,“剛哥,你繞過我這一次吧,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以后再也不敢了,你就幫我當個屁放了吧。” 阿剛根本不為所動,甚至厭棄的看著他。那個人驚嚇的忙把手縮回,可看到自己手上的血跡和泥漬還是粘到了阿剛的褲子上,伸手想幫阿剛擦掉,但卻是越弄越嚴重,那人也徹底慌了。 阿剛蹲下身,看著眼前誠惶誠恐的人,“臟了,怎么辦?” 剛剛還趴在地上的人一個咕嚕起身跪在地上,把頭磕到哐哐作響,“剛哥,我錯了,我真的錯了,我不是人,我就是個畜生,求求您,您放了我吧,您的大恩大德我做牛做馬報答您。對了,剛哥?!蹦侨司拖袷窍肫鹆司让静荩赶蛄硕自谝贿呉恢倍歼^于沉靜的女孩,“剛哥,這是我孝敬您的,從今往后她就您的人了,您隨意享用?!彼淖煲婚_一合,便隨隨便便判定了她的命運。 女孩低著頭,巴掌大的小臉被頭發(fā)遮擋住,阿剛站著她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他捏住她的下巴,力道大的不容她半分的抗拒,逼迫著她看著他。 阿剛陰柔的五官在她眼前放大,他的眼神也慢慢變得深幽。 她并不那種讓人驚嘆的美艷,更不妖嬈,卻有讓人過目不忘的魅惑。特別是那雙眼眸,即使在這樣骯臟的地方,聽到那樣讓人絕望的話,也掩蓋不住里面的明凈清澈,仿佛能讓人看到滿天星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