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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現(xiàn)在,怎么就成別人的了? 喬婉其實也覺得尷尬,她真不是故意要騙阿武的,她原本是打算進來看看就走的。事后要是阿武問起來,她大不了就說是她記錯了,反正她買的院子隔得確實不遠,就在這后頭,離他家后院僅一墻之隔。 但如今,就這樣的解釋肯定是不行的。即便是能唬住阿武,也唬不住梁衍。 梁衍這人看著文弱,實際上聰明得很,她得反其道而行,來個惡人先告狀,興許能打消他的懷疑。 喬婉計上心來,當(dāng)即臉色一轉(zhuǎn),一副頓然醒悟的模樣,黑著臉咬著牙反過來怒懟梁衍:“不就是張房契嗎?我又不是沒有!” 喬婉將自己給阿武看的那張房契拿了出來,學(xué)著梁衍一樣展開舉了起來。 “看到?jīng)],這里分明就是我買的宅院!” 她胸有成竹的模樣的確是唬住了梁衍,但也只是一小會兒。 梁衍在差點就以為這前屋主一房兩賣的時候,陡然看見了她那張房契上寫的地址——梁家灣第五胡同第四號。 好巧不巧,他買的是梁家灣第五胡同第三號。兩家比鄰,所以并不是同一處。 梁衍倏地一笑,眉眼間凈是嘲諷:“二位是不識字嗎?這第五胡同第三號和第五胡同第四號應(yīng)該是兩處宅子吧?據(jù)我所知,現(xiàn)在你們腳下的,確實是第三號,也就是我手中房契的地址。而你房契上的第四號,應(yīng)該在…那兒!” 梁衍指了指后面,眼中的嘲諷逐漸化成了惋惜。他記得前世的喬婉其實挺聰穎的,怎么這一世的她竟犯起了如此低級的錯誤,連房契的地址都能弄錯。 看到梁衍的反應(yīng)喬婉便知,她賭對了,梁衍信了她這套說辭。但此刻她還不敢松懈,反而故作一副“不可能”“不相信”的模樣,將自己的房契翻看幾遍,又去瞅梁衍的房契。 “第三號,第四號……這怎么可能?難道,我真弄錯了?” 喬婉低頭兀自懷疑,卻又不肯信的模樣,令梁衍深信不疑。同時他也越發(fā)在心底嗤笑自己,為何他曾經(jīng)能被這樣一個愚蠢的女子玩弄七年,甚至葬送性命與前程…… 鬧出這樣一出大烏龍,阿武自然是不可能怪喬婉了,當(dāng)下便上前安慰了她一番,又轉(zhuǎn)頭向梁衍賠罪。 “這位公子,既然是我家小姐看錯房契導(dǎo)致的誤會,并非擅闖私人宅院,還望你能見諒,原諒我們的過失。作為補償,若是公子有何要求,盡管提,在下愿竭盡所能……” “補償就不必了,畢竟以后做為鄰居,抬頭不見低頭見?!绷貉艽浇巧蠐P,眉眼如畫,風(fēng)度翩翩,清冷的聲音猶如春風(fēng)般善解人意。 然而下一秒,阿武就聽見他毫不講情面地又道:“吾只求,你家小姐日后切莫要再踏足此地了,畢竟我家甚大,弄臟了還挺不好打掃的?!?/br> 阿武:? 喬婉:“……” 第10章 記仇 喬婉實在是沒想到這一世的梁衍嘴…… 喬婉實在是沒想到這一世的梁衍嘴竟然可以這么毒,她不過是“誤闖”了一次他的宅子,他竟拐著彎地嫌棄她的到來臟了他的宅子。 喬婉氣歸氣,但也不敢朝他發(fā)火。 她冷靜下來,看了眼他手上的房契,又朝大門處望了望。 她記得,她和阿武來時曾從這座宅子的大門口路過,那時門環(huán)上還掛著那把生滿鐵銹的舊鎖,所以她才敢斷定,這宅子里定然是空無一人。 但如今,她進來了,梁衍也在里面,可門鎖卻還在那里……這說明,梁衍定然也是翻|墻進來的。 喬婉不由得“嘖”了一聲:“想不到啊,某些人看起來光明磊落,實際上進自己家也是靠的翻|墻頭!” “你!”梁衍被她一句話噎住,隨即,他忽然又想起來藏于袖中的鑰匙,唇角立即又勾了起來,“唉,這一個沒鑰匙的人跑去笑話有鑰匙的,不知道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吶!” 說話間,梁衍故意將鑰匙拿了出來,放在指尖來回的掂量,那臉上的笑容要多嘚瑟就有多嘚瑟。 然而喬婉根本來不及氣他那欠揍的表情和語氣,她的雙眼緊緊凝在了他手中的那串鑰匙。 那串鑰匙太過熟悉,和她記憶里的一模一樣。有一串最大的鑰匙,是大門的。還有四串一模一樣大小的鑰匙,分別是四間臥房的,再就是廚房和柴房的鑰匙。 另外,這里頭還有一把小鑰匙,是雜貨間的。鑰匙很小,還記得有一次她開鎖的時候不小心給擰斷了,后來還找專門開鎖的鎖匠來幫忙重新?lián)Q了一把新鎖…… 如今,都對上了。 喬婉的指尖不自覺地蜷緊,她緊緊抿著唇,面上表情嚴肅又凝重,實則內(nèi)心卻是狂喜萬分。 原來,前世的一切都是真的,絕對真實存在過。 所以她和梁衍,也是真的會在一起,會成親,會相愛,還會看著他一步步地升官,成為受萬人敬仰的丞相大人。 喬婉倏地勾唇一笑,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心忽然安了下來。 之前還在鄂縣的時候,她總是擔(dān)心,總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就怕她前生的七年只是一場夢,一縷浮云,一切都只是她臆想之下的結(jié)果。 所以她迫切地想要找到梁衍,想要和他在一起,想要知道她是真的重生了,而不是在做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