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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提親?今天?!”喬婉頓時慌了。 昨晚的事她真的是毫無印象, 她只知道自己情緒不太好, 大抵是發(fā)現(xiàn)某個前任過得比她好, 她心里有些不盡人意, 所以就沒管住自己多喝了點。 可她真沒想到醉酒后的自己竟會這般恨嫁, 竟然會拉著王衡之娶她,甚至連他的玉佩都收了......早知道她就不喝那么多了。 一時間,喬婉忽覺手上的玉佩燙手, 她下意識地想要丟掉。 但剛打算松手的時候, 她又生出幾分愧疚感,這東西好歹是王衡之的一片心意,就這么丟了也顯得不好。 更何況, 這事分明是她醉酒鬧出來的, 人家王衡之也是被動的。 喬婉現(xiàn)在只覺得腦子很混亂, 她心里并不是很想承認這門親事。酒醉之言,自是做不得數(shù)的。 可是偏偏王衡之都將他的貼身玉佩贈與她了,可見他定是當真了的,她現(xiàn)在收了人家東西又再退回去,只怕會鬧得更不好收場了。 難道,真的要應(yīng)了他么? 喬婉有些犯愁了。 細想起來,王衡之其實確實算得上良配, 他待她的一顆真心已經(jīng)不比前世的梁衍差了。如若將來真的與他成親了,她應(yīng)該也會過得很好吧。 喬婉倏地抬頭看向遠方,想到昨日聽到的那些消息,嘴角淺淺彎了起來,釋懷地笑了。 或許,她是該放手了。 她該學著去過自己的生活了。 喬婉低眸看著手中那塊翠綠的玉佩,眉眼微微上揚,掌心突然收攏將它緊緊握住。 一個決定在心中悄悄定了下來。 她要給王衡之和自己一個機會,既然命運讓他們走到了如今這副局面,或許這就是老天給她的指引...... 喬婉打定主意后,又仔細問了一遍關(guān)于昨晚醉酒后的始末。 問完之后,喬婉看著屋外的烈日有些犯愁:不是說好了今日來提親的?怎的都快過午時了人還沒來? 喬婉又等了半盞茶的功夫,也沒見府里有客,她不禁開始懷疑碧兒是不是昨晚聽錯了。 一直接近日落,王衡之都未曾出現(xiàn),喬婉握著玉佩守了一整個下午,莫名有種被人放鴿子了的不爽。 經(jīng)過碧兒的多方打聽后才知曉,原來王衡之昨晚連夜又趕回博州處理公務(wù)了,估計要在博州待上幾日。 喬婉明白他沒有戲耍自己的意思后,便也沒再生氣。不過,她也沒主動去博州找他,只是安安靜靜地守在鄂縣。 期間,她曾經(jīng)調(diào)查的有關(guān)當年喬慕遇害一事又查出了新的進展,喬婉也只是了解了一下大致的始末,心中早沒了當初為兄報仇的那股熱血。 她將所有進展級證據(jù)整理了一番后便讓人快馬加鞭送去了京都,不管林崖認不認她這個meimei,可他始終都是她的哥哥。 而她如今能為他做的,或許就只有這些了,剩下的,他自己應(yīng)該能明白該如何做。 王衡之在博州連著待了三日多后才匆忙趕回京中復命,這期間他一直都忍著不去見喬婉,就怕自己去見了就會忍不住想要向她求親......可是他又怕這般急躁的自己會嚇著她,所以干脆忍著沒去找她,而是讓自己一個人靜下來。 回京后又兩日,又到了休沐期。王衡之沒再忍著思念,直接飛奔回了鄂縣。 好幾日未見,他對她甚是想念。 然而他才回鄂縣,一路上就遇到好幾個相熟之人問他,是不是真的與喬家姑娘定了親,然后還再三勸阻他莫要娶喬家姑娘,讓他不妨考慮考慮鄂縣別家的幾位待字閨中的姑娘。 王衡之聽了好半晌才逐漸反應(yīng)過來,他們口中的喬家姑娘好像指的是喬婉! 可是,他們這些人又是如何知曉他想要娶婉婉的呢? 王衡之帶著滿腦子的疑惑找了幾個人詢問一番后才逐漸明白了事情始末。 原來喬婉近幾日出門的時候又被人私底下議論了,碧兒為她出頭,便將他那晚送了喬婉定情玉佩的事說了出來,還大肆炫耀喬婉如今已經(jīng)是板上釘釘?shù)耐醴蛉肆?,惹得那一眾夢想破碎的婦人一陣嫉妒...... 給王衡之解說的那人說得義憤填膺,似乎對碧兒這般污蔑炫耀的行徑深感不恥,還期望王衡之這個正主能拆穿她們。 但王衡之的關(guān)注度根本就不在于碧兒是怎么在外面渲染他與喬婉的關(guān)系的,他只在乎喬婉當時是什么反應(yīng)? 她承認了還是拒絕了?亦或是無動于衷? “您問她什么反應(yīng)?大人您是不知道,她更是過分!成天就知道拿著您那塊玉佩在大家面前嘚瑟呢!搞得好像她自己立馬就要跟您成親似的......” 王衡之聞言卻是大喜,咧嘴笑了起來。 她沒拒絕...... 所以,她這是答應(yīng)了? 王衡之忽然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喬婉,根本沒來得及聽那人接下來絮絮叨叨的話,他已經(jīng)一個人飛奔著跑向喬府。 到了喬府,他跑得氣喘吁吁,額頭布滿了細汗,卻也抵擋不住他那顆想見喬婉的心。 喬婉此刻正坐在院里的樹下乘涼,碧兒將冰鎮(zhèn)好的西瓜用果盤呈了上來,喬婉正拿起一塊西瓜咬了半口,眼前突然就一大片陰影籠罩。 一抬頭,就看見王衡之滿頭是汗大氣直喘地站在她面前,但即便是如此狼狽的模樣,可他卻笑得極其歡樂,那雙熾熱的眼睛很亮,仿佛有光影閃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