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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思緒飄遠的陸箏被她這一拍,神魂歸體,唇角的笑意也戛然僵住。 垂眸看了眼跟前的年輕女孩,陸箏認出她來。 想到她是謝柳的“家屬”,男人站直了身體,語氣還算謙和,“蘇聆是嗎?你好?!?/br> 蘇聆略驚喜,沒想到男人記得她,“真沒想到,能在這里遇上?!?/br> “那晚的事情不好意思啊,我表姐她下手好像有點重?!碧K聆盯著男人還有道小口子的嘴角,意有所指。 陸箏摸了摸傷口,滿不在意,“沒事,小傷?!?/br> 于他而言,能和謝柳重逢,便是挨了她一拳又如何? 周析腦袋被開瓢陸箏都覺得值。 蘇聆沒想到他這么好說話,好感度直線上升。 她向來是個心直口快的,當下便趁熱打鐵,問了男人一句:“箏哥,你有女朋友嗎?” 陸箏被問得愣住,喉結滾了滾,搖頭。 他面上一片平靜,但內(nèi)心卻有了起伏。 好端端的,蘇聆問他這個問題做什么? 而且他前腳跟著謝柳出來,蘇聆后腳也跟上來了……這是否是謝柳的意思? 是謝柳讓蘇聆來打聽他的近況的? 陸箏思緒飛轉著,默了好一陣,才屏息靜氣的回了蘇聆的問題:“沒有?!?/br> “Yes!”蘇聆欣喜不已,下一秒直接抓住了男人的手臂,她眼巴巴望著他,“那你看我怎么樣?要不要跟我交往試試?” 陸箏被蘇聆的話震住了,一時間忘記了管理自己的面部表情和臉色,俊臉一沉,眉眼間一股子遠山寒雪的冷意。 凍得蘇聆不自覺的縮手,卻又在理智的驅使下,繼續(xù)抓著男人的手臂。 就在此時,謝柳從洗手間里出來了。 她淡然的在洗手臺那邊整理儀容,借著洗手臺前的鏡子打量身后不遠處靠墻邊的那兩個人。 他們的對話她都聽見了,面上沒什么表情。 但當謝柳轉身向他們走去時,陸箏的視線移到了她的身上。 那雙桃花眼里波瀾未定,男人冷俊的一張臉在看向謝柳時硬生生憋出了幾分無措和委屈。 陸箏的眼神仿佛是在向謝柳求助。 他心里極為忐忑,怕謝柳誤會,想辯解,卻又不知道如何開口。 就在陸箏以為謝柳會為他解圍時,那女人的目光淡淡從他臉上掃過,一副作壁上觀的姿態(tài),抄著手往墻上一靠。 謝柳勾著唇角,似笑非笑,“看我干嘛?行不行你倒是吱個聲,別讓我meimei干等著?!?/br> 女音清冷,毫無情緒波瀾。 她的笑和她的眼神,都讓陸箏覺得自己是認錯了人。 他記憶中的謝柳不是這樣的。 他記憶中的謝柳……看向他時,眼里有星星,很乖很執(zhí)著,從來不會用這樣輕浮不羈的口吻講話。 第3章 死對頭。 七年前。 初秋的清晨,薄霧籠著整個臨川鎮(zhèn)。 陸箏出門時,老媽把校服外套硬塞進了他的書包里,以命令的口吻,讓他今天必須穿校服上學。 “你們班主任電話都打到家里來了,你媽我的臉都讓你個小崽子丟盡了!” “穿個校服有那么難嗎?雖說是丑了點,穿上又不會要你的命……” 剛過完十八歲生日不久的陸箏抽了下嘴角,趁老媽不注意,把校服從包里拉扯出來扔進了院子里的水盆里。 然后在母親趙慧氣得跳腳之前,他趕緊騎著那輛永久牌的自行車,穿過冗長的明月巷,往臨川三中去。 路上和好兄弟楊東、王順碰了頭,約著拐去距離臨川三中兩條街遠的一家早餐鋪子。 …… 謝記早餐鋪。 陸箏將自行車剎在了人家店門口,楊東載著王順,直接把車停在了人家支棱出來的窗口前。 他們仨其實都在各自家里吃過早飯了,卻還故意跑來這價早餐鋪子,主要是因為這家鋪子是謝星河家開的。 謝星河嘛,算是陸箏在臨川三中的死對頭,雙方勢均力敵,一直對著干。 今兒陸箏就是來提醒一下謝星河,別忘了昨天約的那場架。 楊東和王順都是大高個,前者纖瘦斯文些,后者完全是個壯漢,身材偉岸,氣勢洶洶。 他往窗口一站,直接吹了聲口哨,張口就要說渾話。 結果定睛一看,窗口里站的是個妹紙,不是謝星河。 妹紙穿著淺粉色娃娃領襯衣款的針織打底衫,細腰裹在米白色的百褶裙里,黑色長直發(fā)撥了一半垂在胸口處,讓人眼前一亮。 王順當場便被口水哽住了,半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溢滿驚艷。 最終還是窗口里面的謝柳先開口問他,“吃點什么?” 王順回神,把到嘴邊的渾話咽回了肚子里,聲音不自覺的變輕了,“來、來兩小屜醬rou包子吧?!?/br> “醬rou包子。”女孩轉動白玉無瑕的脖頸,沖后面忙活的謝星河喊了一嗓子。 她聲音很細,像初春時節(jié)的雨,絲滑甜潤。 王順感覺自己有點醉了,腦袋昏昏沉沉的,看女孩的眼神特別柔情。 謝柳回頭時,便看見男生一幅醉生夢死的樣子盯著自己,皺了下眉。 但她還是輕言細語的對男生道:“不好意思,醬rou包子要等三五分鐘,白菜、豇豆、牛rou有現(xiàn)成的,要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