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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柳沒吱聲,只是搖搖頭,也沒抬眸看陸箏,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想起昨晚謝柳醉酒的事,陸箏稍微組織了一下語言,溫聲開口:“小柳,你以后要是想喝酒,叫上我一起吧?!?/br> 男人話落,謝柳依稀記起了昨晚的事。 昨晚離開梧桐巷后,謝柳打車去了之前去過的一家大排檔。 她對那家店印象深刻,知道老板是一對中年夫妻,人很好。 之所以對那家店記憶深刻,是因?yàn)橹x柳第一次去的時候,有個和男網(wǎng)友見面的年輕女孩子被男網(wǎng)友灌了不少酒。 事后那個男人打算帶走女孩,結(jié)果微醉的女孩哭著拒絕。 當(dāng)時店里客人不少,謝柳就是其一。 他們鬧出的動靜太大了,吸引了謝柳的目光。就在她站起身,想過去阻止男人時,那家大排檔的老板出面了。 將女孩子交給了老板娘,自己跟那個男人理論。 后來還報了警,那小姑娘被安全送回家了。 就因?yàn)檫@件事,謝柳對那家大排檔的老板印象特別好。 她昨晚心里堵得慌,急需找個地方喝酒發(fā)泄一下,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那家大排檔比較靠譜,所以就打車過去了。 事實(shí)證明,謝柳的選擇沒有錯。只不過醒來是在自己床上,倒是讓謝柳些微詫異。 原本她以為,自己應(yīng)該會是在派出所。 “昨晚我去大排檔接你的時候,人老板都說了,女孩子一個人在外面喝醉了酒,不安全?!?/br> 陸箏語重心長,語氣多少有點(diǎn)哄著謝柳的意思。 “所以你以后要想喝酒,記得叫上我。” “我陪你一醉方休,戰(zhàn)到天明?!?/br> 謝柳被他義薄云天的氣勢逗樂了,水眸掃了男人一眼,想起了什么。 她唇角的弧度漸漸消減下去,醞釀了好一陣,謝柳才一臉正色對陸箏道:“昨晚謝謝你?!?/br> “客氣什么,你這陣子照顧我還少嗎?” “陸箏?!迸舫亮藥追郑拔蚁胩嫖野指阏f聲對不起?!?/br> 話題突然轉(zhuǎn)變,連帶著餐桌上的氣氛,也低沉了許多。 陸箏反應(yīng)了好一陣,才斂了笑,略詫異地看著謝柳:“替你爸?” 他隱約猜到了什么,不敢確定。 “嗯,替我爸?!敝x柳放下了陶瓷的勺子,目光炯炯地看向男人,“二十萬?!?/br> 事情的來龍去脈,謝柳并沒有了解清楚。她只知道當(dāng)初謝樹華給了陸箏二十萬,讓陸箏答應(yīng)疏遠(yuǎn)她。 謝柳想,當(dāng)時她爸一定還說了許多傷害陸箏的話吧。 “該說抱歉的是我才對?!蹦腥诵睦锍恋榈榈?,像是自己心底最深最黑暗的那一處,被驀然暴露在陽光底下。 不管怎么說,他當(dāng)初的確拿了謝樹華二十萬,也的確疏遠(yuǎn)了謝柳并傷害了她。 那些無法抹去的事實(shí),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陸箏,他傷害過謝柳,他不配愛她。 可陸箏忍不住。他只是一介凡夫俗子,自私貪婪,只滿心期望著謝柳能再愛他一次。 “小柳,我已經(jīng)把錢還給謝叔叔了?!标懝~話音一轉(zhuǎn),抬眸看向謝柳的眼神,真誠懇切,帶著祈求:“你能不能再給我一次喜歡你的機(jī)會?” 他甚至不奢求謝柳能再愛上他,只要謝柳愿意給他一個喜歡她追求她的機(jī)會就好。 “不要推開我,把我當(dāng)作普通追求者就行。” 謝柳沉默,看他的眼神無比復(fù)雜。 許久,謝柳才眼眶微紅的對陸箏道:“可以,但我有幾個問題?!?/br> “當(dāng)初為什么不把事情的真相告訴我?為什么要費(fèi)盡心思編織一個謊言,讓我知難而退?” “你大可以選擇在我向你表白的時候拒絕我?!?/br> 陸箏正為她爽快答應(yīng)而暗自欣喜,好半晌才平復(fù)了心緒。 “告訴你真相,然后呢?”男人反問,“你去找你爸,跟你爸大吵一架?” “你覺得這樣能改變你爸對我的看法嗎?” 謝柳語塞,一時間不知如何回答。 因?yàn)閾?jù)她所知,如果她當(dāng)時真的知道了真相,確實(shí)會回家和謝樹華吵,但并不會改變故事的結(jié)局。 “那時候的我們,根本沒有反抗家長的能力。” “我若是告訴你真相,你回家跟你爸吵架,結(jié)果只有一個?!?/br> “你爸會立刻強(qiáng)制性的讓你轉(zhuǎn)學(xué)?!?/br> 說到這里,陸箏停頓了片刻,情不自禁的探手,握住了謝柳放在桌上的手:“能和你一起參加高考,一起畢業(yè),我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謝柳愣住,只覺被男人輕輕握住的指節(jié),炙熱guntang,燒得厲害。 她想抽走自己的手,卻恰逢陸箏再度開口:“第二個問題和第三個問題的答案是一樣的?!?/br> “我啊,比你想象中的還要更喜歡你一些?!?/br> “要是你真的跟我表白了,拒絕的話,我是絕對說不出口的。” 陸箏說這些話時,桃花眼里光影斑駁,眼神真誠且深情。謝柳只與他對視了一眼,便心跳加速,血液沸騰起來。 她心慌慌地抽回自己的手,面紅耳赤地站起身去,往自己房間里走:“誰要跟你表白了?神經(jīng)病!” 嘭—— 主臥的房門被謝柳重重關(guān)上了。她那句小聲嘟囔,卻還縈繞在陸箏耳際。 男人收回了手,支起下巴笑盈盈地看著那扇緊閉的房門,心里一陣陣甜浪,瘋狂翻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