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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jiejie 復(fù)查很快,醫(yī)生并沒有多說什么,只交代了她可能有過敏源,平時注意些。 也沒有要抽血,平白餓了肚子。 季曉其實還想問一問,臉上無緣無故的紅起來,是不是也是一種過敏。 奈何醫(yī)生已經(jīng)按了下一位的號。 出來的時候,臉上還帶著余熱,遠遠瞧見男生等在門口,哪怕是在醫(yī)院這樣的人來人往中,仍舊有能夠讓人駐足看一眼的能力。 梁予衡給一個小jiejie指了掛號處的位置,一抬頭就看見女孩左顧右盼地走過來,張手便招了招。 季曉不好當做沒看見,耳邊似乎還循繞著方才那句可愛,直到看見男生坦然的面容,才警告自己冷靜。 不管是真的覺得可愛,還是僅僅安慰,似乎都是一種小心翼翼的開解。 季曉不是不知好歹的人,尤其是人家是特意來送作業(yè)的,也不是故意要看她腫臉的囧樣,這會兒還特意旁敲側(cè)擊地示好,她哪里能繼續(xù)別扭。 “吃蛋餅嗎?我請你,就當感謝你今天陪我了?!?/br> “好啊?!?/br> “加辣?” “嗯,加辣。” 兩個人啃著蛋餅晃回去時,太陽已經(jīng)很大了,九月份的天氣,并不輸三伏天。季曉從帆布包里掏了濕巾擦手,遞給身邊人一片:“你還要打球嗎?” “你要不要試試?”男生慢條斯理擦了手,順手接過她手中的濕巾一并扔進垃圾桶,“剛吃了東西,不好運動,不過可以教你動作?!?/br> 突然空出來的手一滯,季曉愣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男生說的什么意思:“你教我?” “嗯?!蹦猩呀?jīng)打開了背包抽繩,拿出里邊的球拍,“試試嗎?” 好比一只覬覦墻上的斑點許久的貓,終于有機會伸出爪子,這真的是一個很難拒絕的提議。 后來很多次,季曉每每想起,都會問自己,當年究竟覬覦的是網(wǎng)球,還是那個九月的熏風(fēng)里轉(zhuǎn)著球拍的清爽少年。 “行?!彼畔路及鶊鲋凶吡藥撞?,自然接過了球拍。 比想象中要沉,她甚至下意識拿左手托了一下。 “嗯……如果你喜歡,得挑選一只合適的球拍?!绷河韬馔撕髱撞?,“揮揮看?!?/br> “怎么揮?”季曉沒想到是這么個教法,什么叫揮揮看? “這樣。”梁予衡空劃了幾下。 季曉跟著做了,有點吃力。 這多少顯得她像個弱不禁風(fēng)的林黛玉。 不過林黛玉并不放棄,加上了另一只手:“我不能雙手握拍嗎?” “可以,不過可能不方便?!?/br> “有沒有雙手握拍的運動員?” 梁予衡頓了一下:“有,還不少,巴托麗,薩芬娜都是雙手握拍?!?/br> “打得好嗎?” “世界第一?!?/br> “那我就雙手握拍吧!” 梁予衡迎著陽光看她,其實,是個骨子里都帶著倨傲的女孩,哪怕是簡單的握拍都要找一個強大的佐證,似乎她的決定需要理所應(yīng)當?shù)恼_。 “行?!?/br> 梁予衡伸手:“雙手握拍的姿勢不同,給我?!?/br> 季曉遞過去,眼見著他左右使了幾次,帶的風(fēng)聲颯颯,這一刻她突然有點理解籃球場邊尖叫的小姑娘們。 有時候,運動的男孩子,確實有些不一樣的精彩。 “你來?!?/br> 球拍重新遞回來,季曉嗓子有點干,可能是蛋餅吃辣了,渴。 “不對?!?/br> “……” “還不對?!?/br> “……” 梁予衡遲疑了一下,上前一步。 肩膀上被輕輕壓下兩指,接著是球拍的傾斜度,修長的食指與中指并攏,抬了抬球拍柄:“再來?!?/br> 梁予衡是不是一個好教練姑且不論,但季曉一定不是一個好學(xué)生。 否則也不會剛揮拍十幾次就汗流浹背。 “有點樣子了,”梁予衡站在一邊笑,“下次可以教你拍球。” “太熱了?!奔緯詫⑴淖舆€給他,“嗯……回家?” “嗯?!?/br> 季曉發(fā)現(xiàn)了,與他們一家暴躁勁兒不同,梁予衡做什么都閑閑的,不疾不徐,連走路都像是漫步。 卻——一直走在她偏前些的位置,留了半個身影的空蕩。 “梁予衡?!?/br> 男生回過頭來,嗯了一聲。 “還沒跟你說過,歡迎你來槐隅?!?/br> 女孩子運動過后紅撲撲的臉伴著嬰兒肥,看起來當真像是書里講的紅蘋果。梁予衡瞧了一眼便收回,沒掩住笑意:“說得好像槐隅是你家。” “是我家啊。”季曉發(fā)現(xiàn)他的笑,湊前了幾步,“哎,你又笑什么?” “沒什么?!?/br> 季曉學(xué)著他之前的樣子呵了一聲:“不過以后也是你家了?!?/br> 梁予衡交過不少朋友,也散過不少場,唯有跟一個人的相熟有些莫名其妙。 分明沒有過節(jié),卻又好似有過疙疙瘩瘩的矛盾。 最后消散在一場毫無專業(yè)性可言的揮拍訓(xùn)練里。 “嗯,也是。”這次,他跟在女孩的身后,走進那棟教師公寓。 后來習(xí)慣了每天中午一起放學(xué)回家一起吃飯,再后來不知道從哪一天起,季曉開始連時政作業(yè)也趴在姥爺家客廳里一并寫了。 國慶節(jié)前一天的新聞聯(lián)播已經(jīng)很是熱鬧,祖國各地張燈結(jié)彩比之新年也沒遜色多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