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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錦繡出門觀雪,看到了倒在了雪地中的公子。所以……” 她邊說邊覷向羅玄,這位世人口中的絕無僅有,驚艷絕倫的公子即使身受重傷,依然如那陽春白雪,孤冷高絕。 甚至,因為身上的傷,還帶著那么一點病中才有的姿態(tài),格外讓人憐惜。 羅玄將額角的羅帕拿下,置于床邊:“那玄多謝小姐相救。但你我畢竟男女有別,曲小姐還是不要再來?!?/br> “是夫人請我?guī)椭印e\繡雖為女流之輩,但事情的輕重緩急還是分得清楚的。公子這傷,顯然是不能在外人面前顯露的。所以,錦繡這么做,并無其他意思。” 羅玄艱難地從床上撐起身子:“玄感謝小姐救助之恩,但還是請小姐離開?!?/br> 曲錦繡怎么也沒有想到,羅玄清醒的第一件事精竟然是毫不留情地驅趕自己而去。 她格外的難堪,臉色已是極為難看。 但她也知道,羅玄能這么容易攻下,他就不叫羅玄了。 這事不能cao之過急,只能徐徐圖之。 于是,曲錦繡硬是擠出了一絲笑:“錦繡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不會就這樣放棄的,公子先休息,我過會再來?!?/br> 羅玄聽到門被輕輕帶上的聲音,無力地倒在了竹床上。 “冥夜,出來?!?/br> 他喚跟隨自己多年的暗衛(wèi),聲音雖然虛弱無力卻也是不容置疑。 “公子?!?/br> 窗外跳進一個黑影,悄無聲息。 “去鎮(zhèn)國公府,去接少夫人。不要告訴她我受傷?!?/br> 他將身上的玉佩解下:“將此物交給她,她會跟隨你而來的?!?/br> 曲玲瓏正閑適地在房中描紅,突聽外面有人通傳。 她停下了手中的筆,對墨兒說:“讓他進來吧?!?/br> 來人全身黑衣,面色冷峻,進屋后便道:“公子請少夫人移步?!?/br> 曲玲瓏噗呲一笑:“你是從哪兒來的奇人,門房是怎么肯放你進來的。” 冥夜依然面不改色,將手中玉佩呈上,又道:“公子請少夫人移步?!?/br> 曲玲瓏狐疑地接過玉佩,見果然是羅玄的貼身之物,不由目光一凜:“公子出事了?” 冥夜將頭一低:“公子說他沒受傷,公子請少夫人移步?!?/br> 曲玲瓏險些被他氣死,立刻說道:“墨兒,我們走?!?/br> 一行人急沖沖地出了府,卻沒有注意身后唐詠梅嫉恨的目光。 此時,已至日暮,曲錦繡將食物送進了羅玄房中。 她素手細細將碗中的白粥舀起,輕輕吹了吹,遞到羅玄嘴邊:“公子,你如今只能喝些清淡之物?!?/br> 羅玄將頭撇過:“我以為,我已經(jīng)和曲小姐講清楚了?!?/br> 曲錦繡垂下頭,一滴淚流了下來:“沒想到,公子如此厭惡錦繡。錦繡只不過想要好好照顧公子。” “要照顧也輪不到你照顧啊,他沒有夫人的嗎?jiejie未免過于逾越了,難道母親未教過你,閨中女郎需有廉恥之心?這么明目張膽地覷覦自己的妹婿,可還有沒有天理?!?/br> 第35章 你賭還是不賭 門外傳來的聲音嬌美中帶著幾分清冷。曲錦繡舉在半空中的手頓時停滯住了。 她無比艱難地將手中的銀匙縮了回來, 臉上的神情顯得格外的脆弱和無助。 門吱呀一聲開了,曲玲瓏踏進了禪房內。 她走的急,只穿了淡綠色薄襖, 鴉黑的發(fā)絲上無絲毫點綴。 外面似乎還在下雪, 點點白雪落在她的發(fā)上, 她的睫毛上, 又化成水珠,將她的眼睛打濕。 羅玄的心突然變得又酸又軟, 眼前的這個少女似乎和夢中的合二為一,單薄,弱小。 這幾日被壓抑的思念傾巢而來,讓他一向冷清的眼中多了許多難以名狀的情緒。 “過來?!?/br> 他的聲音溫和, 也帶著幾分難以拒絕的堅定。 曲玲瓏從在府中乍聽到消息時恐慌中緩過了神。 見心中思念的少年雖然面色蒼白,但顯然并沒有傷及要害。 再看到,曲錦繡離他那么近, 近的兩人的呼吸都能交纏到一起去。 她的心里變得很不舒服, 即使聽到了羅玄的聲音,也別別扭扭不肯上前。 “jiejie這么有閑情去照顧我夫君, 不如好好回去準備準備。畢竟, 你可是要當太子側妃的人了?!?/br> 曲錦繡聞言大驚,突然想到了什么:“太子突然求娶,是不是你在背后做了什么?” 曲玲瓏冷冷一笑,徹底沒了和她虛與委蛇的心思。 “那jiejie不如先問問自己做了什么。任何事情, 有因才會有果,不是嗎?” 曲錦繡雙眼通紅,眼中仿佛盛滿了凄楚:“我不知你這話從何而來。我身處閨閣之中,從不輕易接觸外界。你怎么如此冤枉于我?!?/br> 她似乎遭受不了如此打擊, 掩面哭泣:“就因為你無端地揣測,將要讓我一輩子在不愛的人身邊被囚禁一生,你真是好狠的心。” 曲錦繡說完,轉身朝向羅玄,神色凄迷:“二公子,你一向光明磊落,清明公正,請你為錦繡做主。否則,錦繡即使一死,也不會嫁入太子府?!?/br> 啪啪啪,清脆地鼓掌聲在房中響起。 曲玲瓏一臉佩服的表情:“jiejie這表演,柔中帶剛,既有弱小無助的凄涼,又有不為瓦全的錚骨。玲瓏真是自嘆不如?!?/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