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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寶閣之行最終以她抱著時歸雨趕去重華淵,殷別被送到醫(yī)修處醫(yī)治收場。 時歸雨一旦發(fā)作,便離不了人的管束,否則隨時可能嗜殺生靈。 況且發(fā)作期間是煉化邪骨最好的時機,溫廖只能陪著他在重華淵,直到邪骨被壓制,漸漸安靜下來。 等她抱著時歸雨精疲力盡出重華淵的時候,已經(jīng)是三日后了。 她將時歸雨安置好,便立刻趕去看望大徒弟。 殷別已經(jīng)醒了過來,臉色蒼白躺在床上,正由醫(yī)修喂著靈藥。 黎璃乖巧地坐在一旁,不敢說話。 見到她的那一刻,殷別犟著想要起身行禮,卻被醫(yī)修一把按住,她低聲呵斥道,“骨頭都碎了一遍,還嫌不夠疼是不是?” 小殷別只好躺在床上,弱弱的喊了她一句,“師尊?!?/br> 溫廖心生愧疚,連忙走過來,“現(xiàn)在感覺怎么樣?” 他臉上露出一絲笑意,“多謝師尊,現(xiàn)在已經(jīng)好多了?!?/br> 黎璃立刻說,“師尊他騙你!他一點都不好!剛才還疼得掉眼淚呢!” 殷別臉上現(xiàn)出尷尬之色,他目含警告看了黎璃一眼,“師尊,喝了許多靈藥,我現(xiàn)在真的沒事了?!?/br> 醫(yī)修喂他喝完最后一口藥,重重將勺子放到碗里,責(zé)備地對溫廖說,“你也真是的,怎么能放他從那么高的地方跌下來?” 她嘆了一口氣,“若不是這孩子已經(jīng)學(xué)會引氣入體,用那點微薄的靈氣擋了一下,恐怕現(xiàn)在早已粉身碎骨?!?/br> 她又狠狠地看了溫廖一眼,“你這師尊怎么當(dāng)?shù)?,心偏到天上去了!?/br> 醫(yī)修雯姨,在清遙宗已經(jīng)呆了上百年,原主都是她看著長大的。 也因此她根本不在乎原主是什么做事狠辣的蛇蝎美人,該說她的時候便毫不留情地說。 溫廖有些尷尬,“當(dāng)時情況緊急,只來得及接住二徒弟……” 醫(yī)修又輕輕哼了一聲,“你這大徒弟,作孽哦……” 她又感嘆道,“不過倒真是個男子漢,碎骨重生,也愣是沒喊上一聲?!?/br> 溫廖心中愧疚更甚,她俯下身子揉揉他的頭頂,“還疼嗎?” 大徒弟抿著嘴搖了搖頭。 溫廖嘆了一口氣,“本來說帶你們?nèi)デ氶w逛一逛,這下好了,什么東西也沒買,還害得你受傷……” 她思索了片刻,對他說,“你想要什么東西,師尊買來給你賠禮,好不好?” 殷別又搖了搖頭,“師尊不必如此,是我自己沒抓穩(wěn),這才掉了下來……” 溫廖故意擺出一副陰沉的臉色,“怎么?不聽你師尊的話嗎?” 溫廖臉色陰沉的時候看上去還是很可怕的,殷別立刻噤了聲,就連一旁的黎璃也縮了縮肩膀。 殷別猶豫片刻,只好說道,“那師尊……我可不可以要一個劍穗?” 劍穗并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溫廖有些訝異,“只要這個?” 殷別點了點頭,“只要這個?!?/br> 一旁的黎璃連忙開口道,“師尊我也想要!” 溫廖點了點她光潔白皙的額頭,“小跟屁蟲,看別人要什么你就想要什么?!?/br> 見黎璃嘟著嘴巴,她說:“你年歲尚小,還無需學(xué)劍法,我給你買一套新裙子吧,千寶閣最新的款式?!?/br> 黎璃這才喜笑顏開地撲上來抱住她的胳膊,“師尊最疼我了!師尊,我還想吃你做的杏仁露!” 黎璃病的時候,溫廖曾給她做過一次杏仁露,這丫頭從此心心念念。 她眼睛咕嚕嚕的轉(zhuǎn)了一下,又說,“大師兄病了,就想吃杏仁露,是不是,大師兄?師尊做好了之后我端一份給大師兄來!” 殷別平日里從不會輕易開口討要什么東西,興許是這一次受了重傷,這才鬼使神差地點了點頭。 兩個徒弟都點頭了,溫廖還能說什么,“你在這里陪一陪你大師兄,我回去做好之后便送過來給你們?!?/br> 黎璃卻立刻起身,“不嘛,我要跟師尊一起去!” 溫廖知道她是在這里坐不住了,倒也沒勉強她,只回頭對殷別說,“你在此處好好休息,我晚些時候再來看你?!?/br> 大徒弟乖巧地點了點頭。 那天傍晚,她端來了兩碗杏仁露。 黎璃跟在她身后,舔著嘴上的奶胡子。 殷別原本強撐著精神昏昏欲睡,見她們一來,立刻坐直身子,眼神微亮,“師尊,你來了。” 溫廖讓黎璃把另一碗杏仁露端給雯姨,又坐到床邊,親手喂他吃下了那碗杏仁露。 殷別吃得很慢,一口一口,像是什么珍饈美食。 溫廖難得有那么耐心的時候,也一勺一勺喂著他。 一碗杏仁露吃了許久,直到黎璃依偎著她瞌睡直犯,溫廖才放下勺子對他說,“你還需在這里住上幾天,有時間我便過來看你,好好休養(yǎng)?!?/br> 那一瞬溫廖注意到他眸中流露出的戀戀不舍,然而轉(zhuǎn)瞬即逝。 殷別甚至朝她笑了笑,“師尊快帶著師妹去吧,不用擔(dān)心我?!?/br> 溫廖抱起黎璃,臨行前從懷中掏出一枚淺青色劍穗。 殷別看到劍穗,眼眸微亮,臉上隨之現(xiàn)出一點狐疑。 溫廖解釋道,“哦,看我這記性,我有一次見你劍穗舊了,便在閑暇時候斷斷續(xù)續(xù)給你編一個劍穗,編好之后又忘了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