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殷別終于動了。 他扔下無歸,獨身一人,走向暗瀠巖洞口。 時歸雨顫著聲音喊:“師兄!” 黎璃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淚流滿面,她死咬著唇,含淚看向殷別,“師兄……” 白衣仙君衣擺輕揚,在空氣中勾勒出破碎的弧度。 在他馬上就要踏入暗瀠巖洞之時,殷別忽然回過頭來。 漆黑的洞口在他身后蔓延,空氣中浮動著細小的塵埃。 “溫念隕落于一場意外,她乃天生雙靈根之人,靈根不純,修煉難以為繼,甚至有靈氣錯亂導致爆體而亡的危險,師弟無奈之下,才嘗試替她更改靈脈?!?/br> “至于聞了知。”殷別的唇輕輕勾了勾,“聞了知能做預知夢,夢中她會拜入我門下……” “我收她為徒,乃尊奉天意?!?/br> “師尊心懷大義,為人清正,如日月昭昭。封魔大戰(zhàn)之時,因為姬眠設計,師尊發(fā)現(xiàn)手中鎮(zhèn)魔玨有問題的時候,已經(jīng)太晚了?!?/br> 殷別抬起頭,一字一句說,“所以,她選擇了以身封魔,墜入魔淵?!?/br> “沉煙真君的名號,她擔得。天義碑上的名字,她也問心無愧?!?/br> “作為弟子……我又怎敢對這樣的師尊生出不敬之心——” “笑話!”姬眠惡狠狠打斷他,“殷別啊殷別,時至今日,你還想著為那個妖女保全名聲?!” “你那小情人不是說你根本不會在乎世俗眼光么?怎么現(xiàn)在突然不敢承認你那齷齪的心思了?” “且慢。”一直沉默不語的衡元真君終于開口說話。 他蹙著眉問,“劍君,你所說的一切……可當真?” 殷別一直波瀾不驚的表情在這一刻終于出現(xiàn)了一點微微的波動,他垂下眼眸,“不敢妄言。” 衡元真君停頓片刻,回頭看向懸鏡真君,“懸鏡,我記得你那里有一面寶鏡,名為問情?!?/br> 懸鏡真君不知太白門掌門要做什么,但還是點了點頭,從芥子囊中掏出那面鏡子,“是,此鏡名為問情鏡,可以從鏡子里看到所戀慕之人。” 他忽然反應過來,“莫非……” 懸鏡真君看向殷別,欲言又止。 衡元真君微微一笑,“既然有人說你因為戀慕沉煙真君,生出心魔……” 他捻了捻胡子,“那劍君可敢用此鏡自證?” 眾人嘩然。 說來說去,關于驚崖劍君到底是不是真的大逆不道戀慕上自己的師尊,乃至于生出心魔…… 都是沒有真正得到查證的事。 如今這問情鏡一出…… 驚崖劍君若是在說謊,豈不是,豈不是…… 眾人紛紛看向殷別。 那白衣仙君表情未變,一雙眼清寒又澄澈,“好。” 第64章 終章 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 “這……” “劍君難道真的要自證?” “若他真的沒有戀慕上自己的師尊, 那最先傳出此事之人……當真是其心可誅!” “但是萬一……” 眾人議論紛紛中,時歸雨和黎璃對望一眼,暗自心驚。 黎璃拉住時歸雨, “相信他。” 懸鏡真君戰(zhàn)戰(zhàn)兢兢看了一眼殷別, “衡元真君,那我……” 衡元真君點點頭,“開始吧?!?/br> 懸鏡真君咬咬牙, 朝著殷別拋出問情鏡。 問情鏡緩緩變大,照出殷別的影子。 眾人紛紛屏氣凝神。 時歸雨手臂微痛,原來是不知不覺中已經(jīng)被黎璃抓破了。 他安撫地拍了拍她的手背。 殷別面無表情看著鏡子。 下一秒, 鏡面微微波動—— 眾人紛紛睜大眼。 鏡子中浮現(xiàn)出一把長劍。 不知多少人在此刻松了氣。 時歸雨眸光微動, 看向殷別。 衡元真君與殷別對視一眼, 沉聲說道:“造謠者, 其心可誅!” 方才造謠沉煙真君師門之人紛紛對望,大感不妙。 有人已經(jīng)生出退卻之意。 那個清冷如雪的仙君忽然笑了,“事到如今, 我倒是十分好奇, 到底是誰在暗中惹是生非,混淆視聽?” 殷別忽然朝著黎璃看過來。 黎璃在那一刻突然明白了他想做什么, 她高聲說, “大家不若想一想,關于驚崖劍君的這些傳言……是不是都像是有備而來!” 眾人終于后知后覺, “是啊, 先是神骨之說,隨后又是入魔之說……” 有弟子已經(jīng)反應過來了,“哪有這么巧的事,種種不利于劍君之事都趕在他飛升之際?!” 眾人議論紛紛。 黎璃再度開口, “我已動用暗線查探清楚,鬼修混跡于各大門派……這些謠言,很可能就是鬼修從中作梗——” 她忽然指著一個腳底抹油先要溜走的弟子,“抓住他!!” 時歸雨腳尖一點,一劍刺去—— 那弟子身上忽然散發(fā)出一陣黑氣! 眾人大驚失色,“是鬼修?。 ?/br> 越來越多的人發(fā)現(xiàn)身邊之人的異常,“我,我?guī)煹鼙还硇迠Z舍了!” 他話音剛落,那個被鬼修奪舍的弟子忽然四散為黑霧,將他包裹住極速向著腳底的黑色巖石墜去! 巖石快速流動起來,將他徹底吞噬! 那巖石平靜了片刻,忽然高漲數(shù)尺,將飛在半空中的數(shù)名修士擊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