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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她在灼熱的太陽底下站著,連心都是guntang的。 她忽然想起岑倩說過的那句話。 “在其他方面你已經(jīng)很勇敢了,我敬佩你,但是在感情方面,還得繼續(xù)努力啊?!?/br> 那就努力這一次吧。 她認(rèn)認(rèn)真真地,在通訊錄上,存下了蘇信的名字。 …… …… 約定的時間就在周末。 宋連蟬卻失眠了! 她在沙發(fā)上翻來覆去,已經(jīng)是晚上十二點了,腦海里充斥著各種聲音,各種疑問。 這算約會嗎? 可從沒有和男人出去約會的經(jīng)驗啊,怎么辦? 那天該穿什么? 想到這里,宋連蟬猛地從沙發(fā)上爬起,赤著腳跑到巴掌窄的衣柜前。 打開…… 清一色的工作服。 讓你平時故作老成! 現(xiàn)在好了,衣柜里除了黑還是黑,沒衣服穿了吧!怎么辦…… 她抓了抓頭發(fā),生平第一次,因為這種問題,挫敗地坐在了地上。 …… …… 凌晨一點半,岑倩家的門被扣響了。 她才剛下班,做他們這行的,大都日夜顛倒,夜生活才剛剛開始。 她的高跟鞋脫了一只,另一只也沒來得及穿,搖搖晃晃地扶著墻開門。 “小神仙!” “都這時候了就別叫我小神仙啦,叫我小宋就行。” 她的頭發(fā)亂糟糟的,見到岑倩,雙手激動的合掌,“jiejie,江湖救急!” 岑倩抱著手臂,狐貍一樣的心思,她還什么都沒說,她就看出來了。 “終于要去約會啦?” 宋連蟬欲哭無淚地點了點頭,“可我真的不知道該穿什么,現(xiàn)在只有你能救我了?!?/br> 她抿了抿嘴,順手摟了一下岑倩的脖子,“報答我救命之恩的機會就在眼前!” 岑倩也嘴甜,結(jié)果這茬話,請她進(jìn)了門。 “我可真是謝謝你給我這個報答你的機會啊?!?/br> 岑倩住的地方不大,三室一廳。 臥室都很小,只能擺下床和衣柜。 多一張桌子的寬裕空間都沒有。 屋子里的燈光有些昏暗,用的是那種最省電的節(jié)能燈。 一進(jìn)門就能聞到滿屋子的酒味,地上隨處滾落著酒瓶。 隔壁半掩著的房間里,傳來男人的呼嚕聲。 岑倩路過的時候隨手關(guān)上了房門,“我爸酗酒,讓你見笑了?!?/br> 說著,又打開隔壁的房間,“這是我弟弟以前的房間,他走之后,我就放了一些東西過來?!?/br> 岑倩弟弟的遺照就擺在床頭,黑白色的,是個有些桀驁的少年,眉目間和岑倩有幾分相似。 年紀(jì)輕輕,總是有些惋惜的。 岑倩從床頭翻出幾套折疊好的衣服出來,“我衣服倒是有挺多,但不一定適合你,走,去我房間試試?!?/br> 宋連蟬點了點頭,跟在她身后。 房門一開,外面冷不丁站著一個面容可怖的中年男人,就這么死死地瞪了岑倩一會兒,猛地一個巴掌甩過來。 岑倩沒躲得開,半張臉?biāo)查g腫了起來。 “你不去掙錢還債,又帶了什么亂七八糟的人回來?老子喝酒的錢都沒有了,你還有心情帶人來玩?” 濃重的酒氣侵襲而來…… 他抬手又是一個巴掌,“我玩你、媽,的玩!” 無所不能 護(hù)住岑倩是本能反應(yīng)。 在那個巴掌落下來之前,宋連蟬便已經(jīng)捏住了他的手往后掰。 力氣不大,卻很會用巧勁。 對方又是個醉漢,站都站不穩(wěn)。 她撒手的時候輕輕一推,他就摔到了地上。 滿地滾落的酒瓶響了一陣子。 醉酒的人哪里有什么理智可言,隨手抓起一只酒瓶,作勢要砸人。 “走吧!別管他,他喝了酒就這個樣子。” 岑倩知道自己父親的性子,急忙拉著宋連蟬離開。 “去你那里?!?/br> 門是虛掩著的,里面透著令人窒息的酒氣,他們走出半條街,依舊能聽到身后的謾罵聲。 “你敢回來,老子就弄死你,有本事你這輩子都不要回來!” 岑倩沒有回頭,一路無言。 宋連蟬一時間也不知道該怎么安慰她,只能拉住她的手。 她的手指冰涼,像個死人。 兩個人抱著衣服回來小雁堂,岑倩才如負(fù)釋重地開了口。 “我爸以前也酗酒,弟弟走了之后,他就更加變本加厲了?!?/br> 她拿起一條裙子,對著宋連蟬的身形比了比,反倒是她開始安慰起了宋連蟬。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你別這幅表情,看得我都想可憐我自己了。” 她像什么也沒發(fā)生似的笑了笑,“誒誒誒,我覺著這條裙子適合你,換上試試?!?/br> 岑倩千挑萬選,選了條紅裙子。 宋連蟬穿慣了低調(diào)的黑色,總想著藏在人群里,不愿意顯山露水。 換上了紅裙之后,襯得原本白皙的皮膚更加通透了,那樣炙熱又浪漫的顏色,叫人一時間難以移開目光。 岑倩用冰袋捂著臉,嘖嘖感嘆了幾聲,“行了,穿這身去赴約,人家不喜歡你也得喜歡你了,我是個女的我都直勾勾地盯著你了?!?/br> 宋連蟬也沒了約會的心思,腦子里還在想著剛才的事情,像個洋娃娃似的任憑岑倩擺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