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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委托人渾身顫抖的狼狽模樣,宋連蟬有些無奈。 “這里也不是說話的地方,走吧,我們找個清凈的地方?!?/br> 本來這件事,蘇信是不想插手的,畢竟是小雁堂的私人業(yè)務。 可就在剛才,徐之玉沖過來的時候,他在她身上隱約聞到了一股奇怪的味道。 如果事情真的是如他所想的那樣,那么這件事勢必是宋連蟬一個人解決不了的。 他必須插手了。 “我知道一個合適的地方?!?/br> “不用了?!彼芜B蟬第一時間就婉拒了蘇信,“我們去小雁堂就好了?!?/br> 她的態(tài)度很堅決。 但是……也不知道怎么的,蘇信一湊過來,她在他身上聞到了一股清冽的氣味。 腦子當場迷糊了幾秒鐘。 “況且你的裙子臟了?!?/br> 她低頭看了看,裙擺上到處都是醬汁。 “也是?!?/br> “她現(xiàn)在的情緒不穩(wěn)定,你獨自帶著她也不方便,不如去我那里,換件干凈的衣服,你們也好好坐下來聊聊?!?/br> 一旁的徐之玉也像是中了降頭一樣,一個勁點頭,“就去他那里吧?!?/br> “那好吧?!彼芜B蟬也跟著點頭。 等到司機停下車,所有人都進了門,宋連蟬才忽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們竟然到蘇信家里了! 她怎么就忽然答應了呢!好像被洗腦了一樣。說好的態(tài)度堅決呢! 見了鬼了! “一樓是我的工作室,坐吧。”他理所當然地安排徐之玉坐了下來。 之前提前發(fā)了短信,家里已經(jīng)為宋連蟬備好了衣服。 他把裙子遞給她,打發(fā)她去換裙子,卻又見她面帶狐疑。 “等一下,你到底是做什么的!” 這個地方到處都是瓶瓶罐罐,架子上還擺了許多她從沒見過的東西。 其中就有有巢氏的血,被擺在了架子的最上層,貼上標簽。 那天她親眼看著他采集的。 蘇信覺得有些事,現(xiàn)在也不需要瞞著她了。 倒也坦然,“調香師,你聽說過嗎?” “就是電視上那種,幫人家調制香水的那種人?” 蘇信笑了笑,故作高深,“也不是,那些調香師只是擅長調制香水,用好聞的氣味去娛樂大眾?!?/br> 他貼近她,幾乎湊到她的耳邊,“而我卻能cao控氣味,無所不能……”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與白長留和趙一只狼的地雷~ 噩夢開始 距離近得有些過分了。 她甚至能從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的倒影。 宋連蟬的心臟瘋狂地跳動著。 蘇信似笑非笑地撐著手,將她囚禁在自己這一方小小的空間里,想看看她接下來的反應。 她拘謹?shù)睾笸肆艘徊?,后背撞到架子?/br> 幾個玻璃瓶被打翻在地。 接骨木和常春藤的氣味混合在一起,無花果葉的香氣和發(fā)絲互相交織。 因為一次意外而偶然混合的氣味,竟是如此地清新美妙。 她就站在那里,與那些青澀的氣味混合在一起,局促不安地說著抱歉的話。 像極了從黑暗中破土而出的藍鈴花。 他看得有些失神,原本故意的戲弄,現(xiàn)在反倒讓他陷得更深了。 “對……對不起?!?/br> 第一次來人家家里,就把人家的東西打碎了,這也太失禮了。 宋連蟬看著這滿地的碎玻璃瓶,滿臉歉意。 “我?guī)湍闶帐暗?,實在是不好意思?!?/br> 她蹲下來想要撿那些碎玻璃,卻被蘇信阻止。 為了不讓她有心理負擔,他裝作毫不介意的樣子,甚至還開導起了她。 “每一種氣味單獨被擺放在這里已經(jīng)很久了,說起來,我還要謝謝你。” “謝我什么?”她滿臉困惑。 蘇信指了指地上的一堆爛攤子,“謝謝你制造了這場意外,讓這些氣味混合,造就了另一種全新的氣味?!?/br> “謝謝你,讓我知道,接骨木,常春藤,無花果葉混合在一起,原來能產(chǎn)生這么清新可愛的味道?!?/br> 謝謝你,以堅強自信,生機勃勃的模樣,出現(xiàn)在我的生命里。 謝謝你,在我余生的漫長黑暗里,留下了一道光。 …… …… 宋連蟬換好衣服出來的時候,徐之玉竟然坐在沙發(fā)上睡著了。 原本歇斯底里的人,忽然之間安安靜靜地睡著了,還是在一個陌生人的家里。 桌子上擺著一個小巧的三足香爐,蘇信蓋上透雕的爐蓋,面上掛著溫和的笑意。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睡覺了,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所以我用了些安神香?!?/br> 屋內門窗緊閉。 裊裊的白色煙氣透過香爐爐蓋,筆直地向上飄散。 “她睡醒后,精神會好一些,你也可以休息一下,等她醒了我就叫你?!?/br> 他替她泡了杯熱茶。 剛遞到她手里,工作室的門就開了。 蘇秋沒想到他竟然會把人帶到這里來,在看到宋連蟬的時候心底厭惡極了。 她沒有把這些情緒表現(xiàn)在臉上,反倒是裝作沒事人一樣,湊到蘇信的面前,動了動十根手指,親昵地問他,“我剛做的指甲,好看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