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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似她的房子是個俄羅斯套娃,一層套著一層,從屋中屋,變成了屋中屋中屋…… 噩夢沒有盡頭,房子也沒有出口。 宋連蟬一頭霧水。 蘇信聽完了這些,倒是有了想法。 “要解決這件事,還是得回到屋中屋,回到你的夢境里去一探究竟?!?/br> “回到屋中屋簡單,可我們,要怎么才能回到她的夢境里去?” 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說到這里,宋連蟬看了一眼蘇信,有些不確信,“你……你該不會有辦法吧……這不科學!” 他看著她,微微一笑,“你是小神仙,你跟我談科學?” 宋連蟬差點就脫口而出了,她不過是個有見識的小神棍,知道這個世界上還有一些不為人知的奇異生物存在。 哪里是什么小神仙。 無奈蘇信隨口引經(jīng)據(jù)典,論據(jù)充足,讓她不信也得信了。 “《西域傳》里記載過,在距離古代洛陽兩萬五千里的地方,有個安息國,國內盛產(chǎn)一種樹皮膠,也叫安息香。焚燒之后,能通達神明,也可以用來進入別人的夢境?!?/br> 古代洛陽……很久遠了吧。 還有安息國什么的,聽都沒聽說過啊。 “那種東西,放到現(xiàn)在,大概已經(jīng)變成價值連城的老古董了吧……” 蘇信隨手從架子上取下一個小玻璃瓶,里面裝著一塊琥珀狀的樹脂。 他晃了晃瓶子,隨口道:“這樣的老古董,我恰好有許多。” 宋連蟬:“……” 花……花式炫富…… 徐之玉很信他,不顧小神仙的極力反對,硬生生地把蘇信也請進了家里。 宋連蟬頗有一種被搶了生意的感覺,現(xiàn)在連看蘇信的眼神里,都有一種同行競爭的感覺。 他仗著自己的顏值高,把一個黑漆漆的,木塊一樣的東西遞給徐之玉。 “這是檀香,你把它塞進枕頭里,辟邪安神?!?/br> 徐之玉完全是對他言聽計從,照做之后,乖乖躺在床上,閉上眼睛,沒一會兒又睡著了。 徐之玉的家里沒有香爐,蘇信就隨便找了個高腳杯。 從玻璃瓶里倒出了那塊樹脂,用隨身帶著的鑷子夾住,點燃后,把樹脂湊到了徐之玉的鼻子前。 那白茫茫的煙氣全都被她吸進去了。 宋連蟬抱了個枕頭蹲在一邊看著,“那我怎么進她的夢?我是現(xiàn)在就睡嗎?” 蘇信點了點頭,示意她躺下。 安息香焚燒時的氣味很淡,一般人的鼻子幾乎聞不出什么味道。 宋連蟬在地上鋪了床被子,躺上去沒一會兒也睡著了。 蘇信在做最后的善后工作。 他拿出手機,調了個兩小時的鬧鐘,鈴音開到最大,就放在床頭。 高腳杯里的安息香還在燃燒,煙氣很快就彌漫了整間屋子。 蘇信側著身,躺在了宋連蟬的身邊,起初只是注視著她。 漸漸地,眼皮也變得沉重了。 房間的燈光開始閃爍。 噩夢才剛剛開始。 屋中黑洞 安息香燃燒后產(chǎn)生的煙氣,在鼻息之間穿針引線,將三個人的夢境縫合在一起。 懸掛在八角飛檐上的鈴鐺被風吹動著,發(fā)出清脆的聲響。 徐之玉在夢境里從來只是一個人孤軍奮戰(zhàn)。 此時,面對房間里多出來的兩個人,她試探性地發(fā)問,“你們是真的已經(jīng)進入到我的夢里了嗎?不是我幻想出來的?” 宋連蟬安慰似的拍了拍她的肩膀,“放心,我們是來幫你的。” 蘇信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他們現(xiàn)在身處在徐之玉的臥室里。 也就是屋中屋里。 臥室是近圓形的,樣式就像是古代的八角亭,只不過與現(xiàn)代設計相結合,用玻璃把亭子的八面都封起來了。 像博物館里的展品。 屋子里開著燈,窗外卻漆黑一片,屋子的光線根本無法穿過玻璃,照射到客廳。 此時的八角亭更像是一個獨立的存在。 也許它依然在緩慢轉動,只不過他們感覺不到。 屋子里的陳設幾乎沒有變動,和現(xiàn)實中一模一樣。 除了…… 房間中央地面上的那個直徑半米的大洞! 徐之玉看上去非常害怕那個大洞,她努力鎖在離那個洞最遠的角落里,一直不愿意靠近。 “這個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宋連蟬有些好奇地探頭向下看,洞里漆黑一片,隱約有風,風里帶著腥味,宛若連通地獄。 “小心?!碧K信提醒著她,“這個洞深不見底?!?/br> 他試著找了個東西丟下去,久久聽不見墜落在地的回音。 “徐小姐,你先前說,你每天都在做同一個夢,那么是不是意味著,你知道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 目前也只能期望在徐之玉身上找點頭緒了。 徐之玉抱著個枕頭縮在床上,連連搖搖頭,“我……我什么也不記得了,只是覺得那個洞很可怕,你們快離那個洞遠一些!” 是了,原本夢境就是一個十分容易被忘卻的存在。 她也不奢望徐之玉能在夢境中清晰地回憶起自己在現(xiàn)實中做過的夢。 “你為什么害怕那個洞?!碧K信靠在門邊,神情讓人捉摸不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