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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感染了飛蛾癥的人會留下鱗粉?” 宋連蟬點了點頭。 她的猜測是有根據(jù)的。 在幾次調(diào)查后,她發(fā)現(xiàn)笑笑家里鱗粉最多的地方就是沙發(fā)上和床上,這分明是他們母女兩個入睡的地方。 沈堯山滿臉駭然,下意識地蹭了一下她的手臂,又蹭了下自己的手臂,然后仔細觀察手心,“沒有啊。” 萬物都在遵循其固定的生命進程,生長,成熟,然后衰老。 宋連蟬有些擔憂地看著病房里大批量的飛蛾癥患者,對于剛剛感染的人來說,“也許……時機還沒到?!?/br> 三個等級 飛蛾癥爆發(fā)的四天。 到醫(yī)院登記的飛蛾癥患者更多了。 下午,專家組頂著巨大的壓力正式進駐隔離區(qū),為了尋求解決辦法,開始和每個飛蛾癥患者對話。 這幾天去了哪里,見了誰,又和誰有過肢體接觸。 隔離室內(nèi)的患者進進出出,中央隔著一面巨大的玻璃,有專家在玻璃的另一面問話,做筆記,神情狀態(tài)無不嚴謹肅穆。 沈堯山是當著宋連蟬的面被押走,十五分鐘后又輪到她。 幾個穿著防護服的人圍繞著她嚴防死守,像走進了審訊室,周圍都是看守著她的警察。 專家組在經(jīng)過之前一段時間的問話后,顯然有些疲乏,沒有注意到又有患者被送了進來。 他們沒有關(guān)掉揚聲器,宋連蟬聽到他們在談?wù)擄w蛾癥。 短短幾分鐘的爭論過后,又聽到有人問,那個對鱗翅目昆蟲很有研究的特邀專家怎么還沒來。 “審訊室”的燈光太亮,她的眼睛很不舒服。 好在她坐了一會兒,終于適應(yīng)了那種刺眼的光亮。 專家們還在爭論,有人提議繼續(xù)對收集到的鱗粉進行實驗,看看到底是接觸傳染還是吸入傳染。 還有人提議要對飛蛾癥患者進行晝夜顛倒式的實驗,強迫他們白天睡覺,晚上活動,這樣夜晚在清醒的狀態(tài)下,飛蛾癥是不是就不會發(fā)作了。 他們這些毫無方向性的胡亂研究和猜測,讓宋連蟬有些聽不下去了。 “飛蛾癥爆發(fā)地這么快,等你們研究完鱗粉,做完晝夜顛倒實驗,事態(tài)早就變得不可遏制了。” 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打斷了專家組的討論。 老學究們這才發(fā)現(xiàn)又有患者被送進來了。 他們對宋連蟬打斷他們討論的行為有些不滿,十分不屑地看著她,“什么都不懂就不要亂說話!” “飛蛾癥從爆發(fā)到現(xiàn)在,只用了短短四天的時間,感染人數(shù)每天都在成倍激增,要想徹底遏制飛蛾癥的傳播,就得精確地找到傳染源。”宋連蟬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其中一個專家推了推眼鏡,對她的話不屑一顧。 “所以說你什么都不懂,傳染源早就找到了,就是那些鱗粉!” “那那些鱗粉又是從哪里來的?” 這會兒也顧不上對方的態(tài)度了,她這一句話,又把對面問倒了。 “這……鱗粉嘛,當然是飛蛾翅膀上的……” 顯然,他們還沒有查清楚鱗粉的秘密。 “不對?!彼芜B蟬直接否定了專家的猜測,“鱗粉是從飛蛾癥患者身上掉下來的?!?/br> 這個答案讓專家們始料未及。 其中一個專家驚訝地當場追問她,“你確定?” “我確定?!彼芜B蟬吐字清晰。 “你們現(xiàn)在就可以讓人去隔離病房篩查,一定有身上掉粉末的飛蛾癥患者。這種就意味著感染飛蛾癥的時間比較長,而剛感染飛蛾癥的患者,身上是不會掉落鱗粉的。” 專家們對她的話半信半疑,當即派了一個人去驗證。 沒一會兒,那人回來了。 “確實……隔離病房里有幾個人,身上有粉末狀物質(zhì)?!?/br> 專家們神色駭然。 緊接著,又聽到剛才語出驚人的姑娘已經(jīng)幫他們想到了處理辦法。 “目前這里被隔離的飛蛾癥患者人數(shù)起碼有三百人,你們一個個問話很浪費時間。我的想法是,先篩選出身上掉粉末的飛蛾癥患者,把他們和普通飛蛾癥患者隔離開,再對這些患者進行著重詢問,他們最近是否接觸了什么人,問問他們在這之前,知道身邊有誰感染了飛蛾癥?!?/br> 老學究推了推眼鏡,專注地看著她,“繼續(xù)說下去?!?/br> “這些飛蛾癥患者的人數(shù)應(yīng)該不多,目前我預(yù)估是最多不超過四十人,通過和這些飛蛾癥患者對話,可以理清他們的人際關(guān)系,也許可以問出最早感染飛蛾癥的那批人,把已知的,最早感染飛蛾癥的患者列為等級一,那么和等級一的飛蛾癥患者接觸后感染的第二批飛蛾癥患者就可以被列為等級二,剩下的感染了飛蛾癥,但目前身上沒有鱗粉的患者列為等級三?!?/br> 她想了想,繼續(xù)道:“如果對等級二以上的飛蛾癥患者分級有困難的話,也可以結(jié)合網(wǎng)絡(luò)上的那些視頻。網(wǎng)絡(luò)上爆出來的最早的那一批視頻里,所拍攝到的飛蛾癥患者,應(yīng)該都是等級一的患者,把他們找出來!” 這樣確實可以減少很多時間。 專家們在欽佩她的同時,也擔心自己面子上掛不住。 聽完她的建議后,一臉嚴肅地打發(fā)她,“你說的建議,我們會考慮,把她帶下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