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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所謂,知識就是力量。 第二,從前她與裴卸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性命相連。但當蘇信成為新的后覺者后,也與她性命相連。 無論是裴卸還是蘇信,似乎都能尋到她的轉(zhuǎn)世。 第三,裴卸沒有死,只是出于某種原因,無法繼續(xù)見證這個世界了,所以導(dǎo)致他的記憶提前傳承給了蘇信。 但也是因為他沒死,所以傳承給蘇信的記憶鏈是不完整的。 第四,裴卸是第一個獲得長生的人,但他依然是個普通人,會因為各種不可抗力死亡。 為了避免天災(zāi)人禍,為了長久地活下去,裴卸創(chuàng)立了P組織來保護自己。 第五,裴卸深謀遠慮,假設(shè)了自己的死亡。假如有一天,他真的死了,組織也能正常運行。 組織里的人會不留余力地搜集返魂香的材料,不管經(jīng)歷多少年,只為讓他再次復(fù)生。 這是他為自己留的后手。 在理清這些思緒過后,宋連蟬試著在筆記本上畫出裴卸的模樣。 修修改改,幾遍下來,紙上還是只有一個模糊的輪廓。 面目之處,一片空白。 她無法記起夢中裴卸的樣子,這也就意味著,即便現(xiàn)在裴卸本人站在她面前,她也認不出他來。 他可以偽裝成任何人,出現(xiàn)在她的生命中。 …… …… “她說她想見裴先生?” 紅月將今晚的談話一字不落地傳到了岑倩那里,“不過您放心,我拒絕了她,我知道裴先生不是任何人想見就能見的。” 電話那頭傳來了長久的沉默。 紅月不敢掛斷,只能耐心地等待吩咐。 良久。 岑倩的聲音再次傳來,“我來安排?!?/br> 紅月簡直不敢相信自己聽到了什么,組織里的人都知道岑倩是裴先生一手培養(yǎng)出來的,地位不容小覷,如今暫代裴先生管理組織。 “可是裴先生現(xiàn)在的狀況……”紅月立刻提出質(zhì)疑。 “小神仙那邊,你去通知。”岑倩的話不容置疑。 掛斷電話后,她徑直走向走廊盡頭那把空空如也的椅子面前,以跪坐的姿勢,趴在冰冷的椅面上,像是在聆聽心愛之人的心跳,又像是在感受早已散去的余溫。 “我知道的,你想見她?!彼?。 …… …… 宋連蟬和沈堯山趁著晚上,偷偷調(diào)查了很多地方。 讀書會有很多休息室,但現(xiàn)在都空空如也,好像整個讀書會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連跟他們一起來的徐慎也消失了。 再次回到房間的時候,宋連蟬發(fā)現(xiàn)自己房間的桌子上放了個精美的禮盒。 打開里面是一套價值不菲禮服。 紅月慵懶地靠在門邊,蔥削般地兩指夾著一張邀請函,親自遞到她手中。 “裴先生邀請您參加晚宴?!?/br> 那一瞬間,宋連蟬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在看到邀請函上裴卸的署名時,強壓下心底泛起的寒意。 她將禮服在自己身上比了比,面帶笑意地問紅月,“禮服是你選的?” 紅月以扇掩面,輕點頭,有些不屑搭理她,卻又不得不卑躬屈膝。 所以將厭惡藏在眼底,稍稍用折扇遮掩。 那種假裝順從的恭敬,哪里能逃得過她的眼? 所以宋連蟬故意將禮服當著她的面丟在了地上,演了一回刁蠻任性。 “可是我不喜歡,怎么辦?” 紅月藏在扇面下的笑容僵了僵,依舊好脾氣道:“禮服有很多,我可以陪您挑到您滿意為止?!?/br> 可是整整兩個小時,她都沒能挑到一件心儀的。 “這件太透了,這件顏色不喜歡,這件太艷了,這件穿著不舒服……” 紅月不耐煩地敲敲折扇,提醒她,“宋小姐,時間快到了?!?/br> “你見過裴卸嗎?”宋連蟬問地很不經(jīng)意。 “我自然是見過裴先生。” 宋連蟬若有所思地打量了她一眼,發(fā)現(xiàn)她今天也是精心打扮過了,妝容似乎比昨日更加精致。 甚至刻意加重了身上的香水氣味。 所以自然得出結(jié)論:“你喜歡裴卸?” 她這一問似乎是戳到了紅月的心上。 見對方不回答,她又乘勝追擊,“那裴卸喜歡你嗎?或者說……你入得了他的眼嗎?” “你說夠了嗎?”紅月黑紗半遮的雙眼沒有了笑意。 “還是說裴卸身邊的女人太多,輪不上你?” “你詆毀我可以,但是你不可以詆毀裴先生!” 眼見時機成熟,宋連蟬順利地攻破了紅月的心理防線,“你把他奉若神明,但他在我眼里,什么都不是?!?/br> “啪!”如期而來的一個巴掌落在她的臉上。 場面一下到了劍拔弩張的狀態(tài)。 而小神仙這才像是達成了目的一般,紅腫著臉笑了笑,“衣服我就不換了,不是說時間來不及了嗎?帶我去見裴卸吧?!?/br> “別以為你仗著和裴先生有些關(guān)系,能威脅到我!” 紅月像一條毒蛇,在她的身后壓低聲音地威脅:“我知道你是小神仙,多少有些手段,可你別忘了,你有多久沒見到沈堯山了?” 宋連蟬這才驚覺除了早上,沈堯山就沒來找過她。 所以紅月現(xiàn)在是拿沈堯山的命來約束她,她只得稍適收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