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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宋連蟬拿出事先藏好的鋼筆,抵住裴卸脆弱的脖子,反向威脅了一波組織里的人。 先前還在跟蘇信纏斗在一起的人看見裴卸成了人質,紛紛停手。 恒春樹下的諸位已經(jīng)偃旗息鼓,可書上的那兩位此刻卻已經(jīng)斗地不可開交。 岑倩的身位比紅月低一些,每當紅月想對飛蛾下手時,岑倩都會在下方抓住她的腳,死死鎖住她。 紅月隱忍多時,早就看岑倩不順眼,再加上今天又在岑倩這里吃了苦頭,干脆借著現(xiàn)在的機會報復回來,惡狠狠地朝著岑倩踹了幾腳。 岑倩躲閃不及,額頭依然流血。 但早年為了留在裴先生身邊,也是受過嚴苛訓練的,身手不容小覷,反手抓住紅月的腳踝用力一拉。 紅月踩在樹枝上的身形踉蹌了一下,便被岑倩抓住機會不斷上爬。 先她一步,死死抓住了天目蛾的翅膀。 天目蛾妄圖飛到另一邊的枝條上,剛才還爭鋒相對的兩人倒是難得默契地打了一波配合戰(zhàn),此時紅月已然把巨蛾的翅膀劃爛。 巨蛾無力飛行,龐大的身軀從樹端墜落。 伴隨著簌簌的鱗粉,在地面掀起一團風,迷了眾人的眼。 組織里的人趁機發(fā)難,幾個人從后面接近蘇信和宋連蟬,前面的幾個人借機拉扯著裴卸的輪椅。 坐在輪椅上的裴卸在雙方的拉扯之下,身體前后晃動,面色也越發(fā)蒼白。 宋連蟬一人力量有限,眼看著就要拉扯不過對面了。 “蘇信!”慌亂之中,她只能找蘇信幫忙。 蘇信這邊這陣子一直頭疼欲裂,為了搜尋洞xue,很久沒有休息,身體本身就有些力不從心。 回想起岑倩剛才的那番話,越發(fā)覺得難以面對小神仙。 因為連他自己也分不清,對她的這份喜歡是出自他的真心,還是從裴卸那處傳承而來。 如此一來,戰(zhàn)斗力越發(fā)低下,幾招之內,不低對方人多勢眾,被死死按在了地上。 關鍵時刻,岑倩從樹頂一躍而下,落到那些人身后,幫著小神仙解決了一些人。 但也正是如此,讓紅月第一時間沖到了天目蛾的身邊。 在眾人的視線下,紅月舉起手中的匕首,插進巨蛾的腹部,臉上帶著一種近乎瘋狂的笑。 有了它,就能調配出令人起死回生的返魂香。 至于裴卸,組織里的人都不希望他通過返魂香變成會老會死的正常人。 所以裴先生一直沉睡著也沒關系。 沒了裴先生和岑倩的管制,組織里的人倒是可以考慮抽取裴先生體內的血來探尋裴先生長生不老的秘密。 如果組織能掌握返魂香,又能解析出裴卸長生的秘密,那世界上還有什么,是他們得不到的! 想到這里,紅月的臉上露出越發(fā)貪婪的神色。 她剖開巨蛾柔軟的腹腔,雙手伸入,捧出一團發(fā)光的東西。 那一刻,所有人都停下了動作,看著紅月將那團光亮高舉過頭頂,如獲至寶。 岑倩頭上還留著血,嘴角淤青,還在作困獸掙扎。 在紅月的揭發(fā)下,組織里的所有人的地位都經(jīng)過一番血洗。 她身邊已經(jīng)無人可用,反倒是紅月,地位一躍而上,強壓她一頭。 此刻,三個人都被組織里的人按在地上,毫無還手之力。 塵埃落定,紅月站在他們身前,居高臨下地睥睨著他們。 她發(fā)泄般地,開始行使自己的權利。 先是狠狠地打暈了蘇信,而后用力踩住岑倩的手,不斷施加力道,踩地她的手指咔咔作響。 岑倩一言不發(fā),雙眼通紅,因為疼痛,額頭上布滿了汗水。 紅月最后才來到了宋連蟬的面前。 她蹲下神來,不屑地捏住了她的下巴,幾番打量,笑地像條毒蛇。 “你就是……裴先生千恩萬寵的人?” “可惜局勢變得太快了。裴先生現(xiàn)在的狀況,已經(jīng)不能再掌控我們了,所以……” 她貼近了宋連蟬的耳朵,一字一句道:“你,什,么,都,不,是!” 一旁的岑倩瞬間紅了眼睛,掙扎著起身,卻一次次被按在地上。 “紅月!你要對她做什么!” 她的手指紅腫,有幾根已經(jīng)斷裂,即便這樣,都不發(fā)一言,咬牙堅持。 卻在聽到紅月要傷害小神仙的時候,情緒激烈。 “你有什么沖我來!放了她!” “不要動她!不準動她!” 她越是叫地絕望,紅月就越是開心。 此時的紅月,終于獲得了夢寐以求的位置,貼身站在了裴卸的身側。 甚至……有些大逆不道地摸了摸裴卸蒼白的臉頰。 “裴先生,我來替你,永絕后患?!?/br> “動手!” 宋連蟬被抓著頭發(fā)站了起來,在生命的最后一刻,竟然鬼使神差地看向了裴卸。 有一瞬間,竟然發(fā)現(xiàn)裴卸那雙空洞無神的眼睛,逐漸起了波瀾…… 孤島囚籠 起先她以為是自己眼花。 但下一秒,她就和那雙眼睛的主人對上了。 起初裴卸只是平靜地看著一切,他能聽到周圍的聲音,但卻無法做出任何回應。 但就在紅月自己為是地要幫他永絕后患的時候,強烈的不滿讓他強行沖破了長久以來的禁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