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我好像離不開jiejie了
有了阮沁伊的指引,祝笙很快便得到了京郊這些百姓們更加具體的信息。 關(guān)于他們在物資上的缺失,關(guān)于他們對于朝廷那些政策的看法,甚至連一些替換的方案都已經(jīng)為那些rou食者想好了。 只可惜,rou食者鄙,且一意孤行,根本不會把這些黎民百姓的放在眼里,更不必說去傾聽他們的想法了。 “你先把他們的這些見解都收集起來吧,之后,我找個機會上疏給女皇,就說是我想要的?!?/br> 那些人對百姓們的心思并不關(guān)心,但,任意一個還想要在這個國家繼續(xù)呆下去的人,都不敢不把她的想法放在眼里! 沒想到還能有這樣的收獲,阮沁伊整個臉上的笑意都快要溢出來了。 他猛地蹦到祝笙懷中狠狠地抱了上去,恨不得自己的快樂與她融入一體。他有多么慶幸自己當初就這么一股腦地裝進了祝笙的懷中,這才讓自己有了今日這種功效甚佳的鼎力相助。 “jiejie放心,我一定會把這些信息篩查之后再送到j(luò)iejie書房里的,絕對不會讓女皇看低了jiejie半分!” 說到這里,阮沁伊甚至還抬起兩根指頭做出一個發(fā)誓的姿勢,將自己立志要為祝笙建立好名聲的決心表現(xiàn)了個淋漓盡致,“到時候,這方圓幾十里的百姓祖祖輩輩都會感激您的!” “這倒不必了?!?/br> 眼看阮沁伊這話說的愈發(fā)離譜起來,祝笙扯了扯嘴角,雙手將懷中人攬住免得他從自己身上掉下去摔著了。 “保家衛(wèi)國就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yè),我不過就是換了種方式繼續(xù)履行我的職責(zé)罷了?!?/br> 知道祝笙這都只是推脫之詞,阮沁伊嘻嘻一笑,并沒有拆穿。 想他先前還擔心祝笙會不會根本對朝政之事不感興趣,以至于自己在將目標轉(zhuǎn)移到祝笙身上,將她這個人完全拉到自己的陣營中之后,卻因為她對朝政沒有任何興趣而功虧一簣。 也正因如此,他不知丞相那邊應(yīng)該如何處理。 既然祝笙都已經(jīng)明確表達了她對于這些黎民百姓的關(guān)心,那他又何必再去在乎所謂的一個丞相的想法呢? 跟祝笙比起來,祝笙簡直就是一個打十個好嗎? 他可沒有那種舍近求遠的嗜好! 當即,原本還擔心丞相那邊會不會因為他這幾日擺出去的臉色而有其他行動的阮沁伊,麻溜將原本還在心中藏了不到一刻鐘的秘密說了出來。 “jiejie你要為我做主?。 ?/br> 一瞬間,剛剛還笑的賊歡的人秒變控訴無門的上訴人,嘟嘟啦啦將丞相的罪行添油加醋說了出來,“丞相一直都在暗中利用我,她想要在把我扶上皇位之后攜天子以令諸侯。這幾日我好容易得到了jiejie的庇護,這才從她那里逃了出來。誰想到……” 說到這里,阮沁伊更委屈了。 一雙淚汪汪的眼中噬滿了淚水,在祝笙還在想要拍拍他的背安撫一番之時,一把鼻涕一把淚直接全都蹭在了祝笙的衣服上…… “誰想到,丞相她竟然想要把我趕盡殺絕!” 此話一出,鋪天蓋地的委屈也跟著散發(fā)出來。 不僅僅是他為了博得祝笙的同情心而裝出來的夸張,蘊含更深的,還有他好容易才從與丞相搭伙的壓抑氛圍中逃離出來的慶幸和解脫。 兩種情緒一同迸發(fā)出來,直接讓祝笙有些招架不得。 她看著懷中那就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卻在外面憋著不說,就等著到家了之后大哭一頓,一通控訴的孩子一樣的人,不由得失笑。 “我知道?!?/br> 她抬手在阮沁伊的頭發(fā)上摸了一下,順道幫他將眼角不曾蹭掉的淚水擦去。 丞相本就沒打算隱藏自己的身份,她又怎么可能讓丞相這一番心思白費,“早在看到那個刺客手上的劍柄之時,我就已經(jīng)知道背后到底是誰了。只是沒想到的是,原來她是沖著你而來?!?/br> 說到這里,祝笙這才將人重新放在地上。 她抬手在阮沁伊那張依舊有些氣鼓鼓的戳了一下,笑道:“無妨,我知道的事情,祝符也知道。想必一會兒我們回城的時候,就可以聽到讓你開心的信息了?!?/br> 阮沁伊心中想的一點也不錯。 別說一個丞相,就算滿朝文臣都站在她面前,也不夠她一個打的。 不過就是一群天天想些陰謀詭計在那兒尸位素餐的附庸者罷了,還輪不到她去多看一眼。 得到這樣的回復(fù),阮沁伊整個眸子都亮了起來。 他臉上的委屈如同被陽光驅(qū)散的陰云一樣消失不見,整個人身邊就像是出現(xiàn)了一堆小花花一樣,將他整個人都襯的異常歡快活潑。 “jiejie真是對我太好了!”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糖果,阮沁伊自然也不吝嗇自己心中的喜悅,他看著自己面前這個幾乎挑不出任何不同的人,一雙眸子幾乎要被幸福占盡。 周邊偶爾會有一些住在附近的百姓走過,卻在看到他們二人現(xiàn)如今的狀態(tài)之后臉上不由得浮現(xiàn)出幾分笑意,卻并不上前打擾。 在這里,沒有人會說阮沁伊是在攀高枝。 對于他們而言,阮沁伊這個京城之中鮮少幾個愿意為了他們老百姓考慮的人,就應(yīng)該與祝笙這樣戰(zhàn)功赫赫的人站在一起才稱得上般配。 至于其他的那些傳言…… 不過就是想要同黨伐異罷了。 他們只是沒有地位,并不證明他們因此就會愚昧。 解決了兩人之間莫名其妙的分歧,祝笙他們也沒了繼續(xù)在城郊帶著的必要。真真如同祝笙說的那般,在他們二人再次打馬回城之后,整個京城中的輿論風(fēng)向全然變了個樣。 原本還在討論六皇子又勾引了哪個冤家,這才讓他能在迎仙閣門口被刺殺,此時此刻,矛頭卻早已指向了丞相那方。 人在朝堂,誰身上沒一堆罪狀? 而那些見不得人的東西,一般都是民不舉官不究。 那些同在官場上的同僚自然知道彼此心中的那點小心思,但都擔心自己把別人搞掉了之后,那人也緊跟著過來報復(fù)自己,自然一個個的都行事小心謹慎,一番平衡之下就會相安無事。 但,偏生又那么一個人不在這條平衡鏈中。 祝笙就是那個超然世外的存在。 丞相不是想要用刺殺的方式來威脅阮沁伊么? 輪到她身上,也不必用什么威脅了。 不過就是把她任職期間做過的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兒大肆宣揚了一番罷了,六皇子可是差點丟了性命呢! 不過一個時辰的時間罷了,原本高高在上的丞相變成了人人都恨不得啐一口的過街老鼠。 別人是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 她這就是朝登天子堂,暮入詔獄廊。 說到底,都是咎由自取。 輿論的風(fēng)向都是會跟著大眾的判斷而改變的,不過就是一朝變故罷了,她們甚至連去追究之中真相,向最開始散播言論的人索要證據(jù)的過程都沒有,直接集體堵在了丞相府門口。 赤紅色的朱門如今已然被臭雞蛋爛葉子覆蓋,成了這京城之中最為晦氣的所在。 丞相甚至都還沒反應(yīng)過來外面發(fā)生了什么事,就已經(jīng)被堵在相府之中失去了嘴硬的余地。 “感覺如何,爽么?” 看著自己面前這些浩浩蕩蕩的場面,祝笙毫不掩飾自己罪魁禍首的身份,就這么附在阮沁伊耳邊輕笑一聲,開口逗弄起來。 平日里偶爾回來一趟,就數(shù)丞相那張嘴罵的起勁。 不管阮沁伊心中爽不爽,反正她是爽了。 日日將她們這些武將貶的跟一群只知道斗爭的野獸一樣,事到臨頭,還不是要被她看不起的這些野獸給撕碎揉爛? 阮沁伊是真沒想到能有這么振奮人心的效果的。 他只覺得自己整個身體里的血液似乎都沸騰起來,那些平日里圍繞在他周圍的喧鬧的人群此時似乎都變得可愛起來,讓他恨不得自己也翻身下馬投入她們的行列,為丞相府的朱門添上一抹不一樣的色彩。 “爽?!?/br> 阮沁伊的目光還不曾從洶涌的人流中挪開,他那一雙亮晶晶的眸子就這么緊緊盯著洶涌的人群,口中喃喃:“我這一生,從來沒這么暢快過?!?/br> 先前曾經(jīng)在這些人身上受到委屈仿佛跟著這一幕一起消散開來,原本一直覺得壓抑在心頭 的一些東西也跟著消失不見,讓他整個人都舒暢不少。 而帶給他這一切的,正是他身后的這個人。 “jiejie,我好像越來越離不開你了,怎么辦呀?” 阮沁伊控制不住自己心中那一抹稍縱即逝的感覺,他定定地看著面前的人流,說話的聲音卻比先前打了幾分,以保證即便在嘈雜的人群中,自己的話也能適時傳到祝笙耳中。 原以為收到這樣直白的表述,祝笙只會把它當成開玩笑而已。 卻不料,回應(yīng)給他的是腰上更緊幾分的環(huán)繞和堅定而又帶著笑意的話語。 “離不開又如何,一起走下去就好了?!?/br> 一瞬間,阮沁伊只覺得自己似乎失去了控制淚腺的能力,即便他心中再怎么忍耐,卻也只能任由鼻頭的酸澀帶著淚水從眼角洶涌而出,橫亙在雙頰之上。 只不過,還不等祝笙覺察到懷中人的情緒,一聲自帶幾分高傲的聲音便打破了他們二人之間的氛圍。 “街上紛紛擾擾,祝將軍卻好生安逸啊?!?/br> 是女皇身邊的貼身侍女。 她手中拿著一份明黃色的詔書,高舉在頭頂冷笑著說道:“將軍掀起這番風(fēng)波之前可曾想過現(xiàn)在?女皇有旨,跟我走一趟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