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要jiejie喂的糕點才好吃
祝笙的氣息仿佛就在耳邊環(huán)繞,讓阮沁伊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他眼簾微顫,嫣紅的眼角在祝笙的指尖動了一下,一雙杏眸緊跟著緩緩睜開,似乎還在探尋著眼前人的狀況。 濕潤的眸中帶著些許朦朧,讓阮沁伊整個人都顯得鮮嫩多汁。 甜膩的氣息在他的鼻尖縈繞開來,視線下移,才發(fā)覺竟是祝笙不知何時遞到自己唇邊的一塊糕點。 祝笙往前一送,阮沁伊那張原本輕抿起來的唇瓣便不自覺張開,如同一只小兔子一般將糕點咬掉了一小塊,含在口中慢慢待它融化。 細(xì)致如沙般的質(zhì)感在舌尖散開,讓他的注意力也不由得移了過去。 他有些微微失神。 日前不是未曾吃過這家的糕點,怎生這一次就覺得如此與眾不同?倘若是他的味覺出了問題,也不應(yīng)當(dāng)在這個時候才變成這樣,倘若是因為其他因素…… 阮沁伊的目光再次落在祝笙身上。 那么與之前不同的,恐怕只有坐在他面前喂他吃東西的這個人了。 “怎么,她們家的糕點就這么好吃么?” 看到阮沁伊這一副幾乎要失了神志的樣子,祝笙轉(zhuǎn)而將送到他嘴邊的糕點挪了位置,放入自己口中嘗了一口。 “確實不錯?!?/br> 先前她只是以為這些公子哥們應(yīng)該都會喜歡這些東西,想著阮沁伊可能也想吃,所以才買回來了些許讓阮沁伊開心一下。而至于她自己,則是完全沒嘗試過。 如今趁著這一次的機會嘗了一下,這才發(fā)覺這糕點鋪子每日都有那么多人排隊的理由。 沒想到祝笙直接就這那塊糕點便吃了下去,想到方才唇舌之間細(xì)膩的觸感,阮沁伊整個人就像是熟透了的蝦子一樣,展現(xiàn)在祝笙面前的一張小臉上盡是漲紅。 “jiejie,這糕點……” 阮沁伊想要提醒她一下那塊他剛剛吃過了,但看祝笙一臉無事發(fā)生的樣子,心中的那句話猶豫多時,還是不曾說出來。 他在外面表現(xiàn)的本來就不是一個保守之人,任他跟誰說自己其實還是個純情小公子他們都不信,相反,倒是會引來一陣?yán)涑盁嶂S。 如今他若是在這種事情上計較起來,祝笙必然不會當(dāng)面說他什么,但想來自己在祝笙心目中的形象就完全成了一個當(dāng)婊子還要立貞潔牌坊的人了。 “怎么了?” 阮沁伊剛才明明是有話想要對她說,只是卻在話還未出口的時候直接止住。她眉頭挑了一下,伸去拿糕點的動作也頓住了。 沒想到自己無意間一句話竟然還吸引了祝笙的注意力。 阮沁伊輕咬下唇,躲閃的目光之中盡是糾結(jié)。 這樣的一副姿態(tài)直接將他沒說出口的糾結(jié)公之于眾,祝笙不是那種喜歡逼問別人秘密的人,見狀,她只是重新拿了一塊糕點遞到阮沁伊唇邊,再次開口將這個話題給揭了過去。 “不想說就不用說了。” 看到阮沁伊的腮幫子再次鼓了起來,像是一只吞吃糧食的倉鼠一樣細(xì)嚼慢咽,祝笙的臉上這才再次浮現(xiàn)出一分笑意,“你先試試這些糕點,書房那邊還有事情需要我處理,一會兒處理完了之后再來找你?!?/br> 因為祝笙方才的舉動,阮沁伊的心智還不曾回來,如今聽到祝笙的話,也只是愣愣 點了點頭罷了,根本不曾細(xì)細(xì)思索其中的緣故。 待到祝笙的身影已經(jīng)從屋子里消失,阮沁伊這才想起來自己應(yīng)該也跟著過去才是。 只是,如今祝笙已經(jīng)消失,他便沒了再跟去的理由。 看著面前桌上放著的那些糕點,阮沁伊的臉上不由得再次彌漫上了些許笑意。他再次拿起一塊方才祝笙遞到他嘴邊的口味的糕點,小口小口細(xì)細(xì)品嘗起來。 果然啊…… 阮沁伊的臉上帶上了些許失望的神色。 還得是jiejie喂到嘴邊的糕點才能那么香甜。 祝笙當(dāng)然看到阮沁伊那想入非非的表情了,如果可以的話,她也想多在阮沁伊身邊待一會兒,好好逗逗這個有趣又好玩的小孩。 只不過,有些必須要讓她去處理一下。 今日這京城之中這么大的動靜,祝笙身為當(dāng)事人,自然不可能一直呆在府上不出去。 即便她在這個國家的權(quán)勢是被公認(rèn)的,但也不能這么肆意妄為地隨意行使——且不論那些將陰謀論刻在骨子里的老腐朽們會怎么想,單單是她這種行為容易讓百姓們心生戒備,就不能這么干。 有女皇一個暴君就夠了,要是她也成了這樣的形象,誰還會去關(guān)心老百姓們的死活呢? 待到祝笙再次一人一馬出現(xiàn)在大街上之時,原本瘋狂的看客們也大多都平靜下來,在女皇派出的軍隊的鎮(zhèn)壓下,街上又恢復(fù)了平日里熙熙攘攘的狀態(tài)。 只不過,倒是沒幾個人去議論丞相了。 如今看到祝笙出現(xiàn),即便她們一個個目光之中滿滿都是好奇和敬佩,卻連一個上前搭訕的人都沒有,生怕自己下一刻便被女皇身邊的親衛(wèi)給抓起來送去詔獄一日游。 如此,倒是方便了祝笙的行動。 再次到御書房之時,女皇為她準(zhǔn)備的茶水還沒有涼透。 “我還以為你不打算來了呢。” 女皇的目光依舊在手中的折子上,一身狼狽的翰墨此時此刻正跪在御案前,頭垂的低低的恨不得將自己變成個隱形人。 祝笙進(jìn)來之時,她也像是沒有感受到一般毫無動靜。 直到女皇開口,翰墨的低垂下去的頭顱這才動了一下,抬頭往祝笙這邊看來。 只不過,那目光之中,一片死灰。 她本以為女皇讓她來御書房是為了保護(hù)她,誰曾想,自己私下干的那些勾當(dāng)早就已經(jīng)被祝笙呈到了御案之上。 事到如今,哪里還有什么活路? “微臣為皇上添了這么多麻煩,怎么能將這爛攤子丟給皇上一個人處理呢?”祝笙只是瞥了一眼跪在地上的翰墨,便移開了自己的視線。 都已經(jīng)到這個地步了,把她喊來總不能再是為了給翰墨求情吧…… 雖說這個可能聽起來有些不可思議,但她相信女皇那神奇的思維方式還真說不定能干出這種事兒——明明上一刻還覺得不可原諒的事情,就因為是自己親近之人,想了一會兒之后便自己把自己給說服了,果斷放人一條生路。 好在,女皇接下來的話讓祝笙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如此,”女皇的目光終于從折子上移開,她冷若冰霜的視線在翰墨身上劃了一下,之后又停在了祝笙臉上,“祝將軍不覺得自己應(yīng)該為朕分分憂么?” 隔了這么長時間,她早已將此事的始末調(diào)查清楚。 既然祝笙與因為翰墨動了阮沁伊這才對她下手的,那在如何處理翰墨這件事上,不如就做個順?biāo)饲椋屪s咸幚砹舜耸?,倒也算是個順?biāo)饲椤?/br> “應(yīng)該,那必須應(yīng)該!” 女皇這話外之意祝笙一下就聽出來了。 她轉(zhuǎn)而沖著翰墨笑了一下,端端正正沖著女皇行了個禮,“皇上放心,必然給皇上一個滿意的答復(fù)。” 言罷,祝笙毫不客氣地直接拽著翰墨離開了御書房。 周圍前來打聽這件事的的人不少,如今看到祝笙從御書房出來,都想要上前來詢問一番。只不過,當(dāng)她們看到被祝笙拖著走的翰墨之后,卻又一個個頓住了腳步。 差點就忘了這是個殺人無數(shù)的莽婦了! 這萬一哪句話不合她心意,她可是一點面子都不留的。 都是讀書人,跟這種莽婦在皇宮之中吵吵鬧鬧想什么樣子,這要是讓女皇看到了,還不知道要怎么想她們! 祝笙這邊不好下手,這些個前來打探消息的人下一刻便一蜂窩跑到了御書房旁敲側(cè)擊,勢必抓到第一手情報。 只不過,還不等她們從女皇這里問出什么線索,翰墨被祝笙帶人押著游街,被扔了一身菜葉子臭雞蛋的事兒便已經(jīng)傳了進(jìn)來。 而游街的終點,就是送走過無數(shù)囚犯的京郊刑場。 不僅如此,看客們還都認(rèn)定了翰墨這事兒乃是祝笙一手造就,頓時,祝笙在眾人心目中的形象便高大起來。 女皇也沒想到祝笙竟然這么會便宜行事。 她讓她分憂,可不是讓她分功! 她本想生氣地將這個毫不在她掌控之中的祝笙給辱罵一頓,只是如今朝中不少官員還在御書房中與她面面相覷,她再怎么生氣也不能在這些官員面前失了威嚴(yán)…… “朕乏了,今日便先到這里吧。” 隨口丟下一句話,女皇按捺住自己怒氣沖沖的心穩(wěn)步離去。 而至于剛剛還在這里打聽消息的大臣們——還不等女皇的身影從她們眼前消失,不少人已經(jīng)按捺不住自己躁動的內(nèi)心,飛速快步往宮門口走去。 早知道她們就不應(yīng)該來皇宮打聽! 站大街上看現(xiàn)場它不爽么? 女皇也是,早跟她們說把處置權(quán)交給祝將軍不就完了么,不就是在權(quán)力上敵不過祝將軍么,還遮遮掩掩的,顯得跟這京城中還有人不知道一樣,害得她們沒能在第一時間看到翰墨那副狼狽的樣子,虧大發(fā)了! 一眾人急匆匆打馬趕到京郊刑場,那一騎絕塵的架勢,上早朝都不帶這么積極的。 只不過,饒是她們已經(jīng)盡快趕往熱鬧中心了,卻依舊跟好戲完美錯過。 游街的消息傳到宮中之時已經(jīng)經(jīng)過了層層拖延,到了御書房之時,翰墨早已不是在游街之中,而是將項上人頭放在行刑臺上了。那些官員除非當(dāng)時就能立馬從皇宮飛到刑場,否則就是連個影都看不著! 看著早已散去人群喧嘩,徒留一地爛菜葉子和雞蛋殼的刑場,幾人不由得扼腕嘆息,紛紛在自己的小本子上給女皇記上一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