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你在床上研習(xí)兵法?
胡知秋可沒想到自己白天剛干完壞事兒,晚上就被威脅到了床頭,嚇得她連懷里的小美人都不香了,立馬穿衣打馬往祝府而去。 即便此時已月上柳梢,祝府卻依舊燈火通明。 看著祝府威嚴(yán)的大門,胡知秋狠狠地往自己臉上扇了一巴掌——她是怎么會以為自己手下的人能悄無聲息從祝府偷東西出去的?看看這莊嚴(yán)肅穆的高墻大院,看看這悄無聲息的萬層防御,別說她手下那些人,就算她自己來了,恐怕都不能輕易脫身! 胡知秋在這邊暗自分析,渾然不覺不遠處的巷口有人正在往這邊靠近,還在自顧自深情演繹。 故而,當(dāng)調(diào)查完畢的祝符出現(xiàn)在祝符大門口之時,看到的就是那個一臉頹廢對著空空如也的祝府大門哀嘆的胡知秋。 “老胡?來了怎么不進去,站門口吹冷風(fēng)呢?” 胡知秋回神的時候祝符已經(jīng)站在她面前,更是讓身心刻滿了悔恨的胡知秋暗自長嘆了一口氣。 看看看看,看看人家祝府的效率。 她才在門口站了多長時間,人家暗衛(wèi)都已經(jīng)觀察完畢并且將人給請出來了。 “沒事兒,就是覺得祝將軍回來這么長時間也沒來拜訪不太合適,想著這兩天祝將軍可能閑下來了,所以過來走一趟交流交流?!?/br> “原來如此~” 祝符刻意拉長了語調(diào),順便還在胡知秋身上上下掃視了一眼,一副你懂我懂的意思。直到她覺得自己裝腔作勢夠了,這才敲了敲門帶著胡知秋進去。 胡知秋隨著祝符一路往里走,她本以為自己會看到祝笙軟玉在床的樣子,卻不料祝符卻直接將她引到了書房。 在那里,祝笙正在認真教阮沁伊課業(yè)。 那是怎樣一種堅定不移的意志?。∷髅骺吹搅首泳透鷽]了骨頭一樣不住往祝笙懷里鉆,偏生這個在戰(zhàn)場上硬了十年的人到了自家后院也硬的不行,小美人這么蹭來蹭去都沒讓她的神色變上分毫,依舊對小美人諄諄教誨,從不言棄。 “胡將軍深夜前來,是有什么要事么?” 早在胡知秋進門的時候,祝笙就已經(jīng)知道了她的存在。 只不過,她還是將手頭這一段給阮沁伊好生講解過了之后才把這個粘人的小貓從自己身上撕下去,起身沖著胡知秋示意了一下旁邊的椅子讓她坐下說。 胡知秋一看到舊信件就立刻馬不停蹄地奔到了祝符門口,哪里還記得給自己編一個正當(dāng)理由? 如今騎虎難下,胡知秋只好將求救的目光轉(zhuǎn)向阮沁伊那里。 孰料阮沁伊就像是不認識她一樣毫無感情地將臉埋在祝笙身前不愿起來,完全無視了身后的求助。 “那個……” 胡知秋孤立無援,又怕被祝笙抓著教育,額角的汗都給急出來了。好在在她緊張地到處亂瞟的時候看到了祝笙身后的那些絕版古籍,頓時心生一計。 “末將在家中研習(xí)兵法,有一處硬是參不透其中奧妙,忽然想到祝將軍這里有絕版兵書,故來問問可否借來解惑?!?/br> 聽到胡知秋這解釋,阮沁伊埋在祝笙身前的臉更是把嘴角耷拉下去幾分。 胡知秋啊胡知秋,你怎么就這么能演戲呢? 都知道那些信件是祝笙送去的了,干脆利落承認不就好了,哪兒來那么多彎彎繞繞?還在床上研習(xí)兵法,他看她需要借閱的不是祝笙這里的絕版兵書,而是朗月倌的上等春宮圖! “沒想到胡將軍這么嚴(yán)以律己,更深露重還在苦研兵法,這些書本來就是為了給人答疑解惑的,胡將軍輕便?!?/br> 得到祝笙這一番話的胡知秋就像是得到了特赦令一樣,立馬隨便挑了幾本書向祝笙道謝后一溜煙跑了出去。 胡知秋是躲過了一劫,可憐還趴在祝笙懷里的阮沁伊默默承受了一切。 “jiejie您看,胡將軍她都已經(jīng)知道錯了?!?/br> 便縱是阮沁伊心中再怎么不甘,此時此刻也只能端起一張昳麗的笑臉cao著自己嫩生生的嗓子趴在祝笙身上討好她。 誰能想到,他自以為隱秘的行動能暴露的這么快呢? 還好祝符與他有一同干飯的深切情誼,在去校場回來的路上偷偷告訴了他祝笙已經(jīng)知道他偷偷跑去胡知秋那里的事實,這才能讓他迅速反應(yīng)過來,在回到府上的第一時間就開始跟祝笙撒嬌求原諒。 要不然,胡知秋看到的恐怕就不是一個完整的他了! “錯的是她么?” 看透了身上這只小野貓想要禍水東引的目的,祝笙輕輕一笑,抬手在他的臉上摸了一下,將阮沁伊眼角為了裝可憐硬生生擠出來的淚水擦掉,順道低頭在他紅紅的鼻尖親了一下。 只不過,祝笙行動上做的溫柔,發(fā)號施令卻是毫不手軟。 方才因胡知秋進門而被扣到桌上的書再次被祝笙拿了起來,上面印滿了阮沁伊看不懂的話語。此時此刻,阮沁伊覺得自己不應(yīng)該呆在京城,他應(yīng)該是個土生土長的鄰邦人。 只可惜,不論阮沁伊如何在祝笙面前裝可憐,祝笙都不為所動。 枯燥乏味的古籍被祝笙擺在阮沁伊面前,“叁天之內(nèi)把這兩頁內(nèi)容會背理解透徹,叁天之后我來提問,到時候可別又裝病?!?/br> 自己的撒嬌全然失效,讓阮沁伊那顆想要逃離困境的心瞬間灰暗下去。 他甚至又往眼角擠出了幾滴淚水,抱著祝笙的胳膊就開始委委屈屈哭了起來,“是我不可愛了么,是我不夠好玩么,為什么jiejie夜半叁更還要說這種讓人傷心的事情,嗚嗚嗚嗚嗚,當(dāng)初我要是沒跟著jiejie就好了……” 這一番話就差把共赴韶光給明示出來了,想要借此逃避背書的目的也毫不掩飾。 只可惜,祝笙從來都是耐得住寂寞,釣的起大魚。 她輕柔地將阮沁伊眼角的淚水拭去,甚至還把人抱到腿上在那因為委屈而泛紅的眼角親了親,但口中說出的話卻依舊堅定,不給阮沁伊任何從中作梗的機會。 “乖,我玩你的事往婚后放放,現(xiàn)在先把眼下做好你才是最可愛的那個,懂了么?” 言罷,也不管阮沁伊是不是還一臉委屈等安慰的樣子,祝笙把人放在椅子上抬起他的手按在書籍上之后,這才給他留了一盞燈徑自離去。 書房中,阮沁伊憤憤然將他早已背得滾瓜爛熟的古籍又背一遍。 只不過為了偽裝的更透徹一些,阮沁伊硬是在書房中窩了叁天,除了吃喝拉撒之外一概在書房中不讓別人打擾,就連祝笙與手下將士們議事都轉(zhuǎn)移到了大堂進行。 而他這叁天,除了想了一下接下來的計劃之外,還順道拿著祝笙書架上那些絕版兵書看了個夠。 阮沁伊本還在為自己的絕妙偽裝暗暗高興,卻在看到站在祝笙身邊那個穿著白裳拿著折扇的男子時立馬炸毛了。 什么情況! 他在書房之中勤奮刻苦,祝笙在外面另覓新歡? 頓時,一種被拋棄了的感覺從阮沁伊心尖涌起,他本想立馬上前對峙,卻不料自己的眼角不知怎么的突然就酸脹起來,淚水不由自主地簌簌落下,再怎么也止不住。 他慌亂地抬手想要將淚水拭去,卻都只是徒勞。 不能這種模樣見那個勾引了jiejie的小妖精! 下定決心,阮沁伊本打算先轉(zhuǎn)身回自己的廂房,等到心情平復(fù)之后再過來對峙,卻不料,早已被眼尖的祝笙發(fā)現(xiàn)了行蹤,出聲招呼過去。 “我不是jiejie的大寶貝了!” 才剛走到祝笙面前,阮沁伊就先發(fā)制人,氣呼呼地說出了自己心中的委屈,質(zhì)疑的視線也時不時往站在祝笙身邊的那個男子身上掃去,暗示意味濃厚。 早在阮沁伊站在院子里聳動肩膀的時候,祝笙已經(jīng)猜到了他在委屈什么。 此時人已經(jīng)站在自己面前,她又敏銳地覺察到小野貓的眼睛似乎比之前向她討好處裝可憐的時候更紅幾分。 懂了,這次是真委屈了。 祝笙嘆了口氣,默默沖阮沁伊張開雙臂,示意他到自己懷里來,順道還毫不隱瞞地道出了身邊人的身份,“他是祝家的軍師,叫玉璃。他們家里世代都會選出最優(yōu)秀的子嗣為祝家效忠,玉璃就是這一代的白紙扇。你若不信,大可出門打聽打聽?!?/br> 信。 他怎么會不信? 早在他站在門口看到玉璃手上的折扇之時已經(jīng)對他的身份有了猜測,只是他心里明知道他最大概率的身份,心底卻依舊泛起了些許酸澀? 祝笙的解釋也讓他那顆躁動不安的心平復(fù)了些許,深知這次真的是自己無理取鬧了,阮沁伊默默順著祝笙遞過來的臺階坐在了她的懷中,翻出古籍中祝笙讓他背的那兩頁看了起來。 明明是早已滾瓜爛熟的文字,如今卻真的如同異國文字一樣了。 他整顆心都不在書頁上,反倒是一直注意著身邊人的動靜,試圖從中找出他們兩人絕無其他可能的證據(jù)。 孰料,祝笙并沒有給他這個機會。 他又跟玉璃吩咐了一句阮沁伊聽不懂的話,揮揮手便讓人先下去休息。 而至于她自己——當(dāng)然是要考阮沁伊好容易才做完的課業(yè)?。?/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