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帥靖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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漪瀾還記得上個月父親看的那份《金陵時報》上,頭版頭條刊登的就是穆靖川檢閱軍隊的相片。 黑與白的色調(diào)里,他一身戎服,威儀凜然,此時穿了騎裝站在她面前,修長小腿包裹在黑色靴子里,一樣的俊美軒昂,但斂了幾分英氣,倒多了幾分慵懶。 漪瀾忙道:“穆先生,久仰?!?/br> “穆先生的騎術(shù)才是冠絕群倫,我自愧不如?!?/br> 穆靖川微微一笑:“你久仰我? “你都不認(rèn)識我。” ——后一句聲音卻極低,只有他們二人能聽到。 漪瀾頓時鬧了個大紅臉,但她實在也不是故意。 只因她父親不喜南方政府,對南方六省實際上的主人穆家向來也無甚好話。 在談家的飯桌上,從不談?wù)氖?。漪瀾平??磮?,也多關(guān)心經(jīng)濟(jì)、文化、民生,如穆靖川這樣的大人物,于她來說便是天邊的云,知道名字就差不多了,至于長相,委實印象淡薄。 她忙道:“穆先生請別見怪,是我見識淺陋……” 話沒說完他便一抬手:“你這樣說,就是不想和我交朋友了?!?/br> “我很少碰到像談小姐這樣騎術(shù)精湛的女孩子,冒昧一問,談小姐的騎術(shù)是跟誰學(xué)的?” 漪瀾卻不曾特意請過馬術(shù)師傅,她幼時隨家人住在關(guān)外,那里有林海雪原,有崇山峻嶺,也有大片大片可供她縱情馳騁的曠野。 奈何如今住在這金陵城里,雖有車水馬龍、十里金粉,究竟也拘束了她。 穆靖川笑道:“原來談小姐也和我一樣,從小在馬背上長大?!?/br> 又說:“這馬場雖不大,也有幾匹好馬,談小姐想不想去瞧瞧?” 漪瀾是愛馬之人,心里自是極愿意的,但又怕彩珠一個人在這里不妥。 反是彩珠輕推了她一把:“你就去看看罷?!?/br> “我也有些累了,就坐在這里喝一喝汽水兒,再說還有家昆呢?!?/br> 漪瀾這才點頭應(yīng)允,穆靖川招手叫來一個聽差,片刻功夫,那人就捧著一把洋綢傘過來,他將傘打開,替她舉在頭頂遮陽。 漪瀾不由心里一動,此時恰有一陣風(fēng)過,又將她滿頭瀑布似的長發(fā)吹亂。 她忙用手去理,奈何風(fēng)一陣接一陣,一時卻也理不過來。 穆靖川遂道:“這里倒沒有女士用的發(fā)帶,”說著從內(nèi)袋取出一方手帕,“談小姐用這個將就一下罷?!?/br> 漪瀾是個聰明人,此時卻再不能裝作毫無所覺了。她微微向后一退,抿唇笑道: “多謝您的好意,不過我自己也有?!?/br> 說話時,便將自己肋下系著的一條青湖縐手絹抽出來,雙手將長發(fā)一束,綰了一個結(jié)子。那衣領(lǐng)外的一段雪白頸子便露出來,在陽光下直如羊脂玉般瑩潤。 話說完了,她心里也是惴惴的,心想這位不會生氣罷。 卻見穆靖川眉峰微動,將手帕又收了回去,唇畔始終噙著一抹笑:“這邊請,談小姐?!?/br> 這晚漪瀾吃過晚飯才回家,穆靖川中途有事先行離開了,汪家昆招呼著眾人在新麗飯店開了一個大包廂,席間推杯換盞,漪瀾也喝了幾杯—— 并非她多想,那些原本對她不冷不熱的少爺小姐突然都熱絡(luò)起來,只汪美云始終淡淡的。 不過這些人如何,她原也不在乎。她只是陪著彩珠來的,就如走進(jìn)那個天上世界的過客,今日一席結(jié)束,自然再無交集。 誰知沒過幾天,彩珠忽然打了電話過來,說是穆靖川請她、彩珠,還有汪氏兄妹去做客。 漪瀾道:“我跟那位又不是朋友,別是汪先生讓你去,你自己害怕才非拉著我罷?!?/br> 彩珠頓時急了:“我哪敢哄你,是家昆告訴我,說七少親口讓他轉(zhuǎn)告的?!?/br> “他說沒來府上拜會過,不敢冒昧下帖,所以才讓家昆轉(zhuǎn)告,請你一定賞光。” 這話說得如此客氣,漪瀾自然不好再推拒,加之彩珠又道: “你不是喜歡馬嗎?七少的那匹赤驥,據(jù)說是汗血寶馬,這次請我們過去瞧瞧,多好的機(jī)會??!” 漪瀾聽了,已然怦然心動,當(dāng)下便答允下來,和彩珠約了赴宴那天一齊出門。 她剛掛上電話筒子,韓媽就過來說: “大小姐,明天去車站接姑爺,穿哪件衣裳好?” ===================================================== 名花有主,嘻嘻嘻(*/ω\*) PS.珠滿百了,雙更(●′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