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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請允許我在某個國度思慕你在線閱讀 - 第8頁

第8頁

    人來人往的同心路,破舊荒廢的書屋前,坐著一個氣質(zhì)典雅的女人。

    女人靠在破舊殘缺的門柱上,睡著了,睡容安靜,在光照下,生出幾分色彩。

    如此格格不入。

    凡是途徑的路人,總是要打量一眼的。

    不知過了多久,手提包深處響起了手機鈴聲。

    被吵醒的昶煦不悅皺眉,慢騰騰將手機翻出,看都不看就掛斷了。

    站在紅松木門前的江冊聽見忙音,下意識皺了皺眉。

    耐著性子又撥了一遍,還是被掛斷。

    無奈下,他給昶煦發(fā)了條信息——“昶煦小姐,有您的快遞,請問您在家嗎?”

    看到這條信息的時候,昶煦已經(jīng)坐上了回程的火車。

    火車輪壓著鐵軌,轟隆轟隆,速度很快。

    窗外的一切事物快速的閃過,跟放電影似的,教人抓不住任何靜止畫面。

    昶煦回復(fù)信息——“今天下午在家,麻煩您這個時候幫忙送一下。”

    江冊收到昶煦的回信,松了口氣。

    烈日下,流淌的汗水一滴接著一滴,堪比冰融化的速度。

    半夏已過,他仿佛消瘦不少,身形清癯,更像古時候的文弱書生了。

    午后的一陣雨,將喧囂的城市徹底洗滌,連空氣都清甜了幾分。

    開著三輪車到濱河花園樓下時,他撥通了昶煦電話。

    那個時候昶煦正為新菜單發(fā)愁,一個突如其來的電話打斷了她的思緒。

    A座,1102。

    江冊按下門鈴的時候,心突然如擂鼓般跳了起來。

    直至那扇紅松木門被昶煦拉開,她干凈精致的臉蛋閃入視線,那顆心,仿佛安定了。

    江冊將包裹遞過去:“簽收一下?!?/br>
    從臉上流下的汗滴格外的大。

    扣落在地板上,會發(fā)出清脆的響聲。

    多么美妙的聲音。

    昶煦簽收后,讓他等一等,從冰箱取出一瓶飲用水遞給他。

    江冊盯著因熱氣蒸發(fā)而附于礦泉水瓶瓶身的小水珠,滯了片刻。

    昶煦見他不接便問:“還是你要飲料?”

    江冊搖頭,急忙接過,低沉一聲:“謝謝?!?/br>
    昶煦翹起一個美麗的唇角:“不客氣。”

    她的笑容和她名字一樣溫煦,像是冬日里第一抹初陽,溫和的沒有一絲褶皺。

    整整一個夜晚,從日落到華燈初上,從晚餐到宵夜。

    昶煦沒有完整的菜單。

    原先恒咖啡的菜單是她和裴恒一起敲定的,甜品、簡食、套餐。都是幾次三番的實驗。每次上新菜品,總是苦惱的。

    如今要將菜單全換,更加令人窒息。

    席單說的沒有錯。

    它不再是恒咖啡,是再思。

    正如……裴恒……

    不再是原來的裴恒。

    他的溫柔,他的笑容,他的視線。都將成為另一個女人的全部。

    世界上,總會有一個鐘如環(huán),分走她的裴恒。

    昶煦煩躁地將菜單扔到桌面,將沉重的腦袋扔進交臂之間。

    不管承不承認,這都是事實。

    而席單,不過是逼著她去承認。

    心緒不寧,心事很多。她費盡心機的思考、整理、判斷,最后都是無果而終。

    昏黃的暖燈下,一個女人趴在桌面睡著了,那烏黑柔順的長發(fā)如瀑布般灑在桌面。

    她的安靜,像是櫥窗里的陶瓷娃娃。

    沙發(fā)另一端的毛毯被一只骨節(jié)分明的手拿起,小心翼翼的蓋到女人身上。

    突然傳來的溫度,讓女人不自覺的動了一下,蜷伏身姿稍有松懈,尋找一個舒適的位置,繼續(xù)熟睡,發(fā)出淺淡的輕鼾。

    清初,南城在迷霧中蘇醒,穿過云層的光一點點延伸,打破了城市的寧靜,傾灑而下,狙擊著夢中人柔軟的肌膚,滲入肌理,攪動著細胞組織,同一秒的時間,心猛地跳了兩下。

    昶煦卷長的睫毛微微一顫,然后緩緩張開,盯著垂落在手臂兩端的毛毯,雖不清醒,卻下意識的皺了皺眉。

    直起腰,毛毯就那樣順著她柔順的肌膚滑落于地。

    眼皮還有些沉,她半瞇起眼睛,一邊扭動著僵硬的脖頸,余光不知看見了什么,突然地,頓住所有動作。

    就跟被人按了暫停鍵似的。

    對側(cè)的沙發(fā)上,躺著一個男人,因為身高原因,兩腳著地,往上看,兩手環(huán)胸,視線再上移,落在他緊抿的一雙唇上,有點干。

    是……席單。

    昶煦倏地一愣。

    那刻,她的腦子里想起的竟是他說的最后一句話——

    “不如我們結(jié)婚吧?!?/br>
    像是一句魔咒,不停地在腦海里一遍又一遍地重復(fù)著。

    光暈漫了進來,爬到她的耳后,微微暖。

    昶煦低下頭,盯著腳邊的毛毯,幾不可察地擰了擰眉心。

    是錯覺嗎?

    為什么她有一種席單是認真的感覺。

    “發(fā)什么愣?”

    粗啞的聲線,非常低沉。

    昶煦抬起臉,看見沙發(fā)上的人不知什么時候醒了。

    “什么時候來的?”昶煦問。

    大概同樣是說第一句話的原因,聲線帶著沙啞。

    席單從沙發(fā)上坐起,手慣性的撥弄了下頭發(fā),聲音低低的,讓人聽不出情緒:“昨晚。”

    他忽然站起,往她身旁踱了幾步,對她伸手一只手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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