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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請允許我在某個國度思慕你在線閱讀 - 第12頁

第12頁

    這個男人,她曾在某本雜志上見過。

    他叫,席單鈺。

    席單鈺推門下車,信步上前,先是瞥了眼讓昶煦頭疼的白色轎車,視線一側(cè),落在她那張精致的臉上,兩個字:“昶煦?!?/br>
    他的聲音,有點(diǎn)兒像深秋的寒,不冷,也不熱,卻能讓人想起極地的寒冰。

    “我是?!标旗憧粗请p在光下顏色逐漸變淺的眼睛,她確定,她從未見過他。

    車,正朝著市內(nèi)開去,車窗外,落葉飄零,車內(nèi),非常安靜。

    “請問你們是往哪個方向開去?”昶煦開口問。

    席單鈺側(cè)臉看她:“你到哪里?”

    “太子路?!?/br>
    他馬上吩咐司機(jī):“去太子路,恒咖啡?!?/br>
    昶煦不明白他為什么要因為自己改變行程,像是看出了她的疑惑,席單鈺淡淡壓下眼睫:“昶煦小姐,我是來找你的。”

    “找我?”昶煦皺眉,“不知道席單鈺先生找我做什么?”

    她認(rèn)識自己,席單鈺一點(diǎn)也不意外,糾正她:“我叫席單?!?/br>
    “席單?”

    “對,席單,形只影單的單?!?/br>
    他們的相遇在火紅的秋天,帶著點(diǎn)凋零的殘黃,宛若古銅色的血月。

    雖然短暫,卻在各自生命中留下一次重合的腳印。

    秋風(fēng)揚(yáng)起,繃緊的發(fā)帶突然斷裂,少女那頭軟順的長發(fā)柔柔的散了下來,及腰位置,發(fā)絲遮住她大半張臉,更顯淡雅深致。

    夜幕臨至,華燈初上,這座城市被七彩的霓虹燈點(diǎn)亮,不如白天清純,卻更加婀娜多姿,風(fēng)華絕代。

    昶煦將咖啡店角落里的書架翻了個遍,終于找到那本印象中的雜志,唇角突然一勾。借著昏暗的光,她仔細(xì)的瞧清楚那個男人的名字——

    席單鈺。

    明明就是,三,個,字。

    席,單,鈺。

    她蔥白的指尖從這三個字緩緩劃過,一字一頓的又念了一遍:“席,單,鈺?!?/br>
    是三個字,千真萬確。

    “煦姐,你做什么呢?”丁兆突然從背后靠過來問。

    昶煦指著雜志上的照片,像是求證一般:“這個男人,是不是叫席單鈺?”

    丁兆點(diǎn)頭:“是啊。”

    “三個字?”

    丁兆困惑的皺了皺眉,而后笑:“當(dāng)然是三個字。”

    昶煦也笑了。

    “不過……”丁兆問,“怎么突然關(guān)注他了?”

    昶煦搖頭:“我只是想要證明他的名字是三個字?!?/br>
    僅此而已,然,別無其他。

    原以為自己心平氣和,心如止水,心無波瀾,可夜深人靜,昶煦獨(dú)自回到宿舍,盯著客廳琳瑯滿目的快遞,被壓在最底下的,快遞單上,是她的名字。拆開,是一張卡片,上面寫著來自朝陽孤兒院。

    從來不相信,世界上真的會有孤兒存在。

    因為她始終認(rèn)為,是親人找不到她。

    而如今,這個假設(shè)成為了現(xiàn)實,為什么心臟還是空落落的呢?

    會是因為席單鈺的那句話嗎?

    他說,你的外公在五月份的時候離開了這個世界。

    所以,存在于這個世界上屬于她的唯一的一個親人,去世了。

    聽見這句話,她沒有傷心難過的感覺,也不曾感嘆世事無常,只是淡淡的看向席單鈺,問他:“然后呢?”

    是不是過于冷漠了?

    那晚以后,昶煦的生活恢復(fù)如常,而那個猝不及防出現(xiàn)在她世界里,又不知不覺地消失、沒有留下任何音訊的人,是席單鈺。

    從未想過,跨越大半個中國,還會遇見他,如命運(yùn)一般。

    是深冬,一個季節(jié)的時間,被雪埋葬的長槐,古典靜謐。

    大雪紛飛的夜晚,剛從機(jī)場出來的昶煦沒打到車,飛機(jī)晚點(diǎn),不能按時抵達(dá)酒店,所以她的預(yù)約被強(qiáng)制取消,這個時間,又是雪天,根本訂不到酒店。

    抬頭,看著鵝毛大雪無情的朝她頭頂蓋下來,突然想起臨走前裴恒的一句提醒——“長槐的冬天很冷的,記得帶多幾件保暖衣?!?/br>
    反手摸了摸自己僅有的行李——一個背包。

    有些后悔,沒聽他話。

    雪勢漸大了些,沒一會兒,她黑色的馬丁靴的鞋面被鋪上了厚厚一層積雪。

    盯著雪花一片一片的往下落,銀裝素裹的長槐陌生著。

    讓她犯難了。

    同款的黑色奧迪,長槐的車牌,停在她的跟前,后座的車窗緩緩降下,席單鈺那張如雕刻般、棱角分明的臉拓印進(jìn)視覺里。

    “昶煦小姐?!?/br>
    他的聲線,一如既往的低沉,不冷不淡。

    昶煦有些訝異:“席單鈺先生?”

    “席單?!彼m正。

    昶煦緊皺眉頭,不太明白他為什么如此倔強(qiáng),非要將最后一個“鈺”字省略掉。還是說,因為她叫昶煦,所以他才叫做席單嗎?

    這個無厘頭的想法一閃而過,從未想過它會是席單的回答。

    他推開車門:“上車。”

    冬夜的風(fēng),很冷,也刺骨。

    吹刮在昶煦的臉上,跟刀子剜進(jìn)來一樣。

    沒有猶豫,昶煦在他邀請后立刻鉆上車。

    車內(nèi)開了暖氣,一下子將她外套上的雪花溶解,騰升的寒氣也跟著被驅(qū)散,剩下的只有他周遭的冰冷。

    “去哪里?”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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