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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闕無力扶額:“……你剛才說說什么來著……你相公現(xiàn)在就躺在這棺材里?” 冷不丁呵呵笑道:“是啊,我背不動他,只好拉著他的棺材一起走啦?!?/br> 我已經(jīng)完全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了。這孩子居然把自己中了毒的相公放在棺材里一路抬著走! 這……是怕他半路咽氣,一時買不到棺材,所以事先準(zhǔn)備好? 封闕悄悄湊近我,低聲問道:“為什么我有一種做夢似的暈眩感?” 我默默看他一眼,安慰道:“不要害怕,你只是遇到了一朵比你家殺手還奇葩的奇葩……” 封闕:“……” “你……你真想救他?那怎么連棺材都準(zhǔn)備好了?”我揉額問道。人還沒死就先擱棺材里抬著,更像是詛咒他快點(diǎn)死吧? “哦,這棺材不是我準(zhǔn)備的。我把他挖出來的時候他就在里頭了!”冷不丁認(rèn)真地解釋道。 我頓時渾身僵硬,張大了嘴巴說不出話來:“你……你什么意思?” 封闕也黑了臉,震驚道:“你不會挖了人家的墳吧?!” “是啊,”冷不丁點(diǎn)頭,而后撫掌感嘆道,“挖墳原來那么費(fèi)勁,我花了一整天的時間才把他弄出來呢!” 我目瞪口呆,好半晌才崩潰道:“到底怎么回事?????!” 隨隨便便挖人家的墳偷人家的尸體什么的,真的不會被雷劈被鬼纏嗎?! 冷不丁喜滋滋道:“是師傅讓我挖的,他說那墳里的人又活了,讓我把他挖出來當(dāng)相公,這樣我就不用孤獨(dú)終老了!” 封闕扶額:“……又……活了?” 我胸口有點(diǎn)堵塞,連忙攔住他,示意別再問了。再順著他的話問下去,崩潰吐血的一定是我們! “你確定他沒死?這樣吧……把、把棺材蓋子給我打開,我看看情況!”我努力冷靜道。 冷不丁點(diǎn)頭,將懷中的肥母雞放下,跑到棺材邊將棺材蓋推了開。 我連忙起身走過去,往里一看,卻只覺晴天霹靂,整個人一下怔在了原地,腦袋轟隆隆作響。 “……何……何清??。?!” *** 我怎么也想不到,冷不丁從墳里挖出來要給自己做相公的人,竟然是何清。 她說,何清陽壽未盡,下面不肯收,于是他就又活了。但是他身上余毒未解,所以醒不來。只要解了毒,他便可以活過來。 聽起來簡直就像神話故事!我不敢置信,可何清完好未腐的身軀卻讓我不得不信。 封闕從外頭走進(jìn)來:“都一天了,怎么還在發(fā)呆?” 我眼珠子動了動,撲過去抱住他的胳膊就咬了下去。 封闕吃痛驚道:“瘋了?!” 我抬頭看他:“疼嗎?” 封闕嘴角抽搐:“……很疼。” 我心頭一松,終于回過神來,欣喜若狂道:“會疼就是真的!何清真的沒死!沒死!他還有救!我不是在做夢!” 封闕頓時哭笑不得地捏捏我的臉:“重友輕夫!該打!” 我連忙抱住他親了一口,然后抱起桌上的醫(yī)書就跑:“我去你的書房看書研究解藥去!你先睡吧,晚安!” 封闕:“……” 沒想我剛跑了幾步,便碰到了腳步匆匆的封媵。 “三嫂,正好,從那些人販子身上取下的毒渣送到了,你有空就瞧瞧吧。”說著,便將一個灰色的小布兜遞給我。 我連忙接過:“好啊沒問題!再見!” *** 何清所中之毒十分詭異,我先前也曾研究過一段時間,后來實(shí)在沒有頭緒,便只好先放在一邊。 放下手中的醫(yī)書,我揉了揉酸澀眼睛,有點(diǎn)沮喪。冷不丁的師傅說只有桃花谷的人能研究出解藥,可我一點(diǎn)兒頭緒都沒有啊。難倒,應(yīng)該讓我老娘或是蘇驥來? 我一邊思索一邊倒了杯茶。 放下茶壺的時候,視線突然掃到一邊放著的小布兜,我想了想,拿過來打了開。 我心想這解藥的事情沒有著落,先把月華那件事兒了結(jié)了也是好的。只是沒想拿起那毒渣這么細(xì)細(xì)一看,卻又是一道驚雷迎面劈來,直接將我驚呆了。 封媵派人送來的這毒渣,其成分……竟和那日何清嘔出的血中殘毒一模一樣! 我大驚失色,又掌起幾盞油燈,再次仔細(xì)地檢查了幾番。 真的是一模一樣的…… 我跌坐在椅子上,心里驀地生出一種詭異的不安感。 當(dāng)年那些人販子,如果沒意外的話,應(yīng)該是丁芮下的毒手??珊吻濉y倒當(dāng)日何清會中毒,也是丁芮下的手?! 這怎么可能?何清怎么又會和丁芮扯上關(guān)系? 等等!我緊緊皺眉,突然間又想起丁芮和月華是師徒,月華是皇族公主……而何清出事時,手中抓著只有皇族才有的碧絲綢…… 莫非當(dāng)日的何清……是因?yàn)榘l(fā)現(xiàn)了月華的什么秘密,才被月華或者她身邊的丁芮給滅口的?! ……可那碧絲綢又怎么解釋?封闕說當(dāng)日承德帝只將碧絲綢賞給了幾個兒子,并未賞給宮中女眷??! 而且這毒也不一定只有丁芮才有……我和她多年相斗,對她的制毒手法早有了一定了解??蛇@毒,詭譎異常,其中幾味材料更是外域才有的罕見植物,并不像是她能做出來的。否則,我也不至于遲遲想不到她身上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