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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歸是要進京的,到時候看上一看便知曉了。 * 沈識抱著寇窈回了屋,安撫了她好一會兒。 她眼底還凝著未散盡的水汽,卻乖巧地仰著頭任由他親吻,還時不時自己湊近些蹭蹭他。 一日里幾次三番,寇窈的唇都有些紅腫了。沈識聽著她黏黏糊糊的抱怨與哼唧,終于舍得分開了些,喟嘆道:還是太嬌氣了些。 寇窈盯著他只是水潤了些的薄唇恨恨道:是你皮糙rou厚! 說完了這句還不盡興,又將原來總愛罵他的莽夫二字翻來覆去念了好幾遍。 沈識有些無奈道:我又不是只會舞刀弄槍的粗人,你為何總愛罵我莽夫? 寇窈哼了一聲:因為你總嫌我嬌氣!同我接觸過的人都說我看著嬌氣其實挺有韌勁兒,只有你那么多年一直只說我嬌氣。 她確實挺有韌勁兒,也好哄,只要不蓄意招惹都乖得很。 沈識心想,那為何從前總覺得她嬌氣任性呢? 似乎是很小的時候,他喜歡捏她的臉。她嘀咕過他手上的繭子磨人,總是躲開他。他悶悶不樂,在心里暗暗說她嬌氣。 再大了些,她還使不好毒,總愛尋到他的住處躲起來讓他收拾那些煩人的苗疆小子。他干脆起了教她學刀的心思,可她只學了一個多時辰手便疼得受不了,怕再被他拉著練刀便不來找他了。 嬌氣,受不得疼,還半途而廢。 怎么能說不來便不來了呢?他又不是只會捉著她練刀。 再后來再后來她不常來找他了,他心里憋著股勁兒,在看到她的時候總愛刻意挑揀她,惹她生氣。她便想方設法捉弄他,他再用不輕不重的手段報復回去,看她在自己面前嬉笑怒罵才快活。 討好喜歡她的人那么多,反倒是自己這個總愛招惹她的最受她惦記最牽動她的心神。 他為此而愉悅,為她時不時出現(xiàn)在自己身旁而滿足。 更何況只要被她報復回來,她其實不怎么記仇,不會真的在心中怨他。 往事越回憶越是心驚,沈識的喉頭動了動,悔恨自己開竅的太晚。他撥了撥寇窈額前垂落的發(fā)絲,溫聲問道:以往欺負你那么多次,怎么都不記恨我? 寇窈思索道:因為我都欺負回去了?而且每次你都會賠給我些什么喜歡總比記恨多那么一點點。 沈識心道,她是真的好哄,不記仇。 只是自己只是自己總想惹她,看她被自己逗弄得委屈再生機勃勃報復回來,被哄好,喜怒哀樂都牽扯到自己一人身上。 是他自己本就壞,總愛欺負她。 以往是那般,以后又會用另外的方式。 沈識忍不住又去親她揉她,直惹得寇窈氣喘吁吁帶著哭腔罵他才作罷。他同寇窈耳鬢廝磨,嘆道:我恨不得將你揣在懷里時時刻刻帶著。 只可惜眼下只能偷這一日歡了。 他心中萬般不舍,卻還是開口說道:阿窈,我明日一早便要動身去明州了。 寇窈愣住了:去明州做什么呀? 京衛(wèi)不是不能隨意離開金陵的么? 沈識微微嘆了口氣。 他前段時日給秦則和秦三公子使了好大一個絆子,也借機終于要到了修繕大堤的銀兩。秦太后在百官的質問聲中捏著鼻子把沈識升為了北京衛(wèi)的指揮使,卻不放心他統(tǒng)領北京衛(wèi)守衛(wèi)宮禁,于是派他押運銀兩去明州,順帶協(xié)助江南巡撫修繕明州堤壩。 這其實并不是個好差事。明州已經到了雨季,雖不強烈,大堤卻仍有決堤之險,只能冒雨修繕。北京衛(wèi)是秦三公子帶領的酒囊飯袋,也不是那么順手。 可他又不得不去。旁人押送銀兩怕是被攔路的官員剝削耽誤明州,有他還好些。再者殺了秦三老爺后新上任的江南巡撫脾氣太過剛正,他得前去拉攏。 裴安也會悄悄跟著同去,一是他同那江南巡撫有些交情,二是他于水利之事有些見地。 若是路上能把北京衛(wèi)那些人收拾好了,也不虛此行。 他將這些同寇窈細細說了,寇窈明白其中利害,卻仍舊不舍:你怎么此時才同我說這些 這般突然,她都沒做好離別的準備。 若是提前同她說了,那她今日估計便會一直苦著臉了。 分離了那么多次,寇窈終于也會掛懷他了。這讓沈識心里舒坦了些:明州距金陵并不遠,海東青飛的也快,我們日日都能傳信。阿窈你別這樣委屈。 他捂住了寇窈泫然欲泣的雙眼,喃喃道:再這般下去我真的想帶著你走了。 寇窈拉下他的手放在自己臉頰邊,低聲問道:不可以么? 沈識呼吸重了些:不可以。 那他估計要耽于女色什么都不想做了。 若是此行輕松些,他有可能真的想讓她同去可這番必定勞苦,讓她去跟著受什么罪? 沈識揉了揉她的臉頰:我不在金陵,你便尋個由頭不要進宮了,省得我不看著有人找你麻煩。 在這兒好好等我回來。沈識親吻她的額頭,回來我再好好疼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