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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無涯語氣執(zhí)著:“不用再找,我一直找的人就是你。” “為什么這么肯定?”徒羨魚終于對上師無涯的視線,表情充滿疑惑。 “一種直覺?!睅煙o涯道。他一直看著徒羨魚,不錯過她的任何神情細(xì)節(jié),見驚訝錯愕之色就沒從她臉上眼中消失過,低聲問:“這讓你很為難?” “與其說為難,不如說……心情復(fù)雜?!蓖搅w魚說出自己的真實(shí)感受。 師無涯歉意說道:“是我唐突?!?/br> “謝謝你的茶,我先回去了?!蓖搅w魚擠出一個笑容,話音一落,起身就跑。 師無涯目光追著她的身影,直到消失不見,才緩慢收回。 桌案上的茶點(diǎn)都沒動過,唯茶杯被徒羨魚拿起放下數(shù)次,師無涯看定那茶杯,忽然感知到什么,向亭外轉(zhuǎn)頭。 夜色下多了個人,斜倚一棵松柏,姿態(tài)散漫,和師無涯對上視線的一刻輕輕笑了聲。 “有趣?!?/br> 說完,裴眠雪轉(zhuǎn)身離去。 第28章 我先嚇?biāo)滥?/br> 徒羨魚去最近的飛行獸驛站雇了只玉狐貍, 被它載著,沒多久便回到小院。 院內(nèi)一片沉寂,系統(tǒng)寄居在幼貓?bào)w內(nèi), 每日得睡十個時辰,眼下它便也睡著,未曾翻出什么聲響。 徒羨魚覺得系統(tǒng)應(yīng)該很習(xí)慣這樣的生活,畢竟她一日之中, 很大一部分時間是和裴眠雪在一塊兒,它無法開機(jī)。 徒羨魚去寢屋看了看它, 然后回到正廳, 把燈架上的拉住一根一根點(diǎn)亮。 澄黃的光線盈滿屋室,溫暖而明亮,但徒羨魚在燈下坐了一陣,又起身去到院子里。 她心情依舊復(fù)雜得很,需要冷靜冷靜。 徒羨魚把屋檐下的燈籠也給點(diǎn)亮,把烤火盆搬出來、燒上木柴, 并往柴火堆里埋了幾個紅薯。 火燒得很旺, 她坐在樹下藤椅里,把手伸過去烤火,思緒胡亂游移間, 小院里多出一個人。 那人來她這里從來不敲門,每一回都是直接出現(xiàn)在院中。 “鐵柱, 你來啦?!蓖搅w魚抬頭看了那人一眼, 輕聲說道。 裴眠雪無比自然地坐進(jìn)徒羨魚身側(cè)那張?zhí)僖卫? 視線掠過她伸出去的手,向上移動,停在臉上, 問:“怎么在外面?” “看風(fēng)景?!蓖搅w魚隨口扯了個理由。 “你貓呢?”裴眠雪又問。 “在里面睡覺?!蓖搅w魚話到一半,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哦,你是來看貓的啊?!?/br> 裴眠雪靠上椅背不回答。 天空飄著雪,若是春日枝繁葉茂時,他們身后的參天老樹定能將細(xì)雪擋去,可現(xiàn)在是寒冬,枝是枯枝,起不到任何遮擋作用。再說了,若是春日枝繁葉茂,如何還會下雪? 徒羨魚頭上肩上很快落滿雪花,她搖頭晃腦地抖掉,把手挪向裴眠雪,扯了扯他的衣角,喚道:“柱柱……” 裴眠雪面無表情:“這是什么稱呼。” “你又不告訴我你真正的名字,我只能這樣喊了。”徒羨魚說得理直氣壯。 “你問過我?”裴眠雪翹起一條腿,把徒羨魚扯自己衣袖的手拍掉。 徒羨魚笑起來:“那我現(xiàn)在問你?” 裴眠雪神情毫無波動:“晚了。” “柱柱啊——”徒羨魚拉長語調(diào),不屈不撓伸出爪子,拽裴眠雪的衣袖。 裴眠雪瞥了眼自己的衣袖,把臉轉(zhuǎn)向她:“有事直說。” “如果一個男的告訴你,你是他一直在找的命定之人,你會是什么反應(yīng)?”徒羨魚小聲說道。 話語微頓,又補(bǔ)充:“那個男的長得還很好看?!?/br> 裴眠雪的目光變得幽深。他又一次把自己的衣袖從徒羨魚手中扯走,淡淡說道:“不會有男的這樣對我說。” 徒羨魚:“性別換一下,女的。” 可這話之后,裴眠雪又不搭理她了。徒羨魚閑得無聊,拿起火鉗撥弄火盆,把紅薯翻出來,查看一番情況,又將人家重新埋進(jìn)去。 裴眠雪還是不說話,她便用手指戳了戳這人的手臂。 這時裴眠雪喊了她一聲:“王二丫。” “你說。”徒羨魚對上裴眠雪的目光,一臉期待。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要做的事情?!迸崦哐┐鸱撬鶈?。 “我有什么要做的事?”徒羨魚一臉迷茫,想了又想,找出個答案:“呃,風(fēng)華宴?” 裴眠雪垂眸復(fù)又抬起,將徒羨魚的手抓住,道:“手這么冰,進(jìn)屋?!?/br> 唯能將反駁的話說出口,徒羨魚就這樣被裴眠雪帶著回到屋中,一并進(jìn)來的還有火盆和盆中的紅薯。 屋室里比院中溫暖許多,尤其還置著火盆,徒羨魚身上的雪立時融化,打濕了衣領(lǐng)和背,她正要說一句回寢屋換衣裳,裴眠雪捏了個訣過去,將她濕衣給弄干。 這人做完這事,一言不發(fā)地坐到桌旁,取出茶具茶罐和一甕山泉水,開始沏茶。 小小的一壺水燒得極快,何況裴眠雪要沏的是紅茶,不用將水燒到沸騰。他沏茶的手法熟稔又賞心悅目,頭道茶棄之不留,第二道倒入公道杯,然后分進(jìn)預(yù)熱好的兩個白玉瓷碗中。 他把其中一杯端給徒羨魚,另一杯送到自己唇邊輕抿。 “你有點(diǎn)奇怪。”徒羨魚握著茶碗,將裴眠雪看了又看,輕聲說道。 “我奇怪?”裴眠雪挑眉,“哪里奇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