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6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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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放開那縷發(fā)絲,站直腰一手松垮垮插進腰帶,背對著她走到火堆那邊。 林然趕緊渾身去摸核桃:“天一,天一?你在不?” 天一:“這兒呢這兒呢,往右邊瞅?!?/br> 林然一側(cè)頭,才看見核桃被好端端放在自己腿邊,此外風竹劍也被安靜擺在那里,還有她的空間戒指,整齊擺在一起。 林然把風竹抱過來,它倒是完好無恙,但是卻不像往日閃爍青光回應(yīng)她。 她摸了摸劍刃,正要戴回空間戒指,就看見自己的手,盡是凝固的斑斑血痂,手骨還有斷裂后的折痕。 林然愣了愣,伸縮了一下手指,雖然有些微刺痛,但好在收縮自如,她把空間戒指戴上,想用靈力打開,卻發(fā)現(xiàn)自己經(jīng)脈里空空蕩蕩。 “別想了,一滴都沒有了。” 天一沒好氣說:“你被天雷劈了,天雷!九道雷,生劈啊,要不是江無涯他們給你擋了幾道你怕不是當場成灰了,雖然運氣好沒狗帶,但是作為懲罰,你全身的經(jīng)脈都裂了,修為全沒了,現(xiàn)在你就只是個沒有修為的凡人。” 林然:“哦?!?/br> 林然并沒有很震驚,她在看見一點反應(yīng)沒有的風竹的時候就有所猜測了,瀛舟狡猾老辣,雖然設(shè)下了局,可從頭到尾把自己摘了個干凈,沒有直接觸動規(guī)則;反而是她,擅自爆發(fā)出越界的力量,還“無合理緣由”親自對劇情人物下殺手,直接碰到了規(guī)則底線,給天雷噼里啪啦一陣收拾。 天一冷笑:“林任務(wù)者,對于本次因為擅自行動引發(fā)的天雷危機,你有什么想法?” 林然低頭認錯:“我錯了…” 天一陰陽怪氣:“錯了?現(xiàn)在知道錯了有什么用?我是不是跟你說了不要沖動,不要意氣行事,你是來做任務(wù)的,你得以大局為重,你——” 林然自自然然繼續(xù):“…下次還敢?!?/br> 天一:“…” “開玩笑開玩笑,我真的知道錯了?!?/br> 林然誠懇說:“突破后遺癥你造吧,修為飆得太快,腦子就不太冷靜,我錯了,我檢討,我下次一定再三思慮后再動手,不生氣了好不好?!?/br> 天一看著她真誠的表情,沒有說話。 它知道林然其實很不容易,她的很多決定都要在理智與情感、大局與個人情感中不斷地權(quán)衡、磨合、取舍;世人只能看到她的好,卻不知道她的這份好,需要多少隱忍和思慮,需要承擔多少壓抑和責任。 規(guī)則需要她做一個神,她卻想當一個人,她一直在摸著石頭摸索一條未知的路,她已經(jīng)走得比任何人都艱難。 天一沒辦法再說什么,所以它轉(zhuǎn)移了話題:“接下來你打算怎么辦?” 林然當然是打算回家找媽…呸,回家找?guī)煾赴⑿痢?/br> 有家的孩子是個寶,什么受傷了修為沒了都不是事兒,她噠噠回去快樂抱師父和阿辛的大腿——誰還不是個寶寶呢。 林然有了注意,決定先搞清楚自己在哪兒,她望著少年挺拔的背影,咳了咳:“這位公…” 他沒有回頭:“元景爍?!?/br> “…這位元公子。” 林然從善如流:“冒昧一問,這里距萬刃劍閣有多遠?” “萬刃劍閣?!?/br> 他偏了下頭:“是什么?” 林然ovo:“…!” 她不會又穿了吧?給雷劈到別的世界去了?! “傳說過了這昆云連山,對面就是修仙者的世界,那里有四海九州,宗門世族林立?!?/br> 他道:“你從天上掉下來還沒死,再高的武藝也做不到,應(yīng)該也是個修仙者吧…所以你說的萬刃劍閣,是不是就是其中之一?” 林然眨了眨眼,這才注意到,這少年也是個凡人。 原來她沒有穿越,她只是通過空間裂縫掉進人間界了。 滄瀾界很大,有靈氣縈繞的修真界、也有大大小小的凡人界,兩界基本隔絕,對于大部分凡人來說仙者只是個傳說,而對偶爾有見過修仙者的凡人來說,能騰云駕霧的修仙者無異于神明,動輒敬畏非凡,相比起來,這個凡人少年說起修仙者,口吻就出乎意料的冷靜平淡了。 不過…凡人界啊,距離劍閣不得十萬八千里。 林然回家抱大腿的計劃泡湯了。 她頭痛去揉額頭,卻摸到凹凸不平的疤痕。 林然呆呆盯著手指上的血痂,又看了看自己慘烈的手背,心里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我現(xiàn)在…” 她吞了吞口水,艱難問天一:“我現(xiàn)在模樣是不是挺…凄慘的?” 天一:“被雷劈了,你說呢?” 林然腦海自發(fā)浮現(xiàn)重癥燒傷患者全身繃帶躺在病床上掛點滴的畫面,整個人都僵了。 林然:“其實我有一點想瞅瞅…” 天一斷然:“別了吧,你會瞎的?!?/br> 林然:“…嗚嗚嗚?!?/br> 林然到底不顧天一的勸阻,懷著死也要死個明白的心情,艱難挪到旁邊洗手的水盆前,探著脖子照了照。 嗯…怎么說呢,比她想象的強點。 入目就是滿頭白發(fā),雪一樣的蒼白,是因為身體透支嚴重導致的虛耗;此外還有被雷劈過的淺斑,也有墜落過程中被勁風或者堅硬石塊劃過的劃痕,配合著星星點點的血痂,看著很慘烈。 但照她看,倒也沒那么嚴重,主要還是血痂比較嚇人,擦掉應(yīng)該會好不少。 她想撈把水擦一擦,但剛一碰到水就凍了個寒顫——哦,忘了她已經(jīng)是個怕冷怕熱的凡人了。 不止是個凡人,還是個受傷的虛弱菜雞凡人。 旁邊伸來一只修長的手,徑自把水盆拿到旁邊,語氣微帶戲謔:“我第一次見到怕冷水的修仙者。” 林然凍得下意識把手縮在袖子里,卻驚覺自己的衣袍過于寬大,她低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自己披著明顯男子款式的大裘,還帶著男孩子身上那種特有的青草陽光的干凈氣息,大概是因為這里是雪山,連那氣息都沾上一點冷冽的味道。 林然看著只穿著一身輕薄勁裝的少年,下意識要把大裘還給他,但剛解了兩個扣子,她又默默系上了 ——無它,她里面自己的衣服給劈成抹布了,如果大裘還給人家,她就可以當場裸奔了。 好你個天雷,林然有點悲憤,給她劈成凡人劈破相就算了,連一件衣服都不給她留。 林然吸了吸鼻子,抬頭看元景爍,張了張嘴—— “我沒有看見你身子,大裘從始至終蓋得嚴嚴實實?!?/br> 元景爍斷然道:“舉手之勞不足掛齒,不用以身相許?!?/br> 林然:“…”這、這么嫻熟的嗎? 林然被噎了一下,才鄭重道謝:“其實我是想說,謝謝公子。” 這少年一上來就調(diào)戲她,只字未提救她,卻是把她從雪堆里挖出來,給她披上大裘抱回來,聽他說他想要的雪蓮花被她壓壞、還險些被她引起的雪崩埋了,也沒有把她扔在那里不管。 林然領(lǐng)這份恩情,這一聲謝真心實意。 元景爍看見她眼神清亮,沒有羞澀、沒有修仙者對凡人的倨傲不屑、也沒有從云端跌落、修為容貌盡毀的惶恐和怨怒,明透的眸子一片認真,讓人完全無法懷疑她感激的誠意。 元景爍饒有興致看了看她,往后斜倚著石壁,懶洋洋:“好啊,光說謝可沒用,你有什么能償還我的?!?/br> 他當然知道她現(xiàn)在身無長物,統(tǒng)共一個戒指一把劍兩核桃,說要補償不過是逗她玩。 林然卻把他的話當真了,也沒有對這少年張嘴閉嘴就是要報酬的不喜,仔細往身上看了看,一囧,小聲說:“抱歉啊…我現(xiàn)在沒有修為,東西都打不開了,等我稍微恢復一些再補償你行嗎?!?/br> 元景爍看著她認真的樣子,忽然笑了:“你這個人,還怪有意思。” 他容貌英朗深刻,卻生就一雙桃花眼,笑起來如一池春水漫不經(jīng)心地攪,道不盡的瀲滟風流。 不等林然說話,他轉(zhuǎn)過身:“雪停了,下山去了?!?/br> 外面風雪確實停了,林然眼看著他在洞口的雪堆里踢了踢,露出來一只半人高灰色斑點皮毛的猞猁尸體。 猞猁沒什么,但是…林然遲疑了一下:“我沒看錯吧,這只猞猁是不是有靈氣?” 天一:“嗯,卷尾猞猁,練氣中期?!?/br> 林然:“…可他不是個凡人嘛?!?/br> 天一:“是啊,一個能殺練氣中期異獸的平平無奇凡人少年,你想到了什么?” 林然聽得它的語氣莫名一抖,心底升起某種微妙的念頭,她果斷把這個念頭拍飛,堅強辯解:“有什么想的,可能他會一些凡人的武功,世俗界不是有那種江湖大俠嘛,他要是練得特別厲害,干掉練氣中期的異獸也不是不可能?!?/br> 天一:“呵呵噠?!蔽揖挽o靜看你裝傻。 元景爍嫻熟地拎起猞猁腿,歪頭看了她一眼,挑眉:“自己能走,不用我抱了吧?!?/br> 林然漸漸覺得哪里古怪,什么話到他嘴里都好像有點旖旎的味道。 林然趕緊說:“不用不用,謝謝?!?/br> 元景爍就扭過頭在前面開路,林然緊了緊大裘跟在后面。 走到半山腰,雪層漸薄,林然凍得臉都麻了,正低頭搓了搓手哈一口氣,一道白影從雪底石縫中猛地躥出,張開尖銳的獠牙直奪林然面門。 林然下意識抬起風竹劍,那白影就要撞到風竹劍刃,就被一只手掐中七寸。 修韌的手腕微微用力,白蛇張牙舞爪的身體就軟下去,元景爍斜斜瞥她一眼,目光滑過她握著的風竹劍,懶洋洋道:“留心點,即使是人間的東西,也可以要人命?!?/br> 天一幽幽:“白玉蛇,練氣巔峰,三秒gg?!?/br> 林然:“…” 林然艱難吞了吞喉嚨:“謝謝。” 元景爍看著她凍得通紅的臉,從懷里取出一張男子用的手帕給她:“洗干凈的,不介意你就用?!?/br> 連人家大裘都披上了這時候也沒必要假客氣,林然回過神來,趕緊接過來圍住臉,刺臉的寒風瞬間少了大半,她有點開心:“謝謝。” 元景爍看著她干脆利落圍上自己的帕子,帕子遮住大半張臉,那雙與慘烈臉蛋極不相符的漂亮眸子彎彎看著他,他眉峰輕輕挑了一下,無所謂地點點頭,一手拎著猞猁,一手拖著白蛇,大步在前面走。 后面林然看著他挺俊的背影,表情卻漸漸呆滯。 天一:“你覺得一個江湖大俠能這么輕松殺練氣巔峰的異獸?他甚至連眼皮子都沒眨一下,怎么樣,信了嗎?” “不!我不信!” 林然發(fā)出猛男的倔強:“這一定是個巧合,天下很多奇人異事,這一點都不奇怪?!?/br> 天一:“呵呵噠?!蔽铱茨隳軖暝绞裁磿r候。 下了雪山,沒走多遠就是一座邊陲小城,出乎意料還挺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