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1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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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著人類的身體輪廓,卻全身被著長毛,更頂著虎類異獸的頭顱,猙獰的獠牙咧大,滴滴答答墜出腥臭血水和血rou的殘塊兒。 幾個修士厭棄地議論著。 “這只不行,開化不完整, “是,沒有神智,扔河里?” “好不容易成功一只,再試試?!?/br> 林然看見小月突然跪下去,把她蜷縮在地上的身體扶起來,悶不吭聲抱在懷里。 林然之前特別跟小月解釋過,自己可以把神識短暫移出來,不會有事的,讓她按部就班地演。 見到這一幕,旁邊冷眼看著的兩個女人露出譏笑的神色,小月看都不看,只背對著黑坑,緊緊把林然的身體抱在懷里,擋住她的臉和眼睛,夢囈一般輕輕說:“別看。” 林然現(xiàn)在沒有感知,也感覺不到疼,但是她能看見小月緊抱著她仍然控制不住發(fā)顫的身體。 她心里有點軟。 “再試試吧。” “成,扔這邊?!?/br> 那邊幾個修士終于商量出結論,林然從核桃往外望,望見他們自然地把那頭半人半虎的怪物扔進旁邊另個黑坑里,剎那間黑坑里又爆出慘烈的吼叫和血rou噴濺聲,幾個修士站在坑邊津津有味地看,時不時議論幾聲,過了好一會兒動靜消失,他們露出惋惜的表情:“果然失敗了?!?/br> “算了,撈起來扔河里吧?!?/br> “又廢了一坑?!?/br> “各地運來的貨都快用完了,這段時間化出來的半妖質(zhì)量越來越差,好不容易幾個沒死的要么沒神智要么沒妖丹,廢物玩意兒。” “算了算了,之前積攢得也差不多,再忍忍!只等家祖大功告成,咱們就可以從這鬼地方出去!” “說的是!走走,咱們?nèi)ツ沁吙纯?。?/br> 修士們從黑坑里撈出沉甸甸一堆辨不出原型的血rou扔進紅河里,紅河咕嘟兩聲就把血rou吞噬,他們抱怨著走遠,林然沉默了一會兒,看向小月頭頂耷拉著的兔耳。 “我就是這樣來的。” 小月在她耳邊輕輕說:“我在第一個坑里長出人形,在第二個坑里長出四肢,在第三個坑里化出人類的臉…都忘了多少個坑,等我爬出來,就變成了個人?!?/br> 林然不能回應她,閉著眼抽搐,小月也不在意,像是抱著珍寶一樣緊緊抱著她。 “那時候真疼啊。” 小月親親她繃裂開血管的額頭,似是無比溫柔:“然jiejie不疼,我陪著你?!?/br> 林然嘆了口氣。 “放手!” 不知道過了多久,林然被從小月懷里粗暴地扯出來,被架著往前走,沒多久被架到一群人面前,被扔在地上,強硬地拉起腦袋,露出臉來。 林然再次看見羅夫人,她依偎在一個高大的中年男人旁邊,巧笑嫣兮不知在說什么。 中年男人看見她,皺眉:“不是說是個小子?” 羅夫人笑:“那少年郎登上淬心塔第九重,太多雙眼睛盯著,奴家想想不太好下手,便換成了這姑娘,大人您瞧瞧,這樣年輕的金丹,這一派通體清靈氣息,資質(zhì)也是頂頂好的。” 林然看見他們二人的親密姿態(tài),聯(lián)想傳聞中羅夫人是慕容家主的紅顏知己,再加上這一聲“大人”,便知道這個中年男人該是慕容家家主慕容洪。 慕容洪恍然大悟:“原來你說的是那小子,叫元…元景爍?” “正是呢?!?/br> “如果是他,那的確得留著,他闖過了第九重,怕是拿到了那位尊者感悟的天機…” 慕容洪眼神忽然一厲:“但我聽說那小子一心與云家交好,上次淬心塔前還駁了我慕容家的臉面,若便宜了云家,不如趁早把他——” “少年人桀驁輕狂,重情義,一時風一時雨,那時與云家少主交好便往云家倒,但也正因如此,才容易把心拉回來。” 羅夫人自然不能叫元景爍現(xiàn)在就死,便掩唇笑:“那位元公子從淬心塔下來就直奔我小樓西,這些日子也沒見與云家少主多親近,倒是與其他幾家公子玩得好,前幾天才和咱家的六少爺切磋喝酒,醉了個酣暢淋漓…哦,那天大小姐后來也來了,與元公子在屋里親親熱熱說了好會兒子話,大小姐回去沒與您說嗎。” “是,是有這回事。”慕容洪這才想起來:“我忙忘了,蕓兒是與我提過,言談中似對那小子有幾分心悅?!?/br> “這不就是了。” 羅夫人撫掌而笑:“大人不要瞧元公子出身不好,正因為沒有家世牽累將來才好一門心思對咱家,咱們大小姐那樣冰雪聰明的佳人,只要再給些時間,動一動手指便能將那小子迷得團團轉,再好的兄弟又哪里能和愛妻比,到時他自然乖乖把天機奉上,您又得了天機、又能得這么個前途無量的好女婿——” 羅夫人湊在他耳邊低聲:“咱們再除掉夏侯家、讓咱們老祖宗成了事…那不是皆大歡喜了?!” 慕容洪順著羅夫人所說幻想到那日場景,瞬間呼吸急促,連連興奮大喊:“好!好!” “三娘啊”慕容洪摟了摟羅夫人細腰,狀若深情:“你的功勞我都記得,等來日成了事,斷虧待不了你!” 羅夫人柔聲:“什么虧待不虧待的,能幫大人的忙,奴家心里高興?!?/br> 林然默默聽完全程,聽得牙都酸了。 她覺得羅夫人把慕容洪當傻子哄。 但是慕容家主可能并不覺得,他可能真的覺得是憑借自己強大的雄性魅力讓羅夫人神魂顛倒,因為林然眼見著慕容洪哈哈大笑,摟著羅夫人滿面春風地走了。 林然:…這個智商,唉。 慕容洪羅夫人帶著烏泱泱一群人走了,周圍再次安靜下來。 林然看見自己緊閉的眼睛流出了猩濃的血,鼻子、耳蝸也漸漸滲出血,她猜測自己應該是在漸漸失去五感。 小月沒有走,又把不受控制抽搐的她抱起來,靠在石壁執(zhí)拗地抱著她,像陰雨天里兩只蜷縮在山洞相依為命的小動物。 林然看了小月一會兒,心里默默倒計著時間,也閉上眼。 她要等待,等待最后一切的真相到來。 …… 五天后,夏侯府。 小院里歡歌笑語,直到大笑嬌嗔聲被一道不敢置信的怒喝打斷。 “什么?!” 夏侯岳猛地推開身邊貌美的歌姬坐起來:“蕓兒去小樓西找那小子了?!” “是…哎呀!忘了岳少爺還不知道?” 旁邊和他一起嬉笑的公子哥被他的反應愣了愣,隨即一拍大腿義憤填膺:“您之前被禁足了不知道,整個金都城都傳遍了! “這我也聽說了?!绷韨€人也醉熏熏說:“那小子不是闖過了淬心塔第九重,這些日子混跡在小樓西,慕容小姐經(jīng)常去看他,都傳言慕容家看中他,有意將慕容小姐許配給他!” “這怎么行?蕓兒是我的!” 夏侯岳心中瞬間殺意沖天。 慕容蕓是金都第一美人,身份高貴氣質(zhì)矜貴,他癡戀慕容蕓多年,如今竟然聽得慕容蕓要嫁人、還是嫁給那個曾害他丟了大臉的元景爍, 新仇舊恨加在一起,又有酒意上頭,夏侯岳哪里還坐得住,腦子一熱,召集所有親衛(wèi)就殺氣騰騰沖出家門往小樓西殺去。 “噯岳少爺怎么走了?” “說得好好的這是往哪兒去?” “快快快追!” 看著夏侯岳的背影離開,幾個紈绔公子哥議論紛紛,怕事不好也趕緊追上,最先開口的公子哥悄無聲息捏碎了手里一枚傳訊符,轉瞬又變了張慌忙的臉混入人群急哄哄去追夏侯岳。 現(xiàn)在正是黃昏,金都城人來人往最熱鬧的時候,夏侯岳帶著的夏侯家嫡系親軍一路橫沖直撞,鬧得聲勢浩大,一沖到街上消息瞬間傳遍四方。 夏侯家主正要動身去請老祖宗下暗宮,聞言一臉懵逼,再等聽到是小兒子帶著人往小樓西尋仇,瞬間眼前一黑恨不得生撕這兔崽子:“混賬東西!什么時候了他還敢做這等蠢事!” 之前陪夏侯岳去闖淬心塔的夏侯家侍衛(wèi)長趕緊說:“家主,屬下這就去把少爺叫回來。” “好你——不,等等。” 夏侯家主突然變了主意,眼神閃爍一二,緩緩道:“你跟著去,殺了那元姓小子,把他手中的關于第九重的天機奪過來,看能否助老祖宗一臂之力?!?/br> 夏侯侍衛(wèi)長錯愕:“家主,那少年如今正是盛名,小樓西人多眼雜,殺了恐怕…” “管不了那么多!” 夏侯家主眼神閃爍著瘋戾的光:“這次是我夏侯與慕容家逆天而行,兩位老祖誰先突破到元嬰后期,誰就能獨霸燕州!反之一世只能俯首人下再不能翻身!那慕容家老祖壽元將盡,修為怕是更精深一二,比我們老祖宗更有優(yōu)勢,現(xiàn)在任何能助老祖一臂之力的手段我們都要得到!不惜一切代價!” 夏侯侍衛(wèi)長一凜,咬牙:“是!” 金都城外。 云長清看著手里的傳訊符化為飛灰。 他轉過身,恭敬地對著旁邊俯身拱手。 “老祖!父親!夏侯家的人已經(jīng)動身了?!?/br> 眺望金都城的山崖之上,云家老祖緩緩睜開眼,贊許:“長清,你做得很好?!?/br> 云長清低頭:“長清做得不過是細枝末節(jié),真正大局還得請老祖出手?!?/br> “哪里是細枝末節(jié),論籌謀、論心智,論胸懷,誰家的子孫后輩能有我孫兒出色。” 云家老祖大笑:“不必謙虛,長清,你出色,我與你父親心里高興?!?/br> 云家家主也在旁邊笑:“好久沒有見老祖宗這樣高興了?!?/br> “能一舉鏟除慕容夏侯兩族,從此唯我云家獨霸燕州,我當然高興。” 云家老祖坦蕩道:“燕州三足鼎立的格局太久了,他們兩族為圖私欲殘害燕州百姓暗中生禍,他們不仁,也休怪我們不義?!?/br> “您即將突破元嬰后期,便是沒有此事,來日燕州也該是我云家稱頂?!?/br> 云家家主冷哼:“本還可以給他們慕容夏侯留個半席之地,是他們兩族自作孽、不可活。” 云家老祖沒有說話。 云長清抬起頭,卻看見老祖怔怔望著金都,似出了神。 云長清順著望去,望見那座高聳漆黑的淬心塔。 云家老祖突然問:“長清,你那小兄弟闖過了淬心塔第九重?” “…是。”云長清一怔:“老祖為何突然問起?” 云家老祖望著那尖聳駭人的黑塔,不答反問:“你可知道青州?” 云長清愣怔,思索片刻,遲疑:“您是說…千年前消失的青州?!?/br> 燕州、幽州、珫州、雍州、冀州、禹州、妖域、黑淵與幽冥,是為九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