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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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狼煙石。 這世上只有三個人有狼煙石,她的師尊、無情峰江長老、和師兄,連她也沒有。 師尊和江長老都在宗里,所以只有…… 她臉色驟變。 是大師兄?。?/br> “轟!” 遠(yuǎn)處海面驟然翻起驚天巨浪—— 第154章 巨大的漩渦如擎天之柱貫穿天空與海面,大海在攪動,隨著漩渦愈演愈烈,能看見整個海底突然浮現(xiàn)出一層流金似的金光,浮光上隱約可見無數(shù)彩色氣泡般的光球,浩浩蕩蕩,望不穿邊際。 “那是什么?!” 所有人震驚不已。 崇宗明第一次這么變了臉色。 “是封??!” 崇宗明猛地站起來,不敢置信:“這海底哪來的封???” 蔚繡瑩正莫名其妙看著眼前這一幕,突然聽見系統(tǒng)機械聲音:“檢測到世界本源的波動?!?/br> “本源?” 蔚繡瑩震驚:“你是說那金光底下,就有這個世界本源的碎片……這金色屏障封印著世界本源?!” 整片海面在攪動,那流金屏障表面忽然皸裂出無數(shù)裂痕,一股可怖的妖力虹吸般旋轉(zhuǎn),將周圍所有大大小小的彩色氣泡光球席卷過去,漸漸匯聚成一個巨大的看不清邊際的血色光球,仿佛一座橫戈萬里的赤紅雄峰,睥睨佇立在北冥海上。 洪流般的鮮血滾滾從光球溢出來,覆蓋海底的金色屏障,將海水染成不詳?shù)募t色。 所有人呆呆望著,失去了語言。 “…那是什么?” 崇宗明臉色驚疑不定,他抬手,海風(fēng)凝聚成一道席卷的颶風(fēng),狠狠向著那血色光球砸去。 颶風(fēng)聲勢浩大,但在接觸到血色光球的一瞬,一種更暴虐的力量猛沖出來,赤色的五尾法相凝成一頭盤踞在血色光球上的龐大兇獸,一尾猩色甩過,那咆哮的颶風(fēng)如同薄紙被撕裂。 崇宗明臉色大變。 “赤尾!” 有人震驚失聲:“這般妖力……是妖主!” “妖主怎么在此?!” “從沒聽說他離開妖域,他來北冥作甚?” “盤踞北冥海,他這是要做什么?!” 楚如瑤緊緊攥著手里的狼煙石,心里亂糟糟一片。 妖主為什么來北冥海?師兄這么多年沒有消息去哪兒了?又怎么突然被困在里面、給她狼煙石? 她該做些什么? 她該點燃狼煙石嗎?可宗里現(xiàn)在是那個樣子…江長老也… 這個時候,她還該去再打擾師尊,到那個地步了嗎? “一直有傳聞,北冥海底,封印著上古兇獸之首鯤鵬的尸骨?!?/br> 一片嘈雜的議論中,楚如瑤聽見鄔項英微涼的聲音。 楚如瑤眉目一凜,猛地看向他:“我?guī)熥鹫f過,你們天照靈苑,當(dāng)世敢稱對妖獸和妖族了解第二,就再無人敢稱第一?!?/br> “你不必給我們戴高帽?!?/br> 鄔項英微微冷笑,他瞥過周圍慌亂躁動的人群,卻還是傳音給她語速很快:“這是我門辛密,今日事急從權(quán),出我之口入你之耳,不可再傳出你劍閣。” 楚如瑤緊抿著唇:“你說?!?/br> “這一代妖主成紂是先妖王與凡人生下的孩子,雖是九尾血統(tǒng),血脈卻極駁雜,甚至都不堪被稱為妖,只配稱一句‘半妖’,但不知他修煉了什么秘法,竟然也修煉到了元嬰巔峰,睥睨妖域,為當(dāng)世頂尖強者?!?/br> 鄔項英冷冷道:“但有所得、必有所失。妖主以半妖之軀修到如今的境界,必然付出了不可想象的代價。” 楚如瑤:“什么代價?” “我不知道,也沒有人知道。”鄔項英:“但左不過是那些,壽數(shù)、心魔、魂魄?!?/br> 楚如瑤皺眉:“你到底想說什么?” 鄔項英一時沒有說話,摸了摸肩上那條仍在盤睡著的小小灰蛟。 楚如瑤不由也看向它,她知道那是鄔項英契約的本命妖獸,一頭蘊含上古神龍血脈的玄猙巽蛟,是天照靈苑鎮(zhèn)門之寶。 “初時我也不解,但看見那海底流金封印的一刻,我終于想明白了?!?/br> “人欲登天,正如蛟想化龍?!?/br> 鄔項英露出一個略微古怪的表情:“楚如瑤,妖主已經(jīng)修煉到他所能達(dá)到的極致,他沒有負(fù)累、無所顧忌,他非人非妖、也就既不在乎人也不在乎妖,如果他快要死了,你覺得接下來,他會就這么甘心地去死嗎?” 一個這樣的強者,瀕死之前,他會做什么? 楚如瑤茫然地看著他。 半響,她神色漸漸變了 他會做什么?他敢做什么? ——他會敢去觸摸天道,會敢以無可想象的手腕,悍然掀開厚重云層,只為向那頭頂浩瀚蒼穹投去最遼遠(yuǎn)的一瞥。 “崇前輩??!” 楚如瑤猛地轉(zhuǎn)向崇宗明,獵獵目光鋒利到懾人:“晚輩請您召集收攏各方英豪,立刻著人組織營救,封禁海域周圍千里阻止任何人再進(jìn)入幽冥。” 崇宗明回過神來,臉色難看至極,勉強打起精神:“自該如此,只是這如今情況……” 他望一眼那虹吸般翻卷海浪的血色光球,半是不甘地說:“恐怕并非我能處置的?!?/br> “晚輩明白?!?/br> 楚如瑤捏碎了狼煙石,這一刻,她覺得自己冷靜得出奇。 她道:“劍閣已經(jīng)得信,北冥必將無恙?!?/br> —— 林然好像做了一場大夢。 夢里有很多張臉,熟悉的陌生的,男人的女人的,哭著的笑著的,她曾看見的,和她害怕看見的。 她仿佛看見奚辛融化成一把劍,看見師父化為飛灰,晏凌沉進(jìn)萬丈黑淵,碎裂的赤蓮劍倒映著侯曼娥倒下時的臉,楚如瑤握著劍顫抖緩緩跪在一片廢墟的劍閣山門前…… 然后她看見恢弘的祭臺,沖天的血柱,淌過手臂的血,妖主唇角古怪的弧度,和最后按在她后頸的細(xì)長冰冷的手指。 林然猛地睜開眼。 模糊的視線緩緩聚焦,她目光對上金色的帷帳頂。 金黃的布料繡著九龍戲珠,紋樣繁復(fù)又華貴,邊角還繡著一對展翅而飛的鳳凰。 這顯然不是她每天睡的那個春榻。 林然想坐起來,剛動了下手臂,就覺得手臂很沉。 被子下傳來金屬碰撞的聲音。 林然愣了一下,把手臂抽出來,就看見自己手腕錮著一個血紅的鐐銬,她抬起另一只手,也有。 林然呆住了。 她一把把被子掀開,只聽嘩啦啦作響,她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腳腕也被鐐銬圈著,四條有她腿粗的紅鏈直栓進(jìn)床底下。 林然:“……” 林然腦子嗡的一聲。 “天一!天一!” 林然大聲:“這是個啥?!” “手銬啊,沒見過咋的?” 天一正在嗑瓜子,隨意瞥了一眼,漫不經(jīng)心呸出瓜子皮:“你昏著的時候,成紂給你圈上的?!?/br> 林然:“…” “!!你怎么這么淡定?!” 林然無比震驚:“他銬我啊!銬我??!我怎么一睜眼,就被銬這里了?” “激動有什么用。” 天一收起瓜子,又掏出花生米一口一個:“我觀察過了,這個鎖鏈在吸你的血,吸得不多,但恰好足夠壓制你體內(nèi)的元氣,也就是說你無論有多少力量,都被自己制住,別想使出來一點……所以這還有什么辦法?” “擺爛吧。”天一真誠建議:“吃不吃花生米?我這里還有榴蓮和臭豆腐?!?/br> “……” 林然十分感動,然后拒絕了它。 她從床頭下來,赤腳踩在地面上,她身上厚重華麗的狐裘和翟衣都被脫去,只剩下雪白單薄的中衣。 …林然要再次感謝妖主不行,幸好他沒脫她中衣,否則看見她身上的東西就完了。 地磚的冰涼傳到腳心,林然望著四周熟悉的景物,慢慢往前走,走到殿中央,鎖鏈繃緊,她就再走不動了。 林然只好又回去,坐在床邊 ——畢竟床軟。 她坐在床邊,看著陽光透過緊閉的窗戶打進(jìn)大殿,漸漸西斜。 她發(fā)了一會兒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