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279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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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坤圖在空中鋪開,在無數(shù)人震驚的目光中,徐徐下落,宛若一張巨大的金網(wǎng)鋪落湖面,翻涌沸騰的霧水像被鎮(zhèn)壓的惡獸,咆哮著掙扎試圖沖出水面。 金網(wǎng)在下沉,霧水在翻騰,雙方逐力拉扯,海面濤浪攪動。 “不好?!?/br> 蔚繡瑩眼看著海面巨大的浪波漸漸變得平緩。 金網(wǎng)一旦沉入湖底,霧湖恢復(fù)平靜,根本沒她的事,她豈不是白白浪費那天價的積分?! 蔚繡瑩環(huán)顧四周,除了腳下這艘畫舫,周圍其他畫舫也迅速聚集過來,大家一邊緊張望著湖面,一邊喊喊嚷嚷,忙著將水月鏡花閣上的賓客侍從接到船上。 這正是好時機(jī)。 蔚繡瑩當(dāng)機(jī)立斷,對系統(tǒng)喊:“再扣除積分,兌換蓮花異象,我要把霧水壓回去!” 她要在元景爍之前,做那個最耀眼的救世主! 系統(tǒng):【積分已兌換】 金刀貫入金網(wǎng)正中,元景爍望著金網(wǎng)與霧水拉扯不休的畫面,張開的手指緩緩收緊,手背勁瘦的青筋凸起。 他正要再施力,將霧水生生壓下去,就頓住。 水中突然開出了花。 嬌艷的蓮花,像一顆顆種子從湖底突然冒出來,大朵大朵盛放,霧氣簇?fù)硐蚧ǖ祝缤饰值酿B(yǎng)料被迅速消耗,絲絲縷縷消融,花瓣舒展,便開得愈發(fā)聲勢浩大。 元景爍聽到此起彼伏的驚呼聲,有誰在叫:“圣靈仙子!” “是蔚jiejie?!?/br> 他側(cè)首看去,看見簇?fù)淼漠嬼持新こ鰝€少女,她身姿纖弱,面覆薄紗,只露出一雙秋水般楚楚柔和的眸子,她提著翩躚的裙裾,繡鞋輕輕點水,霧氣散開漣漪,一朵巨大的蓮花倏然綻開。 “天——” “如此蓮花異象?!?/br> 她站在蓮花中央。像從蓮花中誕生的仙子,突然不知哪拂過一陣風(fēng),竟吹走她的面紗,露出一張輕靈絕美的面容,垂落的長睫受驚似的輕顫,有一種憐愛世人的圣潔悲憫。 元景爍瞇了瞇眼。 眾人看呆了。 “好美…” “世上竟有如此美人……” “哇……” 侯曼娥聽見歡呼聲,用袖子擦了擦臉頰的汗,抬起頭一看: “——臥槽!” 楚如瑤正在把一個人拉上船,突然聽見侯曼娥大叫的聲音,冷不丁震得她抖了一下,差點和那人一起掉下船去。 “居然讓她裝逼成功了?!?/br> 侯曼娥咬牙切齒:“雖然但是,可惡,真叫人火大!” 楚如瑤不知道侯曼娥為什么和蔚繡瑩這樣不對付,她看了看那湖面盛放的蓮花,說道:“不管怎么說,總算是她救了人。” 侯曼娥撇嘴,所以才叫人火大,她才不信這個心機(jī)婊好心救人,八成是別有目的,但偏偏這么一來,至少表面看是一下就占據(jù)道德高地,以后罵人都不太好直接罵了。 蓮花一朵朵盛開,蒸騰的霧氣漸漸落下去,周圍歡呼雀躍聲此起彼伏。 元景爍望著湖中莫名出現(xiàn)的蓮花一會兒,冷漠的神色沒有一絲變化,他揮手正要將乾坤紋震入湖底,重新貫通湖底通道徹底壓下水勢,余光卻瞥見那邊晏凌動了。 水位被金網(wǎng)壓下一些,水月鏡花閣得以重新落回水中,青年空出手來,穩(wěn)穩(wěn)站在屋梁,手握住龍淵劍柄,反轉(zhuǎn)劍式—— 幽深的劍芒猝然射向四面八方,如萬千利刃貫穿湖水,所過之處霧氣瞬間消融,剛剛盛放的蓮花也迅速大片大片枯死,枯黃干癟著飄在水面。 “??!”蔚繡瑩臉色大變,長袖下的手死死攥緊,才沒有發(fā)出尖叫。 元景爍頓住,眼中第一次流露出真切的興味 有點意思。 他頓了頓,還是揮手,金刀壓著乾坤圖沉落湖中,轟然一聲震響,湖底被生生鑿穿新一條通道,霧氣翻涌著重新卷入湖底,水位迅速下降,所有人都松一口氣。 水面爆開小小的旋渦,金刀破空而出,重新落入他掌中。 眾多畫舫往這邊聚集,有人望著搖搖欲墜的水月鏡花閣,遲疑著往上踩了踩,上來走幾步,大多數(shù)人還是心有余悸往船上爬,生怕再塌一次。 那朵嬌艷欲滴的大蓮花在徹底枯萎之前靠了岸,于是那位年輕美貌的圣靈仙子得以有幸沒掉下水去,她咬著唇上了岸,腳步踉蹌一下,像是力竭了,纖弱的身形輕輕發(fā)顫。 元景爍覺得很有意思 這么多上岸的地方,她怎么偏偏就來自己踩的這座亭子下 ——總不會是這里的地方格外寬敞。 元景爍并沒有下去扶起佳人柔聲安慰的打算,望著亭子下眾人紛紛簇?fù)磉^來,也只是甩了甩刀上的霧珠,目光投向另一邊。 他看著晏凌從屋頂躍下來,繞開人群,徑自走向一條側(cè)面來的畫舫。 那條畫舫緩緩靠岸,輕輕“砰”一聲響,過一會兒,走出來一個紅衣女人,她神色不虞似在嘀咕什么,身后又走出個白衣清冷的少女。 “楚如瑤!” 自閉的撼天瞬間又亢奮:“是她是她!快過去!” 原來是她。 元景爍看著晏凌停在畫舫前,與楚如瑤隔著船頭說著什么。 的確,劍閣首徒在此,總沒有一個人來的道理,約莫帶了許多弟子一起同行。 元景爍正要收回視線,余光瞥見什么,身形一震。 他瞳孔輕微收縮。 一只手掀開簾子,探出一張小小的臉。 青衫素帶,雪一樣的白發(fā)簡單地束起來,腰勒得細(xì)細(xì),側(cè)懸著一柄竹似的劍。 月色照在她臉上,膚色玉一樣柔潤,細(xì)細(xì)白白的,卻像是沒什么氣色,唇色也是淡淡的,只有那雙眼眸,清亮又泰然,好像什么也沒有變。 他腦子輕微地嗡了一聲。 “…” “……” “元——元師兄?!?/br> 等他有意識的時候,他聽見怯柔的女聲。 他眼神逐漸聚焦,廣袖蓮花裙的少女站在他面前,那雙柔和美麗的眼眸,用一種柔弱而略微羞怯的目光望著他。 聚在周圍的許多人,悄然后退,驚恐又莫名其妙地望著他。 ——他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跳下來。 “元師兄?!鄙倥е?,臉頰像是胭脂點染出一層薄紅:“謝謝你剛才用乾坤圖把霧水壓回去,救了我們。” “還真是玄天宗的首徒……” 有人竊竊私語:“他……來找蔚jiejie做什么?” “看他剛才殺人的樣子,會不會要傷害蔚姑娘?!?/br> “怎么敢,這眾目睽睽的——”那人說到這兒不免語塞,剛才這人也是眾目睽睽中砍了好幾顆人頭,連劍閣首徒都沒攔住。 元景爍面無表情。 嘈切的人聲從左耳進(jìn)來,又原樣從另一邊飄出去,他只盯著那個方向,指腹緩緩捻著刀柄。 蔚繡瑩卻聽見了周圍人的議論,神色一正,正色解釋:“請大家冷靜一點,如果沒有元師兄,憑我只能拖延霧水的漲速,卻無法把它鎮(zhèn)壓回去的,我只做了一點小事,說到底還是元師兄和晏師兄救了我們,之前的事一定有誤會,請大家稍安勿躁,切莫冤枉了——” 林然走下船頭。 沒了煙花和彩燈的襯托,天空一下安靜了,深黑的天幕中,只有微涼的月色灑在水面,浮動著粼粼的波光。 侯曼娥直接問晏凌:“怎么樣?沒死什么人吧?” “沒有。” 晏凌說:“事態(tài)控制得及時。” 侯曼娥大松口氣,后怕地拍拍胸口,隨即咬牙切齒: “剛才殺人那瘋子是不是玄天宗的元景爍?媽的,之前只聽說他有點瘋,沒想到這么瘋?。⌒熳谠趺催x的首徒,是三山的位置坐膩了要拉我們一起共沉淪是不是——” 晏凌偏過頭,避開侯曼娥狂怒地瘋狂輸出,對楚如瑤說:“你一會兒帶人把姜氏族人及其親眷抓起來,一個不留,先關(guān)入天諭城的官牢,之后我親自審訊?!?/br> 楚如瑤愣了一下,并不問為什么,直接點頭:“好?!?/br> 晏凌頷首,看向慢慢從船頭走下來的少女,眼神變得柔和。 “有沒有事?” 林然搖了搖頭,然后又點了點頭。 晏凌怔了一下。 “你有事?” 侯曼娥詫異回頭,上下打量她:“你能有什么事,剛不還活蹦亂跳的——” 她突然想起什么,不敢置信:“別告訴我,你又看見打架興奮了?” 林然點點頭:“你說對了?!?/br> 侯曼娥:“……” “林然!”侯曼娥叉腰:“你是不是腦子有坑?!” 林然看了他們一眼,突然默不吭聲往前走。 侯曼娥心頭突然升起不詳?shù)念A(yù)感:“噯,噯,你干嘛去——” 晏凌也感覺不對,皺眉,快走幾步追上去。 侯曼娥追著林然穿過擁擠的人群,看著她慢慢走到那個瘋子面前。 那瘋子靜靜站在那兒,旁邊就是蔚繡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