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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在線閱讀 - 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37節(jié)

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37節(jié)

    “我只有一個問題。”她豎起一根手指:“那時趁機(jī)潛入圣賢學(xué)宮后山、放出羅月的是誰?”

    鄔項英沉默了很久。

    過了很久,林然聽見他低低嘶啞的聲音:“是我?guī)熥?。?/br>
    “……”

    林然沒有再說什么。

    人總要為自己的野心付出代價,天照靈苑想放出羅月、通過控制這頭半妖的兇獸增強(qiáng)自己的實力,那么力不如人遭了反噬,也沒什么話好說。

    只是可惜了天照靈苑的一群全然無知無辜的弟子。

    鄔項英也不再說話,他神色有一種沉騭的漠然,孑孑站在那里,一身疲憊厭倦,恍惚已經(jīng)絲毫看不出曾經(jīng)靈苑首徒倨傲清高的模樣。

    他袖口忽然動了動,一條深褐鱗尾伸出來,玄猙巽蛟探出長著雙角的頭。

    它已經(jīng)不是巽蛟了,化成真正的蛟龍了,但被催生的化神讓它的蛻變并不徹底,像一個生而殘疾的人,它雙目猩黃,身上本該光華的鱗甲覆滿疤痕似的斑點。

    蛟龍望著她,鼻子動了動,忽然爬出袖口。

    鄔項英擰眉伸手抓它,被它咬了一口,它趁機(jī)飛出去,身形迅速變大,變成一只蛇蟒大小的模樣,匍匐著爬上軟塌,豎瞳一眨不眨盯著她。

    它的眼神猩黃兇戾,遠(yuǎn)不再是之前的理智溫和。

    林然望著它,目光安靜。

    “…”

    鄔項英手掌流著血,隱忍著怒氣喝它:“回來!”

    蛟龍打了個響鼻,guntang的龍息從它身上溢出來,它對鄔項英的話置之不理,慢慢匍伏著接近她,頭顱貼近她的腿。

    它熱潤的雙角試探地碰觸她的膝蓋,泛黃的豎瞳緊緊盯著她,好像她有一點反抗,就會一爪子把她按進(jìn)榻里。

    林然看了它一會兒,抬起手,慢慢摸向它的龍角。

    她的動作很輕柔,手掌的每一個細(xì)微動作都坦然展現(xiàn)在它面前,它被這種坦然安撫住了,在她的手覆住龍角的時候,也只是又輕輕打了個鼻息,沒有退開,甚至把頭顱往她手心頂了頂。

    鄔項英僵在那里。

    林然摸了摸它的角,又摸了摸它的頭,它漸漸放下戒備,龐大的腦袋枕在她膝上,過了一會兒,又翻過身,露出腹部更光滑細(xì)軟的鱗片。

    林然抱著蛟龍的頭,一下一下摸著它沉重起伏的肚皮,它的鱗甲斑褐錯雜,深入肌理,刻入骨髓,注定再也擁有不了屬于神龍的美麗高貴花紋。

    鄔項英看著她,沉沉晦漠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我記得,你離開小瀛洲時說過?!彼鋈徽f:“欠我一件事,來日自會還我。”

    鄔項英顴骨皮膚輕微地拉扯。

    “我本來不覺得會用上,但也許這個時候,正該用上?!?/br>
    “你總不想靈苑永遠(yuǎn)頂著背叛者的罵名。”林然抬起頭,目光清清望著他:“你總得做什么,洗刷掉你師長帶來的惡果,給你的宗門留點干凈的臉面?!?/br>
    鄔項英說:“你想我做什么?”

    林然撓著蛟龍的肚皮,它在她懷里發(fā)出低沉舒服的咕嚕嚕聲。

    過了好一會兒,她終于開口

    “楚如瑤的劍里有一頭鳳凰的殘魂?!彼f:“她還年輕,未來要撐住這偌大山河,實在艱難,若是那頭殘魂能化為真正的鳳凰,想必是極大的助力?!?/br>
    鄔項英腦子一時空白。

    他不敢置信看著她,看著她低垂的眉目,目光一如韻律平緩的呼吸落在蛟龍身上,甚至有著溫柔的色彩。

    她把他們當(dāng)什么?

    她把他們當(dāng)什么?!

    “…瘋子。”他從嗓子里擠出來:“瘋子?!?/br>
    林然看著他,忽然笑了。

    “你也不是才知道?!彼f:“在北冥海的時候,你就應(yīng)該知道我有足夠冷酷的心腸?!?/br>
    鄔項英嗓子梗住。

    “我只是敢做別人不敢做的事,說一些別人不敢說的話?!?/br>
    她冷靜說:“它本該是神龍,可它永遠(yuǎn)做不了神龍了,是你親手毀了它,如果我是你,我會在飲下羅月鮮血前一刻就直接殺了它,讓它死得干干凈凈,也不至于叫它與你一起卑躬屈膝,墮了骨頭里的驕傲?!?/br>
    “夠了!”

    鄔項英雙目充血,他的衣袖震蕩,整座大殿瞬間坍塌,他站在廢墟里,氣得渾身顫抖,冰冷厲喝:“我怎么做,不需要你來教!”

    林然望著他,也像望著一頭匍在地上痛苦掙扎的蛟龍。

    她忽然有那么一點的嘆息。

    “我?guī)煾冈?jīng)勸慰我一句話,說這天下不是我一人之天下,這蒼生不是我一人之蒼生,我不該把自己當(dāng)神佛,妄想一個人扛?!彼f:“我把這句話也送給你,你的宗門也如是,你扛得夠久了,不該妄想能一個人永遠(yuǎn)扛下去?!?/br>
    “如果抗不下去的時候”她說:“就干脆叫自己解脫吧,用你的命,換一點別的有價值的東西?!?/br>
    “……”

    鄔項英胸口劇烈起伏。

    天色隱約亮了,稀薄的晨輝照進(jìn)殿堂里,照亮他半邊身影,漸漸直至全身。

    “尊主!”外面?zhèn)鱽頍o數(shù)恐懼又惶恐的叩首聲:“恭迎尊主——”

    那聲音像尖刺,刺破大殿凝固的空氣。

    鄔項英臉上所有的表情都消失,他冷冷望她一眼,拂袖轉(zhuǎn)身大步出去。

    林然懷里打鼾睡著的蛟龍如幻影漸漸散去。

    “我當(dāng)是誰,千里迢迢跑來我這里,殺了我這樣多的人,還敢一個勁兒催我過來?!?/br>
    那介乎少年與青年之間的嗓音倏然響起,像蛇信吞吐著靡爛露骨的欲望,咯咯笑著,尾音亢奮到漸漸尖銳:“…然jiejie,你是來找我的嗎?”

    第230章

    林然并沒有與羅月說什么。

    她見一見鄔項英,還打算勸他幾句,對于羅月則是徹底沒有話講了。

    道不同不相為謀,羅月是什么樣的人,除了死去的羅三娘,大概沒人比她更清楚了——走到今天這一步,他別說回頭了,他連動搖都絕不會,他沒有弱點,沒有軟肋,因為能打動他的只有利益,他只會一條路走到頭。

    林然很清楚這一點,所以她一開始就沒打算與他講什么道理,她只是需要他別再玩狡兔三窟那一套,需要他冒出頭來,讓楚如瑤侯曼娥能抓住他這個靶子對著打。

    “然jiejie?!?/br>
    柔滑的腔調(diào)在門外響起,林然吃著飯,看著羅月輕快向殿里走來。

    他身條高而纖瘦,膚色細(xì)膩雪白,筋rou并不骨感,而是有著近乎少女脂皮般微妙的豐腴,他穿著很有異域特色的西疆服飾,用鮮艷的絨皮、錦緞、毛料縫織成繁復(fù)的襟紋裹住胸腹與雙腿,卻堂皇露出柔瘦修長的脖頸、肩膀,各色金銀珠寶織成細(xì)帶,松松垮垮束住腰身和腳踝,赤腳踩在白玉殿石上,每走一步,身上的珠珞叮叮清脆作響。

    林然看著他一身花孔雀似的模樣,說實話,有時候真不懂他是怎么想的

    ——她看著就那么像會為色所迷的人嗎?

    她連他還是個‘她’的時候都見過,她得多想不開,才能在這種時候這種境況下被他引誘到。

    有那個打扮的功夫,他還不如多琢磨往飯菜里下點奇毒,或者多召集點人看看能不能干脆一擁而上把她干掉。

    林然捏著筷子忍住沒出聲,看著羅月又輕快跑來無效社交,等他的腳要邁進(jìn)門檻的時候,輕輕咳嗽一聲。

    羅月停在那里。

    他當(dāng)然是想進(jìn)去的。

    但那天晚上,他第一次想進(jìn)去的時候,青色的劍風(fēng)差點削掉他絨長的兔耳。

    他的耳垂被削出了個大洞,現(xiàn)在還沒愈合,他殺掉所有看見的下屬,掛上一只圓碩華美的金絲碧玉耳環(huán)做掩飾,但也改變不了那傷口每天都仍然在流血的事實。

    他貪婪看著坐在桌前的女人,她長大了,更美麗了,身段纖細(xì)又柔軟,眼神溫和而淡漠,坐在那里慢慢捏著筷子吃奶包,雪白的外皮一戳就戳破了,流溢出香甜的汁水,他也真想像捏筷子一樣捏住她,掐緊她,把她慢慢滿滿擠出柔嫩溫?zé)岬囊后w來。

    他的心癢得厲害,口舌不斷溢出粘稠的唾液,他忍不住地吞咽,手指去捏耳環(huán),染血的疼痛刺激他,讓他勉強(qiáng)清醒過來

    ——真是太可惜了。

    這么多年過去,她還沒有跌進(jìn)塵埃里,反而站得更高了,讓他仍然沒辦法輕易把她抓下來,任他捏扁搓揉。

    真是太可惜了。

    他心里有強(qiáng)烈的不甘,得不到滿足的欲念生長成更可怕的怪物在他身體里沖撞,他渾身發(fā)燙,雪白的腳趾難耐地蹭著地面,扶住門邊的柱子撅起嘴巴與她撒嬌:“然jiejie,你好狠的心,正道那些蠢貨瘋了似的找我,我都懶得搭理她們,可一聽說你來,我趕緊就過來了,我有多想你,你還看不出嗎,怎么忍心對我這樣冷淡。”

    林然漫不經(jīng)心聽他扯淡,吃完一個奶包子,筷子戳向另一個:“我一直挺忍心的?!?/br>
    “……”羅月指甲掐進(jìn)柱子里,意識到她柴米油鹽不進(jìn),直接轉(zhuǎn)了話題:“你也不敢無所顧忌使用力量吧,否則依你的性情,剛一見面就直接殺了我,哪里還用和我磨蹭這么幾天?!?/br>
    林然不置可否。

    “他們都說你一身不知道哪里來的強(qiáng)大修為,可我卻見過,在燕州的時候,你修煉的法子分明與常人不同,你的修為來得不是正途,你不敢隨意用,你得積攢著用在最后不知道哪里——”

    羅月忽然咯咯笑:“那如果我逼你出手,讓你現(xiàn)在把力量耗盡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是不是就沒有辦法了?是不是就只能任人宰割了?”

    林然神色卻淡定,只是回答:“可你怕死啊?!?/br>
    羅月臉色一變。

    ——他是怕死,他比誰都怕死,他好不容易得來的這一切,決不能被任何東西毀了。

    所以他饞她饞得這樣厲害,卻也不敢先對她出手。

    他想吃掉她,可又畏懼她。

    “要不這樣吧?!?/br>
    “我有一個兩全其美的好主意?!?/br>
    羅月眼珠轉(zhuǎn)了轉(zhuǎn):“好jiejie,你與我來一次吧。”

    林然:“…?”

    “我這里有雙修的好法子,你跟我來一次,我就不想吃你了。”他舔著嘴角:“我本來也舍不得殺你,你和我在一起,以后我就絕不侵入九州,我就留在西疆,給你當(dāng)封疆大吏,幫你好好鎮(zhèn)守這里,你自去忙你的大事,等哪日有空閑了,你便來看看我,我們云雨恩愛,再等將來什么時候——”

    他低下頭,撫住自己平坦柔軟的腹部,忽然露出個羞澀又亢奮的神情:“我們生一個孩子,融有我們兩人的骨血,至親至密,我一定會疼愛它的?!?/br>
    林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