摸魚不成只好拯救世界了[穿書] 第351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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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竟用結(jié)界圍住了燕州府——這是哪來的瘋徒?!” 車隊猛地停下,金甲衛(wèi)隊踏馬的聲音第一次顯出凌亂而嘈切,衛(wèi)隊長厲聲稟告:“小姐,前面情況不對,請您在此等候我等先前去查看!” 林然掀開窗簾,一眼先望見漫天的火焰,火勢浩浩燒成龐大的結(jié)界,像一只倒扣的巨碗,生生將整一片燕州樓臺府邸罩住。 林然都看呆了。 大白天,眾目睽睽,公然困住燕州府 那句話真沒說錯——這是哪來的瘋徒? 林然手動合起自己震驚張大的嘴巴,說:“你們別去啦,我去看一看?!?/br> 衛(wèi)隊長愣了一下,還沒反應(yīng)過來,就見拉車的幾頭蛟馬猛地?fù)P蹄嘶鳴,隨即拉著馬車一路疾馳,眨眼間便沖到烈焰結(jié)界之前 衛(wèi)隊長神色大駭:“快?!?/br> ——蛟馬騰蹄著越過結(jié)界,火焰拂起馬車紛飛的珠錦幔帳,在珠玉清脆鳴聲中,像輕巧展翅的青鳥,一路翩然向前 舊劍不在、青芒含斂,但無論過去多少歲月,忘卻多少舊聞,風(fēng)采依舊有萬丈光華照人 林然猛地掀開簾子,看見燕州府周圍圍滿了肅穆橫刀的金甲軍,燕州府塌了小半,滾滾廢墟中站著十幾個人,為首的人帝冠袞冕,衣袖震烈,氣勢緩而驟地升起,像一頭從盤踞沉睡漸漸睜開金瞳的怒龍 “我再問你最后一遍?!?/br> 林然聽見一道冰冷沙啞的女聲,含著幾乎能將人灼傷的滾烈,一字一句:“你把她,藏哪兒了?” 林然怔怔抬起頭,看見一個女人 業(yè)火滔滔,華蓮怒嘯,她站在火焰的最高處,如天神在世,將潑天的權(quán)勢與殺怒一道轟然傾瀉。 楚如瑤遠(yuǎn)遠(yuǎn)站在檐角,面無表情,鳳鳴劍側(cè)懸在腰后,風(fēng)過無一絲聲響。 她看著侯曼娥發(fā)瘋毀了半座燕州府,看著燕州主試圖打圓場,看著元景爍冷漠而不可一世的姿態(tài),看著對峙越來越緊繃,始終默然不語,整個人保持著一種清冷而沉肅的緘默 她是萬仞劍閣的掌座,是正道魁首,是如今滄瀾第一人,應(yīng)該公正、壓制、權(quán)衡、協(xié)調(diào)各方 她已經(jīng)做了許多年,但她今天并不想這么做。 她的手虛按在鳳鳴劍柄,任何望向她的人只會看見她的劍,不會看見,她手心攥著一張小小破舊的紙條 “——元景爍!”尖銳的女聲怒極而徹底爆發(fā):“你他媽就是找死??!” 那紙條倏然發(fā)燙 瞬間,像一道重鐘猛地在腦子里撞響 “那個…”小小遲疑的聲音在旁邊響起:“你們是不是找我?。俊?/br> 侯曼娥像變作僵硬的雕像,緩緩轉(zhuǎn)過頭,望向一個方向。 孤零零一架馬車停在府外遠(yuǎn)遠(yuǎn)的甬道,簾子被掀開,一個人站在馬車前,怯怯舉起手:“是、是找我吧?” 青衫,黑發(fā) 風(fēng)拂起她衣擺,她站在那里,干干凈凈,漂漂亮亮,像一株玉做的花,一個雪做的娃娃 滔天的怒焰像被一場春水大雨傾灑,漸漸奄奄熄滅 侯曼娥怔怔望著她,怔怔的,好半響,倏然紅了眼眶 “…林然” 第242章 林然正在社死。 蛟龍鸞鳳拉的帝輦很穩(wěn),林然得以坐得很穩(wěn),穩(wěn)穩(wěn)地?fù)甘盅b死。 獸車?yán)锊恢顾粋€人,她對面還有一個人 白底的大袖正裳烙著深青藍(lán)的山水流紋,并不過分繁復(fù),卻也絕無輕佻鋒芒,顯出一種極沉肅端正的威儀,寒冽如雪的鳳鳴劍安靜伏在她腰側(cè),任何人都知道這柄許多年沒出鞘過的神劍代表的早已不是單純武力的鋒銳,更是當(dāng)今滄瀾第一人的權(quán)柄與威嚴(yán)。 而這位沉肅、端正、清冷、威嚴(yán)的劍閣掌座坐在車廂里,脊背自然挺直,肩膀開敞,微微垂著眼,淡漠而無表情地翻書 ——翻她的五靈根廢材少女逆襲開后宮小話本 林然安靜如雞,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她已經(jīng)不在人間了,她要扛著獸車一起飛到天上去,再見!她走啦!她要飛到一個沒有人認(rèn)識的地方去??! 窗戶唰被推開,簌簌寒風(fēng)立刻吹進(jìn)來,吹亂了林然一頭呆毛 林然驚恐看著一張熟悉的大臉懟了進(jìn)來 侯曼娥保持著與獸車同速的相對位移,恐怖的大臉從小小的窗戶艱難懟進(jìn)來,像只一口一個天真無辜小然然的奇行種。 “林然?!焙钇嫘蟹N發(fā)出鬼森森的聲音:“我是誰?” 林然:“……” 林然很想說,她只是失憶,不是智障,她只是忘了以前的事,已經(jīng)說過八百遍的名字不會忘掉的,不用每隔三分鐘就來審她一次??! 但她不敢 慫林包蛋小聲:“侯、侯曼娥。” 侯曼娥聽了,瞬間勃然大怒:“以前你不是這么叫我的!” 林然:ovo 侯曼娥惡龍咆哮:“再想!” 林然被噴得狗血噴頭,哆嗦著抹一把臉,瑟瑟驚恐:“…兒兒兒——” 侯曼娥面目猙獰:“不是兒!是鵝??!” 林然被震得耳朵嗡嗡,暈乎乎連忙小雞啄米:“是鵝子!鵝子——” 狂風(fēng)暴雷瞬間化作春風(fēng)細(xì)雨,侯曼娥重新露出燦爛的笑臉,愛憐摸摸她的狗頭,柔情似水:“哎呀,我就知道,你個聰明的小呆瓜,就算傻掉了,也一定一教就會的,否則就把你腦殼摳出來,磨成聰明的形狀再塞回去。” “……”林然抖如篩糠,眼里含著大大一泡淚水 這個世界是怎么了,大家都有病病——還病病好嚴(yán)重的樣子? 不過病病與病病的程度還是不一樣的,林然悄悄瞅了眼對面一直低頭無表情看她小話本的楚如瑤,果斷抓住看起來更正常一點的侯曼娥,小聲說:“你們是怎么把我搶回來的,都和元景爍說了什么呀?” 之前她一露面,侯曼娥抱著她差點把她勒死。 元景爍當(dāng)時的表情林然都無法形容。 還是楚如瑤把她拉出來,上下打量她一會兒,問了她一句想不想回家,得到她肯定的答復(fù)后,就一言不發(fā)拉著侯曼娥與元景爍他們說話了。 林然完全不知道她們在屋子里商量了什么,反正等楚如瑤出來的時候,就把她帶走了 元景爍居然也真放她走了 不僅放她走了,還用蛟龍鸞鳳的帝輦儀仗送她——雖然據(jù)說過段時間他還會來劍閣,放了又沒完全放,但這也足夠林然驚呆的,她還怕元景爍和楚如瑤打起來把另半邊燕州府給炸了呢,結(jié)果不知道楚如瑤怎么說的,元景爍居然同意了。 侯曼娥冷笑:“他同意個屁,他要是真同意,就不會這點破路程還派姓云的跟屁蟲似的來盯著?!?/br> 林然小聲:“云州主是好人,你別罵云州主。” “我沒罵他,云長清人不錯?!焙盥饠[擺手:“可惜他眼瞎,認(rèn)的兄弟是個傻逼,我決定稱他為傻逼之兄弟。” 林然:“……” 侯曼娥說完就略過這茬兒,目光往車廂里掠一下,掐住林然腮幫子,壓低聲音對她說:“你的楚師姐已經(jīng)不是當(dāng)年那個傻白甜了,現(xiàn)在兇得一逼,你老實點,千萬別惹她,她讓你干啥你就干啥知道嗎” 林然被掐得淚眼汪汪,口齒不清說:“可她康窩小黃笨笨” “你又買小黃書!”侯曼娥勃然大怒:“你怎么這樣,小小年紀(jì)的不學(xué)無術(shù),盡看這些讓人腎虛的東西,你還怎么積極健康成長,怎么成為未來滄瀾界的棟梁?!” 林然睜著天真明亮的大眼睛:“泥不康嗎?” 侯曼娥:“……” 林然熱情:“窩把窩最稀飯的廢材流推薦給泥” “閉嘴?!焙盥鹑魺o其事把話題轉(zhuǎn)回來:“她看就看吧,你多給她分享幾本,最好趕緊讓她有點人類的欲望,這樣打人的時候說不定能多點人性了。” 林然:ovo “砰。” 后面?zhèn)鱽砗蠒妮p聲 林然和侯曼娥同時哆嗦了一下。 “我走了,加油?!焙盥鸾o她一個鼓勵的眼神,松手扯下簾子撒丫子跑了。 林然僵硬地轉(zhuǎn)過頭,楚如瑤已經(jīng)把那本五靈根少女的話本合起來放到一邊,拿起另一本四靈根少年的 “說完了?!?/br> 林然僵硬點下頭,怯生生瞅著她 楚如瑤抬起頭,她的面目當(dāng)然是極美的,如仙如幻,清冷高華,但遠(yuǎn)遠(yuǎn)比容貌更懾人的是她身上屬于劍客冰霜的凜冽,那種久居高位的冷肅與威儀,讓人幾乎不敢在她面前多喘一口氣。 劍閣掌座的眼眸淡而深,讓人把握不透她究竟在想什么 她神色沒有變化,用淡淡的語氣:“你想知道什么,可以直接來問我?!?/br> ……林然心里默默咬手帕,那她也得敢呀。 但楚如瑤連小黃書都不看了,定定望著她,像是在等她說話,林然也不敢再裝死,小聲問:“你和元景爍說了什么,他才愿意放我走啊?!?/br> “我沒與他說什么?!背绗幷f:“是你自己的功勞,我問你那句你想不想回家,你說想?!?/br> 林然呆了呆:“就、就這樣?” 當(dāng)然不只是這樣。 但楚如瑤望著她,只說:“你想回家,誰又真能舍得不讓你回?” 林然愣住。 “元景爍桀驁不臣,我們都需要天下太平,所以他來壓制十八州、再向兩山十三門稱臣,我需要用他,但我并不能真正壓住他?!背绗幷f:“所以如果你已經(jīng)魂飛魄散,僅剩一具尸身,他必定發(fā)瘋,一定不會允許我們帶你回來。” “……”林然懷疑自己聽錯了:“?。俊?/br> “那時除了不死不休,不會有別的可能?!背绗幙此谎?,神色從容如常:“但你畢竟還活生生地站在這里,是鮮活獨立的一個人,神志清醒,有自己的想法,我們總是要尊重你的意思,哪怕是強(qiáng)硬如元景爍,也只能選擇隱忍與妥協(xié)?!?/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