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5
可在陽光的照射下,灰塵閃閃發(fā)亮,又像是在提醒什么。 / 夜。 一抹涼月掛在空中,周遭的星星不再閃耀,世間借由涼薄的月光,照亮熟睡中城市的樣貌。 陸衍已經(jīng)是第三次從睡夢中醒來了。 他滿頭大汗,夢中的場景還鮮明的反復(fù)出現(xiàn)在腦海里,帶著guntang灼心的場景,像是在放電影一樣重復(fù)出現(xiàn)。 夢里他是誰? 是那個叫向夏的,還是那個叫霍子昂的? 為什么他總是圍著另一個人轉(zhuǎn),卻又看不清那人的相貌? 陸衍抹了抹額頭上的薄汗,掀開被子起身去廚房打開冰箱拿出一瓶水。 家里的智能機器人及時打開廚房和走廊的燈,并且嗶嗶嗶地響了一聲,機械的聲音從天花板上傳來:陸先生,您最近頻繁失眠,身體各項指標(biāo)正在大幅度波動,建議您去醫(yī)院全面檢查一遍。 陸衍抬手?jǐn)n了攏額前因為汗水而濡濕的碎發(fā),眼神清冷,他心里浮躁,啞著嗓音開口:閉嘴。 智能機器人:進入待機狀態(tài)。 陸衍喝了一口水,又回到床邊坐下,拿起枕邊的手機,打開相冊,翻到五天前拍下的照片。 那是手心里的一串電話號碼。 有個叫耿陽的說過,要是遇見叫霍子昂或者是叫向夏的人要立刻聯(lián)系他。 陸衍想,也許耿陽知道,自己夢里一直模糊看不見相貌的人,是誰。 他將手機號傳給秘書,按下語音鍵。 查一下這個電話號碼的主人,他的家住地址,工作地點,生平事跡。明天做一份詳細(xì)報告交給我。 第二天,秘書懷里揣著文件來陸衍家里。 她憑借在陸衍身邊待了七八年的經(jīng)驗,一眼就看出陸衍此刻心情非常不好,于是收斂了一下臉上的微笑,畢恭畢敬地將昨晚連夜查到的資料交給陸衍。 陸先生。您要查的人名叫耿陽,是市第一小學(xué)的一名語文老師,也是文學(xué)城的一名簽約作者。秘書小姐從包里拿出電子書遞過去,這是他發(fā)表的所有文章。 其中有一篇小說,在八天前他申請刪除,現(xiàn)在文學(xué)城已經(jīng)找不到了。奇怪的是,在這個盜文猖獗的時代,就連那本小說的盜文也找不到。像是徹底抹去了一樣。 陸衍修剪干凈整潔的指甲劃過紙張。 他對耿陽寫的小說不感興趣,倒是對耿陽的人生軌跡很感興趣。 幸福的人擁有的東西都相差不大,悲慘的人卻擁有不一樣的故事。 耿陽是在單親家庭長大的孩子,高三那年父親生病住院,便和meimei耿月一起先跟著爺爺住。 說是發(fā)生了煤氣泄露引發(fā)了火災(zāi),恰好耿陽去醫(yī)院看守父親,留在家里的年邁的爺爺燒死在火中,昏迷不醒的meimei被鄰居大哥從火中救出,meimei安好,可鄰居大哥卻落下的殘疾,雙腿殘廢。 鄰居大哥的媳婦見他殘廢,拋下還在襁褓的孩子和公婆外嫁,沒多久鄰居大哥也病逝。 從此之后,耿陽一人承擔(dān)了兩個家庭。 陸衍撐著下顎,心忽然抽了一下。 有點疼。 他指尖有一下沒一下點著沙發(fā),忽然抬眸問秘書:小學(xué)是什么時候開學(xué)? 秘書小姐愣了愣,很快便回答道:下下個星期一開學(xué)。 你安排一下,和市第一完小一同組織一場公開課。課題是走近新科學(xué)。 好的。 秘書小姐保持完美地微笑,內(nèi)心卻捉摸不透自家老板到底要干什么。 他向來不是這種關(guān)愛教育的資本家,現(xiàn)在是要鬧哪一出? 陸衍輕輕揚了揚下巴,示意秘書離開。 秘書離開后,陸衍打開電子書觀看耿陽寫的小說。 言情。 還是霸總強制愛的題材。 陸衍眉頭輕輕皺了起來,忍了忍,繼續(xù)看下去。 莫約三個小時候,他抬起頭活動一下脖子。 耿陽寫的小說實在是出乎他的意料,明明文筆不錯,卻喜歡這樣的題材,還以為其他幾本會有不一樣,沒想到都是傻白甜女主和霸總男主的類型。 還有最后一本書里,其中有一個告白,說是聽到自己心跳就說明你喜歡上對方了,簡直沒有任何科學(xué)依據(jù)。 陸衍瞇著眼睛想了想,一時間捉摸不清楚耿陽是喜歡傻白甜,還是喜歡霸道總裁。 對了,還有一本 還有一本刪掉的小說,他還沒有看。 作者有話要說: 陸衍:先想方設(shè)法接近這個男人讓后釀釀醬醬。 可能大家對陸先生的感情和記憶還有些疑惑,接下來會和大家講明白的~ ☆、公主抱 耿月待在耿陽身邊觀察了好一會兒,沒發(fā)現(xiàn)自家哥哥有什么不對勁,除了瘦了一點安靜了一點,和之前別無二致。 在網(wǎng)上訂了許多營養(yǎng)品和健康的小零嘴給耿陽,隨后就瀟灑的提起背包,準(zhǔn)備回自家的家里去工作。 耿陽也不留她,囑咐了一些關(guān)于安全的問題,就送她下樓,順便帶白白去溜達(dá)溜達(dá)。 在林蔭小路上遛狗,耿陽低著頭看著干凈的路上落下斑駁的光影,突然發(fā)現(xiàn)耳邊已經(jīng)聽不到夏日知了的叫聲了。 恍惚間,暑假就要結(jié)束了。又要開啟新的工作了。 身邊四處嗅嗅的白白忽然朝遠(yuǎn)處嗷嗚了一聲,將耿陽從自己的思緒里抽離出來,他抬頭看去。 不遠(yuǎn)處有一個男人穿著灰色的風(fēng)衣,插著口袋站在一顆樹葉茂密的樹下,腳下黑色靴子有一下沒一下地踢著地下突出來的板磚。 似乎是感受到耿陽的視線,男人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穿過明黃亮眼的陽光,穩(wěn)穩(wěn)地落在耿陽身上。 耿陽微微瞪大了眼。 是向夏。 不應(yīng)該說是陸衍。 耿陽手里的牽引繩逐漸松了點,白白又朝陸衍汪了一聲,撒開腳丫子朝他跑去。 陸衍眉頭挑了挑,默默地往后退了好幾步,保持臉上的冷淡,用眼神壓制白白。 白白就這樣在他氣勢逼人的眼神下,及時剎住了車,搖著尾巴晃來晃去,顯然是很高興的樣子。 耿陽這才反應(yīng)過來,急忙跑過去重新牽起白白脫了一地的繩子,抱歉地朝陸衍說:不好意思,沒有嚇到你吧? 陸衍眼神從白白身上移到耿陽臉上,發(fā)現(xiàn)他氣色好像好了一點,心里莫名地松了一口氣,稍稍安心了不少。 沒事。陸衍嗓音清冽,自然帶著一股疏離冷淡的味道。 他本來想要等小學(xué)開學(xué)的時候,以一個正當(dāng)?shù)睦碛扇ヒ姽㈥?,但是接二連三的失眠讓他頭疼不已。 而直覺和夢境告訴陸衍,耿陽或許是把自己從失眠中解救出來的鑰匙。 一個沒忍住,便自己駕車開到耿陽的樓下。 又沒有理由去敲耿陽的門,陸衍便只好就在樓下等著,想著耿陽應(yīng)該會出來遛狗。 沒過一會兒,就等到了。 眼前的人眼眸很亮,像是藏了星星一樣,看向自己的時候閃著光。陸衍忍不住移開了視線。 陸先生你怎么會在這兒?耿陽問道,語氣里有隱約地開心,是不是你知道向夏在哪兒了? 陸衍耳朵輕微地動了動,直直地看向耿陽,半晌,答道:不知道。 那是不是知道霍子昂在哪? 也不知道。 這樣啊。耿陽有些失落地低下頭。 他本以為陸衍就是向夏,就是霍子昂,但是經(jīng)過他一番思考查找,他覺得不可能。 耿陽查過陸衍的名字,人家是鼎鼎有名的企業(yè)家,年紀(jì)輕輕就是研究新型科技的人才,學(xué)歷博士后。 自己經(jīng)歷的那些事情說出來可能沒有一個人愿意相信,更別說拿出來和現(xiàn)實中的有名的人物對上號了。 可陸衍和霍子昂擁有一模一樣的臉,這讓耿陽忍不住相信,陸衍或許可以幫助他找到向夏。 然而還是沒有頭緒。 耿陽的失落明晃晃地浮現(xiàn)在臉上,陸衍眸光輕顫,主動開口問道:那兩位對你來說很重要嗎? 很重要。耿陽幾乎是脫口而出,神色落寞下來,我對他做了不好的事情,我都還沒來得及讓他原諒我,就把他弄丟了。 陸衍心中升起不知名地急迫,他潛意識里似乎并不像要這樣的回答,耿陽話音一落,補充道:我是想問,你喜歡他們其中一個嗎? 耿陽聽罷,稍稍愣住了。 喜、喜歡? 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種喜歡嗎? 就類似穆寧直對席政的感情? 耿陽根本不知道怎么回答,只是忽然覺得腦海里有一根弦逐漸繃緊了。 他有些呆呆地問陸衍:什么才算喜歡? 陸衍也怔愣了一下,居然回答不出這個問題。 在商場上,在實驗室里,一向所向披靡,攻無不克戰(zhàn)無不勝的人,在他腦海里所有的知識庫里,真的找不出一個正確的回答了。 突然有什么在腦海里一閃而過。 他和耿陽大眼瞪小眼了半天,故作冷靜地回答道:你現(xiàn)在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嗎? 耿陽說:聽不到。 喜歡就是,你會為那個人,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耿陽緩緩皺起眉頭來。 這句話有點耳熟。 陸衍臉上面無表情,大有泰山崩于前也面不改色的架勢。 他居然下意識用了耿陽小說里男女主角表白的話。 不過看樣子,耿陽應(yīng)該是沒有發(fā)現(xiàn)的。 下一刻,他轉(zhuǎn)移話題:所以,那兩位里,有你喜歡的人嗎? 耿陽反應(yīng)過來,腦海里閃過的面龐和眼前的人的別無二致,耳尖控制不住地紅了紅,結(jié)結(jié)巴巴地,答非所問地回答:向夏,霍子昂,這是同一個人只是有用兩個名字而已。 我我對他的喜歡,不是那種喜歡。 陸衍迅速地皺了一下眉頭,很快又恢復(fù)如常,淡淡地點點頭。 兩人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氣氛陡然就冷下來,卻緩慢彌漫了一股難言的曖昧和尷尬。 ?。∥业臍馇?! 一個小孩子的聲音從樹后傳來,兩人一同看過去。 小男孩手里紅色的氣球一下子沒有握住,白色的線從他掌中溜走,氣球脫離了掌控,緩緩飄向空中,最后被茂密地樹枝阻擋,只能卡在繁茂的樹葉叢中。 陸衍視線跟隨著氣球,那氣球紅的有些扎眼。 腦海里有什么破土而出。 一個人聲鼎沸的夜晚,光影綽綽,他小小的一個,牽著一個人的手,那個人手掌很溫暖,手腕上綁著一個會發(fā)光的紅色氣球 嘶 頭痛欲裂。 陸衍咬牙,迅速調(diào)節(jié)自己內(nèi)心突然橫沖直撞的莫名情緒,冷著臉繞道樹后,站到小男孩身邊。 他一手按住小孩的腦袋,因為腦海里亂竄的記憶,臉上的神色繃得越來越緊,把正打算嚎啕大哭的小孩嚇住了,眼里的淚花要掉不掉的。 我?guī)湍?。不?zhǔn)哭。陸衍說。 小孩子乖乖的點點頭,忍住眼淚。 耿陽領(lǐng)著白白過去,小孩看到狗狗轉(zhuǎn)移了注意力,很快就去開心擼狗,留兩個大男人站在樹下,一同仰頭看卡在樹上的氣球。 陸衍估量了一下高度,視線從氣球移到耿陽,從上到下打量了耿陽一遍。 耿陽歪了歪腦袋:怎么了? 你會爬樹嗎?陸衍問。 不會。 我也不會。 耿陽: 那我抱你。這樣子高度剛剛好。陸衍提出方案。 耿陽默默后退了一步。 陸衍敏銳地看到耿陽眼神中拒絕地意味,又說:難道說,你抱得起我? 耿陽迅速對比了一下兩人的身高體重,尷尬地扯出一個笑容,屈服了。 陸衍靠近,彎腰用結(jié)實地手臂摟住耿陽的膝蓋,穩(wěn)穩(wěn)地將他舉起在懷里,慢慢移動靠近氣球。 耿陽一手抓住陸衍的肩膀,一手去夠氣球。 不行,不行,再高點。耿陽艱難地說。 陸衍稍稍用力,輕輕地拋了一下耿陽,耿陽在短暫的失重中拉住氣球的繩子,驚呼著往下掉。 陸衍絲毫不慌,改變一下姿勢,用一個標(biāo)準(zhǔn)的公主抱接住耿陽。 懷里的人很瘦,抱起來絲毫不費勁。 耿陽慌亂地圈住他的脖子。 他這是第二次被人這樣抱住了。 耿陽對上陸衍地眼神,下一刻就陷在他的眼眸中。 那雙眼是淡淡的琥珀色,陽光散在周圍,那修長的眼睫一眨,四下的光芒全都收入其中。 表面平靜的和深不可測的大海,卻在深處翻滾著巖漿。 等等! 耿陽突然如夢初醒一樣 向夏也曾這樣抱過他,和陸衍給他的感覺十分相似。 耿陽嘴唇微張,欲言又止。 當(dāng)雙腳安安穩(wěn)穩(wěn)落在地上的時候,耿陽的視線依舊移不開陸衍的臉。 手里的氣球被小孩拿走,又被他塞進了牽引繩,他依舊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陸衍。 陸衍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直到風(fēng)衣口袋里的手機響起來。 接起電話,安靜聽著陳博士的匯報,過了一會兒,他對耿陽說:不好意思,我這邊還有點事情,先離開了。 耿陽抿了抿嘴,眼睜睜地看著陸衍離開。 手里的繩子逐漸攥緊,他有一個想法,很大膽,很不成熟,很荒唐,很 很迫切。 作者有話要說: 甜吧!超甜! 今晚沒碼字,想出一個預(yù)收,大家看看文案,喜歡就收藏吧~ 《你就是饞他》(全名:你就是饞他的身子 法爾因星球經(jīng)過漫長戰(zhàn)爭后成為宇宙中最強星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