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醉酒 第3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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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喜歡丹柔!何況皇上也知道的,臣妾入宮前便與慧妃jiejie交好?!?/br> “朕可是聽說,皇后在你這連雙筷子都未得?!?/br> “皇后娘娘懷著來日儲君,萬一飯菜飲食出了差錯,臣妾豈不是百死難贖?!?nbsp; 沈明嬌直言不諱,目光澄明坦蕩。 用好了晚膳,沈明嬌覺得飯前又哭又笑,脾胃失和,吃得不甚舒服。想起前些日子在皇后那得來的八仙茶,便到小庫房里取了茶具,張羅著給尉遲暄煮茶。 “懿主子!懿主子!” 不過一刻,便見宋誠丟了魂似的,慌慌張張跑到小庫房叫人?!盎噬?!皇上…快宣太醫(yī)!” 沈明嬌聞言小跑著回了主殿,見尉遲暄面色蒼白,唇色青紫,冷汗連連,顯然是中毒的樣子。 ? 第41章 事發(fā) [v] 永和宮內(nèi)燈火通明,除了太皇太后以外各高位妃嬪都在。 “回稟皇后娘娘,皇上所中乃雷公藤根皮之毒,幸而所食不多,如今已經(jīng)解了。” 李太醫(yī)抬手微微擦了擦自己額間的汗,又謹慎恭敬道:“到底毒性是傷了腸胃,還需服藥靜養(yǎng)幾日?!?/br> “有勞太醫(yī)?!?nbsp;皇后得知有驚無險,松了口氣。 “老臣這便去替皇上煎藥?!?nbsp;李太醫(yī)退下。 “皇上雖然沒事,可是誰有此不臣之心,臣妾請皇后娘娘徹查!” 莊修儀冷然開口,若有所指看向沈明嬌。 “請皇后娘娘還臣妾一個清白!” 沈明嬌一張美人面更是慘白,驚怯著皆是淚痕??粗屎?,不著痕跡地點了點頭。 “皇上是在永和宮毒發(fā)的。既然懿妃也同意,那便…搜宮吧!“ 皇后不動聲色,公正道:“在座諸位見證著,除懿妃外,德妃、慧妃、賢妃,各派兩個宮人,隨滄伈和宋誠公公一起搜查,相互監(jiān)督?!?/br> “是?!?/br> “皇后娘娘,可要派人去仁壽宮通報太皇太后一聲?” 德妃謹小慎微問道。 “太皇太后年事已高,知道此事后難免替皇上勞碌憂心,待查個水落石出再通報她老人家吧!” 蕭家今時不同往日,太皇太后…也該放權(quán)了。 “娘娘純孝?!?nbsp;德妃也不多言,派了自己身邊的挽翠出來。 “去吧!事關(guān)皇上龍體,都搜仔細點!” 皇后一聲令下,宋誠從觀棋手里接過永和宮各殿的鑰匙,帶人前去搜查。 “若我是懿妃,真想給皇上下毒也不會在自己宮里動手,瓜田李下,豈不是一查就露餡兒了!” 慧妃上前扶起沈明嬌,替她擦了擦面上的淚痕,強勢道:“正二品妃,無憑無據(jù),誰敢說你就是下毒的人!” “聽說慧妃成日帶著二公主來永和宮玩鬧,哪日…莫要也吃壞了東西!” 向來于旁的俗務(wù)上半點不掛心的莊修儀,遇見皇上的事倒是一反常態(tài)地激烈。如同一只斗雞般,逢人便啄。“人心不古,慧妃要擦亮眼睛?!?/br> 慧妃將沈明嬌安置在座椅間。‘啪!’ 得一聲,回手對著莊修儀面上便是一耳光,猝不及防打得眾人都楞住。 只見她橫眉冷對,與被打得離了魂似的莊修儀道:“慧妃也是你能叫的!”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是在后宮。關(guān)系好時都jiejiemeimei地叫著,到了見真章兒的時候,就像莊修儀似的,不忿也只能生生受著。 “你敢…我…我是皇上的表姐!” 莊修儀素來便以這個身份自命不凡,雖然只是個修儀之位,卻成日里眼高于頂,覺得自己與皇上的關(guān)系較旁人更不同。 “這話便說岔了!” 賢妃百無聊賴地把玩著自己的護甲,睨了一眼莊修儀。 “如今是在宮里,在座諸位都是皇上的妻妾,又不是在你袁府的后院。表姐不表姐的…莊修儀還是莫要再提了,沒得說出來惹人笑話?!?/br> 說話間,宋誠手腳倒快,便帶著人回來了。滄伈和挽翠還壓著個宮女。 “回稟皇后娘娘,奴才在偏殿宮女的寢室里,搜到用剩了的雷公藤?!?nbsp;宋誠將托盤里的雷公藤呈到皇后娘娘面前。 “奴婢冤枉!奴婢冤枉??!” 宮女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喊冤。 “抬起頭來!” 皇后娘娘帶著凌厲的怒氣,將跪在地上的人嚇了一哆嗦。緩緩抬起頭來,看向沈明嬌。 “迎書?” 沈明嬌面露驚愕,與皇后直誠道:“這丫頭是本宮身邊的人?!?/br> “啟稟皇后娘娘。” 李太醫(yī)端著一方碗碟入殿,言之鑿鑿道:“老臣一一驗過皇上在永和宮用過的膳食餐具,在這碗碟之上發(fā)現(xiàn)了雷公藤根皮的毒性,想來是有人事先將雷公藤根皮熬成藥水,浸泡涂抹于其間,才致皇上中毒?!?/br> “這也可以解釋…” 李太醫(yī)頓了頓,不偏不倚道:“為何皇上中毒,而懿主子安然無恙!” “敢問宋公公,除了這一截雷公藤之外,可還有發(fā)現(xiàn)旁的?” 沈明嬌等著劍鋒都對準(zhǔn)了自己,云淡風(fēng)輕問道。 “回懿主子,不曾?!?nbsp;宋誠實話實說,搜遍了永和宮的庫房,確實也就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截雷公藤。 “那敢問李太醫(yī),就算是有人將這區(qū)區(qū)一截雷公藤生吞了,可會致命?” 沈明嬌條理清晰,全不復(fù)方才是發(fā)時的慌亂頹唐。 “不會。” 一旁的愉昭媛打量著跪在地上的迎書,總覺得衣著打扮有幾分眼熟似的。 “主子…她不就是白日給咱們送枇杷的那個宮女嗎!” 經(jīng)身后的婢女一提醒,再看向泰然自若的沈明嬌,身上猛然驚出一層薄汗。有如凌遲般,聽著她頭頭是道。 “那便奇怪了,說句大不敬的話,若是臣妾甘冒風(fēng)險在永和宮動手,定是做好了魚死網(wǎng)破的準(zhǔn)備,那為何不下十足的計量一擊斃命呢?倒是如今,不輕不重的,皇上無恙,臣妾倒沾了一身臟水,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沈明嬌有意無意地掃了一眼愉昭媛,嘴角噙著一抹清淺的笑意?!斑€有…宋公公既是沒翻到旁的雷公藤,那這區(qū)區(qū)一截兒,又是從哪來的?” “李太醫(yī),太醫(yī)院藥房可有雷公藤?” 皇后順勢而為,問道。 “回稟皇后娘娘,雷公藤的根皮雖有毒,可其他部分亦可用藥。每年秋天時,太醫(yī)院都會準(zhǔn)備時下新鮮的雷公藤,去根皮,曬干留存藥性,以應(yīng)對治療麻風(fēng)?!?/br> “宋公公,你去太醫(yī)院將負責(zé)修剪整理藥材的奴才帶來?!?/br> “是。” 愉昭媛眼下已十之八九確認,沈明嬌布置這番鬧劇是沖著自己來的,卻沒著沒落的,不得應(yīng)對之法。面上不顯,卻是心驚膽戰(zhàn),遍體生寒。 “奴才給皇后娘娘請安!” 一炷香的功夫,宋誠帶著人回來。 “近日有哪宮去太醫(yī)院取過雷公藤?” “未有。雷公藤是帶著毒性的藥材,這類藥材各宮取用都需登記在冊的。” 小太監(jiān)呈上一本書冊,經(jīng)滄伈手呈給皇后娘娘?!斑@是近日里各宮前往太醫(yī)院取用藥材的記錄?!?/br> “退下吧!” 皇后翻看自月初到今日太醫(yī)院的所有藥材支出,并無異樣。 小太監(jiān)起身時,眼風(fēng)掃向一旁,頓了頓腳步… “何事?“ 宋誠眼尖,自然是沒落下他這一番遲疑。 “回稟皇后娘娘,奴才…前些日子修剪雷公藤時,倒是見過那位姑姑!” 愉昭媛一口氣還未松完,便見那小太監(jiān)手指向自己身后的婢女碧桃?!按竽懪?!竟敢攀扯本宮!” “奴才不敢!” 小太監(jiān)應(yīng)聲跪地,顯然是一副嚇壞了的樣子。倉皇對皇后娘娘道:“就是這位姑姑,前些日子她曾到太醫(yī)院替愉主子取藥,等藥的時候,奴才正在院中修剪雷公藤,她還與奴才攀談了幾句。正是秋節(jié)那天晚上的事!奴才記得清楚,別宮主子為了討吉利,十五那天晚上都停了藥。娘娘不信大可翻看記錄,那晚只有愉主zigong里的人到過太醫(yī)院!” “雷公藤離土以后,根皮的毒性便會逐漸侵蝕原材的藥性,是以太醫(yī)院向來是在采買當(dāng)日便著人修剪的。剪下的根皮即刻焚燒?!?nbsp;李太醫(yī)是皇上身邊的人,無黨無偏,令人信服?!澳锬锟梢哉{(diào)內(nèi)務(wù)府的采買記錄,雷公藤的確是在秋節(jié)那日采買入宮的?!?/br> “愉昭媛,你給本宮個解釋吧!” 皇后娘娘聽明白了李太醫(yī)的意思,也就是說,這一個月內(nèi),只有秋節(jié)那天的新鮮雷公藤才有根皮未修剪。 “臣妾那晚的確是派人去過太醫(yī)院取藥,卻…卻未曾拿過雷公藤??!” 她那晚派人取藥,是因為聽說沈明嬌在豫泰伯府打殺了于氏,驚懼之下犯了心悸的毛病,才派人去太醫(yī)院的?!盎蛟S…或許是從宮外帶進來的也說不定啊!況且,臣妾這些日子從未來過永和宮,如何將雷公藤送進來?!?/br> “愉昭媛這么一說,我倒是想起今日的一樁事來。” 沈明嬌看著迎書,緩緩道:“早時我表姐進宮時,給臣妾帶了些枇杷。臣妾想著愉昭媛的祖籍是南林府,便差這丫頭給愉昭媛送去些…” “那這么說來,愉昭媛教唆這婢女將雷公藤帶進永和宮,再給皇上用也說不定!” 德妃適時開口,三言兩語便將罪名坐實了。 “臣妾沒有!臣妾冤枉的!” “豫泰伯夫人的事兒…愉昭媛怕是恨毒了懿妃娘娘吧!” 許婕妤開口落井下石道。于氏是怎么死的,大家心里門兒清,朝上不過是配合著皇上粉飾太平罷了。 “愉昭媛不冤枉?!?nbsp;沈明嬌意有所指,從觀棋手里接過兩張身契,交給皇后。早在入宮那日,迎書與傍琴到她身邊侍候開始,她便著人查過了這二人宮里宮外的底細。迎書家人父母掛靠在于府名下的田莊里,藏得深,但也不是挖不出來。 事到如今,愉昭媛哪還有什么不明白。就算這全盤九成九都是假的,只有最關(guān)鍵的一點是真的——迎書是她的人。甭管這局面漏洞再多,也足以將她置于死地了。 “迎書是臣妾的人不錯,但皇上中毒之事,確非臣妾所為?!?nbsp;愉昭媛頹然坐在地上,倒是平靜下來。輸給沈明嬌不算冤,她夠狠,為了咬死敵人,不惜以自己為餌。可今夜環(huán)環(huán)相扣,步步成局,如此順利… 愉昭媛勃然變色,抬頭與皇后對視片刻。了然道:“如此…臣妾認罪,愿賭服輸!” “愉昭媛,先禁足于祥慶宮,聽候皇上發(fā)落吧!” 皇后一錘定音,看向沈明嬌,“懿妃…” “永和宮兵荒馬亂的,臣妾唯恐皇上不得靜養(yǎng),皇后娘娘將皇上接去正陽宮照料吧!” “宋誠,你差使些手腳穩(wěn)當(dāng)?shù)娜?,將皇上抬去正陽宮吧!” 皇后從善如流。對眾人道:“各自散了吧!” 眾人皆散,只賢妃還站在院中等著沈明嬌。見她逆光而來,含笑問道:“為何不再加重些劑量呢?” “你想他死?” 沈明嬌玉指撥弄著花草。 “他死了對我也沒什么壞處,不是嗎?” 賢妃抬頭望天,夜幕沉沉中好像藏著悶雷。“當(dāng)年…淳賢皇貴妃可是死于他之手。” 飛鳥盡、良弓藏,尉遲暄怎么可能會情愿被沈家的人掣肘,姑母之死她一早便有此猜疑。面色如常舒了口氣,反倒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 “慢慢來…他在這個時候死了,豈不是便宜了旁人。” 何況,也死得太舒服了… ? 作者有話說: 大型狼人殺現(xiàn)場! 替小可愛們捋順一下人物背景: 皇后:清遠伯府嫡女(實際上是左相和名妓余迢迢的私生女) 德妃:晉封前是蘭昭儀,大皇子生母(兵部侍郎許家庶長女) 慧妃:二公主生母 (左相嫡長女) 賢妃:晉封前是蕭承徽 (蕭家嫡女,太皇太后侄孫女,父親是蕭國公世子蕭岐) 愉昭媛:吏部侍郎于家嫡女 (豫泰伯夫人于氏的侄女) 莊修儀:吏部尚書袁家嫡長女 (皇帝生母袁皇后的侄女,皇上表姐) 許婕妤:兵部侍郎許家嫡女,德妃meimei 慶良人:教坊司樂女出身 樂良人:蕭媛 (蕭家庶女,太皇太后侄孫女,父親是蕭岐) 第42章 忌憚 [v] 九月初一,吏部尚書袁溫孤自南回京,將江南科舉諸事面呈皇帝。 “舅舅這趟辛苦了?!?nbsp;尉遲暄信手翻看著他所呈奏疏,與他所料大致相同,這些年蕭家收買籠絡(luò)江南總督熊遷,干涉科舉選材。左相則是與蕭家內(nèi)外勾結(jié),將蕭家舉薦至京城的學(xué)子,選入朝中各部任職。其中不乏有真才實學(xué)者,蕭氏與左相通過如此運作,以培植其在朝中的勢力。 “皇上…可要真臣絡(luò)御史起草奏折,明日在朝堂之上向左相發(fā)難?” 袁溫孤人雖不在京中,但這月余前朝后宮發(fā)生的大事小情,他了然于心。皇上顯然是被太皇太后拿捏住了把柄,對蕭家發(fā)作不得。 只是,左相門生眾多,在朝中的勢力盤根錯節(jié)。想用一個蕭岐來達到敲山震虎左相的目的,還是太輕了,鞭子總要打到自己身上,才會覺得疼。 “朕聽說,江南學(xué)子推崇沈庭秋者頗多?” 尉遲暄直言正色,凝神注視著袁溫孤,意味不明道:“ 甚至有人說…沈氏歸朝,啟明高照?” 哪里是有人說,這話都從江南飄到了京中,婦孺皆知。 “庭秋兄…沈大人于學(xué)子當(dāng)中暗訪,要請受害考生抵抗蕭氏威壓出面指證,免不得亮出身份以說服之?!?nbsp;袁溫孤聽皇上的話,忽然想起太宗朝瑤招山舊事,帝王心思,臥榻之側(cè),豈容他人鼾睡。連忙出言轉(zhuǎn)圜道:“流言爾爾,當(dāng)不得真。今科學(xué)子之間,贊譽皇上賢明之人更如雨后春筍…” “呵!世人只知沈家,不知皇室,此風(fēng)久矣?!?nbsp;永靖侯府老侯爺靈柩歸京,各州府百姓服喪持節(jié)相送的場面,三十三年過去,仍是口口相傳。每逢立春當(dāng)日,百姓路祭之禮至今約定成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