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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鉗住咽喉的力道過重,只過去了不到半秒的時間,崔無命依舊感覺到窒息與死亡的逼近,他幾乎能聽到骨裂的聲音 砰! 巨大的火光吞沒了紅衣男人的身形,沖擊力把他從原地撞開,順著小樓的另一邊砸出去,擊飛了十幾米撞進另一座樓中。 崔無命失去了桎梏,渾身都癱軟下來,頭上的黑色貓耳微微顫抖,掌心遍布冷汗。 眼前代替報死鳥出現(xiàn)的,是纏繞著火焰的漆黑袍角。殷閻立在破損得只剩下一個邊緣的樓間,控制著腳下的火焰降低溫度不引燃地板。 他溫度高得驚人的雙眸中色澤明亮,焰尾飄蕩。 崔無命聽到他說。 保護好自己。 隨著話語落下的同時,還有一兩瓣浸透血液的晚香玉花瓣。 閻哥 殷閻繞過崔無命,他主動跳下樓靠近報死鳥,把交手控制在一個相對安全的距離。 滔天的火焰吞沒花朵,無盡的殘羽掩蓋光芒。 對于報死鳥來說,身上的傷痛仿佛已經(jīng)不是痛楚,他從破損的建筑邊爬起來,唇邊淌著血跡,臉上還帶著笑容。 讀心是要神智清醒的時候才能用的,現(xiàn)在的報死鳥,只不過是用自己的本能來戰(zhàn)斗罷了。 窗戶整個碎掉,到處破損的四樓中,崔無命望著不遠處殷閻的身影,深深地吸了口氣。 我根本幫不上忙。 【這是閻羅天子跟報死鳥打架。即便閻哥受封,也是實打?qū)嵉淖帆C者頂級戰(zhàn)力?!?/br> 系統(tǒng)的機械音慢慢響起。 【你已經(jīng)很棒了,崔崔可是主角,是氣運之子,你以后】 那也得有以后。 崔無命的目光注視著下方的兩人,心跳聲快到他自己都覺得猛烈得震耳。他身上的道袍沾上了灰塵,那根雪白拂塵已經(jīng)不知道滾落到何方了。 你總是說我是主角,可我經(jīng)歷的這些事情告訴我,如果沒有遇到閻哥,我現(xiàn)在死得連骨頭渣子都沒了。 【正因為你是主角,才會遇到他】 系統(tǒng)解釋的聲音仍舊機械而刻板,如果不仔細聽是聽不出來那一點兒細微的著急的。 樓下的兩人神仙斗法不要緊,周圍的建筑和地面卻跟著在不斷的攻擊接連破損,滿地的玫瑰被烈火燒灼,火光帶著巨大的破壞力卷席上半空。 周圍仿佛被封印了。崔無命環(huán)視著四周,心里猜測這是報死鳥的技能,或者干脆就是世界意志對于超出本源能力的封印。 他的血脈天賦被激活了,在確認一眼本位面主角蘇弈沒有在戰(zhàn)斗余波中死掉之后,崔無命利用本身貓科動物的能力輕盈地從樓上跳落下來,中間借助木樓的欄桿設(shè)計借力了一下,穩(wěn)穩(wěn)地著陸。 他在心里問:他們兩個大概是什么戰(zhàn)況? 【閻哥強行激發(fā)血脈天賦技能,深淵之舌解封。本來是五五開,不過他現(xiàn)在被這個位面的規(guī)則削弱了?!?/br> 規(guī)則,你是說花吐癥?崔無命立即反應了過來,隨后補了一句,可我又不知道閻哥喜歡的是誰,這個沒辦法補救。 【沒準你去親就行了呢?】 現(xiàn)場移情別戀?崔無命腦回路清奇,他不是那種人吧他對于吃這件事兒上都能挺專一的。 系統(tǒng)還能說什么,系統(tǒng)只能幫你到這里了。 崔無命沒聽到回話,只能慢慢引導出精神力,逐漸靠近兩人戰(zhàn)斗的邊緣。他想著自己的進化方向是雙尾,就算是死了也有復活的機會,如果當半個月貓來換大佬能贏的話,這筆賬算起來一點兒都不虧。 精神觸手凝結(jié)出來,成形之后隱蔽的靠近,就在報死鳥將要吐出更殘酷的詞匯時,一條無形的觸手驟然繞過他的脖頸向后一甩,他抬手抓住之后在瞬息間就撕扯得碎落一地。 但就是被牽制的這短暫遲滯,他的胸腹之間被慘白色的指刃掏出巨大的裂口,猩紅的血液從中滲出來,連內(nèi)臟都在可以看到的邊緣。隨后傷處飛快地長起了紅玫瑰,他渾身的血rou都要變成花肥化盡了。 報死鳥轉(zhuǎn)過頭看向崔無命的方向,卻不得不應對殷閻凌厲致命的攻擊。他硬生生上去對拼一波,關(guān)鍵時刻猛然撤力順勢向后退了幾丈遠,旋即直接轉(zhuǎn)移目標向崔無命攻去。 玫瑰花香近在眼前,崔無命的速度已經(jīng)夠快,但根本躲不過頂級追獵者的鎖定,在五秒之內(nèi)便被拽住臂膀反扣到地上,無數(shù)花藤將他按在地面濕漉漉的血跡上。 痛。 劇烈的痛從后背間傳來,崔無命懷疑是哪塊兒的骨頭斷了,移動都移動不了。與此同時,被玫瑰花刺扎進血rou里的毒素迅速地腐蝕著肌膚,烙下一圈圈的焦黑色圓圈。 好疼啊崔無命腦海里被這個念頭刷屏,與上一個位面他已經(jīng)嘗過的痛楚根本不一樣,這次不是蒙蔽感官式的精神折磨,而是作用于rou體上實打?qū)嵉膫Α?/br> 他看到殷閻漆黑的身影,周圍騰起暴怒的火焰。 崔無命感覺到毒素浸入體內(nèi),幾乎連神經(jīng)都要被感染了。他被毒素灼燙出窟窿的軀體上也開始生長玫瑰。 他被纏繞的瞬間就開啟了【轉(zhuǎn)換】這個技能,讓沒有用到的精神力向生命力轉(zhuǎn)化,才能在報死鳥的技能下?lián)芜@么久,就在窒息感幾乎令他休克的瞬間,耳畔如同幻聽般響起一句話。 【檢測到瀕死狀態(tài),符合激活條件,S級天賦技能已激活正在啟用?!?/br> 第28章 崔貓貓上線 崔無命感覺到渾身一陣奇怪的麻木感,隨后猛然嗆咳了一下, 靠近口鼻的花藤似乎被不知道什么東西給逼退了。 他身邊的一切都有松懈畏懼的跡象, 報死鳥的技能被驅(qū)散了, 而他周身卻滿溢著一股濃重的黑氣。 黑氣環(huán)繞之下, 依舊有一種劇烈的痛崔無命單手撐在地上, 忍耐得滿身冷汗。固定顏色的生死眼向報死鳥看去,幾乎像是自帶瞄準器地鎖定了他。 這件眼部飾品仿佛受到技能的感應或者激活, 眼中似有字跡旋轉(zhuǎn),仿佛煙霧籠罩。 陰律司, 判。這句話如同本能一般,罪當不赦,惡者歸陰。 就在最后一個字落下的瞬間,報死鳥似乎驟然反應過來什么, 但無盡的黑氣已經(jīng)如浪潮般鋪天蓋地地涌向他, 黑氣中的金色字跡正是崔無命方才說的這八個字, 宛如封印般一個個印入報死鳥體內(nèi)。 黑霧如浪,在八個字盡數(shù)打完之時,崔無命渾身的力氣被徹底抽干,他躺在地面上,衣服上沾染了血污。 剛才亮起的技能說明再度浮現(xiàn)在腦海里 【S級天賦技能陰律司:即死技。以正常人類的全部生命力為代價, 對目標進行一次死亡判定,有百分之九十九的幾率立即生效。(不受任何位面壓制。)】 報死鳥死了。 腦海中的系統(tǒng)提示音機械而冰冷,他的生命力隨之逐漸消失,指尖也跟著開始冒出一股寒意。 但這股寒意很快就沒有了。 一只溫度很高的手握住了他的手, 殷閻周身的火焰接連熄滅,唯有那雙烈焰飄飛的雙眼仍舊燃燒著,他將掌心的手越握越緊,氣氛壓抑得可怕。 崔無命看到他唇邊吐花時沾到的血跡,看到那雙眼中的焰心不停得顫動,一種莫名的直覺引導著他,下意識道:我沒死。半個月,半個月就會回來,我有一個天賦 他的聲音戛然而止。 殷閻緊握住的那幾根手指開始消失,化為霧氣逐漸消散,崔無命的全身都開始逐漸化霧。 崔無命看不出對方究竟是什么樣的神情,但他直覺大佬現(xiàn)在狀態(tài)非常非常差,他雖然不是第一次死了,但心里還是有些犯怵。 真的沒事的,你不要把我拋下,我能復活 殷閻身上還有火焰的余熱,想抱他卻又不敢,他手中的深淵之舌似乎察覺到了主人的精神狀態(tài)不對勁,老實乖巧地縮在掌心的縫里。 崔無命沒有得到回應,他心里越來越?jīng)]底,似乎想要開口說什么,說話之前突然感到眉心發(fā)出guntang的熱意,溫暖至極地穩(wěn)固住了他的思緒。 那是上個位面殷閻吻過的地方。 里面爆發(fā)出一系列紛繁的信息,有一些位面的攻略,酆都的結(jié)構(gòu)圖和坐標,隨后在崔無命的視角里,展現(xiàn)出一個擁有諸多坐標點懸浮的立體空間內(nèi),將最近的一個坐標點拉大之后,從當前位面的信息中可以讀取到殷閻的位置。 這是定位? 他還不知道位面坐標與這種程度的定位有多么珍貴可怕,也不知道能夠定位閻羅天子是多么巨大的信息價值。 但目前這些都不重要,崔無命的身形在此刻徹底消失,靜寂了幾秒后,那件道袍之內(nèi),一個非常幼小的黑貓從衣衫里爬出來,脆弱得幾乎一掌可握。 殷閻rou眼可見地松了口氣,他這口氣一卸下去,眼中的火焰也逐漸黯淡熄滅了,戰(zhàn)斗塵埃落定的剎那,強行激活血脈的反噬立即涌上來。 崔無命第一次看他吐這么多血,伴隨著七零八落的晚香玉碎片。 黑色幼貓乖巧可憐地趴在原地上,那雙煙灰色的圓眼睛看著殷閻。崔無命正在猶豫該不該嘗試能否說話時,驀地感覺到耳朵上一陣濕潤。 未封印起來的深淵之舌貪婪又吝惜地舔著小黑貓的耳尖,展現(xiàn)出非常強烈的食欲。 ! 要了命了崔無命cao縱著這具幼貓的軀體向后爬了數(shù)步,直到殷閻把手心重新封印起來,再一手托起他抱進懷里。 喵喵喵!我的衣服我的簪子我的項圈!都不要了嗎! 然而出口就是奶了吧唧的貓叫聲,崔無命愣了一下,隨后沒精打采地往他懷里扎,心想這回真成寵物了。 殷閻好像是聽懂了,又好像沒聽懂,伸出手揉揉他頭頂上的細軟絨毛,低聲道:現(xiàn)在不需要了。 他說的是幫助定位的鎖鏈,現(xiàn)在這個定位技能直接激活進崔無命的腦海里,因此不需要了。 崔無命不老實,在他懷里撲騰一下,爪子勾著衣服往肩上爬,朝報死鳥的尸體看去。 喵他怎么辦? 殷閻抬手托了一下小黑貓的身體,絲毫沒有把報死鳥的尸體撿回來的意思,他聲音依舊平淡,但崔無命卻從中聽出來些許不同尋常的語氣。 不用管。 落雪城遭逢大變,江湖門派元氣大傷,沒有跟魔門對抗的能力。殷閻的任務在某種程度上說已經(jīng)完成了,但他依舊讓羅剎鬼前去收尾,正式拿下一統(tǒng)江湖的任務目標。 這個世界的規(guī)則將他削弱得很嚴重,需要盡快做完崔無命的任務返回追獵者總部。 被拎回魔門的蘇弈安分地坐在馬車里,看著那個妖道現(xiàn)原形趴在老魔頭的膝蓋上,眼觀鼻鼻觀心,克制著一句廢話都沒有。 太師叔祖是個真妖怪成精,魔門這幾個人更是一個正常人都沒有。 根據(jù)老魔頭的說法,他將會打著撥亂反正等等不知道有沒有道理的旗號,從落雪城一路進入京華,一切阻攔都會被解決掉。 如果是那一戰(zhàn)之前,殷閻這么跟蘇弈說,他一定會覺得對方瘋了,但現(xiàn)在他覺得這世間的人都會陪著他一起見證什么叫仙家手段。 雖然看起來更像魔頭的手段就是了。 殷閻坐在馬車中,一只幼小的黑貓趴在他膝上睡覺。崔無命自從換了具身體之后,受這具身軀的牽制,無論是體能還是精神力都不太跟得上。 花吐之癥的削弱力度越來越大,殷閻原本能忍耐下去的嗆咳也伴著血跡與花瓣愈演愈烈。 崔無命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那只修長有力的手,手心處的裂縫已經(jīng)合了起來,被隱藏的封印牢牢地壓制住了。而掌中仍沾著些許血跡,和一種奇異的芬芳。 他抬起手實際上是一只很小的貓爪子。rou墊踩到殷閻的手指上。 閉目養(yǎng)神的殷閻睜開雙眸看向他,翻手順著幼貓的豎耳向后刮了一下,低聲道:半個月? 崔無命點頭。 他低頭舔了舔殷閻的掌心,嘗到對方血液的味道,甜腥中帶著一絲甘苦的味道,像是什么不知名的草藥一樣。 小黑貓在殷閻懷里繞了個圈,然后往里面挪了挪,趴了下來。 由魔門護送的馬車毫無忌憚之意,直接行駛在官道上。落雪城已經(jīng)沒有能力阻攔,而其他的城池的兵士集結(jié)起來,雖然一直在觀察馬車的動向,卻沒有哪一方是敢于最先試探的。 蘇弈看著前面始終一個表情的趕車人,不禁有些懷疑趕車之人是否是活著的。他大著膽子往殷閻身邊湊了湊,小聲問道:尊主我太師叔祖他,這是? 聽說妖怪成精后有可能被什么各種各樣的原因照回原型。當日他沒有看到全過程,只知道殷閻來拎走他時,容顏宛如青年的老妖怪已經(jīng)被這只黑色貍奴替換了。 殷閻看了他一眼,目光望得蘇弈心里莫名發(fā)虛,還沒等他老老實實地縮回去,就聽到老魔頭說。 本體。 真的是打回原形了。蘇弈心里涌現(xiàn)出一股果然如此的感覺,他得到了確切的答案,繼續(xù)問道:那您的傷要不要緊? 原本困得懨懨欲睡的崔無命隱約聽到這句話,心中警鈴大作,他睜開眼在殷閻的臂彎里轉(zhuǎn)過身,黑色的貓尾軟軟地甩過來,縮進前方的兩個rou墊底下。 他一邊等待著殷閻的回答,一邊想這個主角非常有抱大腿的潛質(zhì)。 前一個想法是一種純粹的擔心,雖然兩個人的關(guān)系現(xiàn)在看起來好像沒有飼養(yǎng)員和儲備糧這么簡單,但崔無命具體還說不出多了其他的什么,如果閻哥不是秘密這么多、仇敵與往事都難以一言蔽之的NO.1,他可能就真的以為已經(jīng)跟閻哥成為朋友了。 生死之交的那種。 崔無命想著想著就有點放飛思維,想到對方身上這個花吐之癥究竟是為誰而患的與報死鳥一戰(zhàn)的那夜,那些滿地沾滿血跡的晚香玉花瓣,散發(fā)出一種孤獨得近乎無望的冰冷香氣。 馥郁濃重得嗆人。閻哥應該是很喜歡那個人的吧。 殷閻的聲音把他從亂七八糟的想象中拖回來,崔無命聽到對方平淡無波的聲音。 不要緊,但要快。 喵?崔無命下意識地發(fā)出一聲疑問。 殷閻低下頭,指腹揉了揉幼貓柔軟的耳朵:早點回去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