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9)
書迷正在閱讀:浪味仙、被爽文男主寵上天(穿越)、農(nóng)家子的科舉奮斗路、國學(xué)學(xué)霸的成神之路(重生)、他的告白陷阱、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儒道神尊、羅網(wǎng)(骨科1v1)、無敵從繼承百億靈石開始、替嫁甜婚:老公,請克制!
永恒金曦背后的金翼光輝漸弱,他燦爛的長發(fā)此刻都顯得暗淡許多,緩緩地抽進(jìn)肺腑中一口冰冷氣息,才慢慢道:玫瑰墓林跟酆都聯(lián)手了。 晨曦之城,要崩潰了。伊妮娜輕輕地嘆了口氣,阿爾茲 既然是活捉,就不會讓他死的。永恒金曦看向鐘樓,幾百米開外的半空中,李靈涯展開巨大的蝠翼,懸停在半空中。 他抬手按上左胸,姿態(tài)隨意地向兩人行了個禮,單片眼鏡兒里折射出刺目的光。 那雙微微揚(yáng)起的唇瓣中,聲音正好地道:多謝欣賞,表演謝幕了。 再多的糾纏也沒有意義,光明之主不會允許他擊殺這兩個人。而五哥和報死鳥,也不會讓光明之主傷到他的。 恢弘的神殿之上,侍奉神主的靜寂殿中,一柄鑲滿寶石的華貴權(quán)杖重重地敲擊在地面上。 金發(fā)如瀑地散落下來,沉淀的暗金色雙眸中罕見地蔓延出一種冰冷又壓抑的怒意。 侍奉主的天使們噤聲不語。 在淡淡光華的交織中,修抬起手,將剛才遙遠(yuǎn)定位到的坐標(biāo)進(jìn)行分析。 他面前亮起平滑的金色光鏡,一個女人的聲音從中傳出。 你的寶貝丟了? 修另一只手摩挲著權(quán)杖,沒有表情地道:為何還不降臨? 哈我在神戰(zhàn)中已經(jīng)受夠了這個位面的規(guī)則,真身降臨又怎樣,還不是每日只能端坐在神殿之上。 等到 我知道。女聲打斷他,等到熬過一段初降臨時間,被規(guī)則接納、穩(wěn)固好自身力量后,就可以活動了。 過來幫我。 真是好過分,你這家伙總是拿命令的語氣說話。女聲輕快地笑了一下。 麻煩你了。修調(diào)整緩和了語氣,圣者。 作者有話要說: 抱住我的崔崔。思考人生。 第42章 黑貓和白貓 藤蔓編織的囚籠邊緣,每一根刺藤都布滿了尖銳的長刺。被囚困的天使只能抱著膝蓋蜷縮起來, 連羽翼都收攏進(jìn)肩胛骨下。 外面?zhèn)鱽淼嗡? 周圍滑膩、冰冷、黑暗, 與光明之主的神殿截然不同。 阿爾茲被報死鳥用技能投放到了這里巫師的圣地, 黑暗之都。 這里是黑暗之都的地下宮殿, 與殷閻所在的神殿只有一墻之隔。 盤旋的石階、肆意生長的苔蘚和雜草, 不斷蔓延的陰影。逐漸地?fù)p害摧折著阿爾茲的精神, 就在他即將在這種壓抑的環(huán)境下,被迫陷入自我保護(hù)性的沉眠時,樓梯上陡然傳來一聲很輕的腳步。 他睜開眼,看到漆黑的袍角。 一個人拿著一架小燭臺從層層石階上走了下來,手中的燭臺上有三根細(xì)小的蠟燭, 燃燒著溫暖又微弱的光。 來者停在他面前, 光芒映出一半柔和的面龐,露出那雙煙灰色的、如霧的雙眼。 阿爾茲驟覺諷刺, 低頭埋進(jìn)了雙膝間。 不歡迎我么。崔無命毫無芥蒂地坐在藤蔓牢籠的對面,漆黑的巫師長袍沾到了濕漉漉的青苔上。 阿爾茲沉默了片刻, 聲音悶而冰冷:我該給你鼓掌? 哈哈。崔無命干笑了兩聲,那就不用了。你別扎到自己。 他抬眼看了看籠中的刺, 感嘆報死鳥真是下手狠,不體貼。不過看在他這次幫了閻哥大忙的份兒上, 也就不跟他計較這些小問題啦。 阿爾茲沒有說話,而是抬起手觸了一下藤蔓內(nèi)的尖刺,指尖冒出一串殷紅泛金的血珠。 他身上的白袍已經(jīng)有些臟了, 看起來蒙塵已久,灰撲撲的。 哎,你別碰啊。崔無命阻攔道,我是奉命來說服你的。 沒有用的。阿爾茲看了看冒血的指尖,收回手指,蜷縮成一團(tuán),略長的銀色碎發(fā)垂落下來。 閻哥說,如果你愿意協(xié)助我們,他可以幫你擺脫修的定位。 崔無命完全沒意識到這對于久困樊籠里的人來說,是一個多么巨大的誘惑,而是繼續(xù)說道:把你留在黑暗之都的這個地方,也是為了在一定程度上隔絕定位技能。不過按照光明之主的實(shí)力,大概不久就會過來撈你吧 他語句一頓,看到阿爾茲驀地抬眼,金眸中從一片冷淡里表現(xiàn)出短暫的怔然。 幫我擺脫定位。 崔無命看著他似乎在尋求確認(rèn)的神情,點(diǎn)了點(diǎn)頭:對。 我為什么要相信你。阿爾茲思路清晰地問道。 這個問題是繞不過去的。崔無命組織了一下語言,對他講:那你覺得,你的命,在光明之主眼里,能值多少? 阿爾茲緩慢地攥緊手指,低聲道:神主可以有許多地上天使,我不值一提。 那你的自由,和對他的忠誠里,到底是哪個比較重要? 忠誠。阿爾茲想都不想,脫口而出。 話音落下,接下來進(jìn)入一段漫長的安靜。 崔崔:等等,這和我想的不一樣。 崔無命抬手捂住了臉,在手心里輕輕地嘆了口氣,對系統(tǒng)道:這么忠,接下來怎么勸,明明說到解除定位時,他還很激動來著? 【這兩者之間沒有什么必然的沖突吧。智天使拿光明之主當(dāng)信仰,修可沒有這么單純。所以】 崔無命聽到這里,忽然愣了愣,繼續(xù)問系統(tǒng):他就是那個那個那個 【對】 只聽一半也能領(lǐng)會對方意思的系統(tǒng),非常誠實(shí)地給了宿主一個肯定的答復(fù)。 于是在等待下一句話回復(fù)的阿爾茲,看到面前尚且還算穩(wěn)重的判官倏忽靠近,那雙煙霧般的眼眸近在咫尺,用一種看人物的眼神凝視著他。 阿爾茲:? 崔無命探出手,小心翼翼地伸進(jìn)藤蔓牢籠里,扯了扯阿爾茲的白袍一角,非常具有正義感地道:光明之主太不是個東西了! 你這樣在天使面前罵神主真的好嗎? 人渣!怎么能對你玩那么多亂七八糟的py,還要新歡舊愛始亂終棄,茲茲,你真是太可憐了。 阿爾茲的目光從那拉扯自己白袍的指尖一路上移,停到對方的臉龐上,無語凝噎,最后只能無力地道:別拿東方位面的叫法叫我。 可光明之主是這么叫你的?。?/br> 阿爾茲忍了又忍,反復(fù)跟自己說這是在人家酆都的地盤兒,對面那個人是酆都崔判,要識時務(wù)這幾句話一直在腦海里反復(fù),可就是沒壓住沖到腦仁里的火。 他隔著一道圣光的手扣上藤蔓囚籠,目光冰冷表情肅殺地問道:我主從未這么叫過。你到底看了多少追獵者論壇的匿名貼?! 崔無命的聲音啞然頓住。 也就他試圖挽回一下形象,總不能說你倆的嬰兒車自行車火車汽車高鐵我全都看過了吧,最近追的那本連載應(yīng)該快寫到追妻火葬場的部分了。 也就一百多帖。這是崔無命極力壓低剔除下的結(jié)果,差不多也就是一百多貼的實(shí)際車輛的樣子 阿爾茲:我們還是來談?wù)剶[脫定位的事吧。 一直在旁邊旁聽的系統(tǒng)暗暗松了口氣,主動向崔無命腦海中傳送話語。 【搞別人的cp,小心自己會彎?!?/br> 怎么可能。崔無命想也不想地在心里回應(yīng)道,然后在這個瞬間突然想到了閻哥的面容和神情,以及那雙幽邃無光的雙眼。 我。想到這里,連話語都停頓了一下。崔無命看了一眼阿爾茲,倔強(qiáng)地小聲確認(rèn),我才不會彎。 過了一回兒,又聽到崔無命更小聲的吐槽:我筆直的就像電線桿子。 那又如何。以閻哥的武力值別說電線桿子,性向都給你打彎。 藤蔓環(huán)繞的神座上,渡鴉依傍的神殿中。報死鳥手中玩弄著一截長長的煙桿,長煙管的另一端冒出悠然的霧氣。 他原本的那個被殷閻的深淵之舌吃掉了,只好拔出一截骨頭再做一個。 荊棘與災(zāi)厄之神。報死鳥無聲地念了一遍這個神名,露出一個懶散又譏誚的笑容。 我還是非常盡職盡責(zé)的呀。他的聲音嘶啞帶笑,猩紅的長袍如同鮮血交織而成,從襟袖上開出一朵又一朵的嬌艷玫瑰,盛放到接近頹敗的程度,彌散出那種逼近枯萎的濃郁甜香。 他的面前是一片平整的光鏡,里面有模糊的影子,是一道女聲。 你盡職盡責(zé)的快要把修氣死了。圣者道,我即將神格降臨。收手吧,不然惹惱了修,他會先對付你也說不定。 啊呀,你這人說話真有意思。報死鳥徒手翻出一朵玫瑰花,抵到下唇上。是什么勇氣讓你覺得你們占優(yōu)勢?閻羅最低谷的那段時間,你們都讓他活了下來,而我 他的聲音逐漸放輕,帶著一點(diǎn)兒散漫的笑。 你們殺不掉我。 他說的是事實(shí)。他就像一個游戲漏洞一樣,連追獵者主系統(tǒng)都無法以積分不夠抹殺掉他。 只有少數(shù)人知道,報死鳥這種狀態(tài),是因?yàn)楫?dāng)年的前任判官受其所托,在生死簿上勾掉了他的名字。 永生不死,原本是最好的饋贈,卻在反復(fù)的復(fù)活之中折磨他的精神和心智,形同詛咒。 生死簿這種東西在殷閻手里,不怪連主系統(tǒng)都想殺的??墒悄菛|西除了判官沒有人能用,主神是不是太急了一點(diǎn)? 圣者的聲音平緩溫柔,但語句卻是最刺激報死鳥神經(jīng)的話語。 嬌艷的玫瑰花瓣在下唇摩挲片刻,散發(fā)出馥郁的香氣。報死鳥唇色淺淡,與花朵形成鮮明的對比。 他已經(jīng)有判官了。他的語句平緩,看起來腦子還算正常。資質(zhì)很好,有些像 像當(dāng)年那個人?圣者猜測道。 只是感覺。報死鳥笑了一下,閻羅這一手棋玩得太大了。他費(fèi)了這么大力氣,這么想把對方摘出去,可一切還是在向原本的軌跡接近。 我倒是覺得,崔判也許真的能翻盤。 怎么,你看到什么未來了嗎?報死鳥伸手戳戳面前的光鏡。 圣者靜默了片刻,聲音很低地傳遞過來。 不,我什么也沒看到。 但什么都沒看到這件事本身,就是最大的預(yù)知。 報死鳥偏偏在這個時候腦子回不過彎兒來,沒有多想就帶過了話題。 酆都雖然沒什么好的,可李靈涯在那兒呢。你就算要幫光明之主,也不許對他怎么樣。 光鏡里傳過來的女聲顯得非常無奈:你們這些老朋友,對我的要求怎么一個比一個高。還有,你去哄哄楚江王很難么?非要這么僵著? 報死鳥瞇著眼聽,隨即張口吃掉了一半花朵,唇上染出鮮紅的色澤。 不哄。玫瑰只剩下單薄的莖葉,在他手中卻再度盛開,隨后又被吃掉了花朵。我喜歡看他生氣。 惡趣味。 就是惡趣味。報死鳥得意地想,他松開手,光禿禿的玫瑰莖葉掉落到藤蔓纏繞的神座周圍,在莖葉掉落的地方,撕開一條裂縫,從地底伸出一只手來,整個人爬了出來。 是傀儡,是和李靈涯一模一樣的傀儡。 報死鳥空余的那只手上布滿了無形的絲線,牽引著與楚江王面容相同的傀儡軀體爬向前方,隨后溫順地坐到了這位災(zāi)厄之神的膝上。 那截曾手持玫瑰的手指,輕輕地抵住了傀儡的下頷。正在此時,報死鳥忽然轉(zhuǎn)過眼看了一下光鏡:還看? 咳咳咳,你繼續(xù)你繼續(xù)。 光鏡驟然消散。 第43章 濾鏡 光明之主失去了一個信仰穩(wěn)固點(diǎn)。晨曦之城的信仰之力正在逐漸消散,而傳教的巫師們正在暗中滲透這座城市, 加上新貴族的協(xié)助, 進(jìn)展快得令人心驚。 即便人們的固有觀念還沒有更改過來, 但巫師們的神明他們的死神、他們的陰影主宰, 已經(jīng)蘇醒了過來。 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 就在陰影的理念在下層人民周圍迅速傳播時, 晨曦教堂的廢墟重建也遇到了巨大的阻礙。原位面的教廷人員接受命令重建教堂, 卻連支離破碎的一塊石頭都搬不起來。 這里被陰影的眷者封印了。 從黑暗之都而來的巫師們沐浴神恩, 把坍塌的晨曦教堂重建為侍奉陰影主宰的圣殿。其中發(fā)生的沖突數(shù)不勝數(shù),超凡力量在這個世界所帶來的震撼力一點(diǎn)也不比神跡差。 在這個過程當(dāng)中,已經(jīng)有一小部分的改變了信仰。這些人大多數(shù)是曾經(jīng)的狂信者,在目睹了地上天使被捕捉后,整個信仰構(gòu)架都崩潰了, 因此在重遇古老神明的蘇醒傳教中, 仿佛抓住了新的救命稻草,以維系精神上的完整。 崔無命還惦記著自己的任務(wù), 沒有每天坐在神殿咳,坐在殷閻懷里, 而是非常積極地跟酆都的其他成員們協(xié)助巫師擴(kuò)展力量范圍,一起建立兩萬年來第一座嶄新的陰影教堂。 他坐在金色噴泉最上方的雕塑間, 腳下是不斷噴濺的水花。漆黑的長袍一直遮到腳背上,露出一半叮當(dāng)亂響的腳環(huán)。 哎。為什么這幫天域的都有大翅膀。崔無命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腳腕和赤足, 再次深深地嘆了口氣,連楚閻君也有。 人家姓李。愛德華糾正道。 黑發(fā)紅眸的血族遙遙的望著夜叉女士,背后的蝙蝠翅膀緩緩收攏起來, 縮進(jìn)肩胛骨里,坐到了崔無命身畔。 崔無命看了一眼旁邊收好翅膀的吸血鬼,心里更惆悵了。他抬起手畫了個圈,腳下不停噴濺的噴泉立即寸寸結(jié)冰,變成一個非常有藝術(shù)感的冰晶雕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