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nóng)家子的科舉奮斗路 第30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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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氏在一旁聽著,卻不由攥緊了穆老二的胳膊。 自家人知道自家事。 什么祖?zhèn)魇匙V,他家哪兒有什么祖?zhèn)鞯氖匙V! 穆空青思來想去,還是覺得這事兒說不通。 穆家前些年的窘境并不是秘密。 若是有什么祖?zhèn)魇匙V,為何要藏到去年才拿出來? 穆空青不信,以這位秦管家的謹(jǐn)慎,會對這件事沒有半點懷疑。 除非,秦家還查出了些別的東西。 穆空青上輩子也不是什么商業(yè)精英,他能同秦管家周旋這么久,不過是仗著對方心里對他的幾分看輕,才叫他握住機(jī)會罷了。 現(xiàn)在叫秦管家直接將話說死,穆空青一時半會兒到是想不出該怎么試探了。 想不出旁的,干脆就從契書入手。 “即便我家有食譜,可那食譜上的佳肴總也是有限的?!蹦驴涨帱c著契書念道:“買斷所有方子不可外售。若是我家食譜上,只有這三道呢?” 秦管家笑容不變:“那便只有這三道。只是小公子得想清楚,若是后頭再流出什么方子來,秦家總能查到根源的。” 穆空青搖頭:“這天下又不只有清溪縣。我若是將旁的方子賣去江南、賣去京城,秦家又能奈我何?” 秦管家并不見怒意,反倒是了然一笑:“看來小公子也是消息靈通之人,知曉清水秦家不過是一脈分支罷了。前些年出了些變故,這一支才遷回了祖籍。若小公子家的方子若確為佳品,莫說江南、京城,就是塞北大漠,秦家也總能知道消息的?!?/br> 秦管家就這么輕飄飄一句話,便叫穆空青心底掀起了滔天巨浪。 這話是什么意思? 清水鎮(zhèn)上的秦家,只不過是分支? 聽秦管家話中之意,秦家主支的勢力,竟是遍布整個炎朝? 若是這樣的話,那這半成分紅背后的含義,就更可怕了。 這樣的秦家,哪怕只是分支,也沒理由和李家纏斗十?dāng)?shù)年。 穆空青深吸一口氣,盡量讓自己保持冷靜。 他知道自己是算不過秦管家這樣的人精的了,索性直接將事情挑明:“既然如此,秦家何故要許出這足足半成紅利來,只為了我家的幾道方子呢?天下之大,應(yīng)當(dāng)沒有什么神仙佳肴,能值這么多銀子吧?” 雖說這分紅,是只有菜品賣出去了才有。 可秦家的生意,若當(dāng)真如秦管家所言那般,即便一家酒樓每天只賣幾道,那也是一筆驚人的財富了。 說句難聽的,就算是李家,只要他們不在意名聲,想要捏死穆家滿門也不是什么難事。 更何況是這個,在目前看來深不可測的秦家? 他們?nèi)羰窍霃?qiáng)買,穆家怎么敢,又怎么能不賣? 別說是秦家善心。 觀秦家的行事作風(fēng),確實稱得上一句正派。 可再正派,也是商人。 商人就是要用最小的成本,賣最高的價。 穆空青得承認(rèn),他慌了。 現(xiàn)在這個時代,信息太過閉塞。 他待在小小的清水鎮(zhèn)中,對外頭的局勢,對秦管家口中所言的秦家主支,對這支秦家回到清水鎮(zhèn)上的原因,沒有半分了解。 這讓他現(xiàn)下如同一直無頭蒼蠅一般,只能憑著直覺,四處亂撞。 秦管家見穆空青直接將話頭挑明了,反倒爽朗一笑,起身朝穆空青施了一禮:“小公子勿怪。秦家主支所營并非食膳行當(dāng),所以秦家許出的利益,也并非小公子所想那般可觀。小公子不必憂心?!?/br> 說到這里,秦管家話鋒一轉(zhuǎn):“再說,李家為惡多年,我觀穆家同李家亦有積怨。諸位將方子賣了,不也是替至親報仇?” 啪—— 穆老二手中的茶杯摔在了桌上。 原來是這樣。 不同于穆老二的緊張,穆空青反倒了松了口氣。 若是秦家知道穆梅花的事,那倒也能解釋他為何不懷疑食譜一事。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 若是說之前的穆家怕招惹禍端,所以一直將這份食譜藏著,直到女兒枉死,才決定冒險一試,倒也不是不可能。 秦管家的話,也印證了穆空青的這個猜測:“小公子家?guī)状鸁o人入學(xué),如今卻在梅花姑娘死后,將小公子送入私塾,想來內(nèi)里,也有梅花姑娘的因由在吧?” 秦管家拱手送上一句奉承:“血脈情深,不畏強(qiáng)權(quán),在下欽佩?!?/br> 穆空青從秦管家的話中,隱隱摸到了些什么。 說實話,若秦家當(dāng)真只是個在清溪縣內(nèi)同李家揪扯的家族,現(xiàn)下這份契書上,就已經(jīng)摁下手印了。 可他所知的信息實在太少,那份隱約的感知,并不足以令他做出決斷。 信息閉塞,當(dāng)真無奈至極。 原本他希望這事兒慢慢籌謀,可穆四丫的到來,令他改了主意。 現(xiàn)下他不愿再拖延了,秦家的背景,又讓他猶疑。 人生難如意。 似是看出了穆空青的遲疑,秦管家幽幽一嘆:“看來,姜還是老的辣。” 穆空青不明所以。 忽然說出這話,秦管家是什么意思? 秦管家搖頭,從袖中摸出一封信件,放在了穆空青身前,嘆道:“當(dāng)初老爺提起這事時,那位便道,以小公子的機(jī)敏,知曉得多了,必定更加不會答應(yīng)?,F(xiàn)在看來,果真不假?!?/br> 穆空青皺眉,還未開口,秦管家便道:“小公子莫急,看完再說?!?/br> 第31章 一些隱秘 信封上并未署名。 可在穆空青展開信紙時, 瞳孔卻驟然緊縮。 信上的字非常熟悉。 蒼勁有力,自帶一股灑脫之氣。 是周秀才寫的信。 穆空青心頭狂跳。 周秀才為什么會和秦家有聯(lián)系?還會幫著秦家給自己手書? 信很短,穆空青片刻便能看完。 里頭的內(nèi)容也是十足的周秀才的風(fēng)范。 周秀才讓他覺得條件不錯就可以簽, 若是有什么疑問, 自可以去問他。 按照穆空青的性格, 說實話, 他更想去找周秀才問個明白,再考慮要不要簽下這份契書。 秦管家看他皺眉不語, 微微一笑:“周先生的為人,小公子想必知曉。這契書,便放在小公子手上了。若小公子定下主意了,便將它交予周先生吧。如此, 小公子可安心了?” 穆空青自然不會反對。 說來也蹊蹺,他在周秀才門下讀書不過半載,除卻近幾次旬休接觸得多了些, 旁的時候并無私交。 可他對周秀才這人, 就是有種莫名的信任感。 他將那張契書并著信封一起仔細(xì)收好。 信任歸信任,但這件事可能關(guān)乎他一家老小的身家性命。 穆空青不會因為這種毫無根據(jù)的感情, 就隨意地做出這樣大的決定。 秦管家起身告辭, 穆空青也跟著父母一同送客。 直到秦管家的身影消失在巷口,穆老二才開口問道:“那秦管家給你瞧了什么?可是契書有什么問題?” 穆空青搖頭:“契書沒問題,只是條件太好了,叫我覺得不對勁。秦管家給我看的, 是我夫子給我寫的信,說我若是擔(dān)憂秦家別有用心,可以去尋他,他會為我解惑?!?/br> “咱家空青的夫子!”孫氏驚呼:“那不就是周秀才嗎?” 士農(nóng)工商。 周秀才作為遠(yuǎn)近聞名的讀書人, 在平頭百姓眼中,可比什么富商值得敬畏得多。 穆老二也道:“這事兒,周秀才也知曉???” 這對老穆家來說,是能影響全家的大事,穆空青也不瞞他們。 穆空青將契書上的條件,以及信上的內(nèi)容原原本本地說了出來,還對兩人解釋了一番他對這優(yōu)厚條件的疑慮。 穆老二的想法倒也簡單,兒子讀過書,對這甚么契書的事,懂得也比他多,那便聽兒子的,謹(jǐn)慎一些也好。 孫氏做過生意,比穆老二清楚秦家這般行事的不同尋常,便更是覺得焦急。 她將穆老二打發(fā)去收拾院子,轉(zhuǎn)身便對穆空青抱怨:“咱也給了家里不少銀子,那人也走了這么些日子了。早先咱家要是能躲著些李家,這會兒也不會摻和進(jìn)這些事里。” 穆空青哭笑不得,怎么又說到這事上了:“娘,我前些時候不是同你說過嗎,咱家現(xiàn)在和李家對上,不是因著梅花姑姑事?!?/br> 穆空青試圖把孫氏逗樂:“是你兒子太聰明,礙了李家兒子的眼。只要你兒子一直這么聰明下去,早晚免不了這一遭的?!?/br> 孫氏理虧。 可她就是不樂意怪到自己兒子頭上。 思來想去,還是惱怒道:“都怨你爹!” 不遠(yuǎn)處收拾小推車的穆老二聽見了孫氏這一聲,登時一頭霧水地望了過去,收獲了自己兒子一個愛莫能助的眼神。 穆空青看他娘只是抱怨一句,并沒有真的一門心思地去鉆牛角尖,也就沒再多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