農家子的科舉奮斗路 第1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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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現下人才剛回來沒多久,便直接傳出了對方已有婚約的消息。 還沒等京城各家去探查是誰下手這般迅速,兩家便已經將婚宴請柬都散了出去。 再一看請柬,嚯,另一方也不是什么無名無姓的人物。 若說秦以寧是誰,京中應當沒有幾人知曉。 可若是說起秦老大人那外孫女……不,現在應當直接稱作孫女了,那在京中的名氣,可是各家貴女中的頭一份兒。 沒有旁的原因。 母親合離還能將孩子帶走直接改為母性,記入母族族譜的,放眼天下估計也就這一位了。 不夸張地說,滿京城里凡是能叫得出姓名的人家,在提及親事時,都恨不能繞著秦家這位走。 甚至在婚宴定下時,秦以寧都沒能請到她的女儐相,只能由剛從漠北趕來的穆白芷和穆白芍二人送她出嫁。 由此便可見,秦以寧在后宅女眷之中,究竟是個什么名聲。 可如今,穆空青這位最是炙手可熱的佳婿,竟當真被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的秦家摘了去? 且不提旁人心中諸多思量,那滿京城的閨秀,可都不知撕碎了多少帕子了。 京中貴女嫁人,無非就是兩種選擇。 一是家中嫡女,多能嫁得門當戶對,為家族添一位得力姻親。 二是不幸生為庶女,多是嫁予那寒門新貴,圖個以小博大。 前者瞧著光鮮,可初入高門,上要侍奉公婆,下要彈壓家奴,對外維系人脈,對內還要照看丈夫的通房小妾。 萬一運氣不好,說不準剛一進門,就有那么幾個庶子庶女等著自己。 后者更不必說,本身就算得上半個棄子。 丈夫出息還好,即便當下日子苦些,也總算有個盼頭。 若是丈夫出不了頭,那便是一輩子都只能這么過了。 可穆空青卻不同。 他有寒門子弟的清凈后院,又有高門子弟的敞亮前程。 別說那庶出閨秀想要嫁他,即便是京中高門嫡女,也有不少人看中穆空青行事清正,視他為良人的。 好好一個前途無量的狀元郎,怎么就娶了秦家那離經叛道的姑娘了呢? 可無論心里再怎么嘀咕,該給秦老大人的面子得給,該同穆空青示好的也不耽誤。 即便結不成姻親,也犯不著去得罪人嘛。 因此,這場婚宴辦得也足夠熱鬧。 叫人意外的是,本以為穆空青一介寒門子弟,家中必然無甚財力,給秦以寧的聘禮應當也簡薄寒酸得緊。 卻不想穆空青若論財力,確實及不上秦家,可也絕對沒有眾人想象中那般寒酸。 只看每年從秦家得來的那些分紅,這數年下來,也足以稱得上是天文數字。 那筆銀子的存在,在當初續(xù)簽契書時,孫氏和穆老二便知曉了。 只是那數字太過巨大,大到孫氏只瞧上一眼,便覺得喘不上氣來,更不敢將這銀子拿在自己手中,于是便一直交托給周秀才保管。 先前穆空青返鄉(xiāng),同他老師商量婚事時,周秀才便順帶將這筆銀子全都交給穆空青了。 眼下穆空青置辦聘禮婚宴,便是由此處出的銀錢。 原先穆空青本想著這樣中規(guī)中矩的就好。 可在他知曉秦以寧因著身世,連女儐相都無法請來時,不知怎的便對這位合作伙伴心軟了。 興許是出于為搭檔撐腰的想法,穆空青硬是在百忙之中抽空獵了一對大雁,還特意將它們精心養(yǎng)著,活蹦亂跳地送去了秦老大人府上。 原本那份在高門大戶眼中算不上貴重的聘禮,也因著這對大雁顯得難能可貴起來。 不在稀少,而在親手獵雁的這份心意。 婚禮當天,秦以寧沒有兄弟送嫁,穆空青便親自將她背上了花轎。 兩輩子頭一回同沒有血緣關系的女性如此親近,穆空青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而秦以寧不知怎么的,聽著身邊的喜婆慣例地說著吉祥話,忍不住就拍了拍穆空青的肩,湊在他耳朵邊低聲說了句:“穆大人,人家夸我賢良淑德,祝咱們舉案齊眉呢。” 以秦以寧的性子,誰敢讓她“舉案齊眉”,她不得掀了人家的“案”才能罷休。 穆空青被她說話時的吐氣吹得癢癢,不自覺地側頭避了一下,對著蓋頭下的人道:“您就忍忍吧,橫豎也就這么一回?!?/br> 穆空青的話說一半,脖頸處又被那蓋頭上墜著的流蘇墜子滑過。 穆空青不是那耐癢的人,這突如起來的一下,好懸沒叫他笑出來。 這宅邸太大也是問題,只是將秦以寧背上花轎,也得走上近一刻鐘。 穆空青無奈地壓了嗓子道:“秦大小姐,您把那帕子上的流蘇弄遠些吧,我怕我一會兒給你摔下來?!?/br> 秦以寧新奇道:“穆大人這是怕癢?” 她說話時又不自覺地低了低頭,眼看著流蘇掃過穆空青的脖頸,而穆空青rou眼可見地動作一滯。 秦以寧忍笑,依言向后仰了仰,沒再叫那流蘇碰到穆空青。 將人送上了花轎,穆空青跨上高頭大馬,一路回了穆府。 秦以寧的嫁妝浩浩蕩蕩地抬了一百二十八抬。 除卻屬于秦氏家族的那部分產業(yè),秦夫人和秦老大人這些年來的私產,幾乎八成都給了秦以寧做陪嫁。 這下可不止是閨秀們懊惱了。 不少紈绔子也在心中暗忖,若早知道這秦家姑娘的陪嫁這么多,他們勉強一二將人娶回來放著,倒也不是不行。 好在穆空青府上什么都不多,就是空置的院落多。 秦以寧帶來的嫁妝人手一一安排下去,剛好將穆府原本的空檔補上。 而后拜過天地高堂,秦以寧被送入新房,穆空青則要留下敬酒。 知曉穆空青與秦以寧并無夫妻之情者,除卻他們二人自身外,便只有秦夫人了。 哪怕是秦老大人,也只當是孫女看中穆空青品行。 是以平時在府中,穆空青和秦以寧還是得同榻而眠,也不好直接分房去睡。 好在穆空青早早便有了準備,特意在主院臥房中放了張大床。 即便上頭睡了兩個人,也不至于肌膚相帖。 秦以寧在見了那張大床之后便愣住了。 她都無需多想,便能知曉穆空青的意思。 秦以寧說不好自己是怎么想的。 先前穆空青便有暗示,他會尊重秦以寧。 只是美人在懷,還是自己明媒正娶的妻子,這天下間,又有哪個男人真能守得住呢? 秦以寧原本攥緊了袖子的手略松了些。 無論穆空青此行是否發(fā)自內心,哪怕只是做給她看的,她也依然感念。 而穆空青也當真做到了。 于穆空青而言,兩人目前只能算是交淺言深的朋友。 日后會怎樣他不知道,但目前只拿對方當個同居室友,這個分寸穆空青還是可以守住的。 婚后第三日回門,穆空青第一次正式同秦老大人長談。 這位秦老大人不及耳順,卻已須發(fā)皆白。 然而不同于略顯老態(tài)的外表,秦老大人精氣神十足,說話也盡是干練的風格。 “以寧性子執(zhí)拗,行事也常有出格,日后還望你多多包容了?!?/br> 只從這一句便能知曉,秦老大人未必認可女兒和孫女的理想抱負,但卻因一片慈心,硬是頂著家族壓力護持她們。 而穆空青話里話外對秦以寧的維護之意,也叫一眾等著看她笑話的秦家人大失所望。 隨著年歲漸長,秦以寧的男裝打扮破綻越來越多,每次出門都得萬分小心。 如今得了已婚婦人的身份,在外行走便更要方便許多。 這頭是穆空青銷假入職的第一天,那頭秦以寧便借著送他的名義也上了馬車。 將穆空青送到翰林院府衙前,秦以寧一時興起,滿臉不舍地同他告別,將府衙門前同來點卯的同僚看得好一陣艷羨不已。 而后這位“賢良淑德”的穆夫人,轉頭便坐著馬車出了城,好生整治了一番城外莊子上的散漫下人。 穆空青在見過上官之后,照例被分配了整理史集的活計。 穆空青的上官乃侍讀學士王大人。 王大人知曉張華陽與穆空青交好,索性便直接指派張華陽同穆空青一道。 張華陽已經在翰林院做了兩個月了,對這些活計早已上手,如今帶著穆空青也是駕輕就熟。 “這些東西年年都整,也年年都沒什么好整的?!?/br> 屋內共有四張桌案,分屬于另一位從六品修撰,以及張華陽、榜眼沈橋這兩位編修。 余下一張空的,便是穆空青日后辦公的地方。 眼下屋內無人,張華陽說話也少了顧忌。 “那位鄒大人乃是上一屆的狀元郎,出身泗水鄒氏,與謝學兄有舊怨,對我等也多有遷怒?!?/br> 張華陽口中的“謝學兄”,乃是六年前那屆殿試的狀元。 也是大炎朝的第二位大三/元,出身永嘉書院,如今已是正六品侍讀。 張華陽說起這事兒來滿腹怨氣,一看便是在那位鄒大人身上受了不少閑氣。 “不過還好,空青你與他同級,想來他也拿捏不了你什么。” 張華陽話還沒說完,便聽門哐當一聲被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