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37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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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猛然驚醒,這才意識到自己在做夢。 醒了之后,余舟就有些睡不著了。 他從前一直覺得裴斯遠得皇帝寵愛, 要風得風,要雨得雨。 可如今聽來,裴斯遠簡直就是個除了面子什么都沒有的超級冤種。 他從前老抱怨說皇帝對他不好, 余舟只當他是為了逗自己故意那么說的,如今想來竟是真的。 余舟不懂朝堂的事情, 也不懂什么明君的為君之道,但在他看來, 裴斯遠受到的對待顯然是不公平的。裴斯遠做的事情或許于情理上不妥, 朝臣參他尚有立場, 可以說他是不守規(guī)矩。 可路知南作為實際的受益者, 不該對裴斯遠那般無情。 對, 就是無情。 像極了那些傳說中的渣一! 無論如何,裴斯遠這次進去, 和他脫不了干系。 余舟覺得自己不能坐視不理。 于是他半夜起來去了余承聞的書房,找了筆墨出來, 打算連夜寫一封折子,替裴斯遠伸冤。 “老大?”半刻后,余承聞的聲音從外頭傳來。 余舟放下筆,起身去打開了書房的門。 “天都快亮了,你還不睡?”余承聞問道。 “我……”余舟想了想,也沒打算瞞著他,將自己的打算朝他說了。 余承聞想了想道:“他待你不薄,你理當如此?!?/br> 他說罷拿起余舟寫了一半的折子看了看,道:“你這……你這文筆是如何做的起居郎?你寫起居注時,也是這般措辭?” “呃……陛下看過我的起居注,沒說不妥啊?!庇嘀鄣?。 余承聞擰了擰眉,道:“哎,真不知道裴副統(tǒng)領(lǐng)看中了你什么?!?/br> 余舟:…… 怎么又人身攻擊呢? “你回去睡吧,我替你寫,明日你自己謄寫一份便是?!庇喑新劦?。 余舟聞言當即高興不已,朝他行了個禮,這才離開。 余承聞大概是感念裴斯遠救了自己兒子這一舉動,十分盡心,當晚不止寫了折子,還將余舟到了陛下面前該說的話,都列出來了,那意思讓他提前背好,免得到了現(xiàn)場發(fā)揮不好。 余舟沒想到對方竟替他考慮地這么周到,當即將那折子謄寫了一份。 剩下的大半日,他哪里都沒去,便一直在屋里背那張紙上的內(nèi)容。 怕自己發(fā)揮不好,余舟緩了兩日,到了第三日確認把詞兒都背熟了,這才進了宮。 來喜一看到他頗為驚訝,忙道:“余舍人,不是讓您在家休息嗎?怎么今兒就來了?” “我有事情要朝陛下奏,勞煩公公行個方便?!庇嘀鄣?。 “依著規(guī)矩,您有本得走中書省過來啊。”來喜提醒道。 “啊……”余舟倒是沒想起來這個,問道:“不能通融一下嗎?” 來喜正要拒絕,這時卻聞御書房內(nèi)傳來了皇帝的聲音,道:“讓他進來?!?/br> 余舟聞言一喜,朝來喜行了個禮,便進了屋。 然而,他推開門剛踏進去一只腳,人就愣住了。 只見原本這個時辰該空空蕩蕩的御書房,此刻竟?jié)M滿當當,少說也得有十來個朝臣。 余舟千算萬算,沒想到他們今日議事竟到了這個時辰還沒結(jié)束。 “余舍人,你尋朕有事?”路知南朝他問道。 余舟這會兒立在門口,被十數(shù)雙眼睛盯著,整個人都不好了。 “我……臣……”余舟攥了攥袖中的小抄和折子,緊張地手心直冒汗,最后在強烈的緊張和不安中,他還是慫了,小聲道:“臣來當值?!?/br> 路知南盯著他看了一眼,溫和地道:“先去莊舍人身邊坐下吧。” 余舟原本還盼著路知南將他攆出去,沒想到對方竟將他留下了,只得硬著頭皮走到了莊舍人身邊坐下了。 莊舍人一臉奇怪地盯著他看了半晌,大概沒明白這還沒到夏天,余舍人為啥滿臉都是汗? 坐在莊舍人身邊的時候,余舟才稍稍體會到了一點“雖千萬人吾往矣”的悲壯感。他暗道,裴斯遠豈不是日日都要面對這幫人?而且這幫人看裴斯遠的時候,肯定比看他更“兇”。 余舟坐在那里,越想越退縮,最后甚至有了點想放棄的想法。 他拿著折子走到這里,已經(jīng)耗盡了大半的勇氣。 實際上,他決定寫那道折子時,就已經(jīng)耗費了極大的勇氣。 畢竟,在路知南面前替裴斯遠求情,這后果可是不好預料。 弄不好連自己都得搭進去…… 要不,還是算了吧? 余舟心中暗道。 裴斯遠知道他沒本事,應該也沒寄希望于他吧? 所以哪怕他什么都不做,裴斯遠應該也不會失望。 不,他并非什么都不能做,他可以回去給裴斯遠祈福。 對,這個好,祈福最好了! 他明日,不,他今日出了宮就去京郊,找最靈驗的寺廟燒香…… 大不了,等裴斯遠從牢里出來,他多叫幾句裴哥哥補償一下? 余舟正魂游天外時,冷不丁聽到有人似乎是提到了裴斯遠的名字。 他登時回過神來,悄悄豎起耳朵偷聽了起來。 “裴斯遠仗著陛下的寵信霸道橫行,也不是一日兩日了?!币粋€年紀約莫五六十歲的人道,那人看著頗有威嚴,余舟偷偷瞥了一眼莊舍人的起居注,知道這人是刑部的吳尚書。 刑部尚書,官很大! 而且聽這人的口氣,應該是巴不得裴斯遠在牢里別出來了。 “他在鬧市動私刑,鬧得百姓人心惶惶,如今都過了數(shù)日,京城百姓都還嚇得閉門不出,這影響著實惡劣?!眳巧袝溃骸袄铣紤┱埍菹露ㄒ獓缿筒毁J?!?/br> “嘖。”余舟目光落在莊舍人的起居注上,忍不住嘖了一聲。 他這一聲并非故意,他自己甚至都沒意識到,只是心里對這說法不以為然,便下意識從嘴上表現(xiàn)了出來。 可他不知道的是,他這一聲“嘖”發(fā)出的時候,正是殿內(nèi)寂靜之時。 于是,霎時間十數(shù)雙眼睛都瞟了過來。 余舟看到莊舍人筆尖頓住,下意識看向他,見他也正看著自己。 “怎么了?”余舟小聲問道。 莊舍人看著他,幾不可見地朝他努了努嘴。 余舟慢慢轉(zhuǎn)頭看向另一側(cè),這才發(fā)覺眾人的目光,頓時出了一聲冷汗,嚇得險些從椅子上摔下來。 “余舍人,你方才說了什么?”路知南問道。 “我……臣……”余舟一臉惶然,被旁邊的莊舍人悄悄捅了一下,才慌忙起身朝路知南行了個禮道:“臣不曾說什么?!?/br> 路知南看著他,問道:“你可是對吳尚書所言有不滿?” “臣……”余舟垂下了腦袋不敢看對方,目光不經(jīng)意落在了莊舍人的起居注上,那里赫然寫著吳尚書方才要求對裴斯遠“嚴懲不貸”的話。 那一刻,余舟心中不由涌起一股莫名的勇氣,他開口道:“回陛下,臣聽吳尚書說京城百姓人心惶惶,家家戶戶閉門不出,臣……想提醒吳尚書,或許是他早朝出來的太早,路上才沒人。臣來得晚,路上很熱鬧?!?/br> 吳尚書聞言面色鐵青,大概是沒想到余舟一個黃毛小子竟敢與他叫板。 他哪里知道,余舟只是有一說一,壓根沒敢往叫板上去想。 就算他想,他也不敢啊。 “所以呢?”路知南問道。 “所以?”余舟一怔,沒想到還有所以。 他也不敢抬頭,生怕一抬頭自己就嚇得出不了聲了,于是繼續(xù)垂著腦袋,道:“臣這么膽小的人……聽了此事都不害怕,只覺得暢快!那賊人夜半縱火,要燒死臣,若非裴副統(tǒng)領(lǐng)重重懲治了他,將來指不定多少人有樣學樣,要燒死……旁人呢?!?/br> 他原本想說有人要燒死他,說到后來難得機靈了一下,改口說了旁人。 “屆時……”余舟盯著自己的腳尖,小聲道:“屆時這家燒完了燒那家,那京城成什么了?豈不成了灶膛?”他這話還是跟裴斯遠學的,算是現(xiàn)學現(xiàn)賣了。 “一派胡言!”吳尚書怒道。 余舟縮了縮脖子,不敢吱聲了。 他方才只說了這么幾句話,就緊張地出了一身冷汗,貼身的里衣都被汗浸濕了。 “余舍人說話真是有趣得很?!甭分鲜Φ?。 余舟偷偷抬眼看向他,見他面色溫和,與平日里差不多,看不出別的情緒。 “說起來,裴副統(tǒng)領(lǐng)也是為了你才當街動私刑,你還有什么想替他說的嗎?”路知南問道。 余舟聞言心道完了,路知南這話是不是有點陰陽怪氣,他是不是嫌自己多管閑事,吃醋了? 余舟心念急轉(zhuǎn),在跪下磕頭請罪和繼續(xù)掰扯之間猶豫了一下,咬牙選擇了后者。 話都說了一半了,躲也躲不掉,不如都說了。 “陛下!”余舟被朝臣們盯得緊張不已,索性破罐子破摔,走到路知南對面跪下,將屁.股對向了朝臣,眼不見為凈。 他這做法屬實有點掩耳盜鈴了,不過竟也稍稍有點效果。 如今只面對路知南,他果真不像方才那么緊張了,除了手心和背上一直冒汗,身體還微微發(fā)抖之外…… “余舍人?”路知南見他跪下之后大半天沒說話,便喚了他一句。 余舟將心一橫,原是想著將余承聞給他寫的那頁紙趁著這個機會背一遍。 但他太過緊張,腦袋里一片空白,竟是什么都想不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