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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書后成了皇帝的情敵 第52節(jié)

    裴斯遠狀似無意翻開一頁, 目光在上頭隨意一掃, 很快又將話本合上了。

    他轉(zhuǎn)頭看了一眼正盯著自己的余舟, 道:“余賢弟, 我沒怎么研究過這個, 你幫我挑一本吧?!?/br>
    余舟原本正像個吃瓜群眾一樣在旁邊看裴斯遠的窘樣呢,沒想到對方竟將這燙手山芋扔給了他。余舟拿著裴斯遠塞過來的話本, 看起來十分無辜。

    一旁的伙計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余舟一眼,那表情仿佛在說, 這白白凈凈的小公子看著挺單純,沒想到竟懂這么多?真是人不可貌相。

    “人不可貌相”的余舟紅著耳尖將那幾冊話本翻開看了看。

    裴斯遠目光落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上,不知是想到了什么,呼吸隨著他翻動書頁的手而變得有些急促起來。

    “算了!”裴斯遠一手按在他手上。

    “不買了?”余舟抬眼看向他。

    裴斯遠將幾冊話本一并遞給伙計,道:“都包上吧,我都要了?!?/br>
    “好嘞,公子您可真有眼光,咱們京城最時興的花樣可都在里頭了呢!”伙計道。

    他這話一出,不止余舟,就連裴斯遠面色都有些不大自在起來。

    偏偏那伙計見多識廣,見了兩人這副“眉來眼去”的樣子,再聯(lián)想兩人一起挑話本的舉動,便認定了他們是那種關系,所以將話本包好之后,往裴斯遠手里一塞,笑道:“兩位公子慢慢看,看完了小店下月還有新的?!?/br>
    余舟被他這話揶揄地面紅耳赤,先提步出了門。

    裴斯遠取了一錠銀子扔給伙計,臨出門前略一猶豫,將目光落在了余舟方才翻看過的那本《話本入門》上。

    外頭,裴斯遠丟在門口的馬,正老老實實靠邊站著。

    余舟走上前,伸手摸了摸馬頸,將它的韁繩牽在了手里。

    “它倒是挺喜歡你?!迸崴惯h的聲音從背后傳來。

    余舟見他出來,伸手將馬韁遞給他,他卻沒接。

    “牽著吧,讓它跟你熟悉熟悉?!迸崴惯h道。

    他抱著一摞話本,立在街邊盯著余舟看著半晌,目光帶著余舟看不太懂的情緒。

    良久,他突然伸手在余舟臉頰上一捏,像是在確認什么似的。

    他這動作惹得余舟擰了擰眉,不滿道:“你干什么?”

    “欺負你。”裴斯遠說著又在對方被自己捏紅了的臉頰上輕輕揉了揉。

    隨后,他從自己抱著的話本里,抽.出一冊遞給了余舟。

    余舟以為他要送自己那種話本,低頭一看才發(fā)覺是那冊《話本入門》。

    “還真動了寫話本的心思?”裴斯遠問道。

    “我就是隨便想想,估計我也寫不好。”余舟道。

    他有些沮喪地嘆了口氣,“我覺得我做不好起居郎,也不太適合待在衙門里……要是將來真能靠著別的手藝謀生,我也想試試?!?/br>
    “那敢情好哇,上回我不是還說可以弄個烤rou的攤子嗎?”裴斯遠笑道:“來日我烤rou,你就在旁邊支個攤子寫話本,也挺好。”

    “我為什么要把攤子支在你旁邊?”余舟擰眉道:“烤rou多大的煙啊,嗆人?!?/br>
    裴斯遠被他一句話噎得半晌沒找到合適的語言回擊,氣得又伸手在他另一邊臉頰上捏了一下。

    “拿著?!迸崴惯h將手里的話本都塞給余舟,不待他反應過來,便將他抱上了馬背。

    余舟尚未來得及反抗,裴斯遠已經(jīng)跨上馬背,將他半抱在了懷里。

    “去哪兒?”余舟扭頭問道。

    “去……”裴斯遠一低頭,下巴幾乎碰到了余舟的鼻尖,他稍稍避開了些許,有些不大自然地道:“進宮一趟。”

    他方才是在大理寺匆匆回來的,有些事情還沒顧得上去辦。

    如今既然確認余舟安然無恙,自然要去解解惑。

    將余舟放下他又不安心,索性將人帶在身邊。

    兩人一起進了宮,徑直去了太醫(yī)院,找到了秦太醫(yī)。

    “裴副統(tǒng)領,余舍人,兩位今日怎么有空過來?”秦太醫(yī)客氣地朝兩人寒暄道。

    裴斯遠朝他行了個禮,“有些事情要請教秦太醫(yī),勞煩借一步說話?!?/br>
    秦太醫(yī)聞言忙引著裴斯遠和余舟到了一處無人的廳內(nèi)。

    “今日來找秦太醫(yī),是想請教一事。”裴斯遠道:“這世上,是否有男子有孕一說?”

    他此話一出,不止是秦太醫(yī),就連余舟都嚇了一跳。

    “男子有孕?”秦太醫(yī)問道。

    “是,就是男子?!迸崴惯h道。

    秦太醫(yī)想了想,道:“依著常理說,懷胎十月只會發(fā)生在女子身上,但醫(yī)書也有關于男子有孕一事的零星記載。說有的男子雖外表看著與男人無異,但實際上是雌雄同體,若是這樣的人與男子結(jié)合,便有一定的概率會有孕?!?/br>
    “不過……”秦太醫(yī)頓了頓,又道:“這種人畢竟是少數(shù),且身上屬于女子的部分大多都沒有發(fā)育完全,哪怕僥幸有孕也未必能保住,甚至有可能累及自身,危及性命?!?/br>
    裴斯遠思忖片刻,問道:“秦太醫(yī)所說的這種雌雄同體的男子,從外表可能看出來?”

    “那是自然,這種人通常來說,會同時擁有男子與女子的身體特征?!鼻靥t(yī)道。

    “若是外表看起來與普通男子沒有任何不同之處,這樣的人可有懷孕的可能?”裴斯遠又問。

    “這只怕很難?!鼻靥t(yī)道:“不知裴副統(tǒng)領可有曾與人有過魚.水.之.歡?兩人結(jié)合需要的是男子的……”

    “這個我知道?!迸崴惯h怕他描述地太詳細有些尷尬,忙道:“男子與男子我也知曉是怎么回事?!彼f罷還下意識看了余舟一眼,對方這會兒正悄悄紅著臉坐在一旁,也不敢吱聲。

    “裴副統(tǒng)領既然知道此事,那也該知道女子是如何有孕的?!鼻靥t(yī)道:“男子體內(nèi)本就沒有孕育胎兒之所,如何能有孕呢?”

    “秦太醫(yī)的意思是,普通男子是不可能有孕的?”裴斯遠問道。

    “依著常理自然是如此,可……這大千世界無奇不有,老夫沒見過的事情,也不敢斷言絕對沒有?!鼻靥t(yī)道:“只能說,這種事情十分罕見,罕見到?jīng)]有任何一本醫(yī)書上記載過?!?/br>
    裴斯遠點了點頭,道:“大理寺今日在郊外亂葬崗找到了一具尸體,尸體外表看著與正常男子無異,可腹中卻有一個即將成形的胎兒?!?/br>
    他話音一落,余舟與秦太醫(yī)再次不約而同地露出了震驚的神色。

    “男子有孕?”秦太醫(yī)道。

    “仵作驗過尸體,確實是男子無疑?!迸崴惯h道。

    余舟驚訝地合不攏嘴,小聲道:“男的怎么會懷孕?”

    “此事我也百思不得其解,這才想著來請教秦太醫(yī)。”裴斯遠道。

    秦太醫(yī)那表情比余舟好不了多少,“老夫?qū)Υ耸庐斦媸锹勊绰劊鞘w可否讓老夫一觀?”

    “自然。”裴斯遠道:“若是能找出他有孕的原因,那就更好了。”

    “裴副統(tǒng)領莫急,今日我與章太醫(yī)商討一下此事,待明日一早,我二人一同去一趟大理寺便是。”秦太醫(yī)道。這會兒天色已晚,他們?nèi)ネJ牡胤接行┓讣芍M,便將時間定在了明日一早。

    “那就有勞秦太醫(yī)了。”裴斯遠道:“此案如今尚未有定論,還望秦太醫(yī)不要聲張?!?/br>
    “裴副統(tǒng)領放心,此事除了老夫和章太醫(yī),定不會有旁人知曉。”秦太醫(yī)忙道。

    裴斯遠又朝他行了個禮,這才帶著余舟離開了太醫(yī)院。

    從太醫(yī)院出來之后,余舟都還有些沒回過神來。不過他與裴斯遠不同,他有著在現(xiàn)代社會生活的經(jīng)歷,所以他能用自己的所知,試著將這件事情合理化。

    男子有孕在現(xiàn)實世界確實是不大可能,但他知道,這里是書中的世界。

    既然是書中的世界,便有可能存在某些bug一樣的存在。

    就像《西游記》中,女兒國的人只需要喝子母河里的水,便可以有孕。

    而在某些玄幻或者架空的題材中,男人生子早已不是稀罕事。

    依照這個邏輯,只要創(chuàng)造這個世界的人愿意,讓男人生子是非常容易的事情,只需要一個硬設定就可以解決。或許是喝一種水,或許是吃一顆藥,或許是身體存在某種特殊的能力……

    “別想了?!迸崴惯h見余舟擰著眉頭,便道:“小心半夜嚇得睡不著覺?!?/br>
    余舟手里還抱著裴斯遠的話本子,朝對方問道:“咱們還要去大理寺嗎?”

    “明日再說吧,送你回去。”他估摸著,此事若是沒有太醫(yī)幫忙,只靠著大理寺的仵作未必能找到突破口,所以他這會兒再去大理寺,只怕也不會有太多收獲。

    裴斯遠將余舟送到余府門口時,天色已經(jīng)暗了。

    余舟朝他道了謝,正要下馬,卻被裴斯遠一把攬住了。

    兩人如今騎在馬上,裴斯遠一手牽著馬韁,另一手那動作無異于將人抱在懷里。

    余舟有些不自在地問道:“又怎么了?”

    “我……”裴斯遠不知想到了什么,面色略有些凝重。

    如今這案子沒破,想到今日找不到余舟時那一幕,他依舊有些后怕。

    “我想好了?!迸崴惯h道。

    “想好什么了?”余舟問。

    “你不是說要給我個好處嗎?”裴斯遠道:“我想好這好處是什么了?!?/br>
    余舟聞言不由有些緊張,便聞對方又道:“你暫時搬到我家里住吧?!?/br>
    余舟身體一僵,似乎有些不大愿意。

    但他很快想起來,自己謄寫好的起居注,還在裴斯遠書房呢。

    “不愿意?”裴斯遠問。

    余舟身體慢慢放松下來,腦袋一耷拉,道:“好吧。”

    裴斯遠垂眸看著他泛紅的耳尖,道:“想什么呢?我只說讓你搬過去住,又沒說跟我睡一起?”

    “不睡一起?”余舟下意識問道。

    “上回就跟你說過,隔壁給你收拾了一間房,怎么……你不愿過去,非要跟我擠擠?”裴斯遠笑道。

    余舟這才想起來此事,忙道:“沒有?!?/br>
    “那你還一副吃了虧的樣子?!迸崴惯h忍著笑揶揄道:“而且我這也是為了你好?!?/br>
    “怎么就為了我好?”余舟不解道。

    “你心里不是一直思慕我嗎?”裴斯遠道:“從前顧忌著我與陛下的關系,你不好光明正大接近我,如今既然已經(jīng)知道我是孤家寡人,你就可以明目張膽的惦記我了?!?/br>
    “我不是,我沒有!”余舟無力辯解。